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如墨之海棠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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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迤媚眼瞟向八夏的茅屋,轻道,那好,你既然是狐族之人,便随我回长洲吧!
白米冷哼道,恕白米不能从命!
“我这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哦!”红迤娇笑着道,腰间飞出一道长长的红绸,那红绸仿佛长了翅膀一般,在白米身上缠绕了几圈又飞回红迤手中。
白米甩甩肩膀见挣脱不得,克制不住怒上心头破口骂道:狐族的王一向蛮横无理,不管男女。
红迤亲切的唤了他一声‘小米’,好看的嘴唇贴近白米耳畔道:“你还是乖乖的随我回去吧!”
白米被那红绸紧紧束着,动也动不了。
八夏闲庭信步般自茅屋中走出,看着形容正亲昵的二人,皱眉问道:“白兄是蛟王宫的送亲之人,狐王这番却是为何?”
一团红影飘到八夏身边,红迤笑道:“饶了八王子的清梦,真是对不住了!红迤来崆峒海赴宴,却正好解决了一桩家务事,家务事而已!”
她一席话不卑不亢,语气又相当的温柔,倒是让八夏哑然了。
他却也不和红迤硬碰硬,只对屋内唤了声:“棠儿,出来一下!”
海棠头发松松挽着走了出来,长长的月白纱袍拖在地上,春睡方醒的摄人心魄。白米手握成拳,骨节铮铮,似要自皮里冒出来一样。
看见她了,却是这样一副让他锥心的模样。依他人怀,双眸顾盼。
海棠缓步迈下台阶走向白米,伸手便去解他身上的红绸。
“八王妃”
海棠状若未闻,只扭头看向八夏,问道:“有刀么?”
八夏深知她术法丢人之极,心下便想着看她如何解决,央求自己或是其他?于是乎便对她摇摇头。
海棠对于八夏的不急人之困很是不满,却也不开口央求,只竖起手掌狠力劈下去,红绸突的断开,掉落在地。
白米狐疑重重的望着海棠,眼中尽是不信。
八夏亦是将信将疑。
“夫君?”海棠朦胧着杏眼,唤八夏。
八夏兴致勃勃的挑眉,“嗯?”
海棠绵里藏针:“你当真是不管么?那我可是要去寻了父王爹爹来了。”
八夏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这父王爹爹叫得倒是顺口啊!
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海棠咬牙吼道:“龙家小八,你身板不动是脚底板生疮了么?”
八夏未料及海棠会突然暴怒,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红迤是赤狐,生来艳丽柔媚。眼见海棠一小女儿家的却凶狠泼辣,心生顿生出鄙夷,又颇为八夏惋惜。堂堂崆峒海的下一任龙王,面对如此生猛的谩骂,还能镇定如斯,确实定力非凡啊。
她转脸对海棠道:“八王妃,你这响亮的一吼真是不逊色于雷公呐!”
哪里哪里,海棠百转千回的笑道,较之狐王我却是稚嫩的很呢。
红迤嗤笑,驯夫有方便不算稚嫩。
海棠争锋相对,驯夫是闺房之趣,可狐王生生掳了白米,算做那般?
红迤毫不示弱,我看上他了,要带回去成亲!
