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纪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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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规、夫、妻、情、深、来、世、再、续、莫、怪、若、澜、他、已、尽、力、孝、顺、四、哥、勿、负、师、恩、信、物、藏、在、药、铺、柜、下、珍、重、千、万、义、母、绝、笔。”
不用去看李璧君的笔录了,我拿信纸的手早已抖的厉害。直念到绝笔二字,已经拿捏不住了,信从指缝里滑落,我呆呆的坐在榻边,无语。
“你别难过啊?也许你解的方法不对呢?也许这信是别人冒名写的呢?”李璧君见我面如死灰,试图劝慰我。
“我也希望是错的,可是遇兑右转、遇坤左转,这是独门阵法化解之术,义母亲口传授给我的,连义父都不一定会,怎么可能是冒名呢?你看这语句又很通顺,含意也清楚,是决对错不了的。义母竟是毁在她自已人的手里了。”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我欲哭无泪。
“恭请宝珠圣使赴洗尘宴。”帐外响起齐典仪的声音。
“大哥,你随我同去吧!”
“不了,那种场合我不习惯、也不喜 欢'炫。书。网'。还是留下看顾着翠影吧!”知他不喜热闹我也没有相强,收拾了晦黯的心情独个出去了。
原计划是伊帕尔罕和玛木特我们三人去见兆惠将军,可是看到乌力安江我就改了主意。我知道他对表兄的死根本就无法释怀,心里恨极了哈尔巴拉,总想除之而后快,就是碍于我的决定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我担心留他单独面对和尚会控制不住怒火,想要报仇反而伤了自己,所以决定让他和我们一起去。
兆惠将军这次在帐外迎接我们,突然看到伊帕尔罕也是呆了一呆,惊为天人一般竟将她安排到距他最近的上座去了,估计美色当前礼数都忘在脑后了。见他如此我不禁莞尔,军中难见女子,何况是香公主这样的绝代佳人,这样的惊艳我可以理解。可是他一个五十多岁的将军怎么见到美女的反应还不如二十多岁的小齐来的淡定呢?
见了阿布都喇满安然无恙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几分,兆惠承诺明日就派人送他去伊犁,并将皇上的封赏诏书一并带去。
“圣使、中和卓,眼下反贼势力不容小觑,虽然我们接连拿下了库车和阿克苏,可是并未伤及他们的主力,叶尔羌才是关键。这座城是交通枢钮,敌人控制了这里就掐住了南疆的咽喉,将我们与你们完全隔离开来,连互通战况都极为难,实在是头痛啊!未知回部各族如何打算?”
“朝廷的大军当然是主力部队,我们回疆各部零落分散就以游击作战与主力部队互相配合。”
“游击作战?这倒很有意思,愿闻其详。”
“当地的勇士熟悉气候和地形,可以化整为零昼伏夜出,敌来我藏,敌退我追,敌左我右,敌往我截,彼合我散,彼散我合,虚张表势,避实击虚,集中围击,疲惫敌人,袭扰敌人,不但保存了实力还可以将敌人打疲拖垮。与大军遥相呼应。”
“很好的想法,可是如何遥相呼应?我们的战鸽不熟悉回疆的各部位置,想要训练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齐大人发表了看法,而我其实很纳闷像齐典仪这种下级军官为什么可以列席这么高规格的场合。
“战鸽并不适合如今的战争,据了解霍氏兄弟专门放养了许多肉食飞禽来捕获信鸽,之前我们的情报就被屡次截获,所以这次我们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玛木特你来介绍一下吧。”
“我们回疆最凶猛的飞禽是鹰,它们认路奇准,飞得高又有耐力,是天空的王者,所以驯鹰也是最难的,这是哈萨克族的奇技,但是养鹰人都爱鹰如命不会轻易送给别人的,所以极为难得,敌军没有哈萨克族的支持根本弄不到这样的猛禽。这次来见将军,我们带上了哈萨克首领献出的二十只强壮的猎鹰专为通迅之用。如此一来就不怕被截获了。”
“如此甚好,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猎鹰被箭手射下来,我们的情报仍会泄露军情的。这种事不可不防。”兆惠摸着短髯沉吟。
“这件事我们早有考量,为防泄密不易公开,此事请将军找心腹专人负责,席罢我会和将军单独谈的。”
“我有两个手下一定要见圣使,说要当面拜谢圣使的救命之恩。已求恳了我几次,诚意拳拳我也不忍斥责,还请圣使赏脸见他们一见!”我一头雾水,何时救过清兵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将军见我没有反对,叫小齐出帐召唤那二人进来。
“总兵高天喜、佐领阿灵奇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尊客。”两名武将进得帐来向大家做揖行礼。我们都拱手还礼。
“这位就是圣使了。”齐典仪在旁边提示他俩。
“谢宝珠圣使救命之恩,请受我二人一拜!”两位武将头都没敢抬撩起袍子就跪了下去。
“如何行此大礼?两位快快请起。”我吃了一惊,离座去扶,哪知他们一抬头其中一位竟是熟人。
“阿将军,怎么是你?”
