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庶妃皇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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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坐在云婉不远处的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为自己斟了一杯后浅笑而起。
“是,臣妾蘀家姐谢王爷厚待,臣妾敬王爷一杯”
顺治神色悦然的看着那淡如清水的董鄂碧柔,之后微微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之陶醉的笑容来,当然,顺治这一笑,不禁荡漾了后宫众妃的一汪心水,也同样扯痛了云婉的心,为什么会那么像,就连那魅惑一般的笑容都……不,她不能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再次一头扎进那修罗地狱,受万般刑法摧残着。
见皇上对董鄂碧柔的另眼相待,一直隐忍着的娜木钟不禁皱起了眉,但碍于自己太后姑姑的眼神警告,她终是抿抿唇又忍了下来。
就在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中,所有内臣及王宫妃子都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当然,这其中也有独自喝闷酒的,例如太后身边的常舒,更例如角落中的云婉,就在云婉不经然的抬起头来时,突然对上了常舒那灼灼炙热的眼神,云婉一时来不及闪躲,只好看着他,那眼里充满了歉意,她不是原先的佟佳云婉,她再也给不了他那炽烈的回应,可是看着常舒那痛苦的神色,她的心又内疚起来。
云婉和常舒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神情,终是全部落在了顺治的眼中,云婉那复杂的眼神在顺治看来,是百般的心酸与伤感,她就那么爱常舒吗,即便他贵为天子,也无法占据她的心吗,常舒,好你个常舒,竟敢觊觎宫妃。
☆、23靶心
就在顺治仰头饮干了自己的杯中酒时,襄亲王博果儿又插了话进来。
“以前未曾留意,今儿个细看之下,忽然发现董鄂常在这眼睛与其姐是像极了,都是那般的凤婉流转顾盼若水”
顺治蓦地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之后一双狭长幽深的瞳眸看了眼云婉。
“董鄂常在的眼睛自然是漂亮的,不过若是说起这顾盼若水嘛……”顺治卖了个关子,之后接着说道“佟答应到是当仁不让的呢”
闻言,在场的人瞬间神态各异起来,嫔妃那嫉妒的眼神,常舒那心疼纠结的眼神,还有顺治那看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都让云婉坐如针毡。
看着云婉那神色略显慌乱的样子,顺治再次轻启嘴角笑了起来,云婉瞧着那张扯痛她心灵的面容,心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云婉收回适才那瞬间出现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恬静镇定的笑容,之后起身清雅端庄的缓声道。
“臣妾愚容怎登大雅之堂,皇上谬赞了”
看着变化极快的云婉,顺治那深如幽潭的眼睛瞬时间流露出一抹异样的光华,是赞许,但也带有一丝复杂的忧郁之情。
“佟答应蕙质兰心,尤其在乾清宫那日,一双如水双眸当真是让朕十分难忘,即便是多日未见,朕依旧无法自拔其中呢”
皇上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赞誉与青睐可是何等的荣耀啊,除了若娴和悦榕外,所有宫妃此刻都嫉妒的恨不得掐死云婉般才甘心,可也只有云婉知道,顺治此番话是什么意思,其中又有什么含义,看来她最近装病拖沓时间去侍寝的事顺治已经察觉了,刚刚那句多日没见便是提示,之后的一番高度赞许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现下,她怕是已经成了后宫中无数炮火所瞄准的靶心了,而这一切都是顺治对她的惩罚。
云婉眉心紧拧的出列跪在地上“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
顺治似笑非笑的说道“佟答应这罪从何说起啊”
云婉垂头轻道“臣妾双眼魅惑君心理应处罚”
太后在一旁冷笑“还挺有自知之明”
常舒见此,担心的一双拳头狠狠的握紧,是他不好,当初若他没有犹豫反抗太后的赐婚而直接向佟图赖求亲,云婉此刻说不定已经是自己的福晋,哪里还用入宫受这份罪。
