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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言以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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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贺楚果真就是霍贺楚,他一贯的轻狂不羁,是因为绝对的胜券在握。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从不曾服输于任何人,除了在对夏蘅有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外,别的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无法囚困难住他。
  温茉相信自己二哥的实力和能力,但还是不免担心,毕竟,杨正曾和霍云天并驾齐驱,是威慑Y市的风云人物,他的势力不容小觑!
  “别光说其他人了,你和萧哲准备怎么谢我?”霍贺楚转移话题,也帮温茉转移注意力,他不想让妹妹为自己担心。
  温茉鼻子一犟,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感谢?什么准备?我怎么不知道?”
  “那我再跟妈妈说,让她收回懿旨!”霍贺楚作势欲起,温茉拉着他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好二哥,你别去,别去!”
  霍贺楚偷笑,这招屡试不爽,温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妈宁素。
  “那你说,怎么谢我?”
  “帮你找到阿蘅,行吗?”霍贺楚没想到温茉会反将他一军,夏蘅是他的软肋,他的命门,这次一招致命!
  “夜深了,咱们进去吧!”霍贺楚拉起温茉,头也不回的从露台回到自己的房间。温茉叹了口气,何止夏蘅对往事讳莫如深,霍贺楚不也一样对过去不能释怀!
  远山在夜色里安静沉寂,云水于星光里悠悠流淌,今天是美好的黄道吉日,却不是霍贺楚和夏蘅的好日子,别人的幸福快乐,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抓不到,抱不紧,消逝于无边的黑暗。
  七月末八月初的安娜西,阳光明媚,暖风和煦,景色怡人。
  这一日,慕泽宇和夏蘅一路游走,不期然的同时在黄金栏杆旁边停下了脚步。
  “心有所寄,魂无归处,我觉得这就是卢梭和华伦夫人这段惊世畸恋最恰如其分的描述。”夏蘅盯着卢梭的雕塑悠悠地说,“但是,他把他们初识的地方用金栅栏围起来纪念,让后人缅怀,让后人惦记,也让后人思考,幸福如能圈守,便不会再轻易溜走”慕泽宇看着夏蘅,他是知道这段历史韵事的。
  卢梭,18世纪法国最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出生于瑞士日内瓦一个钟表匠的家庭,十六岁时因受不了严苛的学工生活,便逃离日内瓦去流浪。当过学徒、杂役、家庭书记、教师、流浪音乐家等,后又被通缉流亡国外,期间得到了华伦夫人的爱护。华伦夫人在卢梭早年的生活中扮演了保护人、朋友、情…妇、精神上的母亲等多重角色。卢梭曾在他的《忏悔录》表达出在安娜西的十二年是他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十二年。这段爱情更像是人们常说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或者说只是卢梭一个人的单相思,华伦夫人比卢梭大十二岁,他一直过着寄人蓠下、仰人鼻息的生活,失意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彷徨的时候,都是靠着对华伦夫人的爱挺过来的。卢梭说,“我预料到将来我落得一场空,而这在我是无法避免的。”
  慕泽宇想到这些,再看夏蘅那张完美的侧脸,心里竟不可思议的拂乱起来,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些胡思乱想压了下去。他不曾想过这样一个死的雕像居然能牵动活着的人的情绪,或许这就是雕像供人景仰的作用。
  “幸福从来不是被圈守才能拥有的,卢梭圈住了自己的心却从未圈住华伦夫人,到最后他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幸福是要靠人积极努力的去争取的!”恢复心绪的慕泽宇表情很严肃的说出这番话,夏蘅挑眉看了看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慕泽宇一脸迷茫:“我说错了吗?”
  “没有!是我们的慕大明星终于不再颓废,不再顾影自怜,也不再唉声叹气了,这番话说得精准而且有哲理,充满乐观进取的意味,真是难得!”夏蘅如是解释道。
  慕泽宇也被夏蘅说笑了,前几天,他一直坐在小河边抽烟,时不时的叹口气,望着太阳落山后的天空满心凄然,日子得过且过,只偶尔小懿在身边他才会露出勉强的笑容,即便如此,也是很快的垮掉脸色。离婚的阴影在他心上变态不去,他本想劝夏蘅想开,反而是被夏蘅开导,有些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夏蘅,一个年轻女孩子都比他坚强!
  看透了人生和生活的变幻无常,除了更勇敢的面对,还能怎么样呢?人,不就是靠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活下去的吗?
