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约西风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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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绪平大手的温暖干燥不同,陆仲略的手微凉,也更瘦削,但握的很有力。
曾有人说,第一次见面握手用力的人很重感情。
这便是陆仲略,谷北生的亲生父亲。
柯凝欢想不到自己倒是先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负心男人。如果他是的话,那也真的是太道貌岸然了。
但随后柯凝欢就扬了扬眉,因为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一发现让她暗暗震惊。
“坐吧。”陆仲略对陆绪平示意。
陆绪平带着柯凝欢在办公台对面的沙发上做下,只见陆仲略用手摇动着坐椅上的一个摇柄
,从办公台后面转了出来。
那转椅经过改造后成了一个轮椅,刚刚柯凝欢走近和他握手时,便发现了机关,所以她吃了一惊。
“柯小姐的身体好些了吗?”等莫勇给三个人上了茶,陆仲略开声问。
他的声音比陆绪平略为低沉,有一点点沙哑,但听起来更有磁性,不像陆绪平那般透着冷意。
柯凝欢微笑着说:“今天拆线了,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但后面需要复健治疗。”
陆仲略看看陆绪平,陆绪平接上说:“已经约好夏医生,明天会带她见面。”
陆仲略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又对柯凝欢说:“做复健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贵在坚持。夏医生是国内目前最好的复健师,相信她会帮助你恢复到很好的水平。”
看样子这位夏医生和他很熟,不知道是否曾帮助过他,但这番心意柯凝欢得领。
她点点头:“谢谢。我会听从医生的指导。”柯凝欢仍是微笑着说。
随后,陆绪平和兄长便开始谈论当下经济形势以及公司经营的一些问题。
柯凝欢听不太懂,便端起茶杯喝水,并趁机环顾四周。见这间书房真是名符其实的书房,各种书籍占了很大的空间。略一细看,见大多是法律类和经济类的书籍。
在他刚刚坐过的办公桌上也摞着许多书,摊着许多文件一样的资料,侧身的矮台上有两部开着机的电脑,看来这位陆大少是那种身残志坚的模范典型。
猛然间,柯凝欢想到了一种可能,忧虑慢慢浸过了心间。
不一会儿,莫勇便过来说前面开晚饭了。
陆绪平站起身,然后接过莫勇又推过来的另一部轮椅推到陆仲略身边,弯腰扶着陆仲略站起来,然后推开那把办公椅,请陆仲略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出了门,慢慢往前面的院子里走。
这时柯凝欢才明白为什么这院子里不是前院那种青砖,而是用这种大理石铺的地面。
这样的路面推起轮椅来没有那种“咕咕”的响声和颠簸的感觉。
进到二进院西厢的餐厅,晚餐已经开好了。
这间餐厅的装修风格也是典型的中式古韵,餐桌是那种古老的八仙桌,红木质的桌面已经油光呈亮,餐具和这里的一桌一矶都为之相配,透着古朴和雅致,很有意境。
陆润之院士已经前日去德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周云华要九点才能结束公务,因此餐桌上只有陆家兄弟和柯凝欢。
这种家庭的晚餐其实并不奢华,是很普通京城老菜,以清淡为主。
蒜瓣烧鳝段、芦笋白果虾球、五香酱肘花、肉末炒雪菜、香菇烧面筋和炝拌苦瓜;另有一碗蕃茄牛尾汤。
主食是米饭和葱花饼,并有一小碟子豌豆黄。
这是柯凝欢在京城上学时最爱的小吃,想不到在陆家竟能吃到这个,并特意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记得自己和陆绪平说过这些,便猜想大概是因为女孩子都挺爱吃这个才摆放到她面前的吧。
柯凝欢从住院到恢复饮食之后,大部分是吃粥和喝汤,而且都是陆绪平在酒店订的,加上她胃口一直不好,所以咋一看到这些很平常的家常菜,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食欲,吃了一小碗米饭,因着陆绪平殷勤照顾,各种菜她吃的也不少。
陆绪平看到她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豌豆黄,嘴角一扯,对站在后面的服务人员吩咐道:“把这碟豌豆黄打包。”
陆绪平一直在和陆种略讲话,却不忘时时给她夹菜,但他自己吃的却不多。
看着什么菜都吃一点,让你觉得很正常,实际上他是很挑食的人。
柯凝欢知道他吃的极少,心里极度鄙视他。
连吃个饭都这么装模作样做表面功夫,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果然在他吃了一口拌苦瓜时,便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香油哪来的?”
