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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凤剪-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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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道:“太仓促了,在下今晚赶回来吃饭好了。”

杨晋道:“好吧!二公子多保重。”

谭云暗藏兵刃、暗器,直奔白云观。

白云观相距金陵城,只不过五六里远,很快就到。

这时,观门大开,进香人络驿不绝,庙门口处,还有四五家卖香烛摊子。

怎么看,这地方也不像匪徒所集之地。

谭云皱皱眉头举步向观中行去。

这白云观规模很大,谭云一口气穿过了两座庭院,才到了大殿前面。

谭云一路行来,十分留心,既未遇到观中道人,也未遇上可疑的人物,心中暗道:

这情形怎会是一个盗匪集居之处。

只见大殿供桌旁侧,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黑衣道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和着那些善男信女的膜拜。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行了过去,低声道:“道长。”

那道长正在闭目念经,闻言睁开双目,望了谭云一眼,道:“施主,有何见教?”

谭云道:“区区久闻白云观之名,今日有幸拜观,想观赏贵观的景物,不知贵观是否有迎客的道长。”

黑衣人道:“敝观全日开放,施主随意观赏,用不着知客道人带路。”

谭云道:“这么说来,贵观中没有一点禁忌了?”

黑衣道人道:“不错,施主尽管到处瞧瞧。”

谭云心里暗道:“这个道观如此开放,怎会窝藏有人呢?”

心中念转,双手一抱拳,道:“多谢道长。”

转身向后行去。

谭云行入三重大殿,顺便看过了两侧的厢房,偶尔可见一两道人在打扫庭院之外,很少见观中道人。

似是这座规模庞大的道观中,人数并不很多。

三重大殿后,一道红砖墙,挡住了去路,似乎是已到道观的尽处。

谭云必须在这三重大殿所在,找出一个结果。

但他仍然很耐心的等那大汉卜完了卦离去,再行到那道长前,道:“道长,请问贵观的主持现在何处?”

黑衣道人道:“敝观的主持,访道他去了。”

谭云道:“走了好{炫&书&网}久?”

黑衣道人道:“三天,三天前才走。”

谭云一锁眉头,道:“那么,贵观应该有一代理主持人吧!”

黑衣道人道:“有,但不知施主有什么大事,非要见敝观的主持不可?”

谭云淡淡一笑,道:“在下有几桩很重要的事,想和贵观主研商一下?”

那道长沉吟一阵,道:“好吧!既然施主有要事相商,贫道自然要代施主通报一声了,请随贫道来吧!”

那道人欠身一礼,转身向外行去。

谭云随在那道人身后,向前行去,一面忖道:“这些道人,看上去,都是安份守已的人,不像江湖道上的人物,难道丐帮会说错了地方吗?”

带路的道人,行入了一个小圆门,进入了一座跨院之中。

只见这座跨院内,花木扶疏,淡香微袭,三间精舍,建筑于花木环绕之中。

谭云四顾了一眼,忖道:“原来这白云观还有如此一个清雅所在。”

行到精舍前面,那道长低声对谭云道:“有劳施主稍候片刻。”

推门进入精舍。

片刻之后,一个长髯垂胸青袍道人,迎了出来,合掌说道:“贫道无月,暂时主持本观,施主要事相告,不知可否先和贫道谈谈?”

谭云道:“自然可以。”

无月合掌,道:“施主请。”

欠身把谭云让入精舍。

无月一面吩咐道童献茶,一面问道:“施主可否见告姓名。”

谭云道:“小姓谭,家居湘西。”这时,一个道童捧两杯香茗,行了进来。无月道长亲手取过一杯,送在谭云面前,道:“施主请用茶。”

无月伸手取过一只茶杯,喝了一口,道:“施主有何见教,可以告诉贫道了?”

谭云看这些道人,个个循规蹈矩,怎么看,也不像武林中人,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取过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在下,本来有事,想请教贵观主,他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无月道长道:“如是事情很急,施主就先告诉贫道,假如能缓上几天,那就不妨等敝观主回来。”

潭云道:“我看等贵观主回来再说吧!”

