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幼膳房-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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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看了看小耗子,见他一动不动,口不能言,似乎是被小狼点了什么穴道,索性实话实话:“一个在宫外认识的朋友。”
“朋友?”小狼的语调终于波动起来,“你以为,你在宫外认识的人,朕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采花贼?私会不说,还点了那不要脸的催~情熏香?你真是风流啊?在朕面前倒做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似乎越说越气,几步上前用鹿皮鞋尖踩着小耗子的脸,让他面冲着苏锦:“这是什么货色?你见了几次,就投怀送抱了?”
“你……”苏锦胸膛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蹿,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说轻了没用,说重了,他是皇上,又拿着自己的把柄,万一惹恼了他,自己和小耗子都没命了不说,还白白的让人误会一辈子
“说话,说话啊”小狼抬脚一踢,脚下的小耗子便像那第四个沙包一样,被咻的一声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再重重的跌落下来。
他们本来还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外面的人只当两人是在喃喃低语,并没在意,现在忽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别说院子里的人,就连那树叶都不敢动弹了。
“好,我跟你解释,”这么一来,苏锦倒豁出去了,连奴婢、皇上之类的词都省了,直接说道,“你爱信就信,不信就杀了我。他叫小耗子,是我在京知府大牢里认识的。当日是你救我出来的,一定还记得,临出门前,有一个人问我,是不是在东街食色居当值,就是他。”
小狼周边的气焰似乎小了一点,他低头瞧了瞧小耗子,似乎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并没说话,只是转身坐在桌子旁边,等着苏锦继续说下去。
苏锦继续道:“他……出狱后,便四处找我,找到了这宫里……我知他会些功夫,便求他……求他帮我打探长妈**下落,我猜,今日他是来告诉我,是不是打探到了。”
小耗子没了往日的气焰,想点头又不能点,只是拼命的对小狼眨着眼睛,示意正是如此。
“苏锦,你知不知道,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小子偷偷进宫的?”小狼安静了半晌,忽然冷笑道。
什么时候……
这次,是他真的一早就知道,还是诈?
苏锦完全没了主意,索性摊开双手,拼死一搏:“皇上是天神之子,通天彻地,自然是从他第一次进宫开始就知道了,可是,这又怎样?总之奴婢是清白的,从未跟任何人有过苟且之事就罢了。”
“你还敢诡辩?”
“奴婢哪里是诡辩?奴婢方才就说了,皇上觉得奴婢没有欺骗皇上,就相信奴婢;若是不信,杀了奴婢便是。”
“杀你一人就行了?这小子定要一并杀了”小狼语气凶狠,好像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
若他真的要杀,谁能抵挡?若是自己非要螳臂当车,护着小耗子,才是自寻死路。
苏锦明白这个道理,回答得毫不迟疑:“杀了便杀了,奴婢连自个儿的命都不要了,还管得了旁人?”
“唔唔唔……”小耗子在一旁急躁起来,似乎努力要说什么,可惜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狼听了苏锦的话,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如同平常一样,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认认真真的审视了苏锦半晌,才忽然苦笑道:“师父说得对,谁若有了不舍之心,便落了下乘,再好的一盘棋也必输无疑。”
苏锦虽然并不知道他说的“师父”是谁,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因对自己不舍,即便是眼前这局面,他也不能真的对自己怎样。
她理解了这一层,心里忽然热腾腾的一涌,那热流一直涌到脑瓜顶儿,热得脑子都一瞬间空白了,才慢慢消退下去。
她忽然……很想抱一抱小狼。
小狼却已经垂眼去看小耗子,略略思忖一下,便扬唇笑道:“倒是有些眼光,也有些本事——朕饶你一死,你可愿替朕效力?”