白米不知真假,却打了个十足的寒战。
八夏淡定如斯,自信他的王妃不会置之不理的。
海棠把脸颊使劲搓揉了一番,愁肠百结的对白米道:“白米哥,妹妹爱莫能助了。你这般宁死不从,倘若红迤女王按捺不住霸王硬上弓,你可是要吃亏的呀!你就委屈下,把自己交给红迤女王吧!待日后你孕育了子嗣,我定会前去探望,等你孩儿唤我一声姑姑。”
她貌似暗骂,却直白的很。
这女子间的各不相让不似男子,一旦较上劲,便是针尖对麦芒。
红迤自是气极,侧着微微上翘的眼角看向八夏,虽不至于对海棠动手,却也似蓄势待发。
而白米对海棠的调笑不以为然,只静静观着红迤面上神色。
八夏变了个法,上前将海棠拉入怀中,柔声嗔怪道:“休要胡乱言语,狐王素来喜玩笑,遂口上那般说着,实则深明大义,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强掳之事的。”
继而转对红迤说:“棠儿唐突,万望狐王切勿计较在心,不过在这崆峒龙府之内,你却是不能带走白兄。”
红迤认命的看着他夫妇二人叹了口气,抬手理了理白米的衣领,亲切道:“小米,我观你额间隐有灵气外溢,似是遭了术法的反噬。有些术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否则便会伤人害己。”
红迤的一声‘小米’哐的砸在海棠心上,听那口吻确然不像是男女间的亲昵,却像极了长辈对小辈的关照。
一片寂静无声中,白米眉头紧蹙,面上有被看穿的尴尬。
崆峒海为八夏的大婚会连贺七日,故一干神仙中除却要回天庭当值的,或是肩负布雨挂星之责的,其他的都去观赏花海了。
红迤觉着话说已经到位了,便红影一闪朝着正殿飞去。
临走了还用丢下句没头没脑的狐语,自然是对白米说的。
那狐语八夏和海棠听不明白,白米听了却是愁苦。
红迤说的是,我要好好思忖一番,恋慕八王子,恋慕八王妃,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实心意?
海棠按住白米的手臂,笑颜绽开道,白米哥,在这崆峒海你终归会安全的。
白米甩了甩手腕垂目看着地面,清淡的说大事一了他便会回丞相府。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醉卧古藤荫下
凡间有句俗语说的好,那便是乐极生悲。
将将拾掇好的海棠正准备和八夏前往正殿拜见普运龙王和王后,她扭头看看八夏的茅屋嬉笑着道:“蛟王宫说不上富丽堂皇,却也庄重的很。可嫁与你之后,突然便降级住茅屋了,真让人倍感落差啊!”
八夏哭笑不得,这茅屋诸多人想住还住不进呢,你倒嫌弃的很呐。
海棠擒住他一只手摇晃着,眼中碧波荡漾,直道不嫌弃不嫌弃。
行走不愿,二人就见一小侍慌慌张张的自不远处跑来。那小侍垫足在八夏耳边一通咕哝,八夏的脸色便变得铁青。
他问那小侍,我二姐可知晓了?眼中神色却是海棠从未见过的阴沉不定。
那小侍瞟了海棠一眼,紧张道,来人只禀了南海龙王,咱们龙王知晓后便吩咐我前来唤您,二公主尚未得到消息。
八夏遣退小侍,凝重的对海棠道:“南海太子被害,泉眼也被毁了!”
海棠震惊,何人所为?
八夏冷笑道,你三哥寒尘!
海棠心急如焚,难怪先前总是不安,却是三哥一直筹谋着。
八夏拉着她转眼便到了正殿,殿内坐着的是痛心疾首的南海龙王和忧心忡忡的普运龙王。
父王,八夏唤了声,神态忧虑。
岂料南海龙王一见海棠,原本空灵的眼神忽变的十足凌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却犹嫌不泄愤一般。
海棠被他看的五脏六腑都要跳出喉咙,却又惊魂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海龙王对普运龙王拱了拱手便拾了个茶盏踏着急急远去了。
普运龙王喟然长叹:事情怎会弄成这般?
八夏面有愠色道,蛟王宫是筹划了许久了。
海棠闻言,不寒而栗心胆俱裂,袖中拢着的手扭成团。
尚未待到普运龙王相问,冉池便怒气冲天而来。看见海棠,冉池二话不说上前一记挥袖,口中骂道:“蛟王宫的贱人!”
海棠亦勃然大怒,左右手相交推出一团银光直逼冉池面门,恨道:“贱人也是你能骂的么?”
八夏见她出手的力道全然不似只有两百年法力,加上她现下已是八王妃,一声不吭的贸然对冉池动手,便微微咋舌。
冉池被那白光逼的后退几步,怒不可遏的跃起,对着海棠设下一道光罩。
普运龙王喝了声:冉池,休要无礼!
海棠琢磨了下现场的状况,估量着有普运龙王和八夏在,冉池纵然再愤怒也不会痛下狠手的。
可当那光罩生生压下来时,她便知晓是她料错了。
八夏忙不迭的上前托住即将落地的光罩,大声道:“二姐,手下留情!”
