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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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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你当初的决定了,而蔓萝已经对你死心,却喜欢上了我,你不甘心,所以才要借酒使性”
  
  “不,不是的!”萧然见萧潼已经动容,似乎相信了萧翔的话,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激愤之下再也顾不得礼仪,不顾一切地拉住萧潼的衣摆,仰头道,“大哥,蔓萝不是真心喜欢二哥的,她亲口对我讲,二哥只是一个替代品。请大哥收回成命,取消此次联姻吧,莫要害了二哥。”
  
  萧潼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怒气迅速被提到嗓子眼里,眉宇间涌起了萧然熟悉的危险信号,盯着萧然,一字字道:“你要朕再次出尔反尔?”
  
  萧然身躯一震,红肿的脸上慢慢褪去颜色,刚才还滚烫的双颊现在有些发凉。是啊,太晚了,不是么?因为自己的拒绝,二哥顺理成章地与蔓萝走在一起,可是那女子的心却是被扭曲的。
  
  蔓萝,她被心魔控制了,她明明不爱二哥,却将二哥当作替代品。她是在泄愤,是在间接地报复我?她这样恨我,得不到便不惜毁了我,将来她嫁给二哥,岂非要带给无哥无穷的麻烦?
  
  “大哥,虽然大哥已答应联姻,并且递上了二哥的庚帖,可二哥与公主还未成亲,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不是么?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二哥绝不能娶蔓萝公主”
  
  萧翔气极败坏地扑过来,恨不得亲手掐断萧然的脖子,却在萧潼的目光下生生止住了动作,脸上阵青阵白:“大哥,你看这小畜生!他就是想毁了我与蔓萝的婚事,你还当他没有私心?”
  
  萧然心痛之极:“二哥,小弟是为你好”
  
  “萧然,朕似乎没有说要收回成命,重新恢复你的身份?”没有起伏的声音从萧潼口中发出,萧然象瞬间跌入了冰川,寒冷彻骨,呆呆地磕下头去:“属下知错,甘领责罚。”
  
  萧潼觉得头痛,轻轻抚了抚眉心,转身坐回椅子里:“萧然,朝廷之事,轮不到你管。梁王与蔓萝公主联姻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今日之事,没有旁人见证,谁是谁非朕已不想再追究。但你身为御前侍卫,与朕的贵宾起了冲突,其错一也;冒犯梁王,其错二也;在宫中饮酒作乐,其错三也。明日去刑房领罚,不用当值了。”
  
  萧然心头一冷,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大哥,你果然没有相信我,所以才要罚我么?
  
  萧潼转向萧翔:“二弟,你与公主毕竟初识,还要顾及宫中规矩,以后晚上少与公主厮磨在一起,也保全她一个女孩儿家的好名声。更不要纵酒行乐,一来在宫中多有不便,二来酒能乱性,若是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丢了皇家颜面,朕定不饶你。”
  
  萧翔张口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大哥这样轻易放过三弟,而且一碗水端平,罚了三弟的同时,也责备了他。言下之意分明说他不加检点,对公主的控诉也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到此境地,原来大哥还是偏爱三弟的
  
  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心来,可他忍着,躬身应了,又悻悻地瞪萧然一眼,告辞出去。此时气过、恼过、激动过,酒意倒是消了七七八八。回到瑶华宫,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讲给蔓萝听,蔓萝幽幽叹息,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看来,皇上对你们兄弟根本没有一视同仁。他这样偏心靖王,却将你置于何地!”
  
  一句话触动萧翔心事,神情郁闷。
  
  蔓萝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眉心,安慰道:“别皱眉了,多皱眉会变老的。”轻轻苦笑,涩声道,“只是,我没想到靖王会是这样的人。本来我听到那些关于他的传说,对他仰慕之极。后来他断然拒绝我,我曾经十分难过。毕竟我是女人,总有自己的自尊。后来你对我这么好,跟你日日相处,我觉得你是个温柔多情的男子,慢慢消了心里的阴影,喜欢上你。本以为我们会一番风顺,没想到你好心请他来饮酒,他却做出这种事来,还要诬蔑我
  
  我想,为以防万一,我还是早点回去,静候佳期吧。”
  
  “不。”萧翔忙道,“我们才刚聚了几日,你不要匆匆离去。那样我会想你的,你忍心让我受相思之苦?”
  
