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貂蝉-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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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韩当已经站起身来对梅诵贤说:“梅姑娘,请你解开她的衣衫,告诉我她的身体有什么症状。”
梅诵贤听罢小心翼翼的解开程小小的护心衣、中衣,掀起袭衣看了看说到:“想是护心衣护着妹妹,所以不曾伤到。”
“那呈现什么颜色?按压之下是硬是软?”韩当急急地说。
“颜色,深红,啊不。。。。。。按压着,仿佛。。。。。。”梅诵贤不懂得以什么标准来回答韩当地问题,且怕说的不准确影响治疗,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
程小小咧着嘴说:“韩大哥,所谓医者父母心,不要浪费时间了。我都不介意你就不要。。。咳咳,痛死了。”
韩当听罢转身直接来到程小小身前说:“如此,韩某得罪了。”说完大手覆上程小小的右腹,不带一丝杂念的轻触着。
“只是轻微的内伤,把这颗药丸吃了。”韩当将一颗褐红色的药丸塞到程小小嘴里说到。
“内伤?会不会大出血?”程小小听到‘内伤’这两个字头‘嗡’的大了两圈。
“等出了这里,只要推宫疗伤就没事了。”韩当说。
梅诵贤见韩当已然起身,便给程小小穿衣服,穿好了中衣正要寻那护心衣。却发现颂堡主不知何时正拿了那护心衣定定地看着,面露震惊的神色。
“程姑娘,这护心衣,是你的?”颂堡主抬起头,既焦急又激动地问。
程小小忍着腹中疼痛想到,难道他发现这是陌寻箫的护心衣,要质问自己怎么会跟魔教有关联?想到这里不禁害怕起来,于是把心一横,继续撒谎:“这是我的,从小就有的,我是个孤儿,不知道这护心衣是怎么来的。”
颂堡主听罢将护心衣攥紧在手里,快步上前蹲在程小小身前,伸出一双大手覆向她的脸庞,行在半空中时看到程小小惊讶躲避的神色,突然僵在半空。
“孩子,如果这护心衣是你的,如果你是孤儿,那你就是我的女儿。。。。。。”颂堡主嘴唇颤抖,带动着唇上的胡须不停抖动。
“爹!”颂轻风此时抑制不住惊呼出来,随即半张着嘴睁大眼睛看着颂堡主,踉跄一下方才站稳。
“当年我遭了仇家,你娘和你大娘怀胎十月即将分娩,也不得不连夜到外城的宅院暂避。谁知那贼人声东击西,没有来寻我却直奔你们而去。她们受了惊吓提前分娩,那贼人杀了你大娘抢了她的婴孩带走,待我赶到时只看到你娘和哇哇大哭的你,那孩子我竟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是生是死。”说到这里颂堡主稳定了一下情绪,覆上了程小小的脸颊说到:“两位夫人怀上你们后,我就给了她们一人一件护心衣。一黑一白,都是祖上传下的宝物,没想到今日有缘再见。”
程小小听到这里已然明白,原来陌寻箫是颂堡主的亲生儿子,那贼人十有八九就是陌寻箫的师傅。怪不得对他百般折磨,原来是他父亲的仇人,而教会陌寻箫武功的最初目的,很有可能是让他们父子相残。由最初的百般折磨,日久生情渐渐把陌寻箫当做亲人,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让陌寻箫做了海窟宫的主人,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人生世事无常,孽缘也是缘。程小小看着失魂落魄的颂轻风,很想冲过去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的姐妹,但是事出突然自己还没想好怎样做才不会伤害到陌寻箫,所以只好忍着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娘说你大娘的孩子早你一步出生,你该叫一声姐姐。”颂堡主背对着颂轻风说。
颂轻风痛苦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一言不发,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血红,已分不清是嘴唇流血还是一身红衣映照所致。颂轻风摇摇欲坠的站着,仿佛正经历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众人唏嘘,徐慕然定定看着程小小,表情有一丝释然,又或是得意,又或是不解。
就在众人神游太空之时,水声越来越近,梅诵贤也将程小小的护心衣和外裙穿好。
颂堡主一把抱起程小小说:“别怕,爹带你出去!”
