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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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居然能吃得下苦,心中着实颇为欣赏。
阿哥们个个消息灵通,哪会不知道胤祚这些天来的遭遇,背地里早笑翻了天,这会儿又看见胤祚的狼狈样,个个挤眉弄眼地幸灾乐祸,若不是这场面太大,怕是早就开怀大笑了。这哥几个的心思,胤祚哪能不知,不过此刻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也顾不得理会这些屁事了。
太阳总算是升起来了,这可是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为雪后的人们送上了一丝的温暖,不过胤祚此刻却没有心情享受这丝温暖——拜寿大典开始了。磕头、跪拜、念颂词,胤祚混在阿哥们中间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好容易等到了大典上最重要的时刻——上寿,就是这些太皇太后最亲近的人各自奉上自己的孝敬。
最先送上孝敬的当然是康熙,九样珍宝用镏金托盘托着,垫上红绸,由太监们一样样送上前去让老祖宗过目,任何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高达三尺的翡翠琉璃塔、火树银花(通体剔透、珊瑚状的五尺红玉上挂满了各种宝石)、椰子般大小的夜明珠等等令人眼花缭乱,接下来是几个老辈子王爷,这才轮到阿哥们表忠心。
胤礽是太子,排在所有阿哥的第一位,送上的是一整块暖玉制成的枕头,冬暖夏凉,活血通瘀,着实是件宝贝。孝庄原本就喜爱这个自幼没了娘的曾孙子,笑呵呵地受了胤礽的磕头,招手将胤礽唤到身边,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塞了个大大的红包,这才让其他阿哥上寿。胤祚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其他几个大一点的阿哥,尤其是大阿哥看见胤礽得宠的样子那脸色都不太好看。
头前几个阿哥都送上了自己的孝敬,孝庄老祖宗也都笑呵呵地收了礼,但并没有像对待二阿哥般亲热,这会儿终于轮到胤祚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管了,是死是活鸟朝上。胤祚咬了咬牙快步走上前去,一头跪倒在地,口称:“曾孙儿祝老祖宗万寿无疆,寿与天齐。”狠狠心一伸手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高高地举过头顶。
盒子里是一把黄玉为柄的牙刷还有一个不大的小银盒,盒子盖着,看不出内里有些啥东西。牙刷这事物除了胤祚外,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别说侍立在老祖宗身边的康熙老爷子不懂,就算是活了三个朝代、见识多广的孝庄也看不出这怪模怪样的刷子究竟是派啥用场的。
冷场了一会儿,康熙老爷子发话了:“小六,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先前胤祚私自出宫被抓时用的借口老爷子还记着呢。
“回皇阿玛的话,这刷子叫牙刷,这小银盒中装的是牙膏,乃是孩儿的发明,其功用是清洁口腔,还有保健降火之功效,比之青盐好用许多。俗话说牙好胃口就好,孩儿想啊,老祖宗岁数大了,用青盐漱口费事还不好用,就让人特意打制了这把黄玉牙刷,这牙膏却是孩儿亲手配制的,还请教过太医院的孙医正,那方子绝对管用。”得,胤祚借此机会打起了广告,连后世那句著名的牙膏广告词都剽窃来了。
“好好,难得你这小猢狲有孝心,惦记着老祖宗。”孝庄笑呵呵地示意身边的太监将胤祚手中的小盒子拿到身边,拿起牙刷和牙膏盒看了一阵,笑着问道:“这物事怎个用法?”
