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少罪?还差点斩首示众,关心一下去向我是非 常(炫…书…网)能够理解的。
“老人家肯替我出气那就再好不过了,那伙山匪妄想污我清白在先,对我施以毒药在后,最不可恕的竟害了我义母,这个仇就请老当家为我报了。我在这给您磕头了。”我当即跪倒在地。
“若澜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扶姑娘起来,好姑娘你别伤心,慢慢的说。”我就将秦老二如何掳我上山,逃走之后如何差点被污辱,如何中了苗老道的毒,如何找到青头儿发现义母被秦老二先奸后杀,尸体中毒的情形一一说明。听的在座的一众人等都义愤填膺。
井老爷子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我说为什么当初大家伙急着将总舵撤离酒泉,那秦清岳走的最早却比大伙晚到了两天,原来是干那龌龊事去了。虽然四娘放了清狗的确不该,可是她也受了会规惩罚,三刀六洞之后已成废人,这姓秦的竟然如此伤天害理,实在是禽兽不如。*妇女这一项罪名就该将他一剑穿心。”
“我们不能只听人家的一面之辞,谁去把他们师兄弟叫来当面对质才好。别忘了老当家在法场可是被他背回来的,劫法场的功劳不能抹杀。”笑面虎显然和苗老道他们是一国的,此刻站出来为他叫屈了。
“你们派人去把他俩找来,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这些是非官司先暂放一放,我想请问姑娘这两块玉牌从何得来。事关重大希望姑娘不要隐瞒。”终于来了,师伯预料的话题终于被问起来了,为了撇清我在回疆的所为与清军的关系,为了打消天地会对我的仇视误解,我和师伯早已套好了说辞,能不能搞垮苗、秦二人替义母报仇就看今朝了。
“这块玉牌是我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的,至于来历我真的不清楚。另一块是出关前陈大哥借给我保平安的,我既然平安回来了,自当奉还。”
“自小带在身上?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老当家急切的追问。
“卓姑娘还有一个娘亲。”陈若澜抢着替我回答了。
“你娘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义父,人家娘的闺名咱们怎么好问啊?”
“你别多言,我的年纪足以做卓姑娘爷爷了,问一下有什么要紧?好姑娘你告诉我,这很重要。”
“我娘姓陈,闺名叫素若。我还有个舅舅姓简名堤。难道老人家认识他们吗?”故做天真,我的演技一向不错。
“怎么会是女孩?我明明听说是个男孩儿啊?”老当家自己陷入纠结当中去了。
“义父,那年元宵节我在临淮初识姑娘,她就扮着男装,一路西行也一直以男装示人,若不是……机缘巧合,连我也被瞒了许久呢!”
“临淮?姑娘是那的人吗?还是去那走亲戚?”
“并不是的,我娘嘱咐我在那里等一位姓万的叔叔,不过一直没有等到也就算了,何况还受了您的托负,我得西行啊。”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原来老天让我活到今天是有用意的啊!当年虽然当面错过了,可是有生之年能见到你,我就是死了也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了。”我依言走上前去站在他的面前。老当家老泪纵横,上下打量着我,“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落落大方、气宇轩昂、目光有神,果真有国姓爷的影子!不愧是郑氏之后。万春亭见过郡主。”听他一口认定,我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成功一半了。可是这老当家也太感性了吧!他这个年纪应该没见过郑成功,没见过郑经,也没见过启坤的爷爷吧?什么国姓爷的影子,我和启坤哪有一点相像啊?
“难道您就是万叔叔吗?万叔叔!我可找到您了,您要替我作主啊!”我哭着扑上去扯着他的衣袖抹起泪来。压抑了许久,这眼泪倒不是假的。老当家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着眼泪,听到老当家一句郑氏之后,在坐的各位全都面面相觑,脸熟的老几位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孩的身份如此显赫。
“若澜,快来见过你表妹。我一直以为这那孩子是你侄儿,看来传言没法相信,看郡主的年纪比你小上几岁,应该是你表妹才对。”就这样我借了启坤的经历假冒了一回郡主。反正在回疆圣使都做过了,一个区区的前朝郡主又怎么难得了我呢?
