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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来信勿拆-杀人鬼-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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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这就赶过去吧!”
    藤枝把电话放下,然后看了看我。
    “嘿,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宽子小姐在今天上午到底还是提出诉讼了,所以高桥探长现在让我过去,我这就赶过去。对了,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出门,因为,事情肯定会变得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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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着藤枝所说,在傍晚回到家以后就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电话。晚上7点以后,电话果然打过来了,藤枝在电话里表示了歉意,然后告诉我最好能够立刻赶到他家去。
    我急忙赶到了藤枝的家,进入他的房间,藤枝似乎正在忙碌着收拾物品,看起来是要准备进行一次长途旅行。看到我进门,他才从一大堆行李中走了出来。
    “小川,这么晚还叫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情况紧急,我马上就要到关西去旅行两三天,今天晚上必须得出发。但是在出发以前,关于今天和高桥探长见面的具体情形,我需要告诉你。探长说他对宽子的逻辑推理根本无法认同,非得让我过去不可。我以为在宽子的推理之下,高桥探长一定会显得手忙脚乱,但是等我到了警局却发现,高桥探长虽然有些困惑,但看起来并不慌乱,甚至表示他竟然从宽子的推论中获得了一些信息,也就是说,他确认真正的凶手并非伊达和贞子,而是宽子。”
    “什么,他说宽子是真正的凶手?”
    “是的,按照探长的推理,这次的杀人凶手除了宽子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人了。探长似乎早就已经注意到宽子了,而今天宽子提出诉讼,并且将自己的推论告诉探长以后,探长就更为确信自己的想法。今天他之所以叫我过去,就是为了向我说明他的推论,并且用非常自信的语气将他的推理告诉了我。首先,是第一起命案,贞子和伊达跟德子夫人之间所产生的争执促使宽子产生了杀死母亲的想法。德子夫人很明显是跟宽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骏三则与贞子和伊达有着相同的想法,所以,按照常理分析,宽子是不可能会杀掉自己的母亲的。但是,这只适用于一般的凶手,而宽子并非泛泛之辈,她是有着高智商的天才罪犯。宽子的目的是独自继承秋川家庞大的家产,同时发泄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贞子的忌妒。她知道因为骏太郎的死,使得自己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同时也发现只要将伊达和贞子除掉,自己就能够避免损失掉很大一部分的财产,又可以发泄掉平日里的忌妒,所以她默不作声地等待着机会。那些寄给骏三的威胁信件,都是宽子所写的,她又故意委托不相识的女人打电话到我的事务所,这样就能为自己洗脱嫌疑,而就在此后不久,她等待了多时的机会不期而遇了。因为财产的问题,德子夫人和贞子、伊达产生了激烈的争吵,宽子当然不能听任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溜掉,于是,她就想到要通过杀掉德子夫人来‘借刀杀人’,嫁罪于伊达和贞子,结果如你所知,德子夫人在17日的晚上痛苦身亡。在接受侦讯的时候,她谎称德子夫人在临死之前曾经说‘被贞子……’。嗯,说到这里,其实我也多次提到过,这句话确实存在着可疑的成分,因为除了宽子听到过以外,并没有别的人知道。高桥探长会怀疑宽子,其实主要是因为在她离开我的事务所以后,回到秋川家的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独自阅读侦探小说这一怪异的行为。”
    藤枝这么一说,我再次想起了那件恐怖至极的“格林家杀人事件”。
    “但是,即使如此,宽子在20日的命案中是没有罪过的啊!”
