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玺-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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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妇人道:“我不是夫人,也不是拜寿来的,盟主不用招 呼。”
耿存亮微感意外泪光一抬,迟疑说道:“那么……”
显然他因对方说出“不是夫人”,一时想不出适当称呼来。
黑衣妇人冷冷的道;“我是向万镇岳索取一件东西来的。 今天是盟主寿辰,又有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在座,我也不好多 留,东西取回,立时就走。” 耿存亮道:“不知姑娘要向万老大取回什么?”
黑衣妇人道:“此事和盟主无关,你请回席吧!”
话家一落,伸手缓缓揭去面纱,冷喝道:“万镇岳,你给我站起来”。
她这一揭开面纱,露出一张苍白的瘦削脸,看去约莫五十出头,但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会是一位美人胚子。
只是此刻面罩寒霜,双目之中,更隐隐透露出怨毒之色!
在座九大门派掌门人心中个个暗自寻思:“万大侠为人一向谨慎,不知和这位黑衣妇人又有何过节?”
坐在右首席上的万夫人,看了黑衣妇人面貌,同样流露出纳罕神色,双眉微拢,一语不发。
这时万镇岳已从坐位上缓缓站起,朝黑衣妇人拱拱手道:“姑娘找上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黑衣妇人冷声道:“你现在认识我了?”
万镇岳大笑道:“姑娘丰神如昔,兄弟自然认得出来了。”
这话口气略嫌轻薄,大大有失二届盟主的身份!
黑衣妇人睑色一变,目注万镇岳游声道:“你是玄真老道?还是真的万镇岳?”
万镇岳脸色一变,哼道:“姑娘此话怎说?”
黑衣妇人站在大厅当中,徐徐说道:“因为立都观里的玄真老道,只是个假冒万镇岳的人。”
她此话一出,所有席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须知目今正是干面教死灰复燃之际、她说万镇岳有人假冒,这不就指出万镇岳是干面教余孽了么?
万镇岳双目寒芒连闪.怒笑道:“姑娘那是说万某是假的了?”
黑衣妇人道:“我要找的是万镇岳,你是真正万镇岳,自然 最好不过。”
万镇岳道:“你何事一定要找万某?”
黑衣妇人道:“你还没回答我,是玄真老道?还是真的万镇岳?”
她硬是把玄真老值和万镇岳分开来说,这叫万镇后如何回答?
万镇岳大笑道:“老夫如是玄真老道,你该如何?老夫不是 玄真老道,你又如何?”
黑衣妇人冷峻的道:“我到过玄都观,也和玄真老道动过手,但我发现他并非我要找的人,我不走了,今天仍然一样,你如果还是玄都观里的那个道士,我就不用和你多说了。”
万镇岳道:“我不是玄都观里的道士呢?”
黑衣妇人道:“那你就该知道我的来意。”
万镇岳笑道:“姑娘请吧,万某就是玄都观玄真老道。”
他居然当着大家承认不是万镇岳,这一着,不禁使在场之人,为从一震!
银拂道人和铜脚道人互望了一眼,那是两人心里都在说:“瞧不出他果然有一手。”
黑衣妇人目注万镇岳,冷哼道:“你在玄都观,曾向我矢口否认,并非万镇岳,如今你公然以万镇岳的身份,在武林露面,却又承认你就是玄都观的道士,其中必定有缘故。”
万镇岳大笑道:“你说有何缘故!”
黑衣妇人道:“有何缘故,我也说不出来,但玄真老道也并非万镇岳,万镇岳并非玄真老道,两个人绝非一个。但如今居然合而为一,好吧,算我找错了,我也不想再找万镇岳了,咱们一段过节也就此一笔勾消,我走了。”
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万镇岳大笑道:“姑娘好走,恕万某不送。”
坐在右首席上的万夫人,此时再也坐不住,突然站起,说道:“这位大嫂请留步。”
这也难怪,试想万镇岳看破红尘,逐世出家,当了道士,是耿存亮和她从玄都观找回来的,而且也核对过他身上两处暗记,丝毫无误。
如今黑衣妇人硬说玄都观主不是真的万镇岳,她是万镇岳的妻子,当着九大门派掌门,有人说她丈夫是假的,她如何忍受得了?
万镇岳皱皱眉道:“夫人……”
万夫人沉声道:“我要她说说清楚再走。”
黑衣妇人已经走到大厅门口,回身冷声道:“你叫错了,我不是你大嫂。”
万夫人听的一呆,道:“那要我称呼你什么?”