  捕捉到萧翔眼里深深的眷恋,蔓萝嫣然而笑,柔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厚颜再呆几日。只是,你得保护我,不要让你三弟”
  
  “他敢!”萧翔怒声道,“要是他再敢对你想入非非,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别气了”
  
  
 
                  
 第六十二章 一朵芙蕖正盈盈 
   萧然想,自从当上侍卫,他似乎跟刑房结下了不解之缘。上个月因为泽悦王子的事挨了二十鞭,几天前又因为放走蔓萝挨了五十鞭。拜大哥所赐,墨阳为自己上了宫中最好的伤药,伤好得很快。可惜鞭伤才刚结疤,今日又得重新被撕破了。
  
  饮酒、冒犯王爷、得罪贵宾,这三条罪状加在一起,恐怕一百鞭都不止吧?刑罚上都有个量度,可大哥却只说了来领罚,没有给他定量。他淡淡一笑,那么就随便吧。
  
  阳光很好,窗外吹进的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染上了春天的气息,那些冰冷、狰狞的刑具也仿佛没那么阴森恐怖了。
  
  “小王爷,你来了?”龙翼派在皇宫的监刑名叫冉让,见萧然进来,丝毫没有露出诧异之色,看来已经知道他的来意。
  
  “皇上命我来领罚。”萧然的声音清洌如山泉,脸上的神情犹如去郊外踏青那么自然、随意。
  
  冉让忍不住苦笑。这位十四岁的少年,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淡定,不是第一次在刑房受罚,可冉让从未见过他哭泣、求饶或哀号,甚至连最低微的呻吟都没发出过一声。他哪象一位养尊处优的王爷?
  
  宠辱不惊,淡泊宁静,那种天生的高贵是融在骨子里的。
  
  冉让隐隐有些疼惜,更多的却是敬意。上前行礼道:“小王爷,方才宇文统领来传皇上口谕,吩咐属下只罚王爷二十鞭。王爷,属下得罪了。”
  
  他看到萧然平静如湖泊的双眸中微微泛起涟漪,唇边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虽是极淡,却将他苍白的面容瞬间点亮。冉让不禁有些愣神,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笑容?
  
  二十鞭,同样凌厉的风声压迫神经,同样狠辣的鞭梢吻上肌肤,萧然却觉得远没有以前受刑那么疼痛。也许,是因为有一股暖流在心底轻轻荡漾,滋润着五脏六腑,又慢慢充盈四肢百骸,使他忽略了疼痛的肆虐。
  简单地包扎过,萧然没有回去休息,反而独自出了宫。难得今日大哥放他假,受刑的代价是不用当值,他想出宫透透气,忘掉昨晚发生在瑶华宫中的一切。
  
  新丰里五号,唐宅。好久未见唐玦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去年秋天。唐家在蜀中,唐玦一年里最多来京城一两次,多半是为了唐家的生意。而每次来京,他总会给萧然送信,与他聚首。随着年龄渐渐增长,萧然与唐玦之间的感情日益浓厚,如果说大哥二哥是自己生命中血脉相连、不可分割的部分;新结识的泽国王子泽悦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那么唐玦就是介于兄长、朋友与老师之间的人,在他生命中占着重要地位。
  
  前来开门的老管家早已熟悉萧然,带着亲切的笑容对萧然道:“萧公子又来看我家大公子?可惜他不在,不过前几天派人捎了信来,下个月他就会来京城了。到时我家公子肯定会派人传信于你的。”
  
  萧然欣然,告别老管家,飞身上马。任由马蹄踩着落花香,徜徉在风中,缓缓往凝清池畔走去。那里是他与唐玦初识的地方,每次故地重游,总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周围的一切都那样生动、美好,使他暂时忘了背上的疼痛,也忘了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只是一路走来,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向他行注目礼,无数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带着惊艳之色。
  
  一些议论声隐约送入他耳中:
  
  “这是谁家少年郎?莫不是天上下凡的仙童?”
  
