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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制裁令-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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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除了简晗,还有纹秋妏夕姊妹俩,她们非要第一时间看到简晗的男友。

刘晓鸥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让简晗吃惊的是,他竟然选择日式学生装,5颗闪亮的铜纽扣从竖起的领子那里依次排列下来,连同袖口缀有的两颗,在深色的面料衬托下,光彩熠熠。加上一丝不苟的分头,刘晓鸥像换了一个人,简晗差点没认出来。

妏秋盯着英气逼人的刘晓鸥问:“你就是简老师的男朋友?”

刘晓鸥说:“是啊!你是?”

简晗介绍说:“她是妏秋,”然后拉过妏夕,“这是她妹妹妏夕,她俩都是我的学生。”

刘晓鸥说:“哦!久闻大名,简老师经常提起你们,说你们一个比一个聪明呢!”

妏秋的脸竟然泛起一片红晕,说:“简老师也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怎么怎么帅气。”

简晗碰了妏秋一下,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帅气?”

妏秋说:“老师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眼睛说了。这几天知道你要来,老师教书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简晗愠怒地盯着妏秋,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喜欢张嘴乱说呢?”

妏夕插嘴道:“就是,我看你倒是可以写小说了,故事情节编得这么好。”

毕竟年龄差不多,加上三个女人一台戏,难免在一起叽叽喳喳。简晗虽然嘴上跟纹秋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话,眼睛可没闲着。她看见吴宅大门口外的街口坐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鞋匠,正埋头钉着鞋掌。还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在远处吆喝“冰糖葫芦,3分钱一个!”另外还有两辆黄包车拉着两个打扮俗气的女人从大门口经过。简晗知道,除了站在门口来回巡逻的吴宅保镖们,其余出现在视线内的全是军统特工,他们是来保护刘晓鸥的,以便发生意外时一拥而上。就连吴宅里的梁大爷也出现在大门口,他挑着一副扁担,准备到外面找些腐土。

千万别发生意外,我还要在吴宅待下去呢。

为了防止刘晓鸥在吴宅用“声音”测试中反应过激,危雅云专门陪着他练习了一个星期,效果不是很好,毕竟他不是简晗,对枪支的概念一片空白,他对打开枪支保险的声音非常敏感,命悬一线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最后危雅云说,就算枪抵住你的脑袋,你也要保证没任何反应。这可能吗?不可能!刘晓鸥只能尽量做好点,他只有抱着赴死疆场的态度才能度过这个难关。可是,让刘晓鸥平白无故地死在汉奸手里,他甘心吗?谁也不会甘心。这次到吴宅,表面上他说我会像简晗那样演出,但心里却早已下定决心,如果吴瘦镛有什么动作危及他的生命,他只有拼个鱼死网破。

这时候薛妈也来到了大门口,她见几个人还在那儿聊天傻站着,连忙说:

“快点进来吧!外面危险,你们有什么聊的进来聊嘛!”

简晗介绍说:“这是薛妈。”

“薛妈好!”刘晓鸥盯着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假意应酬着。他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假惺惺的场面。

几个人正转身朝大门里走,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

拿腔拿调地唱了起来:Je crois entendre encore。Caché sous les palmiers。简晗浑身一震,她熟悉这个歌,她下意识转过身,想寻找歌声来源。

这就够了!那个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简晗看见一个长头发长胡须的老头站在离大门口20多米的地方,她没见过这个人,但很快,她认出了那双令她恐怖的眼睛和脸上的麻点。那个老头也在简晗的眼睛里发现了珊曼尼的影子。

眼睛是无法掩饰的,他们同时认出了对方。

“我的托斯卡,你还好吗?卡伐拉多西向你表示问候!”老头笑着喊道。简晗脸色大变,转身朝大门走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卡伐拉多西,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乱响。

“你的顾文英大姐也问候你好呢!”老头还在大喊。吴宅几个保镖发现不对劲,上前架开胳膊开始驱赶那个老头。老头不依不饶,仍然在后面高喊:“黄小荷兰雪柔正在找你呢!”

看来老头料定简晗不敢说出他是谁,说出他是谁,就等于告诉吴瘦镛她自己的身份。

刘晓鸥挨近简晗,低声问:“他是谁?”