    “但依照探长的推理,20日的杀人事件,其幕后真凶就是早川辰吉,这起案件跟17日和25日的案件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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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就算是说明宽子和20日的那起命案并没有什么关系,对于高桥探长的推断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就像高桥探长推论的,一切都像宽子希望的那样,德子夫人死去了,同时因为一个突发事件,骏太郎也死去了,秋川家财产的法定继承人就只剩下宽子、贞子和初江了。为了达到独占家产的最终目的,宽子决定杀死初江,于是,她巧妙地把握住了昨天的机会。在下午6点40分左右,秋川骏三在二楼睡觉,贞子、伊达和林田在二楼贞子的房间里,她引领着小川你来到院子里,因为笹田管家当时并不在宅邸里,当时家中又只有初江在浴室里,两位女仆则在厨房里。在这里,探长提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初江会先去洗澡本来就是由宽子提议的!宽子首先走到了厨房里,在确定女仆所在的位置以后,她其实就等于是掌握了家里所有人的位置,随后她就可以从容地走向浴室。”
    “但是,万一当时初江已经洗完澡了呢?”
    “万一初江已经洗完澡的话她当然就没有办法下手,那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机会。但那天她的运气很好,当她进入浴室的时候,初江仍然浸泡在热水里,所以她只要走到浴缸的旁边,趁初江不注意的时候,像约瑟夫·史密斯那样将初江的双腿忽然提起来就可以了。当然,她最大的失策,按照高桥探长所说,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无意之间说出了‘浴室里的新娘’这样的话语。探长觉得,大概是因为宽子过于模仿约瑟夫·史密斯的犯罪行为,所以才会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因为如果是平常的女性,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而早川辰吉的那起案件,则是在第一起和第三起案件之间,无意之间出现的。因为有之前的威胁信件的事情,所以警方从经验上都以为三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样一来,宽子因为在第二起案件中有着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她就可以处于非常安全的境地。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她还是显得相当焦虑,因为贞子和伊达并没有像她在案发以前所设想的那样受到高度怀疑。虽说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半,但是他们两个人没有被捕还是没有多大的意义,最后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了,找到高桥探长对贞子和伊达提出了诉讼。最后,高桥探长说:‘自我成为警员以来,说实话,还没有见过如宽子这般聪明过人的女性,真是个让人恐惧的犯罪天才!’”
    说完以后,藤枝默默地点了根烟,面无表情地向着天花板吐出烟雾。
    “嗯……”对于高桥探长缜密的分析,说实话,我深感佩服,但还是无法接受宽子就是杀人凶手。
    “怎么样?高桥探长的推理能力并不比宽子差吧?”
    “是的。但说实话,有很多地方我还是没有办法认同。”
    “是吗?那不妨说说看。”
    “首先,我觉得宽子杀掉德子夫人的理由过于单薄了。是的,嫁祸给贞子和伊达是有着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需要非得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嗯,说到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过探长。探长给我的回答是,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或许是德子夫人看出了宽子的性格和野心,所以也对宽子有所提防。就是说,对宽子来说,母亲也是她独占家产的极大障碍,所以才会选择杀掉自己的母亲。”
    “这么说的话,确实似乎也解释得通……但是,那些威胁信件难道也是宽子所做的吗?那么,宽子会在信件上打什么内容呢?居然可以让骏三恐惧到那种程度,寄送威胁信件的人应该是了解骏三的秘密才对,而骏三身上确实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宽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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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拼命地为宽子辩护。
    “按照探长的逻辑推理,宽子是靠着她出色的直觉从而发现了父亲的秘密。就是说,探长目前也无法确定宽子是使用怎样的方法查出骏三的秘密的,但不管怎样,她确实已经知道了一些,从而在案发之前寄出了威胁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说,宽子事先制造出威胁信件这回事,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凶手是秋川家以外的人?”
    “嗯,探长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显得非常矛盾吗?按照探长的推理,宽子是想要让人怀疑贞子和伊达,但是她却又使用寄送威胁信件这样的事情,让人们把怀疑的视线转向秋川家以外的人,犯罪天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吗?”
    我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推理是完美的,至少,比高桥探长的要缜密得多。
    但藤枝现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微笑着说:“按照高桥探长的逻辑……”
    “喂,够了,不要再什么探长不探长的,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啊!”
    “小川,不要这么激动。”
    “谁让他用那么混乱的逻辑推理来怀疑宽子的,听到这种推理,能让人不激动吗!”
