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勾心斗帝-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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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段日子,她也不闷,因为有个小鬼在身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她呢?现在又是个‘哑巴’,只能听不能说,每次小鬼惹她生气,她只能板着脸瞪他。
哑巴,真是不好当啊!
“我说,后娘,为什么每次你作的画都只作到一半啊,你该不是想画我爹爹又怕他知道,所以每次都只画一半吧?”
又来了!
这小鬼每次出现就不能说点中听的吗?还后娘,要不是她现在必须得是个哑巴,哪容得他这么叫!
还后娘咧!
萧御琛也怪,明明听到了也不阻止,任由小鬼胡来,试问,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可爱漂亮的后娘啊!
“小鬼,你过来!”水潋星放下画笔,对小宝勾勾手指。
小宝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画像走过来,认了个有钱的爹爹后,他再也不用穿那些粗布麻衣了,此刻,华贵锦衣剪裁得体的穿在他身上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气势。
“我觉得你这画好像画的又不是我爹爹,咦!你画的跟那个人好像!”小宝走到水潋星面前,正举着画呢哝自语,突然,画像的对面正好看到一个人影,这么一对,那眉宇还真的很相似。
水潋星不解的迎着他的目光回身望去,却只来得及扑捉到一片玄紫衣袂跃下围墙。
那方向是——轩雪楼!
会是他吗?
若是他,没有要躲她的必要,躲,这个字用在他身上实在不符!
说好不打扰,不纠缠的,可,每次夜深人静,那无边的思念总是像万千蝼蚁般吞噬她的心。
画一半,留一半,不是想不起该怎么画,而是太深刻,怕画出来自己会崩溃决堤。
“那人走了!”小宝把只画了眉宇轮廓的画像放下,道。
水潋星也没了要作画的心情,她离开画桌,走到小宝面前,她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并不是萧御琛的孩子,虽然她不知道他身上的银镯是怎么来的,可她知道,他不是!
因为在太皇太后的手札中明明确确的写着那小孩左手的第三根手指左侧有一颗小红痣的。
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时候她就仔细看过了,小宝的手指上没有那颗小红痣,她不说明,是因为知道萧御琛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她不忍心再让他坠入无边的等待中,所以只好让小宝暂时当他的儿子了。
“爹!”水潋星正要把小宝抓到怀中捉弄,刚伸臂,小宝已经朝另一边跑去,投奔别的怀抱了。
水潋星朝右边望去,只见萧御琛一身银白优雅走来,走在他身边的小银狐好似不满专属自己的怀抱被别人占去,不高兴的朝她这个小主人跑来。
水潋星蹲下身将它抱起,皱着鼻子瞪了它一眼,揉揉它软丝丝的发,再看向萧御琛,这一看,双眼发直。
柏雪!
苍轩!
“星星!”
顾柏雪也看到了她,于是忙不迭推开苍轩的扶持,兴奋的快步朝她走来,她身后的丈夫皱着眉揪着心留意她脚下的路,生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磕绊了她。
快三个月不见,柏雪的肚子已经看得出来是一个准妈妈了。
“星星,老娘想死你了!”柏雪一上来就豪迈的拍了下水潋星瘦弱的肩膀,而后狠狠抱住她,小银狐不堪受压,不悦的瞪了眼不懂先来后到的女人,利落的蹦开了。
水潋星笑着轻轻拍她的背,两人正抱得好好的,倏然,一股蛮力将她们分开了。
“你是个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分寸!”苍轩轻敲着顾柏雪的额头低声责骂。
“我见到星星一高兴忘了嘛!”顾柏雪理直气壮的道。
水潋星看着这对无时无刻都能争吵的夫妻,不禁抿唇而笑,视线不由己的落在柏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造物者真的很神奇,那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此刻,那小生命一听也感受到他父母的相亲相爱了吧。
“今日画了些什么?”萧御琛看懂她眼里的欣羡,过来低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水潋星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扁了扁嘴,打着手语,“画了些花花草草。”
萧御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回答,他知道她想画的从来就不是这些,而是深植在脑海里的某一个人的身影和轮廓。
“这夜老贼太无法无天了,欺负我家星星没人了是吧,老娘这就去踹了他的府邸!”好不容易刚平复下情绪的顾柏雪一见到水潋星打着手语,火爆的脾气立即就冲上脑门了。
“雪儿!”苍轩生气了,厉声叫唤。
顾柏雪一见到丈夫板起了脸,无可奈何的与水潋星对视一眼,乖乖的低下头去,挪到他身边,让他好好照顾。
“不说是你,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时候未到!”苍轩拥着娇妻唤了平和的语气道。
“外面风大,进屋再谈吧。”一阵冷风袭来,萧御琛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提议道。
水潋星愉悦的点头,她装哑的事只有萧御琛和老景知道,即便是在顾柏雪夫妇面前,她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让他们为她担忧,生气,对此,她还是感到很抱歉的。
·
一个时辰的交谈下来,水潋星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她想,如果此刻她可以开口说话,她也一定找不出言语来说了。
顾柏雪居然就是顾婉婉失散多年的妹妹?也就是顾举的小女儿?