简晗不能立即告诉他,她知道如果说出那个老头的姓名,刘晓鸥会不顾一切冲出去的,他身上没有枪,冲出去只能送死。

“一个老疯子,天天在这儿唱歌。”简晗撒谎道。

刘晓鸥不相信简晗说的,他停下来,盯着简晗煞白的脸,好像要简晗立即告诉他正确答案。

“走吧!别理他!”简晗抓住他的胳膊,担心刘晓鸥失态,担心把今天这场戏给演砸了,那样的话,她处心积虑的埋伏都将付诸东流。

对付钱白胤应该是今天这场戏演完以后的事,而不是现在。

戏已经上演,吴瘦镛正在客厅等着刘晓鸥,她和刘晓鸥都没有退路,只能演下去。但是,演是演了,钱白胤的突然出现影响了她的表演状态,面对恐惧与惊吓,她不可能泰然自若,她心里一直嘀咕,钱白胤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不嘀咕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她好像不在舞台上,而是坐在观众席,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吴瘦镛向刘晓鸥伸出的手,妏秋含情脉脉的样子……像戏,人家在演,她在欣赏。

“这位是吴先生。”

刘晓鸥向吴瘦镛伸出手,说道:“吴先生好!”

“这位就是我说的刘晓鸥,我的男朋友。”简晗觉得这声音不像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整个中午,她都游离在外,身体漂浮着,像风筝,稍不注意就被风吹跑了似的。她听到吴瘦镛用日语跟刘晓鸥说着什么,此前她担心过刘晓鸥的日语水平,现在不用了,刘晓鸥对答如流。她没听见此前更让她担心的“声音测试”,也许测试了,她没有听见罢了,总之,舞台上的人笑脸盈盈,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后来她发现餐桌上的人都冲着她笑,她也努力笑,以便跟上节奏,融入氛围。很快,她看见他们收住笑容,围过来,脸色庄重地对她指手画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更轻了,像羽毛,像蒲公英,像任何没有生命但能飞行的物体,她无法控制。

她晕了过去……

简晗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巾被。刘晓鸥和薛妈,正在跟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寒暄着送他出门。等到屋里只剩下刘晓鸥一个人时,她向他招了招手。刘晓鸥惊异地问:“原来你醒着?什么时候醒的?”简晗让刘晓鸥坐在床边,然后抓住他的手,说:“我没事。”

“医生说你血压有点高,是不是最近很累,或者熬夜造成的?”

“都不是,只是我很久没病了。”

“什么?”

“我很久没病了。”简晗重复了一遍。

刘晓鸥说:“很久没病就必须得病一次?”

“你还是学医的呢!好像病在排队,只要排着,怎么都能轮到自己。”

“你形容得真好!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我也很久没病了,是不是也该病一次?”

简晗笑了,说:“你是男人,你不能病,我是女人,时不时病一次,心里还挺高兴的。”

“什么奇怪理论啊?”

“真的,很久没得病的女人,就渴望病一次,当然是小病,不是病入膏肓。”

“为什么?”

“因为病人会成为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喂水,问寒问暖,所有的呵护都突然回到她的身边,你说,她是不是很幸福?”

“我宁愿不要这种幸福,也不想得病。”

“是,男人也许没这种心理,但女人绝对有。她需要被重视,需要被提及,需要焦点聚焦在她身上。你发现没有,凡是生日、节日来临时,闹得最厉害的都是女人,为什么?因为她们想找个借口,让人们的视线转移到她们身上。她们时刻自我暗示着,我是女人,阴性,潮湿,幽暗的墙角,懦弱的小动物,是需要补给,需要怜悯,需要滋润,需要别人施舍的群体。听听这些词,补给、怜悯、滋润、施舍,每个词都暗含着被动的索要,而不是给予,强大、干燥、压迫,后面这组词暗含着注入。还有,我们的脑子斗不过男人,所以需要用其它方法让男人就范,让男人俯首帖耳,以显示自已还有男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她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但嘴被刘晓鸥堵着了,用他的唇。简晗张开双手,投降一样举在空中,不可思议地盯着刘晓鸥。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视觉模糊了,只有触觉引导着她。她没有想到吻来得这么突然,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她的理论还没阐述清楚,就被他的吻全部诠释了。

