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屠龙术·曳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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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两个鬼卒在押着周南,不如说是周南在拖着他们走,狼狈不堪的不是镣铐满身的周南,而是连滚带爬的鬼卒。周南不耐,念动“解锁咒”,身上锁链断成数截坠于地上,两个鬼卒狼狈至极地在后面拾了锁链,惶惶然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敢再往周南身上套。周南纵声大笑,衣袖飘飘,踏上奈何桥。
奈何桥。
此桥一过,便是人鬼殊途,或人或鬼,到此桥上,无可奈何。
桥下是脓血汇流成河,虫蛇隐现,白骨成堆。周南在桥中伫立片刻,刚一抬步,眼前已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精神萎靡的老者,周南笑问:“你是个什么鬼怪,阻我去路?”
老者叹道:“君固然不识得老朽,老朽却不曾一日忘君老朽原是天界太白金星,天人五衰后,坠入地府,蒙楚江王不弃,让老朽暂代日游神之位,巡视奈何桥君且回头,不可前行。”
周南摇头:“堂堂太白星君,原来也脱不了六道轮回这次秦广王既然无故召我前来,免不得要和他理论一番,如若说不明白,我就要乘‘万法归宗通天彻地旗’入天庭见玉帝,告他一状!”
太白金星露出一个苦笑:“玉帝?唉!小神不敢阻君去路,还望三思!”说着侧身。周南也不理他,径直下桥。
猛然,桥头毫光四射,方圆一里之内,亮如白昼,所有污秽,尽皆退散,一尘不染。周南定睛一看,见那毫光乃是从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瓶上射出,瓶口依稀可见轻烟般氤氲模糊的一个美人头颅,如花绽放,后是曼妙的身子也从小小瓶口挣脱出来,渐成真人大小,在瓶上亭亭玉立。周南呆呆道:“观音姐姐你、你怎么也现身于地府之中?莫非你也——”
方锦骊看着周南,虽然知道他不是周易,可,怎么也分辨不出两人样貌有何区别,只是看得久了,周南眉宇间那睥睨天下、桀骜不驯的气势,却是周易所无。方锦骊道:“我不是观音,我是方锦骊。”
周南也仔细看着方锦骊,点点头,叹道:“你的确不是观音姐姐我知道你,方锦骊,肖恩医生跟我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周易今生的情侣。”
方锦骊心头一颤:我真的有前世么?我的前世真的是观音么?难道我的前世和周易的前世那时便纠缠不清么?我今生和周易是再续前缘么?
然而这一切,现在都没时间弄清答案,当务之急,是让周南离开地府,好保留周易将来的一线生机。
方锦骊温声道:“你肯跟我回到人间么?”
周南反问:“继续回到周易的身体里?那我是周易呢还是周南?我要回到大唐,继续做我的天下道教左护法!”忽然,周南声音一低:“我不要做周易他真没用,好好的小溪,为他死了,七公主也——也——还有你,你也弃他而去了我不要做周易,我要回大唐,夺回我的躯体,把周易的魂魄赶回来,这是他造成的,是他要面对的,不是我!不是我周南!”
“不,周易就是你,你就是周易!”
方锦骊身后,转出一人,正是董陈酉。董陈酉肃然道:“周易一直在千方百计要让西羽涵复活,为救朱成碧,甘冒奇险穿越回唐武宗时代寻找逆鳞口诀。他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希望他的前世,周南,你也不是。再耽搁下去,周易的身体就要被火化了,你也休想再回到唐朝做你的左护法!”
周南恨恨一掌,拍在奈何桥的石栏上,石栏顿时坍塌了一截。平息了一下,周南问方锦骊:“我不知道在现在这个世上,我用周易的身体,能干什么,怎么生存你——你又和周易恩断义绝了”
方锦骊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你是周南,回去后,我来照顾你,直到你和周易互换回来到时我依旧不理周易就是了”
周南大喜。
董陈酉补了一句:“我也答应你尽量帮你和周易早日魂魄互换,现在,你闭目,想象进入这羊脂玉净瓶中。”
方锦骊先缩回瓶内,周南依言,魂魄化成一缕淡烟,也进了瓶内。
董陈酉拾起羊脂玉净瓶,纳入怀中,快步过了奈何桥,身形一闪,没入虚空
(本卷结束)
第四章:借尸还魂
第一节
烛烟就快要崩溃了。
虽然,芸昙一直扶着她的柔弱的肩膀不时低声安慰她。
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护士长,声色俱厉地说:“董烛烟你给我听着,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一会儿保安来了,这事可就要闹到院长那了!”