顺治看着常舒那紧张担忧的表情很是满意,其实他这番话并非想真的要治云婉什么罪,只是想提点提点她识相些而已,顺治见效果不错,就在他将想打个圆场让云婉起身的时候,这时坐在太后身旁的娜木钟眼角忽地一眯,之后,一只素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太后怀中爱猫的鼻息前晃了一下,就在她将收回手时,那猫忽然从太后的怀中跳了出来,并发了疯似的朝着云婉扑去。
☆、24祸临头
看着那猫疯了一般的朝云婉扑去,常舒急的登时跳起,可就在他将将起身时,那原本要抓伤云婉的猫不知中了什么邪一般,忽然倒地抽搐起来,之后没过两分钟便气绝了。
见此,刚刚心绪一滞的顺治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常舒见云婉无碍了,也冷静的又坐回了位置上,这一番变化来得太突然,云婉被那猫吓得不轻,一张原本娇艳的小脸瞬间惨白起来。
太后看着自己爱猫就这样死在了云婉身前,一时间悲愤难抑的指着云婉怒道“好你个狐媚子,竟敢杀了哀家的爱宠,来人,给我将她绑了”
还未缓过神来的云婉一时间不知所措的跪在站在原地,一双若水剪眸浮现了一丝惊恐,这猫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且顷刻间便死在了自己面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顺治似乎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娜木钟得意的勾起了嘴角暗道“佟佳云婉,你可知那猫是谁送给太后的,今日它因你而死,你可是在劫难逃了呢,只要你死了,皇上便不会再冷落后宫,以我博尔济吉特娜木钟的美貌和尊贵身份,让皇上表哥爱上我那便是迟早的了”
就在宫人将要绑了云婉去时,常舒紧握着拳头终是站了起来“且慢……太后请三思啊,儿臣相信佟答应绝没有要伤害太后爱猫之心,还望太后明鉴”
太后原本的和颜悦色已经全然不见“老七你不必再蘀这个女人求情,这个狐媚的女人甚是可恶,那猫儿可是先祖皇帝赠与哀家的,可今日却死在了这个可恶的狐媚女人手里,今日若是不加以严惩,实难消我心头之怨”
常舒知道太后在气头上本不该顶风求情,可他实在不忍云婉受处宫刑,无奈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后,此事蹊跷,佟答应从未碰过那猫儿,如何能杀了它呢,还望太后明察还佟答应一个清白”
原本并没想置之不理的顺治见此忽然怒上心头,常舒果然是个好样的,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蘀一个答应这般求情,这是想昭告天下他们曾有私情吗。
顺治冷哼一声“此事虽有蹊跷?但那猫儿无缘无故只扑佟答应一人,实在没有道理,眼下佟答应嫌疑最大,理应押解”
看着顺治那冰冷无情的眼睛,云婉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那个眼神像极了那晚,那晚的容非也是此般,一双冰冷凛冽的眼睛丝毫没有感情的盯着她,并且在他的一袭言语后将她伤的撕心裂肺,而今日,那种让她痛到几近颤抖的眼神又出现了,她好怕,真的好怕,不是怕那割肉挖心的酷刑,而是害怕那让她生不如死的感觉。
见云婉不住的在哆嗦,常舒的心痛极了,自他认识佟佳云婉的那一年起,他便知道这个女孩是何其的娇矜,她本该是乘着万般荣宠在佟府亦或是他的王爷府的,可如今,她却被人莫名的伤害着,而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顺治看着跪在地上那颤抖的脆弱人儿,一张原本无波无澜的俊脸上竟微微簇起了眉,他竟有些不愿见到这样的场景,虽然他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眼下,看着云婉那垂泪伤感的样子,竟实在忍不下心去伤害。
就在宫人即将上前拖走云婉时,顺治终是摆了下手“慢着,朕如下细想来,此事的确有蹊跷,既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猫儿是佟答应所害,那便暂且不与降罪,沈福海”
“奴才在”
“去将太医院院史张太医请来”
“喳”
☆、25曼珠沙华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院史张太医已经对地上那早已气绝的猫儿检测完毕,之后抿了下嘴角答曰“回太后、皇上,微臣已经查出了这猫儿的死因”
太后紧忙追问“如何?”
“微臣查到,这猫儿的死因主要是因为一种香料所致,这香料名唤落藤,其味不烈,对人体也是无害,但却是猫儿狗儿的克星,只要猫儿闻了这种香料就会发狂窒息而亡”
听闻此事貌似有些复杂,顺治终于厉眉一挑开口道“张院史的意思是说,这猫儿之所以死在佟答应身前,是源于佟答应身上有那种叫落藤的香料?”
