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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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时候,他要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一半给她,她坚持不肯要,还悄悄地留下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凭空消失了,除了她的书和背包,她没有带走一寸半缕属于他属于向家的东西,包括他买给她的礼物和衣服。
他当时就冷笑了,不知道她是蠢还是傻,可是笑过之后,心头居然会泛出星星点点的痛来,而这种痛,时不时地都会跳出来折磨他一番。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蠢,而是手段高明,她是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让他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天都寝食难安。
他不明白,他没有亏欠过她任何东西,她在做“向太太”的那一年里,他给了她最好的物质生活,给了她很多女孩期望得到却永远无法触及的豪门生活。
他应该问心无愧才对。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把钱收了下来,因为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最好是永不相见,但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
“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她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可以应付他的,她应该知道他也不是真心地在问。
“找到工作了没有?”他就又问了下去。
她也继续答:“找到了,在电台做DJ。”
他“哦”了一声,她天生一副好声音,也是她的声音让他在那天晚上停下来做了那么一个愚蠢的决定,把他的人生从此弄得如同一团乱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以前好像听你说过,你在学校的时候做过广播剧,这个工作挺适合你的。”他随意地说,像上司对下属,抑或是长辈对晚辈。
她比他小了几岁,虽然还不至于小到有代沟,但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小女孩,和弟弟瑞哲一样的小男生小女生,平时都怪怪地,张扬,热情,率真,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感觉越来越亲近了,是那顿辣的让人眼泪不止的晚餐,还是早上醒来她明媚的笑脸,或者是她越来越安静的神情和眼睛里惹人爱怜的光,他想不清楚。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他打算送客了,这样的谈话注定干涩无味,当然是越早结束越好。
她识趣地起身告辞,他也没打算送,而是闭目养神,直到听到“哗啦”一声,他睁开眼睛的同时,眉头就蹙成了一团。
他应该在三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有这个顾恩笑出现的地方就不可能安生,她总能喧宾夺主,哗众取宠。
他冷眼看着她,还有那散落一地的文件。
如何收场?这四个字曾经困扰过顾恩笑很长的时间,她这一生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小时候,一向是她负责闯祸,父母来替她收场的,后来她一个人出来读大学,她闯祸的时候少了,偶尔的一次,比如碰翻了某人的饭盒,打碎了某人的暖瓶,都是同宿舍的好姐妹帮忙收场的。
然而她这辈子闯下的最大的祸,是爱上了一个叫向瑞东的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暗恋也好,明恋也好,她都知道这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她辗转反侧,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最痛心的是,这次没有人能够帮她,她必须要自己解决,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
“对不起!”她很快地说,并且弯腰去捡。
“算了!”向瑞东先她一步把那些文件归纳了起来,说:“你走吧,我自己弄。”
他有些慌张地拢起那些文件夹,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看到?这里面应该有东哲集团的绝密文件吧,她想,因为他一向冷静,冷静到她做了半年的向太太之后还是会觉得他有些陌生,就算是吻她的时候。他微凉的唇触在她的脸颊或是唇间,浅尝即止。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至于深吻,那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对于生涩懵懂的她,那无疑是一件令她终生难忘的事情,很美好,是这个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只是,他对于她来说,仍旧陌生,她看不到他的心里,也只有在他吻她的时候,她才觉得他是一个能够呵护她疼爱她终生的男人。或者这也是她的猜测,也许他只是技巧好而已,蒙骗她纯属小菜一碟。
顾恩笑关上门走了,向瑞东这才送了一口气,起身将那叠文件随意散落在办公桌上,一张照片跌落出来,照片上的那个女子有着一张生动的脸。
他不是刻意要把顾恩笑很多年前留下的这张照片找出来的,只是今天翻东西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在抽屉的最底层看到了,他也忘记了他是什么时候随手丢进去的,那照片上已经蒙了尘。
他拿出来擦了擦,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丢掉的时候,秘书进来说开会的时间到了,他就随意丢在了书桌上,等到顾恩笑进来的时候,他忽然就瞅见了照片,也来不及收起来了,只能故作漫不经心地拿了一份文件盖在了上面。
直到顾恩笑要蹲下去捡的时候,他看到了相片的一角,然后就意识到,这很可能会造成一个不必要的误会,因而才会抢在了她的前面。
他最终还是将那张照片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他和她不该再有交集,否则只能是自寻烦恼。
他刚处理完照片,秘书的电话就进来了:“向总,叶小姐来了。”
“我知道了。”
他摁断了电话,他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属于他的女人,那就是如今叶氏集团的掌门人,他的未婚妻,叶梓曼。
他不能辜负她,这是责任,也是义务,也是他从小到大就刻在心头的意念。
门开了,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叶梓曼已经用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娇嗔地说道:“对不起,东,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昨晚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你知道陈总那个人,签完合同,他一定要让我陪他吃饭,我不能不去。”
“只是吃饭吗?”向瑞东把叶梓曼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拿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问。
“当然还有喝酒,唱K”叶梓曼的声音低了很多,但只是一会,她马上就又笑看着他说:“东,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
如果真的要吃醋的话,他的醋可吃不完,叶梓曼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风头十足了,如今更是各种电视节目,杂志封面,各路记者眼里的时尚代言人,只要她点头,追她的人能够绕环道一圈,只不过,她只是对他情有独钟罢了。
“叶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很清楚叶氏目前的状况是你一个人改变不了的,不如”
向瑞东话还没说完,叶梓曼已经用唇吻住了他,他开始投降。
“东,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所以作为补偿,我今天晚上陪你,明天晚上还陪你”
叶梓曼的声音撩拨着他的心弦,还有她的指尖,在他胸前有意无意地划拉着,他承认他屈服了。
☆、3 真的能做到吗?