几个平素跟烛烟要好的夜班护士,也不断给烛烟使眼色,却不敢吱声。
烛烟不再解释,噙着泪拼命摇头。
两个提着长电筒的医院保安匆匆赶来。护士长舒了口气,冲保安嚷道:“怎么才过来呀!又上班时间睡觉是不是!这里都死人了知不知道?”
两个睡眼惺忪的保安立刻精神了,一个问:“哪儿呢?是病人死了?”
护士长向里面一指,说:“这个人,不知道死多少天了,这几天的查房记录全是假的!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医院的百年清誉,就全都毁了!”说着,恶狠狠瞪了门口其他几个护士一眼,护士们都使劲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另一个保安打算进去,一拧门,里面是反锁上的。
烛烟对保安大声说:“这个病人没有死!过了今晚他就会好起来的!”
护士长咬了咬牙,骂道:“妖里妖气的死丫头。你们把门踹开,把尸体立刻送太平间!成何体统。”
烛烟的心跟着门一起颤了三下,门,被踹开了。烛烟张开双臂,拦在周易床头,哭着说:“再过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如果他还不活,我就让你们运走他。”
两个保安和烛烟平素也是有点头之交的,温文大方的她在医院口碑很好。其中一个保安看了一眼周易床头的那几样仪器上的显示,叹气说:“董护士,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可是医院有规定的,心跳都成一条直线了”
芸昙跨前一步,说:“心跳停了,没有呼吸了,但,不代表一个人就彻底死亡了再等半个小时再抬走他又何妨?帮帮忙吧!”
两个保安回头,用目光征询刚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长。护士长尖声喊道:“把人给我抬到太平间!现在!!”
两个保安只好上前,被烛烟和芸昙分别拦住,没奈何地扭在一起。护士长冷笑一声,绕过四人,来到周易床前。
烛烟惊觉,回头大声喊道:“护士长求您了,他身上的符千万不能揭!”
护士长歪头,冲烛烟得意地笑了笑,手已将周易胸口的一道符用力扯了下来,顿时,一股她熟悉的**溃烂的味道散发出来,她厌恶地丢了符,掩住鼻子,另一只手去揭周易脑门上的符纸,她要看看,这个死人,长得什么样。她一把扯下了粘在周易脸上的三张符纸——她屏住呼吸——小腿开始抖动,然后,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那张原本属于死人的脸上,却有一双活人的眼珠,转动着,寒气逼人地轻蔑扫视着她,突然,他上半身坐起,用手捂住胸口。在和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对视了一秒钟后,死人见过无数的瑞鑫医院护士长,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门口的董陈酉,匆匆收了羊脂玉净瓶,来不及和烛烟打声招呼,就匆匆没入走廊的黑暗之中。甚至,门口那些护士,都没注意到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她们也被这具“复活的尸体”吓得尖声大叫,四散奔逃。
在中信宁波国际大酒店行政豪华大套房中刚入睡不久的严式轩接到电话后,摔了听筒,抓起车钥匙,奔下楼启动了宝马,闯了无数个红灯,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横店第二人民医院四楼三号病房。
导演邹离非哭丧着脸,向病床指了指。
几个医生,停止了抢救,把各种仪器收拾好。
严式轩这时倒冷静了下来,木木地挪着步子,来到床前。方锦骊一如他昨天看到的样子,除了胸口没有起伏外,栩栩如生。严式轩的手试探性地放在她冰冷的人中上,许久,没有一丝进出的气息。他的手不肯移开,就那么一直等着,似乎要等到方锦骊有呼吸为止。
邹离非怯怯地凑过来,满腹的话要解释,看了严式轩铁青铁青的脸和血红的眼睛,又噤若寒蝉了。
严式轩突然回身一拳,将毫无防备的邹离非胖大的身躯击得轰然倒地,然后,严式轩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手紧住他的领口,低头喃喃问:“为什么?她怎么会死?昨天还好好的就昨天昨天还好好的”这时,严式轩的泪水,才正式落下,一颗一颗,重重砸在邹离非的脸上。邹离非不敢闪避,也不敢解释。严式轩丢了邹离非,回身,握住方锦骊一只冰冷的手,嘶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一个戴眼镜的医师用惯常的语气安慰道:“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还没等他说下去,严式轩回手抓着他的脖领子,一收一送,已把他抛出了病房。那医师呆坐在走廊地上,兀自没搞清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严式轩已经又回过身,握着方锦骊的手了。
寂静的病房中,突然,有人说:“怎么让他不过桥?有什么法子?”
