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相思莫相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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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他唯一的孙女,嗯,不错,那个叫莫言的心理医生把她照顾不错,脸色红润了不少,眉目间也神采飞扬的,想来她这阵子过得还是挺如意的。
“爷爷什么时候也会说些甜言蜜语了?”顾君影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拉着老人家坐下,随手把刚刚摘下的葡萄塞到老人家的手里,“爷爷,这是后院长的葡萄,可好吃了,还比外面买的卫生,绿色无污染的,你吃吃看。我再去多摘一点来。”
“丫头也会孝顺我老人家了,好,好。”看着她跑着离开的身影,顾老爷子笑眯了眼,心里却酸溜溜的。吾家有女初长成就是这种感觉吧,眼看着她从那么点点大的小孩子长成了现在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心里有一钟说不出的安慰。
当年她爸妈去的早,好端端的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受了过大的刺激,从此不哭不笑成了个自闭儿,想想家里没什么女人,没什么小孩,他一个大老粗的怕照顾不好她,只好听从了她姥爷的意思,送她去了姥爷家,她舅妈可以好好照顾她,也有几个小子陪着她一起玩,想着这样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过了三年,她才恢复正常,却性情大变,变得安安静静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魂却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看得他老人家好生揪心。好不容易地,丫头上大学了,不料没过多久,她却要跟着宋家的老三出国去,谁劝也没用,一说她眼泪就直往下掉,受了什么委屈却又不说,把人都急死了,只得让她去了美国。到了那边又发生了车祸,差点就没醒过来,把他和老宋可是急白了一头的头发。好不容易学成回国了,也订婚了,他心想着这丫头总算也要成家了,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快要落地了,她却又闹退婚,说什么一定要找回记忆,这孩子可算是让他们这些老头子操碎了心,当年领兵打仗都没那么劳心劳力过。这折腾来折腾去的,总算现在她开开心心,外加白白胖胖的,这便比什么都好了。
“莫丫头,我家君影丫头这又是怎么样了?”趁着顾君影跑出去摘葡萄了,顾老爷子问莫言。
莫言笑笑说:“她最近心情不错,也很久没有想要找回以前的记忆了。老爷子,原谅我直言,我觉得只要她开心,恢复不恢复记忆都没什么要紧的。”
顾老爷子沉吟半晌,才说:“我相信你,这么几天,丫头看起来开心了不少,想来你也没少费心吧。”
“那是应该的,我既然收了您的诊金,就该好好照顾我的病人,这是医者必须的职业道德。”
“你这丫头不错。”顾老爷子点点头,转而对干坐在一边的颜烈问道,“我认识你,你是颜家的那小子吧,之前有听远之提起过你。”
“老爷子好记性,我叫颜烈。”
顾老爷子生就一双火眼金睛,很快便察觉出到了一丝隐晦不明:“我那丫头吵着解除婚约,是因为你吧。”
“解除婚约?”她解除婚约了?颜烈一阵讶异,转而一阵狂喜。
“怎么,你不知道?”顾老爷子倒有些意外了,他最是护短,这自家孙女悔婚,他还是以她为傲的。自家的孙女这么乖,这次虽然离经叛道,但也没错,要不就是远之的错,要不就是眼前这小子诱惑了她。只是若是丫头为了他解除婚约,他怎么不知道,若不是为了他,他此刻怎么会在这里?这丫头做事虚虚实实的,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呀!虎父无犬子这话不错,这孙女有他当年的风范呀,他老人家好生开心。
颜烈点点头,没来得及开口,顾君影已经捧着一盘葡萄进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顾君影娴熟地剥开一个葡萄,塞到顾老爷子的嘴里,直把老人家乐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嘴巴咧到耳朵后。
“没什么,随便聊聊。”八卦被抓包了,这孙女最是讨厌别人在她背后议论是非,老人家有些心虚了,眼神飘忽,极力装作置身事外,经验老到地打着太极,顾左右而言它。
颜烈张张嘴,还没说话,却被顾老爷子瞪了一下,他聪明地没再开口。