张院史垂首不语,但其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顺治面无表情的摆手一挥,就在云婉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两个宫女便走了过来,云婉见那两个宫女要来搜她的身,立即拧起了眉心,这搜身可不是简单的在她身上拍拍就了事的,那架势一看就是要当众脱她的衣裳的,别说这世的她是出身名门的满族贵女,就算是前世,也是响当当的名媛千金,这种被当众脱衣的奇耻大辱,让她如何能承受。
见云婉反抗,孝庄立即大怒“看来你这身上的确是有猫腻呢”说罢,又回身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个身材壮硕的蒙古老嬷嬷一个眼神,那两个嬷嬷会意从孝庄身后走了出来,之后凶神恶煞的将云婉禁锢住。
云婉努力挣扎着甩开那几人的钳制,但奈何她实在是瘦弱,根本无从反抗那嬷嬷的力量,就在她不经然的对上顺治那双冰冷的魅眼时,心下忽然一片冰凉,就算他是顺治不是容非,可她依旧受不了那样的一双眼无情的审视。
看着云婉的外衫已经被扯的微开时,常舒再也忍无可忍,一脸怒火的将那些宫人给推了开“大胆奴才,竟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对宫妃如此无礼”
孝庄见常舒如此顿时恼怒起来“老七你退下”
可常舒似是打定了主意,根本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看着如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云婉拼命的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对上常舒的眼,一直对他摇着头,这件事绝不能让常舒牵扯到其中,这是封建的清代王朝,若是一不小心,就算常舒他是王爷也必是要遭来祸端的。
云婉见常舒那显然是豁出去了的眼神,不禁咬着下唇猛地将他推开“不是要搜吗,不劳烦诸位,我自己来,王爷也自不必来督查”
最后这句话不轻,但却很好的将常舒与自己暧昧的嫌疑推了个干净,常舒明白了云婉的心意,不忍再让她难做,只好紧咬着牙关退后,看着常舒总算是明哲保身了,云婉也放下了心,之后一个无比凄婉的笑容爬上脸颊,那笑犹如黄泉两侧的曼珠沙华般美得惊心动魄,但又妖艳凄婉。
☆、26诬陷
云婉那一双如水般的美目一瞬不眨的盯着高位上的顺治,之后露出一个十分凄婉淡漠的笑容,衣领上的盘纽在她若玉般白皙的手指间被渐渐打开。
顺治,你不就是因为我的拒绝想让我当众丢脸吗,好,我成全你,不过,在丢尽我佟佳云婉脸面的同时,你这皇帝的脸面也光彩不到哪去,不管你是顺治亦或是容非,我云婉,不,我佟佳云婉这辈子都不会视你为夫,因为,你同容非一样的让我厌恶,唾弃……
云婉本就是个出挑的美人,又加之这一番宽衣解带的动作,这让在场的男人无一不看傻了眼,看着云婉那双已经趋于绝望的眼睛黯淡了神采时,原本只想给她一点教训的顺治再也无法忍受云婉被众目睽睽的窥探。
“够了,佟答应这般成何体统,无需再当众宽解罗衫,此事回后宫再议”
见顺治似乎要就此放过让云婉丢脸的机会,一旁的娜木钟立即不悦的皱起眉来,之后撺掇着自己的姑母孝庄太后道“听闻汉女的香囊都精致小巧的很,不似我们满蒙贵女的大方显眼,佟佳氏的祖父原为汉氏一脉,虽说现下早已入了满军旗,但保不齐这汉女的小玩意还是一直保留着的,若是现下不趁热打铁的让佟答应立即交出香囊,怕是回个手的功夫,那香囊保不齐就不见了呢”
闻言,云婉忽地挑起眉峰看了眼娜木钟,这个女人落井下石的功夫好生本事,只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怀疑这问题事出香囊,那就舀出来便是了,原来的佟佳云婉一直很喜欢白玉兰花香的香气,所以她的香囊中是绝不会有什么劳什子落藤香的,交出也没什么,还可还自己个清白。
孝庄沉声道“既然皇上不允你当众宽衣取香囊,那便入帷帐吧,来人,上帷帐”
太监们的动作都十分利落,一个四面围起的纱幔顷刻间便将云婉围了起来,之后,太后身边的得力侍女苏茉儿也跟着进了帷帐,将云婉挂在胸前的一个小巧香包装入银盘中恭敬的退出,再献于太后。
太后对着张院史一挥手,张院史立即谦卑的上前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