据说,当年顾举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阵前观战,没想到一场混乱导致才四岁的小女儿失散,失散后的顾柏雪有幸被匪帮的头子捡到,见她机灵便认她做了女儿。
在江州,顾婉婉就是认出了顾柏雪,顾柏雪才能安然无恙的释放,而后,为了不两边为难,夫妇俩决定退出,省得日后左右不是人。
“那你们为何又突然回来了?”水潋星打着手语问。
“我们……决定回来帮我姐姐,还有报答王爷对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说完,顾柏雪愧疚的低下头去。
水潋星表示明白,萧御琛帮顾家找到顾子扬,还救了顾家老小,要是她,也会选择这么做。
只是,这样,萧凤遥不是更加寒心了吗?
面对众叛亲离后还得面对与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厮杀!
水潋星看向苍轩,苍轩有意避开她的目光,“雪儿在哪我就在哪。”
这样的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水潋星微微一笑,表示不会怪他们,毕竟,她现在好像也是站在萧御琛这一边的呢。
想起方才在院子里扑捉到的那一片衣袂,她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知道柏雪和苍轩回来了,而且决定与萧御琛并肩作战,从此与他为敌!
·
漆黑的夜,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
萧御琛亲自端着还热腾腾的饭菜推门而入。
水潋星正双手托腮坐在窗前,萧御琛放下饭菜后上前把窗给关了,看到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连披风都没披,不禁皱眉。
“别瞪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阿嚏!”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换来的自然又是不悦的一瞪。
水潋星乖乖任他把披风给她披上,她俏皮一笑,走到圆桌旁拿起白花花的米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听婢女说你晚膳才吃了几口。”萧御琛坐在她身边为她倒了杯茶。
水潋星咀嚼的动作略微顿了顿,眸色微微闪了闪,笑道,“那是因为刚才我没饿啊!”
“你啊!非要我盯着你才吃是吗?”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自从白天听到柏雪和苍轩要回来帮他的消息后,就心情不佳了。
水潋星挑挑眉,不再为自己辩解。
“丫头,若有一日我真的兵临城下,你当如何?”萧御琛浅啜了口茶,抬眸问道。
“那一日很快就会来了对吗?”水潋星说着又扒了口饭,表现得像是在聊天气一样。
“你会如何?”萧御琛知道敷衍不了她,他追问道。
“你想我置身事外。”水潋星咽下饭,肯定的道,她又拿起茶喝了口,直视他的眸,认真的道,“你知道,那不可能!”
“丫头……”
“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你们两个,不,是三个,无论你们三个谁出了事都不是我乐意看到的。”
萧御琛还想劝说,水潋星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其实她也想置身事外,可是,如果想就能做到的事,那这世上又何苦有那么多痛苦的人。
“丫头,你知道的,如今的凌霄城已经是四面楚歌,局势无可逆转了,凭你一己之力改变不了什么的。”
“如果我真的能改变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真的!”水潋星坚决的道。
“我不会让你有那样的机会!”知道她的答案,萧御琛的语气同样坚决。
那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会再让她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离那天,不远了是吧?”水潋星放下筷子,幽幽问道。
“夜深了,歇息吧,东西我让婢女来收拾。”萧御琛起身,回避她的问题。
“萧御琛,你不觉得,萧凤遥安静得让人好奇吗?”水潋星起身叫住他。
“他安不安静与我无关。”
他不是安静而是已经受到了来至四面八方的牵制,他若是有了动静,等于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夜承宽的关系早已遍布朝野,若是动了夜承宽就等于牵一发动全身,到时候文武百官通通都犯上作乱,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局面了。
也就是说,这次逼宫势在必得吗?
