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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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哲开始时喜欢夏蘅，夏蘅却对才气逼人的江子慕青眼有加。温茉身边不乏追求者，她又是来者不拒型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江子慕比夏蘅高一届，就在他们楼上的教室上课。有时候，夏蘅会拉着温茉从江子慕所在靠窗位子的走廊走过，还时不时地制造点‘偶遇’什么的，只是江子慕总是对她们不屑一顾。他似乎总带着那副文弱书生专属的酸腐气，这让温茉很是恼火。
　　“阿蘅，看你喜欢的是什么破人！连二哥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还臭拽，他以为他是谁？”
　　夏蘅却不生气，总是淡淡地说：“他写的诗词都很棒，特别对我的胃口。”
　　那一次夏蘅鼓足勇气把江子慕约出来跟他表白，江子慕一声没吭就走了。结果第二天，江子慕竟带着他的女朋友袁媛来向夏蘅示威。袁媛尖酸刻薄，极尽羞辱的话语让夏蘅恼羞成怒，在袁媛说出“不要脸的狐狸精”的瞬间，夏蘅把全身力气聚于手掌结结实实给了袁媛一巴掌，袁媛喷火的眼睛几欲杀了夏蘅，她比夏蘅高狠狠地揪着夏蘅的头发往树上撞，江子慕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生为他大打出手，竟然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幸好霍贺楚及时出现，才化解了这场风波。
　　江子慕和袁媛在写了一封道歉信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夏蘅面前过。夏蘅看都没看一眼，就算江子慕跪地求饶她也不会原谅他！
　　后来夏蘅才知道江子慕是被霍贺楚揍了一顿，江子慕不但没有反抗，还请求霍贺楚放过袁媛，并答应以后决不再招惹夏蘅。夏蘅知道了江子慕的懦弱无能后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想当初怎么会有眼无珠看上这么个人渣！
　　上大学以后，霍贺楚把夏蘅宠到天上，还重现了一次‘金屋藏娇’，萧哲知道夏蘅真心喜欢霍贺楚后，便放弃了追求她。再后来，萧哲接受了对他依赖至深的温茉，夏蘅、温茉、萧哲经常坐在冷饮店聊天或者是外出旅游，建立了铁三角的关系。
　　夏蘅正和温茉、萧哲正聊得火热，一个电话打进来，她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后，一阵窃喜。
　　挂断后，夏蘅笑嘻嘻的说：“我们的柳延王子刚下飞机，咱的四角回来了，哦，不对，应该是五角，晓晓也会来了。”
　　萧哲和温茉一听，登时来了劲儿。三人放下茶杯，由萧哲开车直奔机场。
　　十分钟后，五个人就勾肩搭背地走出来，引来路人侧目，他们却丝毫不在意，欣喜之情溢满心间。柳延和莫晓从德国汉诺威医科大学学成归来，看着家乡Y市的变化，感慨不已。
　　夏蘅在瑞士SHMS攻读MBA的时候，曾和柳延莫晓见过一次，而萧哲温茉却是五六年都没有和他们碰过面，但是熟悉和亲密却不减当年。
　　“柳延，我们刚才还在聊以前的趣事，话还没说完，你和晓晓就回来了，敢情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那是，咱们不点就通！”柳延笑说。莫晓也帮腔，“心电感应比较强烈。”一众人嘻嘻哈哈的来到D大附近的那家川味饭店，叫了酒菜为柳延莫晓接风洗尘。
　　温茉打量着一脸倦容的两个人，莫晓比六年前胖了点，柳延也比以前帅气，打趣道：“你们小两口在德国过得不错呀，看一个两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
　　莫晓一听来了精神，掐着她的腰就挠她痒痒，夏蘅站在一边看不过去了，急急忙忙地说：“喂喂，你俩等等我，我也要参战！”
　　萧哲和柳延看着三个打闹成一团的女人，笑着摇摇头，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那能把戏台子给掀了！
　　萧哲陪着柳延去洗手间洗把脸，重新回到席上，菜上完之后，三人一起开动。
　　温茉撺掇着柳延莫晓喝酒，夏蘅和萧哲在一旁默默吃菜，正玩得尽兴，萧哲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后
　　说：“今儿算是把大伙聚齐了，茉茉，你二哥十分钟内赶到，叫我们等着他！”
　　萧哲说完，席间顿时冷清下来，刚才闹腾腾的场面消失，只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全部聚集到夏蘅身上。夏蘅听到霍贺楚要来，心口一疼不再说笑，猛灌了一杯水。
　　“怎么了，阿蘅，贺楚要来你不高兴吗？”柳延知道夏蘅还深爱着霍贺楚，却不知道霍贺楚和小乔的婚约。
　　“柳延！”莫晓给他使个眼色，柳延随即住嘴。