“卓斐,真没想到原来你竟是我的表妹?”他走过来一脸的傻笑,我轻轻低下了头躲开他的眼神。
“若卓姑娘是郡主她该姓郑才对,怎么会姓卓呢?”笑面虎提出疑问。
“那还用说,小郡主的身份是多么尊贵,同时又是多么危险?怎么可能用真姓名?卓和郑的发音也很像啊!说不定小郡主原名就叫郑斐。”
“是啊,记得郑王府的王子都是三字之名,女子不入家谱都是两字之名,有先例的,小郡主很可能就叫郑斐。这么文气的名字,普通百姓家的女儿怎么起得出来?老邵想的定然不错。”井老爷子也跟着附合。欺骗的最高境界就是给别人一个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无限发挥,碰上了呢就认可,错了呢反正也不是我说的。回到清代这三年,我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和欺骗之中,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假了。
“义父,你既然知道表妹是郑家之后,那就该成全我们,必竟这是祖上许的婚,信物都在,沐家也不能有什么话说。”陈若澜的话可超出了我的所知范围,见我一脸愕然的望着他,他自觉的为我解释起来。
“卓斐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郑陈两家早有约定,要做世代姻亲,祖父那一代刻的这对玉牌就是信物。所以咱们是几世前就注定的姻缘,你看从相识到重逢不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吗?红线早把我们绑在一起了。”看他一脸喜色的讲解,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古人每天都是闲闲没事吗?这叫什么约定啊?世代姻亲?不怕下一代品种不好啊!怎么一点优生优育的概念都没有呢?都已经决定放弃了,他给我唱出失而复得,那我之后的事情怎么办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想到冒名顶替的代价这么大啊?不行,总要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可是师伯去哪了呀?
“可是总舵主与沐家小郡主的亲事已经昭告天下了,如今悔婚怎么向沐王府交待啊?刚才说是改日行礼那小公爷已经变了脸,若是为此得罪了沐王府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邵老爷子忧心忡忡。
“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难道陈相国和国姓爷的约定还不如沐家小公爷的脸色?老邵你也太小心了些。”
“郑氏郡主和陈家当然比他沐王府近了,正所谓表哥娶表妹,天经地义的事,他沐家能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如今郑氏只有小郡主一人,沐王府中好手无数,真为反清大业着想,当然是沐家对天地会更有帮助,总舵主总要考虑吧?”
“那又如何?没有郑家郡主,咱们天地会的信物都保不住了,名册若是被鞑子得去,还谈什么反清复明?咱们现在连命都没了。再说总舵主和郑家郡主两情相悦,你看不出来啊?”
“要我说这有什么难的?两个都娶不就得了?难道我们总舵主不能有两房夫人吗?”
“只要沐王府肯退一步,让郑家郡主当大夫人,我看总舵主也不会太为难。”
“那沐小郡主性格泼辣,咱们郑家郡主仁义宽厚不会受她的气吧?”