不知道了吧?嘿嘿,这接下来可就是咱的表演时间了,咱这小本生意能不能成就看这回了。胤祚变戏法般从自个儿怀中掏出了一把银制的牙刷和一个小银盒,又请慈宁宫的太监去取杯水和一个脸盆。胤祚轻轻一推小银盒上的一个按钮,小银盒的侧方露出了一个小洞,一条蚕豆粗细的牙膏便挤了出来,轻轻地抹在牙刷上,漱了口水,刷起了牙来。
还别说,这帮子老少爷们真没见过牙可以这么刷的,个个都饶有兴致的,胤祚趁机大肆吹嘘了一把,什么口气清新,护齿洁牙,消炎降火之类,把这些个皇族忽悠得不知天南地北,不但讨得了老祖宗的欢心,就连康熙老爷子也动了心,下令将这玩意儿当成贡品,给宫里的人们都来上一些。
牙膏牙刷成了贡品,那名声可就打响了,胤祚借机给所有的阿哥、后妃们都送上一套定制的银制牙刷收买人心,当然康熙老爷子那儿送的可是金镶着玉的极品。至于那些王公贝勒、高级官员嘛,嘿嘿,对不住了,本阿哥不免费,想要就拿钱来买吧,一时间这两样小玩意儿就风靡了京城,不多久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胤祚也因此狠发了一笔,这第一桶金算是赚到手了。
第009章武当弟子
日子就在胤祚跑圈的痛苦中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间已是康熙二十五年四月,自打胤祚拜陈天远为师,都已经大半年了,可还是没见到内功的影子,每日里三更就起,跑圈、站桩压根儿就没停过,先是轻身而跑,后是绑沙袋而跑,渐渐地,胤祚适应了这种难熬的生活,小身子骨日渐粗壮起来,个儿也长高了不少。
说实话,胤祚前世时还真没那么大的毅力,想当年跑个1500啥的,立马就瘫成一团烂泥,每回上长跑课总是溜号,到了考试时,那是想尽了法子作弊,那些找人代跑,或是跑半圈就躲起来,等最后一圈在混入大部队的事情可真没少干,这会儿居然连跑了半年的步,说起来连他自个儿都不敢相信,纳闷了好久,也只能归结到穿越综合症上了,或许坚持不懈是真的胤祚原本的性格罢了。
“起床。”陈天远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胤祚的好梦。得,跑圈进行曲又得开始了,胤祚不敢怠慢,翻身而起,飞快地套上沙袋、衣裳啥的,跳下床来,准备飞奔出门,这一切早已成了条件反射。自打拜师之后,陈天远就住到了阿哥所,就睡在胤祚隔壁屋,每天三更不管是刮风下雨,总是准时出现。有一回胤祚是真累了,趁着下暴雨打算偷个懒,愣是不起床,没想到陈天远更绝,外面下雨是不?怕雨淋了会生病吧,那好,先淋湿了再去跑就没问题了吧——一大桶冷水当头浇下,别说身上的衣服就连被褥都湿了个透,接着暴雨中就多出了个跑得屁颠屁颠的小孩。
“今天不用跑了。”
哦?不用跑了?胤祚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天远,屋中昏暗的下,陈天远那张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不跑圈?那干啥子呢?难道连占桩都免了?胤祚正在心里头嘀咕着,陈天远一开口再次吓了他一大跳:“跪下!”
跪下?有没搞错?咱是谁?咱是阿哥,这宫中除了长辈之外谁能叫咱跪下。唔,不对,貌似前世所看的那些个武侠小说中师傅授艺前都来这手,该不会这陈老爷子也好这口子吧?想归想,胤祚还是迟疑着跪了下去。
“很好。”陈天远点了点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武当第十八代弟子了。”
就这么简单,跑个圈就成了武当弟子?靠!不会吧?当然不会!就在胤祚心里头咕叨的时候,陈天远不紧不慢的语调突然严厉了起来:“既然已经是武当弟子了,那就得遵守武当的门规,若是有遭一日为师发现你行为不轨,说不得只好亲自出手收回你身上的武功了。”
靠!还真是这套,前世那些武侠剧早演烂了。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胤祚同样也是一脸严肃地回道:“请师傅示下。”
“武当门规十诫
第一条:不得奸淫掳掠。
第二条:不得欺凌弱小。
第十条:不得勾结”
陈天远一口气说了九条,大体上都是些除暴安良之类的话,可到了第十条刚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默默了一阵之后说到:“第十条就免了,其余九条你必须谨记在心,切不可违了门规,都记住了吗?”
嘿嘿,第十条必定是不得勾结官府吧?这一条您老人家可就先犯了,哈哈。胤祚心中暗笑,脸上却装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徒弟谨遵师傅教诲,第一条,不奸淫掳掠,第二不欺凌弱小”也亏得胤祚好记性,一大堆比懒婆娘的裹脚布还长的规矩全都复述了一遍。
“很好,光记住还不够,要将门规刻在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违了门规。”作为康熙老爷子的贴身侍卫陈天远早就知道胤祚的记忆力过人,对于他能过耳不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奇。
“是,师傅。”
“那好,从今天起为师开始传你武当内家心法。武当总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陈天远潺潺而道,从武当总诀一直到各种拳诀、剑诀全都说了一遍,末了问了声:“都记住了吗?”