  “看穿着不象贵公子,可那满身气度飘逸如仙,天生的一种贵气。”
  
  “我看应该是微服私访的王孙公子。”
  
  “不知道谁家女儿有福分嫁到这样的美少年”
  
  萧然脸上火辣辣的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只能装作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继续策马往前走。避开大街,绕小道来到凝清池畔。他飞身下马,牵着追云踏月驹往林子里走。刚走几步,忽然浑身一凛,毛孔中骤起寒意。有杀气!那种强烈的杀气如刀锋刮过肌肤,竟让他觉得肌肤上有些隐隐的疼痛。
  
  他迅速系好马匹,执剑往里走。就在这时,他目光中触及到一个白色身影,好像触电一般,他的身子蓦然僵住。
  
  那是一个窈窕的身影,纤腰一握,乌黑的长发上端用金钗挽起,下端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她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一只手紧紧扣在身旁的树上,另一只手死死攥紧衣角。
  
  那个背影那个背影无端触动了萧然的心,仿佛一只纤手,轻轻拨动最细的琴弦,发出一连串的颤音。又仿佛春雨洒入心湖,丝丝缕缕的细纹缓缓展开
  
  来不及分辨自己的感觉,林中已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无数叶片随风扬起,盘旋在林中。整个林子似乎已被剑气笼罩,若是没有功力之人,恐怕此时已经呼吸不过来。 
  
  果然前面的女子伏在树上,身躯轻轻颤抖起来,显得十分痛苦。萧然不假思索地飞扑到她身后,轻唤一声:“姑娘,不必惊慌,里面是你什么人?”
  
  女子蓦然回首,在目光交接的刹那,两人都不觉一怔。
  
  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眉目清丽绝俗,虽是惊惶失措,却毫无半点狼狈样。
  
  “我爹被人追杀,求公子救他”
  
  萧然的身影如闪电般扑入密林深处。
  
  林中有两条人影交缠在一起,一个一身青衣,另一个一身黑袍。两人俱是顶尖高手,可相形之下,青衣人武功稍弱。此时他左臂上已是鲜血淋漓,胸前也挂了几条血痕。
  
  萧然惊讶地发现,这个青衣人他认识。五年前他离家出走,在去金陵的路上昏迷,就是此人救了他。他是隐居在小孤山的那位青衣剑客叶孤云!
  
  时隔五年,叶孤云的样貌没有多少变化,所以萧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叶叔叔!”惊鸿剑漾起凛冽的寒光,如匹练般袭向那名黑衣人。强烈的剑气逼得黑衣人倒退数步,叶孤云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大大喘了口气。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萧然道:“叶叔叔,我是萧然,此人交给我,你快去包扎伤口、照顾令媛。”
  
  一条白影和着剑光闪动,叶孤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到他的身形矫若游龙。少年人温润清朗的声音中似乎包含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叶孤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从萧然出现,林中那股砭人肌骨的剑气似乎被萧然的剑气压了下去,叶孤云身后的女孩觉得舒服了许多,脸色稍缓。她悄悄走近叶孤云,撕下一幅罗裙,为他包扎臂上的伤口。低低问道:“爹爹,你认识这位公子?”
  
  “爹五年前救过的那个男孩,如今已经长成高高大大的少年了。”叶孤云的声音中充满感慨,眼里却满是赞许之色,“而且身怀绝世武功”
  
  话音未落,两道剑光蓦然相撞,铮然之声响彻林梢,余音不绝。那位黑衣人踉跄后退,左手捂胸,一缕腥红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下一秒,萧然的剑尖闪电般指到他喉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叶前辈?”
  
  黑衣人鹰隼般的眸子黯了黯,面色发灰,冷汗沿着他的鬓角流下来。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功力、这样精妙的剑术。正在怔忡间,听到萧然问话。
  
  “叶前辈?他根本不姓叶。他是朝廷通缉的钦犯秋卓然,我是赏金猎人邢风。”
  
  萧然心头一沉,果然是秋卓然,自己当初的怀疑没错。可是,这样一位多情多义的好男人,他怎能让他去死?
  
  他盯着邢风,星眸一凛,沉声道:“叶前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没有犯罪。就算是赏金猎人,也该明辨是非。”
  
  叶孤云一愣,邢风也一愣。
  
  那位白衣如雪的女孩默默地看着萧然,明净的双眸中闪过潋滟的微光,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悄悄绽放。如雨后的芙蓉,不语婷婷。
  
  只是一位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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