  小懿是夏蘅的希望,此时,夏蘅却俨然成了慕泽宇的希望。
  夏蘅看着一直心不在焉的慕泽宇,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前跑,慕泽宇回过神,连忙问道:“喂!阿蘅,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跳舞!”
  “跳舞?”
  “对,我的一个朋友开home party,邀请我去玩,咱们去她家喝鸡尾酒,跳舞放松一下!”此时爽朗的夏蘅让慕泽宇想到了他们一起去小吃摊吃抄手的那个清风吹拂,灯光温暖的夜晚,夏蘅也是这般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往前跑。此时,因为步伐较快,脚下真的有呼呼风声,一种自由奔跑的快乐由心内萌发。
  到了夏蘅所说的朋友家,夏蘅和一名美艳的法国女子亲切的拥抱、法式亲吻,那名女子甜甜地叫夏蘅“Sheery”夏蘅也如是这般叫她“Camille”,两个人寒暄一阵之后,Camille看到了站在夏蘅身后的慕泽宇,她挑高眉毛问道:“Sheery,c'est qui”(法语:雪莉,他是谁?)
  夏蘅用流利的法语向Camille介绍慕泽宇,慕泽宇在一旁静静听着。他经常来法国工作,一些日常用语还是能够听得懂的。当他听到夏蘅说他是最好的朋友时,微微一笑,他喜欢夏蘅这样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能够做最好的朋友,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Camille恍然大悟般急忙招手把慕泽宇请到家里,热情地招呼着他和夏蘅。慕泽宇进门一看,房子不大,但熙熙攘攘堆满了人,看得出Camille是一个好朋好友的女子,庭院里的圆桌子摆满了各色的自助餐点,有三明治、小鱼卷、面包、果仁、黄油饼干等,较为安静的音乐缓缓流淌,很快就感染着刚到现场的人。
  Camille的朋友夏蘅也不是太熟悉,她和几个见过面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到了慕泽宇的身边。两人拿着琥珀色的酒杯喝着白葡萄酒,说着话,慢慢适应着酒会的气氛。
  不一会儿,音乐声渐强,Camille和男舞伴率先上场,一曲似火探戈把现场气氛带至高点。只见男人一身深色晚礼服,右臂紧抱着一身明艳红色高开叉裙子的Camille,Camille嘴巴上叼着一只玫瑰花。两个人的舞华丽高雅,热情奔放,交叉、踢腿、跳跃、旋转,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两个彼此缠…绕的身躯,灵巧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强烈的目光几欲喷火,很好的诠释着情人之间似火焚烧般的密语。男女舞者也一改阿根廷式的深沉严肃,配合着活泼俏皮的milonga音乐展现出一种嘻哈玩闹的感觉。一曲完毕,Camille和舞伴鞠躬下场。
  音乐忽地变得缓慢,温和浅出。一对舞者缓慢展开舞步,画着圈圈圆圆,跳的是华尔兹。慕泽宇和夏蘅对视一眼,显然这种陡然的变化让两个人都有些不太适应。刚才的探戈似火,现在的华尔兹如水,一个火辣,一个温和,形成两个极端。
  “慕哥,你都会跳什么舞?”夏蘅突然问道。
  慕泽宇低了低头,说:“嗯,交谊舞会一点点,平时有接触过,但都是形式上应付一下。”
  “会跳恰恰吗?”
  “以前为了拍戏,学了基本的舞步,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学过就好,下一个就该我们了,Camille说让我跳恰恰,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夏蘅眨着那双美极了的凤眼,调皮的说道。
  慕泽宇这回是真的败给了夏蘅,“你不会跳恰恰还要上场?我自身难保,等下估计该出丑了,要不你跟Camille说说换个简单一些的?”
  慕泽宇话还没说完,圆舞曲已接近尾声,随即《Chilly cha cha》轻盈欢快的节奏响起,夏蘅拖着还怔忡原地的慕泽宇走进舞池。
  动胯,动脚,腰胯扭动,夏蘅的手臂随着腰胯脚灵活摆动,与舞曲节奏配合紧凑。慕泽宇对于《Chilly cha cha》的节奏和舞步还是比较熟悉的,只是刚上场时有些魂不守舍,但很快投入到舞蹈中。
  慕泽宇看着身前的夏蘅,活泼灵动的舞姿,这哪里是不会跳舞的模样,完全是一个舞蹈行家的架势。夏蘅飘来笑意的眼神,他才恍然大悟:她在逗他玩呢!