“卓姑娘,你就是宝珠圣使?”
“怎么?你们认识?”兆惠一脸惊诧,在座的各位也都出乎意料。
“回禀将军,大军在豫灵县补给的时候,我奉命去张掖督运军马粮草,当时雅尔哈善将军命下官送这位卓姑娘和一队回胞出关,所以认识。”
“原来圣使早就认得雅尔哈善将军,怎么从未听您提起?”玛木特听懂了其中关系,微皱着眉头问我。
“你误会了,我并不认得那位将军,大概雅尔哈善将军也是受人之请托吧!”我连忙解释,这种误会可要不得。
“何人可以指使将帅?莫非是皇上的意旨?”齐典仪不由脱口而出。
“圣使名讳可是‘上卓下斐’?”兆惠一双眼睛审视般的盯着我上下打量。他此言一出,我莫名的紧张起来,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他怎么知道的呢?
“不错,我阿达西就是叫作卓斐,原来兆惠将军也听说过。阿达西,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在中原这样的有名。”乌力安江大咧咧的笑着。再看兆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却更迷糊了。
“圣使不用在意,下官也是受人之托、替人打听,看到圣使安好,也就放心了。”兆惠的态度一下子从客气变成谦卑,转变之快让人弗疑所思。
“何人托将军打听卓斐还请明示!”
“何人请托雅尔哈善送您出关呢?贵人名讳下官不敢擅称。”
“难道是他?九思公子?”
“不错!正是。下官领命找寻保护卓姑娘,上任一个月来派人找遍了天山南北杳无音信,今日若非阿灵奇认得圣使,真要当面错过了。天恩浩荡,我兆惠幸不辱命。”虽然我想到的只有九思公子这个人,可是听兆惠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震惊。
“小齐,你将圣使的配剑归还原主吧!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只是近来军务繁忙竟然疏忽了,还望圣使恕罪。”兆惠对我的尊重态度让伊帕尔罕、玛木特他们甚为满意,尊重他们的圣使不就等于尊重他们族人吗!可是我却不这样想。齐典仪恭恭敬敬的把九思公子送给我的那口宝剑呈了上来,我接过横在膝头,摸着那明黄色的丝绦暗想,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每个人提起他都神神秘秘的,澄通大师这样、兆惠也是这样,什么身份可以让堂堂征西将军如此尊崇呢?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
我请阿灵奇和高天喜留下来一起喝酒,他们又惊又喜、唯唯诺诺的看着兆惠不敢落座,看得出兆惠平日治军极严。
“救命恩人的话你们都敢不听?礼义廉耻都学到哪去了?快坐下吧!别让人看了你们的笑话。”直到兆惠发话,他俩才在我下首坐下,只略略搭了椅子的边,好像随时都能掉下去一样,看他们真是拘紧的好笑。
听阿灵奇复述了经过我才明白,原来回疆战势吃紧,这二人奉命回中原督办粮草,回来的路上被天地会的人给劫了,粮草被抢走,人也给押到私牢里受尽酷刑。可是他们老舵主的下落这两个武官哪里知晓,逼问不出来就准备拿他们祭旗,二人明白落入叛党手里无幸只能等死,却没想到竟被一个美貌的女子给救了。那女子迷晕了看守,放他二人出牢说是回部宝珠圣使料到二人有此劫难派她来相救的。给了马匹又给盘缠,却没有和他们一起逃走,只托二人送一封信回来交给宝珠圣使。他二人大难不死当然对施以援手的宝珠圣使感恩待德,此番听闻圣使到了大营,无论如何也要当面叩谢大恩。
我听了他的讲述回想义母那封信的内容,蓦然明白了一切。义母没有救下粮草,对清军已是不小的打击,一定是担心清军将领如果再被杀,我们的情况会很危急。为了帮我们打赢胜仗,她明知犯的是死罪仍私放了二人,带信回来警告我和义父。又担心书信落入清军之手,让人发现我和天地会的关系,所以用了特殊的书写方式。让清军以为是我授意救命,使他们对圣使感恩戴德,将我在清军面前神化起来,更能够得到尊重和善待。义母心思如此细密,却一点也没考虑自己,全都是为了我们,实在是用心良苦啊!岂不知义父竟先她而去,不知道现在义母到底怎样了,想到‘绝笔’二字,我心里一阵寒意,恐怕多半凶多吉少了。
