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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仙缘如墨之海棠香-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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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我走,可好?白米复又问了句。
  
  海棠忽地抬头仰望他,黑漆漆的眼眸满含失望,周遭的绿树红花皆未映在眸中,只剩下一小小白影。
  
  你都知晓,对么?她轻轻一问,随之便像是明白了一般摇着头往后退,跌坐在一株古藤下面的石凳上。
  
  白米并未否认。
  
  你走吧!海棠苦涩的挥手示意。
  
  白米不甘心的上前执起她的手,几欲窒息道:“你我皆不晓得三王子现下如何,你却仍然要呆在这里吗?”
  
  海棠双手抱头直道,给我酒,给我酒
  
  海棠,白米忧伤又不安的叫了她一声,却是八夏站在十步开外,似是呆了不短的时间。看着痛不欲生的海棠,八夏一脸讳莫如深,伸手一变,一壶酒出现在掌心中。
  
  “你既想饮酒,我便如你所愿。我需去一趟南海,你呆在府中静待我归来便是。切勿昏了头做出蠢事来!”
  
  海棠跌跌撞撞的走向八夏,问道:“我三哥会怎样?”
  
  “南海遭此大变,南海龙王怒不可遏。我暂且亦是不知,但,寒尘蓄谋已久酿成此果,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临行前八夏深深看了白米一眼,似乎一切皆不言而喻。
  
  海棠不知灌了多少酒,卧在那株古藤的荫凉之下,醉的一塌糊涂,甚是凄凉。
  
  期间普运王后来过,匪夷所思又不甚嫌恶的的看了她半晌,却因她死醉着,对普运王后的拂袖而去丝毫不知情。
  
  普运王后神色不对劲的留下两个侍女随在海棠身侧,心烦意乱的吩咐她们多看着八王妃后,略过白米,径直离去了。
  
  一阵风吹来,藤萝摇曳。沙沙的响声似唤起了海棠仅存的清明,她睁开眼一瞧,白米不知所踪。
  
  而风景如画间,七亦一步三拽的拖着明月前来。
  
  海棠挣扎着坐起,唇畔浮上自嘲的笑。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犹有两行闲泪
  
  明月?海棠眼中恍惚,弱弱的唤了声。
  
  明月本是被七亦强拖着而来,心下正无奈着是否要搭理海棠,可这一声呼唤却让她不自觉的记起先前在梅镇时,海棠同样弱弱的唤着‘明月’,可却是另外一番境遇。
  
  你此番前来,亦是责怪我的吧!海棠晃荡着上前去执明月的手。
  
  明月却是轻轻甩开。
  
  七亦也很手足无措,他将醉的糊涂的海棠扶了一扶,又生生缩回手,堪忧道:“你这番喝法亦解决不了问题,徒增了几分烦恼而已。”
  
  “我三哥确是混账,他怎能对南海动手?”
  
  七亦轻声问道:“听父王爹爹道,小八分析蛟王宫是蓄谋已久的。可你大婚前在蛟王宫竟丝毫未觉得有异样吗?”
  
  海棠心下一冷,咬唇问他,你是何意?
  
  明月插嘴道,众人皆道蛟王宫利用你与八王子的大婚做幌子,暗地里却为设计南海而准备了很久。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和娘亲怎能拿我做诱饵?三哥与我自小情深,自是不会的。海棠嗫嚅着,如何也不能相信明月之言。
  
  七亦一语惊醒海棠:“若不是的话,三王子为何不亲自送你至崆峒海,却要托那白米做送亲人?”
  
  海棠神情渐渐由不敢置信转为伤情,只略略看了眼明月正色的脸,便抬腿往茅屋跑去。
  
  八夏去了南海三日,海棠便醉了三日。
  
  她将将出嫁,却逢此变故,心中郁结无法纾解,加之不知蛟王宫现状,便只能把酒当做水喝。
  
  半醉半醒间,她觉得有人褪去她外衣放置在榻上,继而给她盖上丝被喂了水。酒喝的多了,乍乍喝下茶水,甚是甘甜。
  
  睁开眼一看,是八夏回来了。
  
  如何了?她喉咙如被火烧,沙哑着问。
  
  八夏冷着脸道,三王子被封印了!
  
  海棠闭上眼,抖如秋末的树叶,封印在何处?
  
  就在府中的崆峒印之下!
  
