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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药香如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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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瞧钟离一行人举着火把,火把的亮光正逐渐往小院那边移过去。

    抬头望望天空,夜色不再是深沉的黑,而是溢满了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堇南一颗心上下不停跳动,只希望今夜哥哥可以顺利逃出去,至于哥哥走后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来不及去思考。

    到了府门处,她将戴在颈上的那只碧玉戒指取下来攥在手里,走到守门的家丁面前,她使劲儿挠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着急之色,叫道:“我的戒指丢了!”

正文  078、夜逃(下)

    守门的两个家丁本是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堇南的叫喊,差点没将他们吓得心肝儿跳出来。

    “小姐,您什么戒指丢了?”一个家丁缓住惊色,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就是戒指!一只碧绿色的戒指!”堇南使出蛮横的招数,叉着腰命令他们,“你们俩个在这儿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我找找!”

    “这小姐,黑灯瞎火的,戒指那么小,哪是容易找着的要不待天色亮一些,小的再帮您找?”家丁为难道。

    “不行!”堇南拼命摇头,跺脚道:“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物件,待明儿哼,若是让别人捡去了,你赔给我么?你快去凉亭那给我找找!快去!”

    “诶,是,是。小姐您别发火啊,小的这就去给您找。”家丁唯唯诺诺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溜烟往凉亭那方跑去。

    “你怎么不动?”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堇南看向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家丁,皱眉道。

    “恕小的无法听从小姐的命令。”家丁就像府门前的石墩,直挺挺地立在那儿就是不走。

    想着钟离很快就会发现哥哥不见了,自己却还要在这和家丁周旋,堇南本就急得要死,再看面前的家丁雷打不动的架势,她真快要急疯了。

    心想硬的不吃我就给你来软的,堇南硬生生地憋出两行泪来,带着哭腔道:“若是我将娘亲给的戒指弄丢了,娘知道了铁定会伤心死,娘亲伤心了,我也不好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堇南的小脸上倏地挂了两串亮晶晶的泪珠子,家丁终是动容了,道:“小姐。您今儿去过府中哪些地方,我帮您找就是,您可千万别再掉泪了。”

    上钩了!堇南嘤嘤哭着,往影壁旁的一条林荫小道那儿指了指。

    家丁二话不说,跳入府内便帮她寻戒指去了。

    清楚了障碍,堇南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拭去,连忙跑到府门左侧的马厩,去了锁链,打开半人高的门,将拴马的绳一股脑儿全都解了开来。

    马厩里二十多匹马。一匹接着一匹被她赶了出来。她手拿马鞭,专朝马屁股挥去,一眨眼。马厩里的马匹都跑了个精光,唯独留下一匹白鬃马。

    堇南牵着白鬃马的缰绳,在月光下左顾右盼,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转身望去。只瞧是林肆风背着哥哥赶来了。

    “快,哥哥!”堇南小声喊道。

    林肆风跑到马厩前,直接将淳于彦扔到马背上。

    淳于彦接过堇南递给他的缰绳,伏在马上微微喘着气。在堇南越加急切的催促下,他看着堇南,憔悴的脸上蓦然浮出几许哀色。

    本想说。小南,跟哥哥走吧,跟哥哥一起逃离这个犹如人间地狱的地方。可他看着堇南突然攥住林肆风的手。那样自然而又温情的举动,让他将想说的话都重新吞回肚里。

    他知道,只要有林肆风在,无论淳于府是魔窟还是地狱,他的妹妹都不会离开。

    他坐直身子。扬鞭即将要出发时,身后又传来堇南的声音。

    “哥哥。去鹿州找娘吧。”

    他回过头,嘴角上扬,满是伤痕的脸上兀然出现一个略显苍凉的笑。

    “好。”他答应道。

    目光停留在林肆风的身上,他敛起笑,语调里藏着几分所未有过的真诚。

    “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心里记下了!”