旁边的穿西装的小伙子忙上前一步轻声回他说:“原来河南送来的小磨香油用完了,这是在市场上自己买的。”
陆绪平这才低声嘀咕了一句:“我说的呢。”
柯凝欢抿了抿嘴,垂下眼睫在心里道,少爷的本性还是露出来了,装哪能装得像嘛。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困了,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是实在是眼睛睁不开啦,明天再接着修改~
20
20、不许委屈她 。。。
三个人吃过饭后,莫勇便推着陆仲略去了后院,而陆绪平带着她去了东厢。
西厢的正厅即是会客厅,陆绪平让她坐到沙发上,便命人给她泡了一杯蜂蜜红枣茶。
“慢慢喝,这个对你胃好。”他罗嗦着,自己却喝龙井。
东厢房里的装修很现代也很舒适,和现在柯凝欢住的公寓风格相近。
柯凝欢喝了两口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大哥,记得你曾说过他身体状况不好,是受过伤?”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俩个人的针缝相对,原以为陆家拿架子,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原因。
“是,当年,他意外受伤,抢救过来后,由于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陷入深昏迷状态,大脑丧失了意识活动,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两年后才慢慢恢复过来。”陆绪平低声说道。
这张冷峻的脸,此时似有着深深的痛楚,“可是他的腿却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他就是这样和谷惠灵失去了联系?”柯凝欢隐约有些明白。
“应该是这样。”
陆仲略有着一双和陆绪平一模一样的眼神,冷静而锐利。但也许是岁月的浸染,柯凝欢总觉得那眸子里有一抹宽容和温情,让她动容。
“他醒来之后,有相当的一段时间失去了部分记忆,只是在几年前,他身体的状况才算基本稳定,恢复到目前差不多的样子。”
陆绪平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没有说陆仲略是怎么受的伤,柯凝欢也没有再问。
“后来他委托我寻找谷惠灵,几经周折,才知道她目前在A市,并发现她有一个儿子。”
陆绪平抬头凝视着她:“小欢,大哥这些年过的很痛苦,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只是,那孩子的确是姓陆,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陆家都不可能让孩子流落在外。”
他的口气温和而犹豫,目光里有着她难懂的东西,只有最后这句,他露出了霸道的本性。
柯凝欢内心有种本能的抗拒,但表面上却不觉点了头:“我懂。”
以陆家的地位,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孙子不认,如真能做到那样,柯凝欢怕是会更加不齿。
“但是,能否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她迎着陆绪平的目光,认真地问,“惠惠姐这些年生活的有多艰难,你们是难以想象的。”
谷惠灵怎么生下的北生柯凝欢没有看到,她怎么在深圳讨生活至今也从未提起过,她俩认识时,是在柯凝欢大二那年暑假。
那天她坐火车回A市,便在车站发现在个小偷扒了一个女子的钱包,柯凝欢上前抓到了小偷并为她抢回了钱包。
这个女子就是刚回到A市的谷惠灵,俩人也因此成了好朋友。
这么多年来,柯凝欢亲眼看到谷惠灵怎么为了生活奔波。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儿子,加上一对年迈的父母,生意刚刚起步,一切都靠她那瘦弱的肩膀撑起,但这都不算什么,她身上深入到骨子里的孤寂和痛楚,常常让柯凝欢感到震撼。
陆绪平被她的神情感动,不觉心中叹息。
这个女孩子处处在维护着她的朋友,却从不考虑自己的处境。