  海棠憋不住大哭起来,三哥三哥,你我近在咫尺,却永无相见之日了!
  
  八夏起身背对着她,提点道,你怕是还不知道真相吧!
  
  海棠讷讷点头。
  
  寒尘当真是蓄谋的许久。
  
  在海棠那夜与他说起梅镇遇见八夏时,寒尘便心下有了初初的计较,想促成蛟王宫与崆峒海的联姻,以便在日后与南海冲突里崆峒海能置身事外。因为置身事外便是帮了大忙。
  
  为了不使南海察觉,他劝说海棠在南海龙王的寿宴上献舞,以示赔罪。
  
  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南海对他诛杀数名南海兵将之事未作追究,但这面上假意的示好却是加剧了他心中对南海的敌意。
  
  而海棠迟迟也未获得八夏的心,这不免使得寒尘急切起来,于是乎他找到了好友,狐族白米。
  
  狐族人善摄人之术,简而言之便是被施术的人按照施术人的意愿行事,或是在情感上有所改观。白米道行不甚精湛,但却还是将就着能施法。
  
  寒尘央求白米成功后,白米便依计去盗取龙明珠,并留下鳞片混淆视线。那鳞片确出自蛟身上,然而却不是寒尘的。但不甚幸运的是,白米血统纯正,却不够强大,吃了避血丹却还是留下了狐血,可恰巧因为残留的狐血让缜密的八夏决心从两处着手去查。
  
  一方面是八夏顺着狐血追查到白云观,另一方面是七亦亲去蛟王宫寻查鳞片来由。
  
  计划很完美,事态也一步步按照计划往前发展。
  
  而当白米故意而为的泄露,八夏对蛟王宫的怀疑便打消了。凭借着摄人术和八夏对海棠和蛟王宫的内疚,方有了对海棠突如其来的爱慕之举。
  
  明白过来的海棠悲戚万分。
  
  她心泣血,自言自语道:“三哥啊,海棠身为蛟族人,自当为蛟族而活。可你却利用了我,利用了我对你的深信和深爱,可恨的把我拖入了万丈深渊。”
  
  “白米,枉我对你一片真诚,你却亦伙同三哥一道来欺瞒我。”
  
  “还有你八王子,我最爱的夫君,你休要同我说你也是将将知晓的,我是不会相信的。当日在相府你就试探我对你的情意,想来那时的你便是要确认白米是否对你施了摄人术吧!”
  
  “重获龙明珠后,你本是着急着要回崆峒海,最后却要和我一路游玩,难道不是想静待白米下一步的举动么?”
  
  “你每每与我亲吻之后皆会用手背擦拭嘴角,想来那也是你本能的抗拒,其实你并不欢喜我啊!”
  
  “后来,我暂留崆峒龙府,你告诉我西海向蛟王宫提婚了,再到后来你爽快的应允三月后大婚,不正是将计就计的让蛟王宫与西海交恶的吧!”
  
  “你利用了我便罢,可是你偏偏假意的真切,还要了我,这让我情何以堪?”
  
  八夏环顾了下房间,淡淡的道:“你委实聪明过头了!”
  
  海棠茫然的抬手去摸他的脸颊,八夏微微抗拒的别过头。
  
  海棠笑的要命。
  
  八夏直勾勾地盯着她,甚是戒备。
  
  霎时,海棠挥掌袭向头顶,一团白光蔓延着散开,比月光要华美万分
  
  八夏未曾料及她如此刚烈,飞快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虽是消了六七分的力道,却还是没能完全阻止住。
  
  泪水自海棠双目顺流而下,绵延不绝,俄顷便由清泪变成了红泪。
  
  是血。
  
  鲜红的淌在她面上,耀眼,妖艳
  
  海棠的眼,生疼。
  
  八夏打横抱起她飞身而出,打量着她面上神色,口中却大喊:“药倌,药倌”
  
  海棠疼的不敢睁眼,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呼而过。
  
  她悲叹着道,何必呢?
  
  八夏抖声问:“你先前并无如此精纯的灵力,能告诉我从何而来么?还是你施术隐匿了?”
  