水潋星看着萧御琛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冰冷夜色中,她对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
·
冬至
这一夜,雪,下了整整一夜,天翻鱼肚白,整个世界已经被白雪盛装。
桃花园里,桃花枝头上挂满了雪花,那尊陵墓前,萧御琛双膝跪在地上再三叩首。
“母妃,孩儿这次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冷风袭来,吹起他的鬓发,那面如冠玉的俊庞上全是决然。
半响后,萧御琛起身,挥开披风,带着挨在墓碑上的剑转身,迎风而去,那背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这一夜,萧御琛带所有人撤出了凌霄城,在凌霄城的山脚下安营。
翌日,兵临城下,日月星辰各率领十二万大军分别从两面夹攻,加起总共二十四万的兵马也只是勉强能抵抗得了萧御琛的三十万大军。
原先练嵘旗下的兵马就已经二十万了,再加上西擎国所有的兵马已经全部聚集过来,而跟着顾子扬叛变的兵马也有快十万,也就等于说南枭国的兵马已经有一半在萧御琛的手上。
这场仗,明显已经有了胜负!
在城外这场战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皇帝沉醉不醒的消息传来,夜承宽利用自己的势力控制了朝野内外,名下的铁卫军也进驻皇宫,将皇宫内外彻底封锁。
因为皇帝沉醉不醒,日月星辰撤军,萧御琛这边首战告捷,就在军心大振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浇冷了他的心。
“哥,星星她走了!”还一身兵戎的沉香手里拿着一封信跑进营帐。
萧御琛平静的接过信函,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我走了,保重!
他知道她会走,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即将挥兵进城的事吧!
他何尝不想成全她呢?可是,他已经迟了三十多年,母妃也等了三十多年,他真的不可以再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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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颠簸中,冷冽的厉风刮过脸颊,从领口灌入,冷得她不得不睁开了眸……
顾……子扬?
她不确定的瞠目,眼前这个面容不整的男人不正是传说在东陵失去了踪影的顾子扬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把她打横上马带走!
“你要带我去哪?”水潋星可没忘记自己在外人还是哑巴的角色,她小手挥舞的问。爱残颚疈
“婉婉担心你这一出去会给王爷闯祸,所以……就麻烦你在这里待上几天吧。”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林中的一个小竹屋前,顾子扬将她打包下马,上台阶,推开木门,把两手捆绑的她扔在了软榻上,转身就走遽。
水潋星记得她刚留了言,才刚走出军营拐了个弯,就被袭击在地了。
顾婉婉吗?
他都不拦我了,你竟还暗中留了这么一手,你为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记!
不行!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正当水潋星想要挣扎开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时,屋里倏然传来滚轮辘辘声。没一会儿,那轮椅已经行至她眼前,她顺着轮椅往上看,不禁惊了一跳。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凌乱交叉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五官,透过缝隙水潋星只看得到一双阴森含恨的眸发直的瞪着她。
原来,这里还关了个疯子啊!
水潋星懒得理她,又埋头想咬开自己手上的捆绳,倏然,一抹寒光乍现眼前,吓得她后倒在地。
“我来帮你好不好?”疯女人阴森森的嗓音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奇怪,这声音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轮椅滚过来压住了她的衣角,阻碍了她的退路,疯女人俯身持匕首靠近她的脸,她惊恐的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刃一点点逼过来,大气不敢出。
“来,把手拿过来啊!”疯女人对她招手,水潋星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毛。
疯子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衡量的,就好像歹毒的皇后诱哄美丽的公主吃下毒苹果。
面对疯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