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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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严牙关紧咬,他慢慢的,向前逼近了一步。
“冯严,”突然,明振天也开口了。
“冯严,”他的声音,却是柔和温润的很,“你再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把她,扔到龙脉中去。”他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苏幼晴。
“到时候,汉北生灵涂炭,可怨不得我啊”明振天的话语,颇有些无奈而哀怨。
冯严的脚步突然停滞了。
涵玉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这个苏幼晴,竟比月容公主还令冯严顾忌?!
沉默许久,冯严终于开口了。
“你们离开这儿,放了公主。”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可以。”李恩俊笑的很俊朗,“冯严,你们夫妇俩过来。”
“带我们出去。”
涵玉蓦然白了脸!这这关她什么事?!
冯严的惊愕程度,看来一点也不亚于她,“关女人什么事,我跟你走就是。”他冷冷的拒绝了。
“一前一后,总要有个照应吧”李恩俊笑的像只狐狸,“这个女人,很令你担心啊”
“既然你看的起,那就走吧。”冯严扫了一眼涵玉,“先放了公主。”他将佩剑扔到了地上。
留下了月容。
明振天,李恩俊,苏幼晴及一众党羽押着冯严和涵玉策马奔驰在昆嵛山麓。
林毅率领的大部队,不远不近的紧跟在他们身后。
绕过了几道弯路。一处湍急的水流挡住了去路。放眼望去,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桥横在水上。
明振天打马,上了孤桥。
“恩俊,尾巴的事,交给你了。”他挥鞭,带着苏幼晴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小菜一碟,呵呵”李恩俊嬉笑着望着冯严和涵玉,再探头望了望桥下湍急带着漩涡的水流。
“哎——!”他没正形的向远处的林毅打着招呼,“林将军——看好了啊!别眨眼——”
说着,他坏笑着,示意手下:
——将涵玉猛的推下了桥去!
“啊!”涵玉惊恐的尖叫着,坠入了急流之中她旋转着,冰冷的河水灌了她一口一面,之后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竟已是黑夜了。
噼啪噼啪的火声。
她艰难的睁开了眼,觉得喉咙和鼻腔里,如同火烧过一般。
一个披着头发的男人,正赤膊在火堆边烤着衣服。
她这才反映过来!猛然向自己身上望去!
——一套没有水气的男人衣服,整齐的护卫着她瘦弱的身躯天啊,那人竟给她换过衣服了!
她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恐怖的瞪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听得声响,那男人迅速的回了身。
一张五官深刻的面孔,一双如鹰隼般狭长有神的眼睛——天啊,竟是冯严
涵玉干干的咽了一口吐沫,目光,竟情不自禁的向下望了去——这习武的身材就是俊朗,一点赘肉都没有
冯严如猛然被蛇咬了般突然抬起了衣服,挡住了自己的大半身躯,“你”他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涵玉赶紧收回了无礼的眼光“嘿嘿”她干笑着,“又是你救的我?”
许久,在无数次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之后,冯严终于难过的挤出了一句话,“缘、分。”
这两个字,让冯严演绎的是悲苦奈何,怨恨难言。
涵玉尴尬的笑了,缘分啊,真是缘分啊
“那”她突然觉得,有个问题很有必要问个明白,当下堆着笑,干干的又开了口,“你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主动跳下来的?”
冯严恨恨的瞪着她,“你以为,把你扔下去,就能引的开林毅的注意?!”