缓缓站起了身子。

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竟有着站立不稳的感觉。

谭云脸色一变,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茶中下了迷药……”

无月淡淡一笑,接道:“你是谭二公子吧?”

谭云道:“不错,谭家寨决不会放过仇人。”

无月道长道:“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突然大行一步,逼到了谭云身侧,伸手一指点了谭云的穴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谭云由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眼望去,只见一灯如豆,手足都被牛筋捆着,被关在一处暗室之中。

心念转动之间,牢门突然大开,身着道袍的无月带者一个道童,缓步而入。

那道童捧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瓷杯。

谭云暗中用力一挣,但手上捆绑甚牢,竟然未能挣动。

无月摇摇头,道:“谭二公子,一则你体力还未尽复,二则那牛筋坚牢,就算你谭二公子未受损伤,也无法挣断牛筋。”

谭云冷笑一声,道:“你把我关入地牢,用心何在?”

无月道:“贫道得知二公子醒来,立刻赶来,就是要和二公子谈谈。”

谭云心中耐着性子,道:“谈什么?”

无月道:“谈谈二公子的生杀大事……”

谭云冷哼一声,接道:“你说吧!怎么样?”

无月道:“贫道先行说明,咱们请二公子入伙?”

谭云哈哈一笑,道:“入伙,你们是干什么的?”

无月道:“恕难奉告,只要二公子加入了咱们之后,自会了解内情。”

谭云道:“我如是不答应呢?”

无月道:“那简单,咱们立刻成全二公子,让你成为不畏死亡的大英雄。”

谭云心中暗道:这牛鼻子者道,一脸笑容,满怀恶毒,只怕说得出,就会做得到,我谭二死不足惜,却无人知道这白云观的陷讲,倒得用些心计才成。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大丈夫死而何惧,不过……”

无月道:“不过什么?”

谭云道:“要我加盟,必得先让我知道,你们是怎么一个组织?首领是谁?”

无月笑一笑,道:“这些事,二公子都会慢慢的知道,以你谭二公子的才气、武功,咱们自然会大大的借重。”

谭云道:“那是说只要在下答应了,就算入伙。”

无月道:“是,是,以湘西谭家寨二公子的身份,只要答应一句话,那就成了,不过,咱们有一点小小规矩,公子总得遵守。”

谭云道:“什么规矩?”

无月微微一笑道:“来呀!把入伙酒,给谭二公子吃下去。”

那幼童应了一声,行过来,揭开瓷杯上的盖子,双手把瓷杯,送到了谭云的面前。

谭云闻了一闻,那瓷杯中果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但调和酒味中的是一股淡淡的异味。

霍然间,谭云提高了警觉,摇摇头,道:“这好像不是酒。”

无月道:“自然是还有点别的,不过,那对人体,绝无坏处,只要二公子喝下去,那就算是咱们自已人了。”

谭云立刻问,(炫)恍(书)然(网)一罢脑袋,撞在那道童的头上,酒撒了满地。

无月回手一掌,打的那道童翻了一个跟头。

道童由地上爬起来时,整个脸红肿了半边,五个指痕,印在红肿的半边脸上。

鲜血从口中涌出。无月冷冷骂道:“没有用的东西。”

那道童垂着头一语不发,不敢望无月一眼,显然,这无月一向待人,十分严肃了。

无月似是余恨未消,冷冷一声,道:“滚出去。”

那道童欠身一礼,退出室外。

谭云淡淡一笑,道:“道长,这杯入伙酒很珍贵吧!”

无月脸上闪过一抹狞笑,道:“谭云,你运气好,不过那也只能延上一天罢了,我会再要一杯来,强给你灌下去。”

谭云心中虽然焦虑,但表面却保持镇静,道:“无月道长,在下只要没有死,你就不能赢。”

无月暴躁的喝道:“姓谭的,你如想激起道爷怒火杀了你,那你是在用心机……”

语声微一顿,接道:“但道爷想不明白的是,我们在白云观,十分机密,你小子怎会知道。”

谭云冷笑一声,道:“你可是很想知道吗?”

无月道:“你肯说吗?”