“唔唔唔……”小耗子再次急切的呜咽起来。
“别说这朕听不懂的话,他日说朕会错了你的意——愿意,就眨眼;不愿意,就把你那双细眼瞪圆了”
小耗子连忙频频眨眼。
“好,是个聪明人——替朕效力,等朕两年之后登基,自会赏你家宅美妾,高官厚禄”招安了小耗子,小狼便懒洋洋的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才上前携住苏锦的手,边往外走边对小耗子道:
“你那穴道半个时辰便可解开,解开后自行离去,明爷子时之后,去朕的寝宫报道——若你有这个本事进去。”
说完,便牵着苏锦,推门而出,对立在门口发呆的福公公说道:“吩咐这院子里的人,这屋子天亮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违者按抗旨论,杀无赦”
福公公连忙躬身称是。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他再吩咐下去?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人人都立着耳朵听着呢,只听那“抗旨”、“杀无赦”五个字,谁还敢近那间屋子半步?
眼看着出了小厨房,苏锦才敢小声问小狼:“这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儿?”
“还你呀我的,在知礼局怎么学的规矩?还真仗着朕宠你,不识大小,不顾尊卑了?”
“哼。”苏锦这声音只能从心里发出,鼻子和嘴巴是不敢的。
小狼则得意的瞥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往日的撩人笑脸:“自然是回朕的寝宫,不然留你和一只耗子呆在一块儿?”
苏锦脚下一滞,小狼却用力一拉,让她跟上自己的步伐:“圣慈太后都亲自开口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只是可惜了那熏香,居然差点被别人用去了。”。
第一卷 永遇乐 第089章 二~奶理论
第089章二~奶理论
可惜了那熏香……
这个可怕的人,到底什么事儿可以瞒得过他?
他问你话的时候,到底哪一次是真的要问你,哪一次是在诈?
苏锦对小狼的那一点好感一下子被这样的不安击垮了。
“皇上,”她只得一边装出一幅老实的样子跟着小狼走,一边试图说服他,“太后……恕奴婢斗胆,太后……其实选个年龄偏大些的更合适……这甘露殿里这样的宫婢多得是,皇上可以仔细斟酌筛选,看谁跟得久,又可信,又懂得……懂得这些技巧……”
“你是在拒绝?”小狼的声音很是不爽。
“……是。”
苏锦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说,这个时候应该说“不是”,才能让小狼开心——他自负又优秀,只怕听不得这样的拒绝。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旁人听不得,就把自己豁出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管是小狼,还是小狼身后的福公公,都没想到苏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都噎了一噎,小狼甚至停下了脚步。
苏锦知道小狼虽然杀人不眨眼,却并不是龌龊的人,更不会强人所难,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儿来,当下俯身施礼,认真说道:“奴婢只是个奴婢,位卑言轻,原本,谁想对奴婢怎样,奴婢都没资格说出反对的话——唯独皇上您不同……”
“这么说,你拒绝朕,倒是因为朕与旁人不同?”小狼冷笑。
“正是如此。皇上在奴婢心里……请恕奴婢无礼,从前皇上在奴婢心里是天神,现在,更是可以生死相付的主人,仰慕之极,尊敬之极……”
“噗……”福公公立在小狼身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小狼冷眼斜瞥他,连忙抬袖掩口,低头不语,心里却道,这小丫头拍起马屁来,居然比杂家还肉麻——自己要是说这样的话,只怕都要紧张得咬了舌头。
苏锦如何不懂福公公的心思?但若求活,她必须得给小狼一个台阶下,哪怕双方都知道,自己只是在说假的:“奴婢今岁才十二……皇上从哪儿看,奴婢像个女人?您若真要抬举奴婢,就等奴婢几年……再侍奉皇上不迟。”
小狼直立良久,苏锦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弯着的脊背越来越僵硬,才听到小狼再次笑道:“朕答应你便是。只是你房里进了老鼠,你还敢回去?就是你敢,朕也舍不得让你再担惊受怕了。所以,既然你对朕也是有心的,不如就随朕回寝宫——你放心,朕不会欺负你就是。”
“啊……”
听小狼这样说,苏锦连半句反驳的话都没得说了,只能任他拉着,跟着他回了他的寝宫,又被他亲自安排着住进厢房,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脑子里似乎才清醒了那么一点。
好在……小狼终归是骄傲的。
而他的骄傲,既能让他不至于冲动妄为,霸王硬上弓,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骄傲,一定不会忍受被一名小小的宫婢拒绝。
罢了,爱怎样,就怎样。
有得就有失,你不愿意付出,就别奢望得到,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她心里明白,心里却忽然有些烦躁,好容易躺下睡了,梦里也都是小狼,或笑,或怒,或对她温柔款款,或广袖一甩,冷着脸说出一个“杀”字。
伴君如伴虎?