“八弟,蛟王宫的竖子对我夫君可是丝毫没有留情。”
海棠勃然,趁着八夏扳着光罩而留下的缝隙,化作一道银光而出,皱眉立在殿中。
八夏对海棠何时拥有这么深厚的灵力深感纳闷,却硬是把疑惑压进腹中,反手将光罩吸进掌中道:
“二姐,休要鲁莽!蛟王宫是蛟王宫,海棠是海棠。”
冉池挥一挥衣袖,旋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望着海棠音调不稳的颤道:“我南海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轻则将蛟王宫夷为平地,重则让你们灭族。睁大你的双眼,瞧着吧!”
海棠愤愤不平又惴惴不安,三哥啊三哥,你当真不应该!
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南海的太子因做了蛟王宫送亲宴上的主婚人,在宴会结束后便回了南海龙宫。眠至半夜却魔性大发,将寝殿里的几个侍女生生扼死,继而疯乱的打碎房内一应器具,直至灵力散尽,化作原形倒在地上,龙身僵直如柱。
南海龙宫的诸人皆至崆峒海赴宴,后门大开,定海珠下的几方泉眼也尽数被寒尘遣人所毁。
对此,众仙难免议论纷纷。
一说,南海太子好歹也上万年的修为,蛟王三子不过几千年道行,如何能得逞?
一说,蛟族虽比不得龙族,但稀奇的仙法却不是没有。就说这蛟后吧,原是老天帝所养的一条玉蛟,深藏不露的很。
再一说,这蛟王宫的三王子太自不量力了些,东南二海与崆峒素来交情深厚,与南海不利,便是要惹来祸患了。
凤毓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那名随喜队而来的送亲之人。
自大婚伊始,似乎没有哪位仙人留意到一奇怪现象,西海龙王没有来赴宴,月下仙人亦未来。
无意间对上红迤充满愁绪的美目,凤毓猛然悟过来送亲的白衣少年好似是狐族之人。
“狐王,你如何看待这事?”凤毓问红迤。
红迤面色一沉,拽住凤毓的袖口问道:“神君,先前南海龙王的寿宴上,海棠公主献舞,蛟王亦献上诸多珍宝,甚是虔敬。此番却如何能几乎将南海一锅端了?”
凤毓用扇子轻搭红迤的肩头,意味深长道,蛟王宫的送亲之人不是三位王子,却是狐族人,狐王不觉蹊跷么?
红迤被凤毓一问,心头疑惑随之增加了数分,如若小米真的卷入了此事,那该如何是好?
凤毓郑重道,看来神兽间就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红迤一心担忧着白米,便起身去寻。
凤毓唤住她,淡淡道:“他即是代表蛟王宫前来,此刻便定是寻八王妃去了。”
红迤对凤毓一笑,飘然而去了。
海棠把八夏晾在殿中,风一般冲出殿。她满脑只一个念头要赶紧要找到白米,她要问问他事情始末,她一种直觉白米定然知晓。
被满腹疑虑折腾却是无处宣泄,海棠跑遍了崆峒龙府寻找白米,逮住谁便劈头盖脸的问,可见一个白衣白靴的少年?
她先是撞上往正殿去的普运王后,被普运王后憎恶的训斥:“堂堂八王妃,到处寻旁的少年,成何体统?”
海棠也不管她,只身一旋,她要回茅屋,摇响那芦铃
白米站在茅屋前的小径上,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海棠踉跄着落在他面前不远处。
海棠!他深情的唤了声,张开双臂。
海棠看着这个现下唯一一个能和她算作一条船上的人,顿时泪如泉涌,猛扑到白米怀中,哽咽的叫着:“白米哥!”
白米面色如土,将海棠的头揽在怀中,悲哀的如同被掏了心肺。
为什么?三哥为何要那么做?
白米眼中黯然无光,只轻轻道,海棠,随我走,可好?
海棠忽然感觉一种寒凉入至骨髓,她松开抱着白米的手,蜷缩着蹲下,不言不语。
随我走,可好?白米复又问了句。
海棠忽地抬头仰望他,黑漆漆的眼眸满含失望,周遭的绿树红花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