“丫头,这葡萄真好吃,再去摘些让爷爷带回去吧。”顾老爷子眼巴巴地想支开顾君影,他还有话没问那小子呢,丫头在一边又不太好开口,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八卦,那他在他孙女眼中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就会破碎的,他才不要。
不愧是一家人,顾君影很明白自家爷爷的心思,本来让老人家开心是她的本分,但是这一次她不想让他插手,自己的事情她想要自己解决,她不再是那个躲在大人背后不敢探出头来的小孩子了。
顾君影微微一笑,挽着老人家的胳膊轻轻摇晃:“爷爷,让颜烈去吧,我好好陪陪你,都这么久没见了。”
“不想给爷爷去摘?”顾老爷子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的,要是被他的下属看见了,恐怕一天都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里惹着原本就不高兴的老爷子,可是在顾君影的眼里,老人家就是拉不下老脸,冲自家儿女撒撒娇而已。他就像是一只大老虎,别人是吓得要死,只是虎毒不食子呀,在子女的面前,再怎么凶狠的老虎都只是一只温顺的大猫。
“爷爷,手痛。”顾君影轻声说,微皱着眉头,表情委屈极了。
“哪里痛哪里痛,快给爷爷看看,爷爷叫医生来。”顾老爷子急了,这可怎么得了,他这一向倔强的乖孙女说手痛呀!那一定是很痛了。
顾君影竖起小拇指,冲他摇摇:“我的指甲骨折了。”
“那快叫医生呀……什么……指甲,骨折?”顾老爷子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他老人家阅历 (炫)丰(书)富(网) ,还没听说过指甲也会骨折的,话说指甲,这玩意儿有骨头吗,还骨折?
我的指甲骨折了。
指甲骨折了。
莫言和颜烈再也忍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这丫头,怎么被她想到的,指甲骨折,笑死人了。
顾老爷子回过神来,看着几个年轻人笑得开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然他是不会朝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家孙女开火的,把眼睛朝颜烈一瞪,颜烈被迁怒了:“你小子还不去摘葡萄,杵在这里发霉呀。”
颜烈不以为意,笑着朝后面的小院走去。眼前的一切幸福到了极点,他不以为所有的父母都像他的父母,但也没料到顾老爷子竟是如此慈祥,一身的威严到了顾君影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温情和慈爱了,他做梦都没想过如此位高权重的顾老爷子会如此宠溺着他的孙女,若是他的爷爷在世,能做到这个份上吗?恐怕也不能吧。
顾老爷子的电话响了,他皱皱眉,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哪个不长记性的,他出门不是交代过了么,有事没事不要找他,打扰他和孙女的相聚,真是该死了,看他回去怎么教育他们。
放下电话,顾老爷子收起了笑脸,眼中满是寒意,表情多了几分凝重,几次想开口说话,张张嘴,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顾君影问。
“没事,丫头不要担心。”顾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又摸摸她的头,“爷爷得回去了。”
“那您忙去吧,过几天我去看你。”顾君影点点头,乖巧地说。
颜烈回来的时候,顾老爷子已经走了,他看着手中的葡萄,心里很是遗憾。
祸起
……》 这些天,颜烈把顾君影伺候得跟个老佛爷似的,百依百顺,就差给她穿衣喂饭了。
小颜子颜烈正在给老佛爷顾君影剥葡萄皮,顾君影吃完了一颗正张着嘴等着他再一颗剥好的葡萄,电话响起的时候,葡萄刚好递到她的嘴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咬过颜烈递过来的一颗葡萄。
不紧不慢地拿过电话,顾君影后知后觉地发现竟是顾老爷子的电话,赶紧咽下嘴里的葡萄,接起电话,还没等她开口,顾老爷子说话了,他说,君影,赶紧回家一趟,有急事。
然后电话挂掉了,剩下顾君影一个人发呆。
有急事?
顾君影一怔,这句话从顾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可就真的是很急了,况且他的语气明显透露着焦急,很反常。他老人家戎马半生,什么样子的事情没有见识过,如今竟然以焦急的口吻说有急事,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呀?!