    林肆风闻言,没有言语,只是定定地站着。

    堇南攥着林肆风的手,只觉得手心里软软暖暖的。看着哥哥消失在溢满月光的永安街尽头后,她蓦地垂下眼帘,目睹自己的哥哥走投无路,只能如此狼狈地逃出府去,说不难过是假的,此时此刻她只是将所有情绪都藏起,不想让身边的人发觉。

    “你的脑袋倒是变灵光了,独留下白鬃马,将其他的马匹都放走了有趣,真是有趣!”林肆风笑道。

    那日他们从宫中夜逃回府时,所骑的就是那匹白鬃马。如今淳于彦骑着白鬃马,估摸着天不亮就可以逃出金麟城。

    堇南不知他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将他的手甩开,闷声道:“你快重新翻过墙去,回到你的凤竹院好生歇息着。今晚上你不计前嫌帮了哥哥,若再因此受牵连,我岂不是要愧疚死。不管怎么说,在事情暴露之前,你赶紧回去吧!”

    “我正有此意。”林肆风说罢,双脚一蹬,便消失在了马厩前。

    堇南哑然。

    这家伙,自己让他逃,他倒真的逃了好歹也假装为难一会儿啊,这么干脆真是!想不出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他的恶行,堇南踢了一下马厩的木栏,本想泄愤,没想到太过用劲,她的脚尖都快痛麻了。

    正当她痛得龇牙咧嘴时,隔着围墙,只听府内突然一片哗然。

    一瘸一拐地走到府门前,看到府中各院的灯光接连亮起,堇南暂时忘掉了脚上的痛楚,只想这下糟了。

    烛光将整个淳于府照得亮如白昼,在被夜色笼罩住的金麟城中,这样的亮光似乎预示着一场灾难的到来,让人不由觉得心颤。

    堇南刚想抬脚进到府中,钟离却领着十几人涌了出来。

    “一人一匹快马,追!”钟离下令,目光瞟到堇南时,他明显一怔。

    “你为何会在这里?”他沉着脸,表情有些吓人。

    堇南闭口不言,冷冷地看着他。

    “大人,马厩里”被钟离派去牵马的属下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马厩里的马匹都被人放走了!”

    钟离神色一变,再次回头看向堇南时,他厉声喝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堇南被他吓到身子一颤,却还是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马是你放走的?”钟离半是肯定地问了一句,见堇南还是不开口,他命左右属下:“带去静心斋!”

    话音刚落,堇南就被两个人架着胳膊,带进了府中。

    

    一进书房内,堇南就瞧见阮娘跪在父亲脚下,浑身瑟瑟发抖,嘴里连连哀求着什么。

    “父亲。”堇南怯怯地唤了一声。

    淳于崇义铁青着脸,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一只手放在黄花梨圈椅的扶手上,捏成了拳。

    “老爷。”巫氏坐在他身侧,纤纤素手附在他的手背上,软声道:“既然堇南来了,就放了阮娘吧。她只不过是给钟大人温了点酒,也没做其他出格的事呀。”

    “嗯。”淳于崇义喉咙里闷沉沉地一响,摆手让阮娘退了下去。

正文  079、顶罪

    堇南挣开牵制住自己的两个人,垂头站在被烛光照得亮堂堂的书房内,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过来了。

    父亲因为私欲,已经变得六亲不认了。可自己和父亲不同,当自己获知了哥哥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消息后,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自己帮了哥哥,必然要受到父亲的惩罚。罚就罚吧,堇南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哥哥在逃亡过程中出岔子,又被父亲派人给逮了回来。

    正当她一脸平静地等待着父亲发问时,钟离突然带着两个家丁进到书房里。

    “大人,恕属下办事不力,少爷跑了。”钟离抱拳跪地。

    “你带着这么多人,怎会追不回来?!”淳于崇义震怒,拳头砸在扶手上,将其身旁的巫氏吓得花容失色。

    “老爷息怒,您让钟大人把话说完,或许此事另有情况呢”

    “你一个妇人,说话做事怎地越来越不知分寸了,余的事不需你来参和,你先回紫金院去吧。”淳于崇义拉着脸,极是不耐烦道。

    “老爷”巫氏被训得面红耳赤,抬眼见书房里的人都纷纷望向自己,害怕再说话会引得淳于崇义更加不满,便披上长衣匆匆走了出去。

    耳边少了唠叨,淳于崇义的脸色缓和了些,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钟离,再次发问:“余问你,你们几十人,怎地连个人都追不回来?”