见我沉吟不语,帐内也安静了下来。两个低级士兵进来添酒,作为贵宾他们没有先给我添,竟然端着盛酒壶的托盘径自走向兆惠坐的主位。按理说司礼的侍从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回胞们不懂汉人礼节,在乐坊住了足足一年的我可是深知其中规矩了。他们的帽檐压的低低的,脚步轻盈、执壶的手势看起来很不自然,军服也不合身,我想到义母的警告顿时警觉了起来。
“将军小心!”我话音还未落其中一个人就扔掉了酒壶回手去拔腰间的长剑,另一个人双手一翻从托盘下亮出两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推开杯盘揉身而上直逼兆惠。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离我太近,还没来得及思索,我已经抓起宝剑抢身而上,和那使剑的人斗将起来了。
我一生从未真正与人对打,此刻才是第一役,对手剑招凌厉、招招夺命,剑剑直指要害,我招架的是手忙脚乱,心里暗暗叫苦。好在近几个月的勤奋练习我已经将所学剑招烂熟于胸,接了几招之后我渐渐有了底,义父教我这套剑法当真精妙无比,在招数上不知胜过对手多少。不管对方如何进攻,我只管护好要害使我的套路,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落败。
好在听到帐内异响,不过片刻功夫已从帐外涌入大批的兵士,他们将刺客挤到中间算是解了我的围。阿灵奇和高天喜指挥他们将刺客绑了,按倒在地。我才喘了口气有空去看别人。乌力安江和玛木特护着伊帕尔罕退到帐外,兆惠将军抱着受伤的齐典仪,靠在翻倒桌子的一侧。
“小齐你怎么样?”兆惠将军语气有些急切。
“不要紧,将军无恙就好!”齐典仪手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忍着痛回答。
原来刚才千均一发之际,齐典仪舍身挡在了将军身前。匕首刺入他的肩头,并没有伤到将军。一击不中,刺客也有些慌乱,这样一耽搁兆惠得以脱身。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回身将座椅举起砸向刺客,一手扶着齐典仪一手拔出佩剑和刺客搏斗,竟是毫发未伤。
“快传军医!”高天喜领命而去。
“军医不在城中,还是我来给齐大人瞧瞧吧。”
“那就劳烦圣使了。”示意一旁的小兵过来把桌子摆好收拾干净了,兆惠亲自将齐典仪扶到桌上。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自己敷些药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谁知道那匕首有没有毒,若是有毒却治的迟了,你这条手臂事小,你的性命事大。”不由分说我解开了他的领扣。
“我自已来……”齐典仪隔开了我的手,费力的抬臂将衣领解开露出了左肩。白晰的皮肤衬着鲜红的血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虽然是在激战过后、军帐之中、严肃的气氛之下,还是让我联想到了一个词——香艳。
“善有善报啊!齐大人,这还是你刚才所赠的灵药。幸亏我带在身上准备还你,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他的血红的可爱,看样子刀上没毒,不过伤口很深,估计肯定很痛。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他痛的直吸气却一声不吭,男子汉真是坚强。
敷药时我发现伤口的旁边竟然有一圈齿痕,那齿痕是新伤还有丝丝的血向外渗出,细细密密的椭圆一看就是出自樱桃小口。军中没有女人,这齿痕从何而来?啊!是了,刚才给翠影拔刀时他的闷哼原来就是为此啊!翠影啊!翠影!你还真下得了口呀!
第三十三章 译码术
“多亏圣使援手,否则兆惠今日命丧于此了。”
“将军客气了,适才将军遇变不惊的大将风度、齐大人的忠肝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