她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一夜的梦境,一直偷瞄着窗子往外瞧,一见小狼上学堂了,便急急的开门就要逃跑,却没注意门口站着一个人,自己个子矮小,竟一下子撞在对方软绵绵的胸膛上。
我不是故意吃豆腐……有杏姑娘哪一回,苏锦就已经够了——她又不是累死,不需要非得跟女人的~胸~膛来点实质性的亲密接触。
“苏管事早。”被撞那人倒是扶着门框稳住了,还规规矩矩的同她问好。
她抬眼一瞧,竟是平日里不愿跟她说半句话的春晓。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苏锦还没闹明白,春晓已经绽放出和煦温暖的笑脸,着着实实的应了她名字里的那个“春”字:“苏管事醒了?皇上吩咐奴婢伺候苏管事洗漱。”
啊?
在这儿住了一宿,自己的的地位就升级了?
俩人还没住在一间屋子里?
竟然让甘露殿的大宫女春晓来伺候自己洗漱?
苏锦不愿跟春晓接近,但这是小狼吩咐下来的,她又不能反驳,只能客套的谢了,由着她招呼几位宫婢过来伺候自己——就连自己已经穿上了的鞋,也有人过来给她掸掸土。
她忽然觉得有点悲哀,自个儿从没进宫开始就想着出人头地,努力把自己的本事展示给食客或是主子们看,费尽心思才引得悦公主跟小狼要自己,提出皇家幼膳房的点子……
原来,所有的那些努力,都比不得自个儿被小狼带回来住一晚,难怪现代有些女孩子要傍~大~款、做~小~三、当二~奶了,原来真的是一条捷径。
可是,把自个儿所有的幸福都押在一个男人身上,真的就那么安心?那个男人的正牌老婆还不可能是你,而你,只不过是他怀里揽着的那个人之外,偶尔会看上一人的人。
苏锦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有一段话她还记得:“……男人的爱是短暂而稀疏的,在妻妾众多的家庭,那样的爱被分得稀如薄雾……”
她才不要这样稀如薄雾的爱。
她脑子里想着,就见春晓叫人拿过一套粉色的低胸曳地长裙给她,她连忙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春晓姐姐,奴婢只是小厨房里的管事,说到底就是个宫婢,实在没资格穿这样的衣裳——您若疼惜奴婢这个妹妹,就还把原先那套宫婢的常服给奴婢就行。”
春晓见她如此,只是掩口微笑:“这可是皇上亲口吩咐的。”
“皇上抬爱,奴婢心领,这样的衣裳,奴婢是打死也不敢乱穿的。”
那可是妃嫔才女才有资格穿的衣裳,她这样不明不白的穿了,不是找死吗?
况且,谁知她们临时从哪儿找出来的,苏锦可不敢随便乱穿旁人的衣裳。
春晓想了想,状似无奈,只能让小宫婢将那衣服撤下,又拿了一套崭新的宫服过来给苏锦穿上:“那套奴婢差人洗了,再给苏管事送过去。”
“不必不必,奴婢带回去,让沐桃儿差人去做就好。”苏锦的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却道,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别扭日子是特马人过的吗。
两人互相客套的打着太极,苏锦才得以全须全尾的逃出来,逃到半路就听身后有人喊着自己,回头一瞧,正是窈儿。
苏锦长长的呼了一大口气,开玩笑似的朝窈儿作揖道:“窈儿姐姐,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没觉得和平日有什么不同,你们这样见外,我反倒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窈儿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衣裳,一边帮她拿着一边陪着她往小厨房走:“苏管事又说笑了,谁敢说你还跟平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