顾君影来不及收拾东西,和莫言他们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莫言姐弟不从,说什么她一个人他们不放心。
顾君影无奈,只得带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开着小轮船离开了海边别墅,想起在海边生活的那一阵子,颜烈心里不由一阵子唏嘘,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再来,慢慢也便释怀了。
靠了岸,顾家的司机和老爷子的勤务兵老吴早已候在岸边,看样子是等过一段时间了,一见顾君影,他们便围了过来。
“吴伯伯好。”顾君影冲老吴笑笑,吴重是顾家的老人了,跟在老爷子身边已经很长一段年岁了,老爷子怕是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丫头真乖。”吴重从小看她长大的,对于这个年幼失怙的女孩子也很是恋爱,好些年没看到她,如今这一见面,竟倍感亲切。
“好久不见,吴伯伯身体好吗?”顾君影向来敬重这个长者,对他从来都是很礼貌的。这些年她都不在家,也就只有他能陪着爷爷说说话了。
“好,好,都一把年纪了,本来是要退役了的,多亏了老司令留我在身边。”吴重画匣子打开了,便乐呵呵地说着,“丫头这些年怎么都不回来,老司令多寂寞,我也很想你呢。”
听他这么说着,顾君影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只顾着自己悲春伤秋的,竟然把爷爷给抛到了脑后,实在是不应该。爷爷虽然权势在握,只是那些都是死物,都给不了他温暖,他年轻时再怎么叱咤风云,现在毕竟老了,而她竟没有好好地承欢膝下,共聚天伦。
吴重见她为难,也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看看她身边的莫言和颜烈,开始转移话题,他问道:“丫头,这二位是?”
“我的朋友,莫言,颜烈。”顾君影这才发现光顾着寒暄,倒把他们两个晾在了一边,心下顿觉不好意思。
颜烈?
吴重嘴里咂吧着这个名字,姓颜,带他去着实不是个好事情,老爷子怕是要扒了他的皮。
“令尊可是XX市的颜海颜书记?”吴重问道,他需要确定一下,若是唐突了客人那也不好。
颜烈点点头,心里很是狐疑。
果然,吴重说:“颜少爷恐怕不适合一同去见老爷子。”
“吴伯伯,为什么?”顾君影问道,她实在是不解,爷爷和颜烈上次不是相处的不错吗?难道是他父亲的原因?
吴重迟疑了:“这个我不好说,丫头,吴伯伯是不会害你的,他去对你对他都没什么好处。”
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颜烈也不好坚持,对还在疑惑的顾君影说:“那我就不去了,等我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再告诉你们,你快去吧,让你爷爷等久了不太好。”
“君影,那我和阿烈一块儿吧,有事电话联络。”莫言说。
顾君影只得点点头,自己家爷爷脾气拗起来的时候,几头牛也拉不回来,她何必针尖对麦芒呢,省的到时候大家都闹得不开心。
这个年轻人进退有度,让吴重很欣赏,只是他偏偏姓颜,是颜家的人。看着顾君影目送颜烈远去眼神中的那抹恋恋不舍,吴重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这丫头的情路怕是要难走了。
顾君影回到家的时候,顾老爷子正在发火,屋子里是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那是爷爷最宝贝的瓷器,出自汝窑,爷爷在她的耳边念叨了好几回,说他百年之后一定要这个花瓶陪葬。而现在,花瓶变成了破铜烂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君影心里隐隐发慌,她本能地想要后退,然后逃跑,但是老人孤寂又愤怒的背影又让她不能一走了之。
进退两难。
顾君影终于还是没有逃走,她不应该永远只是个懦夫,她不应该永远躲在别人的背后,她轻轻地走过去,搀住顾老爷子的胳膊,问:“爷爷,发生什么事了,生那么大的气?”
顾老爷子转过身来,依然是眉头紧皱,丝毫也不见看到孙女的喜悦,要在平时,他肯定早就乐得眉开眼笑的了。没了怒气的他,这会儿倒是看着顾君影发怔。
“爷爷?!”顾君影轻声叫道,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爷爷从不发呆,他说那是军人最致命的错误。
顾老爷子坐到沙发上,示意顾君影也坐,他揉揉眉心,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本来这件事情不宜给她知晓,但是若是不告诉她,以后也许又是一次刻骨铭心、难以承受的痛苦,而他也再承受不了一次失去至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疼痛。所以,趁时间还早,还是早办早了。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爸爸妈妈?”顾老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