　　房门打开，霍贺楚进来，一众目光望向他。开始时他还以为走错了房间，因为这里面的空气冷凝的吓人！
　　“欢迎柳延莫晓回国，我来晚了，自罚三杯！”霍贺楚拿起酒瓶自斟自饮三杯，豪爽潇洒。柳延和莫晓随后也回敬了几杯。
　　一时无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默默地吃菜。温茉把话题巧妙的转移到霍贺楚的服装展上，才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气氛。
　　从霍贺楚进来，夏蘅就没抬过头，几个人中性格最活泼的她反而变得最沉默，这落在霍贺楚眼里，明显一阵不悦。
　　“暖暖，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不喝几个酒表示表示吗？”枪口瞄准，拿起酒瓶。
　　夏蘅苦笑一下，眼皮都没抬：“我明天还有课，不能喝。”
　　萧哲接过酒瓶，对着柳延莫菲又是一通觥筹交错，算是帮夏蘅解围。只是，如果霍贺楚那么好打发，他就不叫霍贺楚了！
　　“想当年，君临天下侠名远播的美女公关夏蘅小姐，这几盅酒就怕了？”
　　夏蘅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大家的兴，明知道霍贺楚在故意刁难，也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启瓶器连开三瓶啤酒，笑着对所有人说：“看来今晚这酒我是跑不掉了，那好，这第一，欢迎柳延莫晓荣归故里，第二，预祝霍贺楚服装发布会圆满成功，第三，为我们重新聚首，我先干为敬！”
　　说完，夏蘅就着瓶子一口气喝完三瓶啤酒，柳延、萧哲、莫晓虽然知道夏蘅千杯不醉，但也不免担心，齐刷刷的盯着她。温茉则是瞪着霍贺楚，她对他刚才对夏蘅的挑衅非常不满意。霍贺楚则是抱着双臂，一脸的漫不经心。
　　“果然好酒量！”见夏蘅喝完，霍贺楚鼓掌喝道。
　　莫晓递给夏蘅一杯果汁，温茉传来一碗鸡汤，夏蘅碰都没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端坐在位子上，默不作声。
　　直至柳延说了一个喜讯，让这个场面才有所改善。
　　“晓晓怀孕了，这次回来就是补她一个婚礼。”柳延难掩初为人父的喜悦。
　　“真的吗？柳延，你行啊！”萧哲笑道，挑眼看了一下温茉，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温茉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到脖颈。然而，霍贺楚和夏蘅却都是心里一痛，三年前他们也本是奉子成婚，只是
　　“喂，光说我，你和茉茉啥时候办事啊？”柳延接口道。
　　“我们不急。”萧哲无奈的笑笑。
　　他和温茉两情相悦，霍云天对他也很欣赏，但是温茉的妈妈宁素却认为他家境贫寒，怕温茉跟着萧哲受苦，就说先让萧哲历练历练，婚事以后再说。他明白宁素的意思，一直不要命地工作，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他相信终有一天会让宁素满意，同意他和温茉。
　　温茉心里一堵，笑容也挂不住了。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恢复了，她赌气似的说：“我妈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和萧哲私奔去！”
　　霍贺楚点着她的鼻子说：“私奔？我看妈妈要是再阻挠，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罢了，我回去给她说说。”
　　温茉不服气地说：“那是妈妈最听你的，你就仗着她疼你，给我炫耀呢，是吧？”
　　她的表情就像一个争糖吃的孩子，大伙都被他逗乐了，连夏蘅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是你仗着你哥疼你才是真的！”莫晓一掌打在温茉的翘臀上，温茉哈哈大笑起来。
　　从进门，霍贺楚的眼睛就一刻都没离开过夏蘅，看见她终于展露笑颜，也不禁微微勾起嘴角，“这丫头确实被大哥和我宠坏了，萧哲，以后有你管教的！”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霍家五口人，四对一说服宁素，把萧哲和温茉的婚事办成。
　　萧哲敬了霍贺楚一杯，恭敬地说：“先谢谢二哥了！”
　　一场接风宴在波涛暗涌后峰回路转，最后在一片欢声笑语里结束。萧哲安排柳延莫晓住在君临天下，带着温茉一起离开，把夏蘅留给了霍贺楚。
　　


☆、第七章

　　D大在城西，夏家和霍家同在城东，二十几公里的路程，这让夏蘅叫苦不迭，和霍贺楚这个霸王在一起，危险指数攀升至顶峰！
　　她在席间喝了不少酒，虽然未醉脚下却有些飘，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了，自从Frank劝她戒酒之后。