  海棠痛的抽了口气,强道:“这都无关紧要了,我是蛟王宫的人,不管生死。”
  
  回答我!八夏吼道。
  
  海棠悲催道,娘亲说我术法浅陋且顽劣肆虐,唯恐我嫁至崆峒海后受人欺凌,便予了我千年灵力。
  
  八夏恶狠狠的道:“你委实蠢笨的很,这岂止是千年灵力,恐是你娘亲半数修为了。”
  
  海棠瞬间想起蛟后,便慌张问八夏,我娘亲如何了?
  
  你放心,蛟后无事。
  
  海棠这才略略镇静了些,她擦擦眼角问道,是天黑了么?
  
  八夏生生止了步,臂上紧了紧答道,是的。
  
  海棠轻蔑一笑:“你又骗我,当下正日暮,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八夏也不管她语气中的鄙夷,只关切问道:“可是痛的看不清了?”
  
  她瑟然答道,看不清倒是我现下求之不得的。
  
  八夏心一抽,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么?
  
  你并不是真心爱我,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娶了我,却为何还要这般多此一举的相问?
  
  海棠说着,因被八夏抱着,血泪便淌到了额角。
  
  她抬手擦了擦,却是血泪交集。
  
  八夏觉得她手背上的清与红,甚是扎眼。
  
  药倌取了几种不同颜色的花瓣放在罐中捣碎轻敷在她眼上,随后又用白绫将她双目蒙上,转身对八夏道:“幸好尚存了些九茎菡萏的花瓣,正派上了用场。”
  
  一听药倌说眼上覆的正是九茎菡萏,海棠心下酸涩,束眼的白绫顿又变得鲜红。无奈药倌取下白绫,重新换块干净的给她包扎上。
  
  “可有大碍?”八夏问道。
  
  药倌肃容道:“只要八王妃勿再伤情不再泪流,眼中之血根便能止住,否则,一旦伤至仙脉便无法痊愈了。”
  
  八夏点点头,复又上前要将海棠抱回。
  
  海棠推开他,起身行至屋外,旋了个身,却是去了花海。
  
  她在花海一呆便是数个时辰,却也不做别的,只是在花海里来回的走着。
  
  八夏默在她身侧,甚为忧心。
  
  直到一弯月悬至半空,八夏才温声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若是明日还想来,我陪你再来便是!”
  
  海棠不依。
  
  八夏无奈,抬手在她面上一拂,是催眠掌。
  
  抱着海棠行走在花海之中,八夏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七亦扛回墨砚的情景,想来用的也这催眠掌吧。
  
  是从何时开始他便不再那般频繁的念及她了?
  
  八夏并未察觉。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林花谢了(一)
  
  因眼上缚了白绫,海棠便整日都活在黑暗之中。
  
  起初几日她还摸索着在小院里踱步,但渐渐的她就发现除却八夏每日回来之外,小院根本没有其他人来,甚至连七亦也不曾来看她。
  
  敏慧如她,怎能不知府中之人皆对她避而远之了?心力憔悴的她便开始没日没夜的昏睡。
  
  八夏观察了几日之后方知晓,他晚上回到茅屋时海棠并不是将将睡下,而是宿睡未醒。
  
  他若不在,整个小院便是一片死寂。
  
  忍了两日,八夏终在海棠醒转过来时和她说了几句话。
  
  他话说的很不聪明:“若你终日沉睡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宿在他处。”
  
  海棠微笑道:“我这样一副形容,想见和不想见,有甚区别么?你若想宿在别处,自去便是了,无需知会我。”
  
  “棠儿,”八夏喉咙沙哑,犹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唤了她的名字,接着问道:“想去花海么?”
  
  海棠摇着头拉过丝被躺下了,白绫顷刻间又被鲜血染红。
  
  八夏替她解下污了的白绫,直道:“较之你醒来便哭,我倒是希望你整日睡着,睡着了便不会流血泪,眼睛也能很快恢复。”
  
  海棠使劲的咬唇,努力不让血泪流出来。
  
  擦净了她眼角血后又重新为她包上白绫,八夏和衣在海棠身侧躺下,拉过丝被一角搭在身上,默不作声。
  
  海棠亦装作睡了过去。
  
  二人并肩躺着,过了许久八夏才用少有的柔弱语气道:“府中人素来都不接近我的小院,昨儿七哥去药神处求灵药来医治你的眼睛,明儿他回来了自会来看你。”
  
  八夏和海棠不同,他素来不喜多言,但只要话是从他口中说出,那必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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