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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对我而言,遥远的她 作者:董安可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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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吗?”
  弦歌不自然地瞟向窗外,“不知道,可能去水榭了吧。我去看看。”
  “等等。”
  萧岚姬叫住弦歌,语气沉了沉,问,“今天睡了半天,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闻慧书又为难你了?你不要忍着,凡事有我。”
  弦歌笑了笑,“您放心好了。”
  萧岚姬还要多问几句,可颂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外婆,要喊弦歌时,警觉地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萧岚姬也没想到裴谦居然也在。
  她看了弦歌一眼,弦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神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仿佛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要骂就骂他,同我没有丝毫干系。
  裴谦恭敬地喊了声阿姨。
  萧岚姬气闷,这一个两个,权当她萧公馆是酒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再想到裴谦跟宋雅意那点破事儿,萧岚姬更是恼火,当下脸色语气都冷淡了几分。
  “前几天不是还跟雅意同游美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颂机灵,知道气氛不对,只想往弦歌怀里躲,可身后怪叔叔强按着,就是不让他逃走。
  裴谦看了看弦歌,却发现弦歌也正看着自己。
  一副淡然,却暗藏杀机的表情。
  “我去美国只是去想调查一些事,宋小姐去的洛杉矶,我们只是碰巧一起回国。”
  萧岚姬还没来得冷笑,弦歌却先哼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巧了。”
  说完,自顾自地拉开餐桌前的凳子,凳子落地时的响声,即便是隔着羊绒毯,也足够响亮。
  之后,她又说,“可颂,过来。”
  可颂挣开束缚,撒欢似的奔向弦歌。
  裴谦最终被留下用餐,只是全程,一直坐着冷板凳,两个女人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而最小的那个男人,却像是天之骄子一般,获得了最多的关注。
  用餐后,裴谦被叫去了书房。
  弦歌带着可颂去花园消食。
  萧岚姬坐在书房,好久都没有说话,裴谦也不着急,他站在窗边,可以看到弦歌抱着可颂,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地荡着。
  是出乎意外的和谐。
  “裴谦,弦歌再过不久就要跟宫佑宇结婚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裴谦放下窗帘。
  萧岚姬是个传统而固执的女人,她疼爱弦歌犹如亲女,有些事,她不会任由弦歌胡来。
  既然弦歌都没有跟她坦白,他也没必要交代。闻弦歌那臭脾气,他太了解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孩子可爱,过来看看他。”
  萧岚姬一怔。
  好久,才略带感伤地说,“裴谦,可颂不是你的孩子。”
  裴谦也沉默了很久,却只说,“不要紧。”
  裴谦下楼时,弦歌带着可颂还在玩秋千。
  他走进,听到可颂稚嫩天真地声音。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妈妈?”
  弦歌吻了吻可颂肉嘟嘟的脸。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有外人的时候就叫姐姐,可颂,如果外人听到你叫妈妈,妈妈会被人伤害的,可颂希望妈妈难过吗?”