我靠!真当老子是神童啊,这么多的歌诀,老子又不是神仙哪能全都一字不错地记下,这可是修炼内功耶,要是记错一个字,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没奈何,胤祚只好苦着脸道:“师傅,弟子复述一遍,请师傅指点。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幸亏胤祚记性好,啰里八说的大段口诀大体上都背下来了,也就是中间错了三两处,经陈天远指出后,倒也全部都记住了,只是茫然不知其中的奥妙,正打算开口相询,陈天远脸色严肃地说道:“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胤祚不明所以,只是依言而行,陈天远伸手调整了一下胤祚的打坐姿势,接着道:“一会儿为师帮你打通经络,会有些痛苦,你切不可乱动,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记住内力的运转路线,明白了吗?”
厄,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伐骨吧,哈,发了,发了。胤祚心里头得意得很,忙点头道:“是,师傅。”
陈天远点点头不再开口,并指如剑,出手凝重,连点胤祚身上三十六大穴。痛苦,不是有点,而是极端痛苦,胤祚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人正拿刀子在砍肉挖骨似的,疼得一张小脸都绿了,眼睁得跟铜铃般大小,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没等胤祚叫出声来,陈天远手法一变,出指如风,闪电般连点胤祚的七十二*。完事之后,陈天远自个儿也是脸色惨白,气喘得紧,顾不得许多,一屁股盘坐在地上,闭目调息去了。
痒,难以忍受的痒,痒得胤祚恨不得抓遍全身或是放声大笑,只是他还记得陈天远先前的话,不敢妄动,生怕走火入魔。正痒得受不了之际,一股热流突然出现在体内,先是缓慢地在三十六大穴流转接着飞快地沿着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运行,所过之处,所有的麻痒、疼痛立刻消失不见了,胤祚全身上下升起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第010章小手芊芊
刘明川确实是个经商的奇才,仅仅两年时间的经营,胤祚名下的“福源记”便成了有名的金字招牌,继牙膏、牙刷赚得盆满钵溢之后,前不久香皂系列更是名扬天下,两年里为胤祚足足赚取了一百多万两的白银。钱是赚了不少,可麻烦也跟着来了——御史台中丞沈正文上了弹章。
御史台是监察机构,自秦汉以来,历代都设此机构,掌监察之事,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一般设有:大夫一人,正三品;中丞二人,从四品。风闻奏事正是御史台的职能,虽说御史中丞仅仅只是从四品的小京官,但手中的权力却不小,此次沈正文上弹章,弹劾的正是胤祚,罪名有三:一,阿哥经商于法不合;其二,与民争利实为不当,其三、纵容门下买爵,开商人捐官之先例,殊为不妥。
沈正文,康熙十五年进士,任过四年翰林,后外放,历任山东济南知府、山南道台,政绩谈不上卓越,但素有清名,乃是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佟国维的门下弟子。胤祚在心中将沈正文的简历过了一遍,愣是没发现自己与沈某人究竟有何冤仇,压根儿搞不明白这哥们为何要奏自己一本。
胤祚这些年是赚了不少钱,不过他可不是吃独食的主,太子、大阿哥等几个大一点的阿哥都没少得到好处,当然一向冷面冷心的胤禛除外,可也没见老四对此事有何不满,反倒私下里对自己能赚钱颇为欣赏,至于宫中的大小太监,也没少得胤祚的银票,这不,今儿个早朝沈正文一上弹章就有小太监急急忙忙地来告知胤祚。
麻烦,这该死的沈正文是吃了枪药还是啥的,在这节骨眼上跟自己过不去,前头自己拿牙膏、牙刷当探路石那会儿就防着朝廷上会有人非议,愣是将香皂项目压了一年没敢上,一路小心翼翼地,到处塞好处,这回可好,摊子刚铺开,生意正红火,却突然跑出个沈正文,真要是就此停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胤祚烦得很,自打下了学就闷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想着对策,正思索间,背后伸来一双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哥哥,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肯定是温宪格格这小丫头,除了她,没人能这么自由地出入自己这阿哥所。温宪格格排行第九,今年五岁,与胤祚、胤禛还有刚两岁的胤禵都是一母同胞,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