陆绪平微微扯着嘴角一笑,目光中的柔和让她有着触电般感觉,只觉得他身上那温暖的气息似乎包裹了她的周身。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柯凝欢不敢和他对视,她低下头,匆匆站起身,走到客厅那唯一的窗前,呼吸着从院子里飘来的阵阵芳香。
可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做错了,身后逼近的危险让她意识到他正在贴近她。
她僵硬着身体,保持着站姿坚决不回头,却阻挡不了他灼热的气息从她脑后传来。
“看来,你并不反对谷惠灵做大嫂?”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一丝丝戏谑,还有着一丝丝淡淡的,隐忍的笑意。
柯凝欢冷不防听他这样说,一下子转不过脑筋,只是慢慢地加过头,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陆绪平那只放大的俊脸就在她的眼前不到半尺的距离,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隐去,眸子中似有火花儿在闪。
当柯凝欢想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便慢慢地变了神色,垂下眼睛,闪身欲脱离开他的范围。却被陆绪平长臂一捞,紧箍在怀中。
“操心的小丫头。”他轻笑,抽出一只手轻轻捏捏她的脸颊,并顺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放心,陆家不会抢人的。”满是宠溺的口气,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谢谢。”柯凝欢淡淡地说,却别转了头,躲开他的气息。
轮不到她操心的,是吗?就算谷惠灵答应做他的大嫂,也和她无关。
陆绪平低头看着她那羞红的脸,好心情地享受着她眼中的慌乱。
然后,他低头,慢慢的吻上她仍有些苍白的唇。
不想,就在他略薄的双唇覆上她的刹那间,柯凝欢迅速偏转过头,那湿润而柔弱的唇擦着她的脸颊滑过,落在了她的耳后。
陆绪平似毫不在意她的躲避,趁机在她耳后的肌肤上偷了个香,惹得柯凝欢一阵酥麻,惊跳着欲挣脱他的怀抱,却愈发惹得他搂抱的更紧,大手挑起她的下巴便要接着吻,她挣脱不掉,只好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死也不肯抬起头,这更惹得他坏坏地低声笑着,把吻延伸到她的脖颈,女孩身上那清香的味道让他有着心满意足的舒畅。
呵呵,这小丫头,宁愿做只小驼鸟呢,可惜她认不清对象。
此时的柯凝欢在陆绪平眼中,简直就是一只被大灰狼在嘴边逗弄着的小白兔!
不知是因为陆续平的挑逗,还是等候接见的不安,柯凝欢一个晚上都表现的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心情格外的沉重。
后来才才有些明白,大约是因为见着了陆仲略。
如果陆家二少讲的是真话,那么,谷惠灵是否会原谅他?
柯凝欢一个晚上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周云华在九点钟的时候准时到家,见到等在北房客厅的柯凝欢很高兴,她亲切地唤着她“小柯”,拉着女孩的手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
先是问了她住院这几天的情况,然后是问她现在饮食怎么样,是否吃得习惯京城的饭菜,然后问她晚上睡眠的情况如何,问得很细,完全是一个母亲的口气,这让柯凝欢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等陆绪平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她忽然拉近柯凝欢,示意柯凝欢解开衬衣上边的两粒扣子。
“来,让我看一下你伤口。”她温和的说。
柯凝欢有点不好意思,但终是低不过她的坚持,便解开了衬衫最上边的两粒扣子。
周云华伸手将木矶上的眼镜戴到了鼻梁上,轻轻拉开衬衫领子的一角,细细察看她的伤口,拉着神情一愣,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又出血了?”她口气极为严肃地问道。
柯凝欢略一偏头,便看到大约是因为下午在专卖店被那孙瑶瑶撞到,刚拆线的伤口又裂开了口子,虽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