  小伙家立马摇头,“我要保护妈妈。”
  弦歌将他抱进怀里,笑着说了一声,“好,我等着可颂长大了,保护妈妈。”
  裴谦只觉得心底一暖。
  “妈妈,这是今天外面阿姨给我的棒棒糖,我没吃,你吃吃吧,可好吃了。”可颂从裤兜里掏出糖果,没曾想,那糖果却化成了软软地一块,显然,是不能吃了。
  五岁的小男孩,说哭就哭。
  可颂瞬间红了眼眶,小奶音细细地,“对不起,妈妈,都化了。”
  “没关系的,妈妈只要可颂有这份心就好了。”弦歌心疼地摸了摸可颂脸蛋,顺便将裴谦从上到下问候了一遍。
  裴谦折回客厅。
  萧公馆没有棒棒糖,裴谦只好从管家那儿要了几颗巧克力,变魔术一般,坐到了两母子旁边。
  弦歌看了看秋千上的绳索,“你该减肥了。”
  “下午压到你了?”裴谦说。
  弦歌拉着可颂要走,裴谦摊开掌心,放到可颂眼前,“可颂要不要吃糖。”
  可颂馋得流口水,弦歌却说,“他不能吃太多糖。”
  “那你吃吧。”
  …
  弦歌无语。
  “是啊,妈妈你就吃一颗吧,可好吃了。”可颂央求道。
  裴谦夹了一颗巧克力,放到弦歌唇边,弦歌有些幽怨,却不得不张开了嘴。
  裴谦摸了摸可颂脑门,说,“以后有棒棒糖自己吃,妈妈只吃叔叔的棒棒糖。”
  弦歌恨不得一掌呼死裴谦。

  ☆、第27章 chapter27

  裴谦从来不是一个好亲近的男人,弦歌也从来不认为以他这样冷冰冰的个性,还会有孩子愿意亲近他。
  弦歌不知道裴谦是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接过了可颂。
  看他俩从高尔夫聊到各种车类模样,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模样,弦歌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月朗星稀,转眼就到了可颂睡觉的点儿。
  弦歌咳嗽了一声,“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逐客令对裴谦毫无作用,他说,“等他睡着我就走。”
  弦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不自在地转向了别处。
  可颂又絮叨了很多幼稚园见闻,裴谦没怎么应,直到小不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裴谦才忽然问了一句,“过两天,叔叔去钓鱼,你去吗?”
  “不去。”天生不喜欢钓鱼的弦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可颂却是迷茫着眼睛点了点头。
  弦歌觉得不能这么惯着孩子,“可颂,钓鱼是一件十分无聊且乏味的活动,你确定你要去吗?”
  可颂还没回答,裴谦先提出了质疑,“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他喜欢钓鱼,喜欢在自然中寻求一丝安静,也喜欢她。
  所以,每次外出垂钓,总会带上她,可她那时,除了时不时站在岸边引吭高歌,晃来晃去,一次没有表示过自己不喜欢钓鱼。
  弦歌说,“喜恶这东西,有心自然能体会,没用心,什么都看不到。”
  裴谦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弦歌。
  月光之下,他深邃的五官,就像是唯美的中世纪雕塑。
  可颂不懂大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只可怜兮兮地看着弦歌,“妈妈,可是我想跟叔叔一起去钓鱼,我会听话,不会麻烦叔叔的。”
  嗬,合着还没打算带自己去?弦歌有点生气了,干脆不说话了。
  可颂眼睛湿答答地。
  裴谦揉了揉他头顶,继续说到,“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全听你妈的。你好好考虑一晚,现在,你得回房睡觉了。”
  “裴谦!”弦歌怒了,瞪着他半天。
  裴谦没搭理她,抱着可颂径直走回了别墅,弦歌跟在后面,一直在抱怨。
  上了楼体,裴谦‘嘘’了一声。
  弦歌才发现可颂已经睡着,此刻正趴在裴谦肩头,口水流了一片。
  替可颂盖好被子,弦歌才低声埋怨了一句,“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教孩子?”