黑了妇人冷冷道:“用不着称呼什么?”
万夫人道:“好吧,那你知道我是谁?”
黑衣妇人冷声道:“我也用不着知道你是谁?”
席上诸人,因双方都是妇道人家,尤其其间好像牵涉到某一件私事.因此准也不便出言相劝。
万夫人怒哼道:“你诬蔑拙夫,不当着大家说说清楚,就要走么?”
黑衣妇人望了万夫人一眼,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黄山世家女主人。”
万夫人道:“不错,我是万镇岳的妻子。”
黑衣妇人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万夫人道:“拙夫两年前觑破世情,把盟主金玺,送还少林,离家出走,从此不知去向,幸蒙耿盟主发现他在玄都观当了道士,经贱妾和耿盟主再三苦劝,才答应还俗,此事江湖上尽人皆知。你在耿盟主寿筵之上,当着九大门派掌门,和在座许多拙夫老友,指出玄都观出家的不是拙夫,贱妾只想问你有何所据?不说清楚,岂能就走?”
万镇岳道:“夫人算了……”
万夫人变色道:“此事关系何等重大,怎能算了?”
黑衣妇人冷笑道:“你是黄山世家的女主人,你既然认为他是真的,还有谁能硬说他是假的?那就算他是真的好了。”
万夫人道:“我要你拿出证据来。”
黑衣妇人看了万镇兵一眼.冷声道:“他人就在你面前,真假应该由你自己去看。”
万夫人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厉喝道:“你拿不出证据,就休想离开此地。”
黑衣妇人望望万夫人,忽然冷冷一笑道:“你我毋须动手,我说出来你能办得到么?”
万夫人道:“你要说什么?”
黑衣妇人道:“第一,你要他说出我此来目的,究是为了什么?”
万夫人道:“第二呢?”
黑衣妇人道:“由你和他动手过招。”
万夫人道:“这是证据?”
黑衣妇人道:“只要做到这两样,真伪自可立辨。”
万夫人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了。”
黑衣妇人道:“你问他吧。”
万夫人转脸朝万镇岳道:“你该说了。”
万镇岳直是攒眉,道:“夫人,你这是在逼我。”
万夫人正容道:“当着九大门派掌门人,和你这许多几十 年的老朋友,你不该说么?为你、为我,也为黄山世家近百年的 清誉,就不能有半点含糊。”
万镇岳无可奈何的道:“好,我说,我说。”
他目光一注,朝黑衣妇人道:“姑娘一定要万某说万某只好说了。”
黑衣妇人冷冷的道:“你只管说。”
万镇岳干咳一声,道:“姑娘姓田,芳名月娥,是雪峰老人的令孙女……”
在场之人,听他说出黑衣妇人就是昔年雪峰山追风掌田尚的孙女,不觉齐齐一怔,其中有不少人知道两人结怨经过的.也暗暗“哦”了一声。
黑衣妇人面情冷漠,站在厅前,一声不作。
万镇岳续道:“那是四十在前……”
黑衣妇人突然开口道:“那是什么时候?”
万镇岳呆了一呆道:“这个在下已记不得了。”
黑衣妇人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万镇岳续道:“当年在下经过雪峰山下.遇到一位老人在潭边垂钓,但他钓竿却不时的移动,不是说,你快产卵了,不该上钩。就是说,你还小,不够老夫下酒。在下听的好奇,忍不住站在一旁观看但觉谭水极深,那里看到鱼的影子?只听那老人收起钓竿,回头朝在下笑道:“寒舍就在不远,村酿正热,正好把盏一叙,小友意下如何?”在下心知遇上奇人,就欣然和他同行,大概足足奔行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沓无人烟的万山之中,在一处小山岗间,修竹千竿,茅屋三间,正是老人隐居之所……”
说到这里.抬目向天,微露歉疚之色。
黑衣妇人也似是暗然伤神。
万镇岳口气顿了一顿,续道:“那老人把我延入屋中,款以酒食,他自称雪峰老人,膝下仅有一孙女,小字月娥,言中颇有为孙女择婿之意。在下因婚姻大事,须得禀明老父,那知老人以为在下出身黄山世家,瞧不起他山野之人……”
黑衣妇人睑有怒容,重重的哼了一声。
万镇岳续道:“老人一怒之下,说出:‘你若胜得老夫孙女手中长剑,就任你自去,若是败在我孙女剑下,就得在雪峰山招赘。’在下当时少气盛,冷笑道:‘婚姻大事,须得双方同意,若要以武功高下来决定在下行止,万某不才,也非向令孙女讨教不可。’”
席间众人,大半都知道此事经过,但大家还是停杯不语,静静的听地述说当年之事,大厅上早已静的没有半点声息。
只听万镇岳续道:“当时双方言语说僵了.目然只好动手,田姑娘已得老人真传,攻势凌厉无比,打到百招左右,在下已是迭遇险招,终于使了一招‘孔雀开屏’挡开田姑娘一十三剑.但因收剑不及,削断了田姑娘左手一节指头……”
黑及妇人目露怨毒,冷哼道:“你说那时一共打了几招?”