他的舌头有力地顶了进来,她像蜗牛一样缩回去,又伸了出来,心想,这就是刚才说的注入吧,一种被强占的感觉,让她战栗。她以为她不喜欢,当吻进行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发现她非常喜欢,她不想让刘晓鸥停歇一秒,于是用两只手抱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压向自己。

当刘晓鸥的唇转移到她的胸部时,她像根炮捻子一样被点燃了,她扭曲着,身子尽量向上拱,成为一道好看的虹。她渴望爆炸的那一刻,但是这一刻竟是如此遥远,她嫌炮捻子太长太慢,她等不及了,准备自燃。她半坐起身子,把内衣向上翻去,一对雪白的乳房腾地袒露出来,左右跃着向刘晓鸥示威。刘晓鸥睁大眼睛,表情类似精神崩溃,他的头发蓬乱如草,眼睛通红,像个得病的兔子。他开始舔舐,一遍又一遍,简晗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泥水,无法收拾起来了……

两个人都还算理性,知道适可而止,地点显然不太合适,这是吴宅,不是其它地方,薛妈和妏秋妏夕她们随时可能进来。

简晗娇嗔地打了刘晓鸥一下,说:“怎么说着说着,你就来个突然袭击?”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使敌人来不及组织力量抵抗。”

“哈哈哈——”简晗被刘晓鸥逗笑了,“在你眼里只有战争,没有我。”

“怎么没有?我刚才就全神贯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

简晗想起刚才的情景,脸再一次红了。她说:“好啦好啦!有你打仗的时候,钱白胤刚才来了。”

刘晓鸥瞪大眼睛问;“哪里?”

“就是在门口唱歌的那个老头。”

“他?不像啊!”

“他化了装,你认不出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

“是他唱的歌剧片段,在爱多亚酒店那天,他给我表演过。”

“我明白了,歌剧片段是你们俩的暗码,他不知道你是不是珊曼尼,所以他大声唱着测试了一下,你听到了,并回过头,于是他知道了你就是珊曼尼。”

“对!”

“可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我也不知道。你说过,钱白胤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老奸巨猾,他有他的办法,能在吴宅找到我,说明他赢了。”

“不!恰恰相反,他输了。只要他肯露面,就注定要被消灭,除非他从此销声匿迹。”

“现在怎么办?”

“你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我建议你暂时离开吴宅?”

“离开吴宅?”

“是的,你没有一件自卫的武器,梁大爷也是赤手空拳,吴宅不允许其它人携带利器进来,除了吴瘦镛和他的保镖们,连我现在也是手无寸铁,即使现在钱白胤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只能是他的猎物,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再说,吴宅也不允许我天天陪着你,你一个女孩子,又面对这么残暴凶恶的对手,谁能放心?”

“我有什么理由离开吴宅?”

“你是他家聘请来的教师,不是仆人,即使是仆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也可以走亲访友。你找个理由,请几天假,就说回老家看看,我想吴瘦镛会同意的。”

“我不认为这样可以躲过钱白胤,反而我觉得在吴宅更好。”

“为什么?”

“他的目标是我,我如果突然消失,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他?如果我在吴宅,他总要想办法来找我的。你说过,只要他肯露面,就注定要被消灭。”

“以你当诱饵?”

“对。”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只能这样!”简晗坚定地说。

刘晓鸥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有点棘手。”

“什么事儿?”

“我还不敢向上级汇报钱白胤出现在吴宅门口。”

“为什么?”

“我以前跟你说过,只要我们获得一个情报,这个情报很快就会出现在丁默邨、李士群的办公桌上。如果他们知道钱白胤出现在这里,他们会怎么想?钱白胤被军统追杀,他应该像耗子一样四处逃匿,怎么可能迎难而上?再说,即使钱白胤杀回马枪,也杀不到吴瘦镛的头上来,他跟吴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出现在这里,只能解释为,这里有他需要袭击的目标,是除了吴瘦镛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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