涵玉愣了,突然,咧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也是被扔下来的!哈哈”她笑的前仰后合,就是嘛,他怎么也不至于在那时飞身而下,英雄救美嘛
“我若是没被扔下来,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穿着我的衣服、活着大笑吗?”冯严的脸色更加的铁青了。
涵玉僵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衣服的问题。
“啊!”她惨叫着,“你你趁我你你”她的话语都结巴了。
冯严不屑的笑了,“竟怕成那样说实话,无定河边的女尸都比你好看,本督权当临时做了回仵作罢了”
“你!”涵玉气急,这个人,占了便宜还损人,“你你这个假道学,伪君子,真小人!”她又骂开了。
“好,我小人,”冯严翻了个白眼,“董大人,把衣服还我。”他若无其事的摊开了手掌。
涵玉一望,自己的衣服还在火架边排队等待被烤有的,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她彻底语塞。紧紧的环住了肩膀。
冯严望着别处,嘴角挂上了一丝嘲弄的微笑。
涵玉心头一狠,她突然挺直了身子。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她狡黠的昂起了头,“那就,还是请大都督您自己来取吧,如何穿上的,就如何拿去吧”
冯严愣了,他的面色突的绯红,有些气恼。
“你你,”他不住的摇头,“真是”
“不知廉耻?”涵玉不屑的笑了,“反正,也不是没在宫里待过,唉,本姑娘权当对着公公洗回澡罢了”想她董涵玉在口头上,什么时候吃过亏?
她夸张的展开双臂,挑衅的望着他。
“来吧。”她的眉梢轻轻扬着。
冯严狠狠的瞪着她。终是,愣是,还是没有动手。
涵玉憋不住大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种玩笑,也就是敢对冯严这样卫道正经的人开开,若是对着陆重阳那样的,还不是典型的□,送羊入虎口吗
冯严索性转过了身去,用力的往火里扔了根树枝。
两人沉闷了很久。
涵玉的衣服被烤干了。终于,两人换回了各自的装扮。
天气,越来越凉了。远远的,竟似穿来了几声狼啸。
涵玉睡不着,只觉得心头发麻她主动向盘坐的冯严处靠了靠。
“哎”她赔着笑碰了碰他的胳膊,“大恩不言谢啊”
冯严眯开了眼,斜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我是真心的”涵玉有些尴尬,“你这算,又救了我一回呢”
“算?!”冯严哼了一声。
“不不不”涵玉发现了自己的口误,“就是,就是”她尴尬的笑着,“恩人啊”
“别!”冯严突然抬起了手,“你还是像以往那样说话吧我真受不了你突然变成这样”
涵玉嘿嘿的笑了,他既然开了口,就好办了。“冯严,你说”她反正是睡不着,干脆聊天吧,“旭王爷在龙脉里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严继续坐定。不理会她。
“你”涵玉狞笑着,她是知道他七寸的,“你连公主都敢杀,为什么不敢动那个苏幼晴啊?”
冯严果然被针扎了一般瞪开了眼,“谁杀公主?!”他气的差点没上前动手。
“我可是看出来了,”涵玉皱眉,“不过,我的脑子容易忘事”
冯严冷冷的瞪着她,“女人,知道那么多,不是件好事。”他一字一顿的数落着她。
“我就是那个性子,”涵玉见事情有了转机,赶紧赔杏了把劲,“咱们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事呢”
冯严瞪大了眼。
“啊不”涵玉忙改了口,“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地的豺狼虎豹、贼匪强盗一旦睡过去了,多危险啊。”
冯严松了口气。
“那龙女的传闻,可能竟是真的”他应付的说了一句。
涵玉赶紧靠了过去,“什么传闻?”她兴奋的瞪着大眼。
“其实,说来也无妨,”冯严抬头望着星空,“你,又兴不起什么风浪”
涵玉一头黑线,这人这个时候都不忘损人,可此时,她只能挤着笑,“我发誓,我若是将今夜的话说给别人听,马上让雷劈死我!死无葬身之地!”
冯严呵呵的笑了,“你的好奇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你听过,‘九龙燃石珠’吗?”他慢慢的开了口。
涵玉愣了,有些熟悉哦!她想起来了!
还是在霍槿兰做东宫妃的时候
——“元后元妃都需以九凤清水珠为聘,必得九龙燃石珠为废。”
她将她知道的话,重复了开来。
冯严点头,“算没白在宫里待过。”他淡淡的笑着,“你见过吗?”
涵玉一愣,摇头。这些年,不但她没见过,甚至连关于此珠的传闻,都没听说过。
“那你,听说过‘幽敻御印’吗?”冯严望向了她。
涵玉使劲摇头。
“那就好。”冯严竟笑了,“那你知道,‘龙脉反涌’的含义吗?”
涵玉眨眼,“我猜是预兆在位的皇帝乃是篡位之君吧?”