　　霍贺楚细花白的保时捷停在路边，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着温和的光。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想”
　　“什么都别想，上车！”霍贺楚就像上次一样直接把她塞到车里。夏蘅怒视着霸道的霍贺楚，急得差点掉下眼泪。
　　以前的霍贺楚虽然骄傲，虽然霸道，对她却是极尽温柔的，而现在的霍贺楚对别人是客气礼貌，对她却是蛮不讲理。
　　夏蘅憋着气，一动不动地任霍贺楚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以一百二的时速穿梭在车辆寥寥的环城街道上。
　　“怎么不说话？没话跟我说吗？”霍贺楚漫不经心地问。夏蘅一声不吭。
　　“柳延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夏蘅皱紧眉心：“什么真的？”
　　“说你见到我高兴，开心”
　　“他见到你自然高兴，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贺楚忽地把车停在路边，猛一刹车夏蘅重心不稳，身体前倾。
　　“你干什么啊？”夏蘅怒道。
　　霍贺楚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左手勾起她的下巴，说道：“你说呢？”
　　“霍贺楚，别让我看不起你！”夏蘅眼睛直视着他，没有一点畏惧。
　　霍贺楚眼深黯然幽深，闪过一丝心伤。以前的夏蘅最喜欢环住他的脖子说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的怀里，而现在他放开夏蘅，苦涩地一笑。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之后，车子重新启动，一路狂奔到夏家，准确无误地停在小白楼前。夏蘅解开安全带，慌忙下车。
　　霍贺楚看着夏蘅逃也似的跑进家门后，才把掩在眼底的那抹凄伤释放出来。
　　暖暖，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吗？
　　他看着夏家的小白楼，想起他和夏蘅相识于微时的情形。
　　阿蘅的外婆是Y市重点大学D大的退休教授，霍贺楚的妈妈宁素是阿蘅外婆的学生，后经老人推荐也在D大任教。宁素经常带着贺楚和温茉两兄妹去夏家拜访老人，请教阿蘅外婆一些学术问题或者交流一下教学经验。
　　那时候，夏琳娜每个周末都会把阿蘅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回夏家。阿蘅会在外婆怀里撒娇，求外婆给她买糖果吃，也会跟着外公学下棋，耍赖皮让外公笑得合不拢嘴。小时候的她在外公外婆眼中可是个十足的宝贝，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宁素和夏琳娜那是打小起的情谊，她们常在一起聊天，说着彼此的近况。久而久之，贺楚、温茉和阿蘅也相熟起来。
　　夏家后面有一条小河，河水不深，里面有很多形状各异的小石头，河两边种满了树，每年春夏，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河上本来有一座独木桥，后来改建成了一座白色石桥。这里是阿蘅和霍家兄妹最喜欢的地方。
　　缘起，只淡如清风。
　　五月，初夏。悠然云朵飞舞的蓝天，嫩绿树丛环绕的潋滟，波澜不惊，温静自然。河边白桥，两个小女孩的背影翩然入眼，一个清瘦，一个纤柔。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如诗风景，在霍贺楚笔下晕染，化成梦，这梦是阿蘅转身微笑的侧脸。
　　小时候的奇想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那淡如轻烟的风。后来，阿蘅和霍家兄妹在各自的学校，过着各自的生活，小时候的美梦就真的只是南柯一梦。
　　再相见，是多年以后。纵使相逢，却已不识
　　萧哲把柳延莫晓安排好，准备送温茉回家。温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温声说道：“阿哲，我们走回去，好吗？”
　　萧哲懂得温茉是想和自己多呆一会儿，随即点头，把车放进车库，牵起她的手，走在通往远山霍家的路上。
　　夜色迷离。灯光温暖，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交于一点。温茉喜欢萧哲牵着自己，那感觉让她想到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阿哲。”
　　“嗯？”
　　“阿哲”
　　“怎么了，茉茉？”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温茉低头抠着手指，她听了柳延的话心里其实很难过。小时候的她不懂事，和小男生打情骂俏玩过家家，在莫菲将要毁她容千钧一发的时候，萧哲的突然出现使她终于明白：她爱的是萧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