万镇岳道:“大概是百招左右,详细招数,在下已经记不清了。”
黑衣妇人冷笑道:“是记不请?还是根本没听说过?”
万镇岳道:“事隔四十年,这些小事,谁还记得清楚?”
黑衣妇人哼道:“难道你自己说过的话,也会忘记?”
万镇岳道:“在下说过什么?”
黑衣妇人目光扫过万夫人,冷声道:“此事经过,江湖上知道的人虽是不多,但也不能说少;你说的经过,只要知道此事的人,谁都说的上来。”
万镇岳道:“那要在下怎么说?”
黑及妇人道:“当时我爷爷极为愤怒,曾说:‘黄山划法,不过如此,老夫只要略加指点,三年之后,就可由老夫孙女,削下你五个指头。’这话是不是这么说的?”
万镇岳点头道:“不错,令祖确曾说过此话。”
黑衣妇人道:“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万镇岳道:“姑娘心存仇恨,自然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在下说过什么,已经忘了。”
黑衣妇人又是一声冷哼,说道:“告诉你,万镇岳说的是:‘雪峰剑法,真有如此高明,也不会在九十三招之中,被人削断指头,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也好,万某一定等着令孙女,只要胜得万某,就是削下我十个指头,万某决无半句怨言。’好,这就是你当时自己说的,咱们一共打了九十三招,对不对。”
万镇岳摸摸他颔下一把山羊胡子,笑道:“就算是万某说过的吧,万某确是记不起来了。”
黑衣妇人道:“你还忘了爷爷告诉过你,他老人家钓起来的是桃花鲤,年前三月里的事。”
说到这里,抬头朝万夫人道:“我已经问好了,现在该由你出场了。”
万夫人点点头道:“好。”
起身离席,走到厅前站定,抬目朝万镇岳说道:“你也出来吧。”
她身边很少带剑,今天居然带着长剑。
万镇岳道:“夫人,你怎么了,难道咱们真的要动手?”
黑衣妇人冷笑道:“今日是耿盟主寿辰,如是由我和你动手,也许是各怀愤慨,出手伤人,改由你夫人出手,只是互相印证,点到为止,决无血溅寿筵之事,你夫人满意了,就可证明你确是如假包换的万镇岳,我自是没有话说。”
这番话,理由十分充足,话中含意,也极为明显,要由万夫人出手,正是考验他是否熟谙万家“黄山剑法”而已。
所有在座之人,自然没有理由加以阻拦。
耿存亮摸着胡子,笑道:“万老夫,田姑娘此话,倒是十分中肯,为了使老大嫂和座上诸位道兄释疑,兄弟倒赞成你和大嫂过上几招,也好澄清流言。”
莫延年面含微笑,望望铜脚道人,只是并未开口。
万镇岳略作沉吟,接着颔首道:“好吧,愚夫妇筵前舞剑,以娱嘉宾,倒也不错。”
黑衣妇人主婢三人,立即后退了数步,让出中间场地。
万夫人一抬手,呛的一声,抽出柄寒光四射的锋利长剑,朝席上诸人,裣褓一礼,道:“贱妾已有多年未动兵刃,今日为拙夫清誉,不得不当着诸位高人面前献丑。”
说完,横剑当胸,朝万镇岳欠欠身道:“你也可以拔剑了。”
万镇岳目中寒芒飞闪,回头望着黑衣妇人,冷冷一哼道:“田姑娘仗着口舌之利,逼我夫妇当众动剑,不知你居心何在?”
黑衣妇人冷笑道:“这是便宜了你,真要和我动手,就该应你昔日誓言,削下十指来。”
万镇岳大笑道:“只怕未必。”
万夫人拦道:“你怎么啦,说好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