谭云摇摇头,道:“不肯。”

无月右手一挥,一个耳光摔了过去。

但闻啪的一声,谭云左颊上,立时泛起了五条指痕。

谭二公子,行走江湖,几时受过这等屈辱,登时,怒火高烧。但他究竟是极端聪明的人,只有强自忍下,冷冷说道:“你暴躁无比冷酷残忍,全无一点出家人的气质,我不知道你怎会穿上了一袭道袍。”

无月飞起一脚,把谭云踢了一个跟斗,道:“姓谭的,认相些,惹得我动了火,有你的苦头吃。”

谭云暗自咬碎了银牙,忍下了心中的痛苦,未再多言。

无月转身而去,随手带上房门。

室中只余下谭云一人,吸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

他想了很多,只有两个希望,一个是他和岳秀同来,一个是杨晋能带了很多捕快同来。

这些人也许不愿官兵行进,很可能离开此地。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的情势变化,觉着只有岳秀同来,才能使局势改变。

不知何故,谭云忽然间,对岳秀也生出很大的崇敬之心,只觉他具有人所难测的才慧、武功。

不论谭云如何去想,但残酷的现实,使他无法有任何行动。

苦思焦虑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他双足被牛筋捆绑,无法盘膝而坐,只好倚壁而坐,暗中运气,静心调息。

谭云幼年扎基,功力本身深厚,这一运气调息,渐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气行一天,身体舒畅了不少,正想设法弄开手上的牛筋,忽听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谭云一提气,凝目望去,只见室中一片幽暗,木门已然开启,微弱的天光,透入室中。

一条人影,正行过来。

谭云沉声道:“什么人?”

来人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是小道,谭施主能够行动么?”

这时,谭云也看清楚了来人,正是无月身侧的小道童,皱皱眉头,谭云低声道:

“你来此作甚?”

小道童道:“小道特地来救公子。”

一面行近谭云,只见他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断了捆绑谭云手脚上的牛筋。

那牛筋坚固的很,利刀割划仍费了不少的气力。

谭云双手解开,接过匕首,用力一挑,双足上捆的牛筋,应手而开。小道童黯然说道:“谭施主,你如是能够行动,快些走吧,他们的人手很多。”谭云活动一下四肢,运气一试,觉着功力已恢复八成,精神一振,道:“多谢救命之恩,在下不能弃你而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你放了我,那还得了。”

小道童凄凉一笑,道:“我冒死来救你,就是要你逃命,如若送留这里寻死,岂不负了我救你之心?”

谭云微微一笑,道:“咱们一起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小道童摇摇头,道:“我走不了。”

谭云道:“为什么?”小道童道:“我不会武功,也正因为此,他们才未防范我,认为我年纪幼小不敢有什么行动,哼,他们想错了一件事,一个人要是不怕死了,什么大险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谭云忽然觉得这小小道童,竟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气,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但那小道童说道:“我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但他是坏人,坏人囚禁起来的人,自然是好人了,所以在私情,你不用感激我,我救你是因为要先脱险地,然后再想法子对副这般坏人,但如你留这里,和我一起牺牲了,那就不是我救你的本意了。”

忽然间,谭云有着渺小的感觉,只觉对方小小年纪,大义凛然,有着顶天立地的气概,顿生敬佩之心。

只听一阵厉笑之声,传了过来,道:“好啊!你这小杂毛,人小鬼大,竟然敢跑到这里放人。”

谭云豪爽的一笑,道:“小道兄,你放心,我不信他们能困住我,我能带你走。”

小道童道:“这话当真吗?”

谭云道:“小道兄咱们试着看吧!”

小道童突然把手里的匕首,交给谭云,道:“施主带着这个。”

对这小道童的正大气势,谭云又是敬佩异常,也不谦辞,伸手接过,道,“小道兄,跟在我的身后。”

大步向外行去。

一脚跨出门,寒光暴闪,一刀迎面劈来,右手匕首一招,当的一声,封住了对方的刀势。

但他并未用力很大,只对架刀势,左手却闪电般探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刀背,用力向前一带。

谭云满胸怒火,杀机很浓,飞起一脚,踢中那大汉的小腹。

但闻一声惨叫,那大汉双手松刀,捧着小腹蹲了下去。

但他还没有蹲好,就躺了下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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