  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慕泽宇心道。
  两个人的恰恰配合默契,凸显出原本舞曲热烈而欢快的风格,赢得了现场的阵阵掌声。夏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慕泽宇也被这融洽奔放的氛围带动,心情舒活了不少,尽情跳舞过后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当真痛快无比!
  “慕哥,今天的舞会开心吗?哈哈哈哈哈!”出了Camille的家,夏蘅笑弯了腰。
  慕泽宇看着掩嘴大笑的夏蘅,没有责怪,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女孩为了让他抛开世俗的烦恼,日日做饭,天天陪游,今天更是带自己来这种欢乐的酒舞会,就算她说了一些假话,但却是格外美丽的善意的谎言!
  “谢谢你,阿蘅!”
  夏蘅摆摆手:“我骗了你,你还要
  谢我?”
  慕泽宇没有搭话,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照不宣即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午后的阳光撒在身上,如镀金般闪闪发光。慕泽宇跟在夏蘅身后,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夏蘅盈盈走着,曼妙生姿,这个背影很熟悉,很迷人,如若不是见到小懿,很难想象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阿蘅,你的舞跳的真好,什么时候学的?”
  夏蘅转过身来,倒着走,似是很骄傲的说:“我妈妈教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跳舞!”
  “哦?”慕泽宇对于夏蘅的妈妈很好奇。
  “她是很多年前Y市舞蹈大赛的冠军,有不少仰慕者,后来年纪大了就办了个舞蹈班,专业教人跳舞!我小时候曾经缠着她教我了几年,所以算是有一点舞蹈功底。她走后,我又跟别人学了一些国标和街舞。”夏蘅说起夏琳娜的时候,不再是小时候的责怪。她在有了小懿之后才知道身为母亲的不易,夏琳娜弃她离世,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慕泽宇第一次见到夏蘅不再对过去的人和事三缄其口,略带疑惑的说:“阿蘅,你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夏蘅仰起脸,伸开双臂,姿势如同抱日,“那天在海边,我和你说完往事之后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这几日的纵…情自然,让我放下了很多,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呢?”
  慕泽宇重复着夏蘅的话,若有所思。


☆、第29章

  在法国的日子简单平淡,如水般静静流淌,如今已是慕泽宇在安娜西的第十二天。原本计划十天为限的夏蘅不忍心扫了玩性大开的慕泽宇,也就耐心的陪着他。
  “妈妈,我想李姥姥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大人们散心,涂个安静,但是小孩子受不了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小懿率先起了归心。
  慕泽宇听后,摸着小懿的头发,轻柔地说:“小懿想回家了?”
  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夏蘅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泽宇曾在马赛的海边彻夜陪伴,听她诉说繁琐杂碎的往事,帮她走出困顿的心魔,而没有一丝厌烦。要不是慕泽宇,她也不可能这么快摆脱噩梦的阴影,现在慕泽宇遇到相似的困境,自己也必然义无返顾地救他脱离苦海。
  “我们明天就回去,好吗?”慕泽宇对小懿的感受还是很在意的,听出孩子的兴趣索然,一口答应明日回国。
  小懿蹭的从慕泽宇怀里蹿出来,兴奋的连声拍手称快!
  “真的决定回去吗?你做好面对媒体和舆论的准备了没有?”夏蘅显然没有小懿那样开心,反而是觉得忧心忡忡。慕泽宇这样一个享誉国内外的大明星,离婚虽然只是个人私事,但他的事情不论大小全都被晒在太阳底下,哪里还有什么隐私和自己可言?
  慕泽宇眼神明显一暗,摆弄着手机盖,打开,合上,打开,合上,反反复复过几次后,低沉的嗓音终于丢出一句话:“早晚都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这句话怎么听,都透着心酸。凭什么姚莹造出的孽,要让慕泽宇来承受恶果?他没有做错事情,却不得不面对如洪水猛兽般的毒嘴记者和抢报独家新闻的媒体?
  “这不公平!”夏蘅很气愤,虽然她明白,也曾亲身经历过,知道这只是一种无用的抗议罢了,但正是因为她明白她经历过,所以深知这种难以对人言的痛苦!
  慕泽宇微微勾起嘴角,有些自嘲的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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