程小小回头看了一眼颂轻风,只见他拿扇的右手此时正微抖着,仿佛一匹受了天大委屈的小马,闪着晶莹的眼睛。
转眼间湿冷的空气拂面,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向众人,程小小出于人的本能抱紧了颂堡主,只觉两个人几个踉跄便被洪水卷了进去。
洪水冰冷刺骨,腹内依然灼痛,程小小忍受着鼻腔里的不适感,尽量不去缚住颂堡主的四肢。闭着眼睛感觉到不停碰触到周围的人,想来大家也是难以控制方向和平衡。就在身体快被冻僵的时候,程小小感觉到周围的水流渐渐变弱,颂堡主已能慢慢游动。兜兜转转,起起伏伏,即将窒息的程小小扭曲着面部器官,手也不自觉的四处乱抓。
程小小突然感觉到颂堡主好像欲将自己松开,难道这老家伙要舍弃自己女儿?就在程小小胡思乱想之际,一双大手将自己从颂堡主手中接过后揽入怀里,一双微暖的唇覆上自己唇,随即一股救命的气息顺着此唇缓缓度入自己口中。
程小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人定是颂轻风,于是安然的接受着。两个人度了气,唇却没有分开,程小小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颂轻风一身的血红,已经稀释到两人周围的水里。
颂轻风漂在水里的漆黑的发丝轻触着程小小的脸颊,仿佛带着一丝温暖,令人安然。那紧闭的双眼仿佛想将世上一切都抛于脑后,此刻只想静静的享受两个人的世界,不去管它什么世俗礼教,不去理会什么人伦道场。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才是最美好,最纯洁无杂质的。
颂轻风轻轻睁开双眼,离开程小小的唇,深情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坚定,仿佛告诉程小小,自己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手。
程小小回以一笑,心下想到,事后找机会与他说明情况,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也就不存在什么困难。
颂轻风将额头轻轻靠在程小小的前额上,嘴角勾起。两人突然感觉头顶一亮,一块厚厚的石板已经被梅远山和颂堡主掀开,众人皆奋力往上游去。
颂轻风将程小小交到左臂弯,右臂用力划动,便随着众人浮了上去。不多时,两人忽然被一个巨浪狠狠拍打了一下,身体也随着水势的迅猛而剧烈的左右摇摆。两人浮上水面喘着粗气,看到众人也惊慌失措的在水面上挣扎。梅远山正欲说话,突被一个大浪兜头盖脸压下去,便不见了踪影。
颂轻风低头看了看极度恐慌的程小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抓紧我,千万千万别”两人身体瞬间坠下,失重般的感觉让人极度紧张,程小小只觉冰凉的水裹满全身,不断碰到坚硬的岩石。吃疼的咧嘴,却被灌进一口冷水。正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突觉颂轻风将自己的双腿拉起,使之蜷在对方的怀里,随后一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后脑,一手环住自己的后背。
☆、第七十四章 九曲回肠
第七十四章九曲回肠
两人继续下坠,稍有意识的程小小仿佛听到颂轻风被岩石撞击后忍受疼痛而发出的低哼。忽然周边水势稍减;程小小探出头看着颂轻风;那张玉雕似的脸庞已不再淡然,几道口子处渗着鲜血;虽然刚被水冲洗过;但仍能看到伤口深处那条条刺眼的殷红。
程小小突然倍感委屈和心疼,眼圈一红。
“别怕;还像刚才那样那样就没事”颂轻风刚说完这句话,两人又不由自主的旋转着急速下坠。
两人好似在做着漂流游戏,一个落差接着一个落差的不停考验着他们的意志,更要命的是这些落差毫无规律;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现一个任意方向的落差。有那么一瞬,程小小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冻昏过去,但当听到颂轻风的低哼声之后,又再度惊醒。
两人再度趁着水势稍缓浮出水面,程小小抬眼看着满脸伤痕的颂轻风,不禁心疼的痛哭起来,伸出双手将他的头护在臂弯里以迎接下一个落差。颂轻风想是明白过来程小小的意图,僵硬的晃动着头,以甩开她的双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藏,藏好你的手快”
“你会被撞死的”程小小泪水伴着洪水地说。
“快应该快到了藏好你的”手字还未说出口,两人又迎来了一个落差。
下坠过程中,程小小突然感觉颂轻风护着自己后背的那条手臂一沉,随即勉强的软塌塌的搭在自己腰处。强烈的失重感使得程小小不能再多想,不知过了多久,水势渐渐缓下来,两人在半途中遇到一根大腿粗的树的断枝,便搭在上面再也动弹不得。
颂轻风右手搭在断枝上握紧程小小冰凉的双手,左手无力的垂在水里,看着程小小问:“可有受伤?”