放纵可以愉悦身心,可以败火,清热,可以忘记许多烦恼。向瑞东无可否认,叶梓曼在这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不似那个青涩到还没有到完全成熟的顾恩笑,或者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叶梓曼像开屏的孔雀,光芒万丈,而顾恩笑更像一只呆鸟,除了不起眼之外,还笨拙,可他就是在与她分别了两年零三个月之后还会想起她和他的第一次。
她生涩的可以,手臂紧紧地攀着他,颊上的红晕娇态可鉴,又紧咬着嘴唇,偶尔才会从嗓子眼里发出几丝压抑不住的浅吟可他还是被她迷惑了,以至于以后的时光里会每每的想起,就像此刻。
“东,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叶梓曼冲完澡回来,在他身边躺下了,手指划过他裸着的胸膛。
卧室里,一盏小灯打出温暖的光晕,空气里还弥漫着他们刚刚亲热过后留下的迷乱气息。
向瑞东刚想说话,叶梓曼阻止了他,说:“还是让我来猜一猜吧,难道是在想别的女人?”
向瑞东一惊,随后说了一句:“开什么玩笑。”然后拿开她的手进浴室了。
他和叶梓曼从小就认识,那时候,叶家还没有家道中落,两家经常会有生意上的来往,再加上向家妈妈何婉婷和叶梓曼的母亲安云秀在未结婚之前曾经是好姐妹,孩子们自然也亲近。
只是那时候叶梓曼的父亲叶钦已经开始在外面包养女人了,安云秀经常会带着叶梓曼过来找何婉婷诉苦,当然这些话题是要避开他们这些孩子的,他和叶梓曼就被允许可以到外面和别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做游戏过家家的时候,她扮公主,他就是王子,她演妈妈,他就演爸爸,似乎从童年开始他们两个就已经是别人眼里的金童玉女。
叶梓曼十三岁的那年,安云秀终于承受不住精神压力疯掉了,向瑞东清晰的记得,那天妈妈牵着他和叶梓曼的手从精神病院里出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就把叶梓曼的手交托到他的手里,说:“瑞东,你要记得,以后要好好地对叶子,照顾她,不能让她伤心,明白了吗?”
他点了头,而且很郑重,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叶子好的!”他把叶梓曼的手紧紧地攒在了手心里,他看见叶梓曼好看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羞涩但信任的光芒。
他不知道这是母亲在触景伤情之后说的一句话,他是当了真的,以至于后来在他说服父母答应他和叶梓曼婚事的时候,把这句话拿出来做挡箭牌,母亲又气又恼,斥责他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这不一样,况且我当时让你好好照顾她,是希望你当她是妹妹一样的”
他没有办法当她是妹妹。
他出国留学的前一夜,同学和朋友在KTV为他举行欢送会,叶梓曼没有来,他整个晚上心情都不好,喝了很多的酒,中途出来,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叶梓曼在另外一个包间里,和唐一帆在一起,而且那个唐一帆对她搂搂抱抱的,她居然没有躲。
唐一帆他认识,是赛风企业的二公子,他们这个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
他想不明白,进去想把叶梓曼拉出来,唐一帆不让,两个人最后还动起手来,还好唐一帆的大哥是那家KTV的老板,及时把他们两个拉开了。
他受了点伤,唇角上渗出了血,在KTV外的台阶上,叶梓曼追了出来,她用纸巾为他擦着唇角上的血,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们迟早会分开的,你出国之后会遇到很多比我好的女孩”
他抓住叶梓曼的手言之确确地说:“我只要你!”那一刻,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只想和叶梓曼在一起,他看不了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看不了她对别的男人笑,看不了,全都看不了。
为了证明给叶梓曼看,他拉起叶梓曼的手到酒店里开了房间,那一晚,是灵与肉的结合,那晚在汗涔涔的喘息中,叶梓曼白皙的身体闪耀着光芒,她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也一样,在她身体里完成了释放。
事后叶梓曼躺在他的胸前,抚摸着他汗涔涔的胸膛,低声地问他:“你不后悔?”
他那一分钟,根本就想不了后悔还是不后悔,脑子里全是荷尔蒙分泌过多之后的空白,他说:“我不后悔,这一辈子我只要你!”
可是后来他还是失言了,可是叶梓曼呢,她又何尝不是呢?
年少的承诺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爱情也注定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
他靠在阳台上的座椅上抽烟,烟雾飘飘渺渺地,如同思绪。
叶梓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从他的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说:“生气了?我开玩笑的,其实我知道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变了心,向瑞东也是不会变心的”
他觉得惭愧,如果这句话说在三年前,他会说:“知道就好。”可是这句话在现在说起,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讽刺,他只能敷衍地笑笑,说:“真没生气,就是睡不着想坐一会。”
他把烟头掐灭了,顺手牵过叶梓曼的手绕了一下让她在他的腿上坐了下来,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穿过她丝滑的真丝睡裙探摸她同样丝滑的背,心头漫过些许柔软的情愫,仿佛那些失去的时光又回来了,他贴在她的胸前,说:“叶子,你又瘦了,以后要多吃点,否则婚纱又要重做了。”
“瑞东,我”一提起婚纱,叶梓曼有些迟疑了,说:“我想把我们的婚礼再往后延迟,你知道我的心意”
“还要延迟?”向瑞东心头刚刚才被点燃的柔情一下子又被浇灭了,他有些生气,说:“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现在解决叶氏集团危机的最好方法是宣布它破产,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救不了叶氏,你如果是打算等叶氏起死回生之后再和我结婚的话,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