严式轩一惊,四下张望,马上又有一句:“老董,你没和我说实话,你找我来,不是救周易,是救周南,或者说,也不是为了救周南,你是怕周南搅乱地府秩序,你是让我来阻止周南闹事的,对不对?”
严式轩循声,眼睛落在的方锦骊嘴上。
方锦骊*翕张,正在发出声音。她的眼睛仍然是闭合的。
严式轩又惊又喜,问:“锦骊,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方锦骊不悦地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是不肯和盘托出。”
严式轩一皱眉,道:“锦骊,我不是不想说我的一切,你早晚会知道,可是现在还时机未到”
方锦骊口中恨恨道:“我才不要他再回到我身边!”
严式轩一愣,若有所思,串联前后,脸上露出喜色:“好啊锦骊,你终于放弃那个周易了,太好了!”
第二节
第二节
方锦骊嘴唇合上,寂然不语。
严式轩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不久,方锦骊又继续说话,严式轩把脸贴近,越听神色越是沉重,直到他听到“好吧,既然你是周南,回去后,我来照顾你,直到你和周易互换回来到时我依旧不理周易就是了”这句,方才真正舒了口气,点起一支烟,冲门外的邹离非喊了一句:“胖子,进来吧,方小姐没事了。”
邹离非将信将疑,伸头看了一眼方锦骊的胸,严式轩不悦道:“往哪儿瞧呢?”邹离非醒悟,脸色涨红,连忙摇手解释:“我是看——看她有没有呼吸。”
严式轩丢给他一支中华,说:“还得过会儿。你去告诉剧组的人和医生们,先散了吧。”
董陈酉气喘吁吁来到横店第二人民医院四楼三号病房门口时,发现这里出奇地静。豪华空旷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坐着的严式轩,躺着的方锦骊。
两人对视,许久。董陈酉从怀中掏出羊脂玉净瓶,霎时,严式轩眼中露出惊诧贪婪交织的光芒。
董陈酉对着瓶口说:“小方,你该醒来了,记得去找周南,他需要你的帮助。”
严式轩但见一个手指粗细的“方锦骊”从瓶口冉冉升起,越来越大,疾走两步,向床上的方锦骊身上一扑,方锦骊坐起,俏丽的脸上,满是疲惫和茫然。
董陈酉不说话,转身离去。严式轩满眼爱怜,看个没够。方锦骊脸微微一红,说:“严总,您——怎么穿着睡衣,您不是回宁波了么?我这是在哪里?”
严式轩整了整睡衣的领口,道:“没什么,可能这段拍戏太累,你晕倒了。现在没事了。”
方才的魂游地府,此刻回忆,疑真疑幻。方锦骊定了定神,说:“严总,我想跟邹导演请几天假。”
严式轩点头:“你现在身子虚弱,是该调养调养。”
“不——严总我听说周易病了,我想回去看看他。”方锦骊的声音低下来,头也低下来。
严式轩眼中的嫉恨一闪而没,温声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他可还是我的人力资源部总监。”
方锦骊一喜,给了严式轩一个感激的微笑。
严式轩依然是那套睡衣。医院门口买了些油条和豆浆,二人就上路了。
天蒙蒙亮,严式轩的车开得飞快。
方锦骊歪在后座上,呆呆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严式轩只顾开车,也不和她说话。
小包内骤然响起的铃声把方锦骊拉回现实,一看号码,居然是周易的。方锦骊记不清有几个月没接到过周易的电话了,一时百感交集,郑重其事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尽量平淡地说了一句:“喂”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个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