程小小瘪着嘴摇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抽泣着说:“颂大哥,我们怎么办?”
颂轻风听后俊脸动容,嘴唇微张,宠溺地看着程小小,许久后颤着声音说:“你知道吗,我刚才好怕,真的好怕,从没这么怕过。”
程小小看着他说:“我也好怕,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
“死,我不怕,我怕的是,怕你叫我弟弟”颂轻风眼角晶莹的注视着程小小,一字一句地说。
“颂大哥,其实不是这样子的。”考虑到陌寻箫,程小小只好如此说。
“不管怎样,我都不理会。你就是你,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你”说到此处颂轻风既渴望又胆怯的拉着她的手颤声说:“你也不要放弃好吗”
程小小不禁动容,轻轻对着这个男人点点头。颂轻风心满意足的将头靠在断枝上休息,这个男人对自己爱之深之切,已经到了不计世俗的地步,虽然自己并不是他的姐妹,但此时在他心里恐怕已然认定自己就是他的姐姐。古人更加重视伦理法德,他,果真能摒弃世俗眼光,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对人吗?如果他真能做到的话,自己还真是幸运,在这茫茫的不知世界里,能有这样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何尝不是老天对自己的补偿呢?远方的父母,希望你们在弟弟妹妹的陪伴下开开心心的生活,忘记自己吧,就当女儿做了一次长途旅行,女儿很幸福,请你们莫要担心,程小小想着想着不仅鼻子一酸,泪水混着江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过了半晌,不知是水太冷还是心情激动,颂轻风颤抖着抓紧程小小的手,将头靠在她的额上,深情地说到:“我真想一直这样,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还是希望在陆地上生活。”程小小瘪着嘴说。
颂轻风忍不住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马上敛住笑容,吃痛的垂了垂眼皮儿。
“颂大哥,你不要紧吧,我们现在怎么办?”程小小关切地问到。
颂轻风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荆江的一段,河道狭窄曲折、蜿蜒迅猛,号称‘九曲回肠’。我们已经过了最险的那段,等下漂到水浅的地方就好了。”
“荆江?九曲回肠?长江的一段?”程小小瞪大了眼睛问到。
“长江?荆江属于险江,是险江里最险的一段。不过,叫做‘长江’也很贴切。”颂轻风认真地说。
看来在这个架空的历史空间里,长江被叫做了‘险江’。长江之长,险江之险,程小小经历了此番曲折,此时心中已然觉得何种叫法似乎都异常的贴切。两人泡在冰冷的江水里十指相扣,默默对视,静静的享受着两人世界。
许久,涛声依旧。
许久,江水渐浅。
两人努力划到江边,颂轻风拖着左臂,右手拉着程小小慢慢走上岸。
“你的胳膊,是不是断了?”程小小想起在江里他那条突然沉下去的手臂。
“我想应该是的,不过并无大碍,我去找些树枝固定起来,几天就好了。”颂轻风云淡风轻的边说边拉着她向远处山脚下的一处竹屋走去。
空无一人的竹屋分里外两间,内间住人外间设灶。外间简陋的竹桌竹椅上落满了灰尘,想是许久不曾有人住过。颂轻风忙将程小小按到地上,两人前后坐好就开始为她推宫疗伤。不多时,程小小只觉腹中疼痛减缓,两人方才起身重新查看屋内摆设。屋内墙角处随意堆放着短柴,颂轻风用右手挑拣了几根大小合适的短柴固定在左臂上,程小小在房间里寻了的几丝粗布条将他打着短柴的左右兜住,系于脖子上。
“这是谁的房子?我们可以在这里住吗?”来自现代的程小小自然不适应。
“应该是历年应季过来捕鱼或者打猎的人所住的,此时并无人,我们住下没事的。”说完便伸出右手将椅子上的灰尘扫落。
程小小连忙将他扶住,嗔怪地说到:“我来吧,不要碰到了左臂。”
颂轻风莞尔一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