冯严挑着眉毛望向了她,“对。”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
“那个‘九龙燃石珠’,在十多年前就丢失了”冯严语出惊人。
“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珠子,就被一无名高手偷走了。”“十几年来,先帝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追寻,所以,至今杳无音讯。”
“那珠子”涵玉不解的开了口,不就是废后用嘛,那个莫皇后是继后啊,用不着这个啊“有什么别的用处吗?”她疑惑的问着,“难道,跟这龙脉有关?!”
冯严赞赏的望向了她,“你真的很聪明,”他笑着点头,“对,有那珠子,就可以在特定的时候,控制龙脉。”
“因为,那珠子就是——画龙点睛的龙目。”
涵玉有些愣了,“既然你说那珠子对龙脉这么重要难道,在苏幼晴的身上?”
冯严摇头,“那珠子至今似消失一般,没有半点消息透露出来”
“至于苏幼晴”冯严叹息,“话就长了”
“当年,先帝为了转移偷取珠人的视线,就派人造了一尊龙女像。”
“并天衣无缝的散布出传闻,想要‘龙脉逆转’,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
——用至阴之血,加上蛊引。那个龙女像上的人,就是引得龙脉反涌的引子!
涵玉愣了,先皇竟主动造出这样的假传闻?!
“因为,就算有那珠子,那人,也不一定能掌握如何控制龙脉的手段”冯严继续幽幽的叙说着,“毕竟,知道手段的,只有历代的皇帝,和中意继位的储君”
“我知道了!”涵玉惊叫了起来,“先皇是故意的,他散出来这样一个假消息,是想让那个偷珠子的人上钩,去实践!因为只要他一动手,很快就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冯严钦佩的点头。继而叹息。
“可是,那人狡猾的很。”他感慨万千,“他竟比先皇还稳的住!他如同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耐心的隐入了山丛这十几年,竟一丝消息都没有!”
“高手啊”涵玉感慨。
“连先皇如此明慧,最终,都没斗的过他”冯严摇头,“我现在一想,就毛骨悚然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十几年,就是按兵不动!这份耐心”
“不是?”涵玉疑惑的瞅着他的眼眸,“难道不是皇上吗?”
当时皇子之中,有这份隐忍之心的,也就算明承乾了。
冯严笑了,“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加了根枝条入火,“到现在,皇上可能也没修炼到这份上”
“那是谁?”涵玉惊了,“太可怕了”
冯严点头,两人均陷入了沉思。
“你那时说的,等一个东西现身?”涵玉又开了口,“就是这珠子吗?难道你怀疑,珠子在明振天的手上?”
冯严笑了,“我只是想验证,珠子并不在那明振天手上。”
“先皇如此宠爱明振天,都想传位于他。若是珠子在明振天手上,他根本就不用费那么些劲还弄出什么碧琉璃来他掌握了方法,直接去唤醒龙脉就是了。”
“但是,”涵玉接上了话,“你还是不放心,所以就一定要来亲自看了。”
“是啊,”冯严感慨着,“我也是怕,出现万一啊”
“那”涵玉追问着,“你那时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熬到冬至’是怎么回事?”
“在汉北操纵龙脉,也得有特定的黄道之日,冬至祭天之前,只有今天了”冯严淡淡的答着。
“苏幼晴的作用,是假的。”涵玉喃喃的低诉着,“那,你和刘泳麟故弄玄虚的弄丢那个龙女像,也是为了增加传言的可信性吧。”
冯严但笑,没有开口反驳。
“那为什么,”涵玉拍着脑袋,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你今日还如此紧张她?!”
冯严皱起了眉头,“今日,你也看到了龙脉竟真的有反映”他摇头,“我百思不得其解啊,难道皇上得来的消息是假的?‘龙女’之事是真的?!”
涵玉愣了。这有可能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界上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说的清楚啊。
“我不能拿汉北的生灵涂炭当儿戏,”冯严落寞的说着,“她若真是所谓的‘龙女’,我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重托”
“皇上”涵玉慢慢的开始试探了,“到底派你来汉北做什么啊?肯定不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