    藤枝笑了起来:“说得好啊!不过按照高桥探长的逻辑推理,这恰巧就是宽子最为厉害的地方。”
    “嗯,怎么个厉害法呢?”
    “也就是说,乍看起来让人感觉是外人做的,要是深入进行调查的话就会发现,贞子和伊达的嫌疑就会越来越大。”
    “但是,这样说来,不是显得非常奇怪吗?”
    “嗯,其实不瞒你说,如果是按照我的推理来说,我赞成你的观点。如果凶手是宽子的话,威胁信件应该是由别人寄出的才对,在18日那天我记得曾对你提过,虽然在出现寄送威胁信件以后就发生了凶杀案,但是也不能就此定论送威胁信件的人就是杀人凶手,是这样的吧?假如是这样的话,宽子小姐就可以利用这些不知道是谁寄送来的威胁信件,来实施她的计划。我知道,小川你是想着尽力去为宽子辩护,可是就杀人事件而论,并不是说证明了宽子并非寄送威胁信件的人,就能够断言她没有杀人,只不过是能够断定她的恐吓罪名无法成立,所以你没有必要那么激动啊!更何况,通过昨天的奇怪电话就绝对能够断言,寄送威胁信件的肯定是秋川家以外的人。昨天在那样的时候,宽子应该是没有办法和外面的人进行联络的,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让外面的人给初江打电话。我认为这个秋川家以外的人肯定是一个女人,而且,17日那天打电话到事务所来的也是女人,通过调查可以知道,同一天下午打电话去‘敷岛’出租车行的也是个女人。对了,说起来,你对高桥探长的推理还有什么不满之处吗?”
    “如果说不满的话,那全都不满!”我不怎么高兴地说。
    “其实,小川,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和宽子的推理中存在着让人没有办法忽视的缺点一样,高桥探长的推理中也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啊,什么?”我看着藤枝。
    “虽说我必须得承认,探长的头脑确实让人敬佩,想不到他居然会怀疑到宽子,而且还做出那么精彩的逻辑推理,不过,我仍然对他的推理中的几点怀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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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藤枝点着了一根烟。
    “第一点,当然,我认为也是高桥探长的推理中最大的问题所在,他把第一起、第三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完全分离开看待。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完全自信地说,把17日的案件和20日的案件分开来看待,本身就是极为错误的事情。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的作案手法明显不一样,关于这点我已经跟你明确地说过,也就是表现在犯罪上的个性差异,高桥探长能够注意到这点当然难能可贵,他切入的视角可以说相当不错,但是推理的手法却是错误的。基于作案的手法存在着很大的不同,高桥探长断定作案的凶手是不同的人。但正如我当时说的,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虽说作案手法和性格体现存在着差异,但那表现出的不过是凶手在心理上的变化而已。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对于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来说,佐田康子都是极为重要的因素,既然这样,我们怎么能够断言两起案件是毫无关系的呢?第一起案件中的主要证人在第二起案件中却成为了被害者,如果说是偶然的话,那么也太过于偶然了吧?”
    “但高桥探长不是说过,这个事情和可能性并没有多少关系,而是概率的问题吗?”虽说心中窃喜,但我还是提出了疑问。
    “是的,这种偶然因素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但是,小川,问题在于即便是发生了这样偶然的事情,但是骏太郎的死是没有办法用这个偶然因素来说明的啊!如果说早川辰吉是无意之间杀死佐田康子的,那么,他又是怎样把骏太郎杀死的呢?这一点连宽子都知道,骏太郎既然不是哑巴,他怎么可能选择悄无声息地被根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杀死呢?而且从钢琴房和玻璃门的情况来看,骏太郎应该是被一个熟悉的人引诱到外面进行杀害的。而在第二起命案中,宽子几乎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要是对她有所怀疑,最多只能认为她是共犯,但问题在于,和宽子串通的另一个犯人是谁呢?总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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