“怎么可能,总舵主心向着谁你看不出来啊?这种事性格再厉害也没用的。”
“要说沐家小公爷不是也还没有夫人吗?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以郑家郡主的身份要是嫁给了他,沐王府和咱们天地会亲上加亲,又是门当户对岂不两全齐美?就小郡主这人材模样,小公爷就是再挑也是满意的。”
“不错,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说不定早有意思了呢,要不能巴巴的去请咱们郡主来观礼还坐首席,又充当娘家人伴嫁啊?要说你们都看不明白事。”
“也是啊!不然方才只是讲要改日又不是悔婚,小公爷干嘛那样啊?除了担心妹子恐怕也有些私心在里头。”这些人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心情,谈笑间我就被分配给了沐小公爷,没有一个人问问我的意见,自己在那争论得不亦乐乎。难道在他们眼里婚姻就是一项交易?女子就是一个易货的商品?身份高贵如小郡主也只不过是交换的价码高一些罢了。简直太离谱了,他们的八卦潜质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比坊间那些无聊的女人来得少。
“咳!你们安静点,小郡主都被你们给吓着了。堂堂的天地会堂主们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郡主,看你和沐家小郡主也亲厚得很,受她邀请来观礼又为她做伴嫁。你若愿意与她做一世姐妹,那么这个主我就给你们做了。沐家由我出面去说,你们也别分先后大小,一齐当我天地会的总舵主夫人,你看怎么样?”老当家这哪里是询问我的意思,分明没有给我选择啊!我本就没想过要这样草草决定我的人生,何况还要共事一夫?大女子主义的我更不可能接受。
“多谢老当家费心,我娘已经给我订过亲了。”一句话脱口而出,眼看着陈若澜的笑容凝固到了脸上。
“你又再糊弄人了,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别用李大哥来搪塞,他心里根本就有人了,我知道不是你。”看他的表情根本不相信,竟连这么伤人的话也说出了口,这不是揭我的伤疤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气得我脑子疯狂的运转要想个合适的人选出来证实。李璧君看来是不行了,乌力安江?太远!萨绅霆?满人!齐家兴?他不认识!还有谁?还有谁?好吧!年纪小就年纪小吧,古时候不有的是这样的吗?正好他还认识。就这么办。
“启坤你不是也挺熟的吗?我从小就许给他了。”
“开什么玩笑?启坤今年才多大?他不是你表弟吗?要说也不说个可能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义父都说要给我们作主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你不愿意的话就求义父去回了沐家便是,何必说这种负气的话出来伤我呢?”
“为什么你以为是开玩笑?年纪小就不能订亲吗?表哥可以娶表妹,表姐就不能嫁表弟吗?我娘作的主可以不算数吗?我们早就同房睡了你不是也瞧见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你不是将他送到少林寺去了吗?若是你未来的相公你怎么能让他去当和尚?快别嘴硬了,我不娶那小郡主便是。”
“谁说上了少林就一定要当和尚?我只是不舍得他和我西行受苦,让他去那里学学功夫修养,从回疆回来路过少林我已经将他接回来了,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吗?这个就是原因。”我看着陈若澜的脸一点一点失去血色,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相信了。见他如此我的心里其实也很难过,但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古今殊途我们早就注定无缘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你毅然决然的要我和小郡主成亲,原来你早有了归宿,你一直对我冷冷的,看来也是这个原因。”陈若澜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摊在了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痛心、惋惜、不甘,看得我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好像是我骗了他的感情一样。想要出言相劝又生生忍住,我不可以再给他希望了,那样他会伤得更深。正如刚才他们说的,就算我真的是郑氏郡主也只是名头响亮,实际上哪有沐家人多力量大啊。何况我还是个冒牌货?这种事情只骗得了一时,怎么可能瞒得了一世?一旦被揭穿就万劫不复了,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指望能和他有结果。这次搅了他的喜事也是无心之失,我只不过想借着玉牌冒充一下,为了给义母报仇而已,没成想惹出了这么多事来。
终于他情伤难抑一口血喷了出来,也许是压抑得太久终于得到了释放,也许煎熬太久终于支撑不住了,也许是大喜大悲的心情短时间交替的太过频繁,他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像片落叶一样滑了下来,就倒在了我的脚边。我吓得立刻蹲下身子抬起他的手腕诊了诊脉,脉像有些杂乱但无大碍,只是暂时厥过去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了出去,老当家眼里全是心疼。我其实也好心疼,但我又能做什么?说我无情也好、说我自私也好、说到底我只是不够爱他。当初为了李璧君千难万险我都走过来了,危急时刻连命都可以不要,不是也没得到什么吗?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喜 欢'炫。书。网'和爱的距离其实很远很远。何况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第十章 以牙还牙
陈若澜的伤心,大家有目共睹,可我亲口讲出早有婚配一事又堵住了他们的幽幽之口,瞬间堂上静了下来,只有老当家的粗重的喘吸声愈发清晰。
“你是什么人?别在这里探头探脑的,不是说了婚礼改日了吗?我们老当家和堂主在议事,闲杂人等回避了吧。”门外传来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