    “大人,属下本是要令人去追的,可谁知马厩那儿出了状况,里面的二十几匹马全被人放走了。想来是少爷策马逃了,属下两条腿。无论怎样也不能追上四条腿的马啊。”钟离有些迟疑地开口。

    “什么两条腿,四条腿,你可别跟余插科打诨!”淳于崇义看了一眼他带来的两个家丁,问:“这两人是负责守门的么?”听钟离答是,他便向两人问道:“今天夜里,府中可有人出去?”

    两个家丁在府上待了几年,从没有被淳于崇义当面问过话。此时两人都紧张得直冒冷汗,一人哆嗦着嘴皮子,想说话却是半天也吐不出个字来。

    另一人,也就是先前一直板着脸的那个家丁开口道:“回老爷。酉时之前,倒是有几个婆子出府到药铺抓药,可戌时不到。她们便都回来了。戌时之后,府中再无人出入。”

    淳于崇义对他的话明显不信。

    “少爷可曾出府?”

    “少爷”家丁满脸迷惑地抬起头,“小的并没有见到少爷。”不经意间看到站在一旁的堇南,他想起什么,又道:“倒是小姐。说是要小的们替她找一只戒指,在府门前逗留过一会儿。”

    淳于崇义闻言,移目看向堇南,隐忍着怒火,声音温和道:“戒指,你找什么戒指。找到了么?”

    堇南从袖中摸出那只碧玉戒指,小声道:“找着了,就在府门前的石墩脚下兴许是我今儿出去玩时不小心弄丢的。”

    “出去玩?”淳于崇义眯了眯眼。“你跟余说说,你今儿去了哪些地方?”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堇南的额上就覆满了薄汗,她攥着衣角,猛然抬头看向父亲。直截了当道:“父亲马厩里的马是我放走的。”

    纸里包不住火,反正父亲早晚会知道。何须再做隐瞒。

    淳于崇义表情没甚变化,“然后呢,继续说。”

    看着平静如许的父亲,堇南知道一场暴风雨就快来了。她咬了咬唇,大着胆子将自己助哥哥逃走的事说了出来。

    淳于崇义听罢,沉默半响,向钟离问道:“她说的话,你信么?”

    钟离没料到淳于崇义会突然对自己发问,稍稍一愣,他低头回道:“方才府门前,属下确实看到了小姐可府中每道门都有人把守,没有大人您的允许,少爷根本就出不了府,除非——他是越墙出去的。可依少爷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用轻功飞越过去”

    “你的意思余明白了。那逆子确实是受人相助才逃出去的,可帮他的人除了堇南之外、另有其人,是也不是?”

    “是。”钟离道。

    “唔。”淳于崇义捋须沉吟着,一双灰白的眼往堇南身上打量着。

    就在书房变得鸦雀无声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家丁开口了,他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老老爷,小的在荷花池边帮小姐找戒指时,看看见过林公子,小的见他不像是练功的样子,正觉得奇怪呢就听到了少爷逃走的消息”

    淳于崇义闻言,脸上的褶子突然舒展开来,他明白了淳于彦是受何人相助逃走的。道罹乃是轻功一流的人,林肆风作为他的弟子,轻功自然也不赖。能助淳于彦飞过淳于府高墙的人,除了林肆风,再无他人可以做到。

    堇南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神色的变化,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揪紧了似的,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去。”淳于崇义命钟离,“将林公子带来。”

    钟离领命而去,并让左右手下将两个家丁拖出了书房。

    本是深秋夜晚,却仿佛是在三伏天里,堇南候在房内,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来,往外冒着汗。

    听到屋外传来几声惨嚎,她周身一颤,僵着脖颈,根本不忍回头望向窗外。

    她知道,那是两个家丁在院里受罚的声音。

    心里有些愧意,正当她想为他们求情时,林肆风被带来了。

    林肆风并没有被捆起,或是像她一样被两个壮汉架进屋内,他走在钟离前头,泰然自若地踏入书房中。

    “伯父。”他朝淳于崇义行了揖礼。

    “肆风,你来了。”淳于崇义面色和蔼地看向他,目光落到他的衣袍上时,淳于崇义的神色突然凝了起来,闭口沉默良久。

    堇南顺着淳于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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