  弦歌嘴唇有些小,骂人的时候,特别利索,也特别圆润。
  裴谦弯腰,偏头,亲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过两天我来接你。”几秒后,他站直,笑着说。
  弦歌咬了咬唇,“不去。”
  “既然不喜欢我钓鱼,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时的他那么忙,不钓鱼的话,他们相处的时光,可能就都得在办公室里度过,她受不了沉闷,但也不希望他像台机器一样,24小时运转。
  “有关那块地的资料跟宋家的审慎调查,明天我会送过来,你自己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弦歌蹙眉。
  “别这么严肃。”裴谦浅笑,“六年前就有这打算了。”
  六年前裴氏就打算收购宋氏集团?那…又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弦歌没有开口问,答案其实不难猜。
  三天后,裴家的直升机停到了萧公馆,裴谦没有来,来的是陈玉仁。弦歌给可颂收拾行李,萧岚姬坐在一边,看了半天,最后才恨铁不成钢地扔了一句话。
  “你们啊,就这么胡来吧,今后有的是罪受。”
  弦歌牵着可颂走近停机坪。
  可颂朝陈玉仁喊了一声,爷爷,陈管家那万年不变的沉默脸也不禁弯了弯嘴角。
  陈玉仁抱着可颂上了飞机,弦歌跟在后面。
  直升机停在一座小岛上。
  下了飞机,弦歌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中年装逼男人,正靠在一辆带后座的单车前,自以为小清新地笑着。
  从这儿能看到一幢白色别墅,但走过去,估计得大半个小时。
  弦歌问了旁边的管家,管家说没安排车。
  弦歌早就料到了。
  可颂扑棱着小翅膀飞向裴谦,弦歌慢悠悠地走着,表现得十分冷淡,走近了,也只是一句,“你带可颂,我陪陈叔叔走路过去。”
  “随你。”裴谦没强求,“不过,陈叔叔待会儿要回裴宅,恐怕只能你一个人走了。别迷路。”
  “妈妈。”
  已经被放到车架上的可颂一脸渴求地看着弦歌。
  弦歌不知道裴谦是不是故意的,平坦地大路上,单车行驶得十分颠簸,坐在前面的可颂是高兴了,弦歌有些悲催。
  原本抓着鞍座的她不得不抓紧裴谦衣摆,最后,干脆搂住他的腰身。
  弦歌想拧裴谦腰腹泄愤。
  他却突然绷紧,硬实的肌肉,让弦歌没法下手。
  “男人腰可别随便动,吃亏地是你自己。”裴谦笑着说。
  弦歌一点都不想听…
  “晚上,随便你摸。”他小声说。
  弦歌看了裴谦背脊老半天。
  回申城这么久,仿佛这时,裴谦才像是原来的那个他,商场上冷酷无情,跟她在一起,却时不时就要发情,黄段子信手拈来的裴谦。
  其实他对她,一直都是不一样的。
  “裴谦,你不知道还有个孩子坐在车上?就不能收敛些?”弦歌搂着他的腰,说。
  裴谦笑了笑,“孩子都有了,我还需要收敛什么?”
  弦歌说不过他,干脆不搭理了。
  小道上绿树成荫,除却将将一车宽的马路,全都是绿油油地小草,如同一条厚重地绒毯,草皮中零星点缀着白色黄色的小花。
  天气很好,天空湛蓝宛若宝石。
  不远处飘来一朵硕大的白云,像巨大的奶油冰淇淋。
  弦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好想吃冰淇淋。”
  “小姐,我记得你体质湿寒,不能吃冷饮。”弦歌明明很小声,没曾想,裴谦还是听到了。
  “我也想吃!”前座的可颂兴奋地叫了一声。
  “不行。”
  “可是我想吃嘛…”
  一阵大风吹过,裴谦分不清最后一句,到底是前面的小不点,还是后面的人说的,只是被那娇软的撒娇,苏得手一抖,车身跟着猛地一颤…
  后面的人趴到了他背上,温暖与温柔,同时传来。
  “裴谦!”
  “抱歉,这次真不是故意的。”裴谦笑着说。
  这一次?所以,上一次呢,上上一次呢?弦歌懒得同他计较,几个小时的颠簸让她有点累,有点想找个依靠,而他的肩膀坚实,宽厚。
  空气里随风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弦歌眯起了眼睛。
  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裴谦第一次载她?
  其实高中那会儿,弦歌是骑过一段时间自行车的,那时他们三个天天一起上下学,裴谦跟楚祎腿长,车子也大,总是用不了几分钟就将她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她那时没说,其实,被丢下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没用地哭过好几次。
  后来,楚祎骑车摔伤了手,他们就再也没有骑过车了。大学里看着别人骑着车出双入对,偶尔她也会羡慕,但那时的他们已经太过瞩目,这样简单而平凡地想念,已经不可能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骑过车了。”弦歌轻轻地说。
  裴谦笑了笑,“就你那技术,不骑也罢,还不如我载你来得省事。”
  单车稳稳地停到了别墅前,弦歌落地,裴谦也将可颂抱起,放到一边,弦歌站到他面前。
  “我技术怎么了?我技术差可一次都没有摔过。”她说。
  “你当然没摔过,学了一个月,还死活不肯让我松手,为了教会你,我瘦了十几斤。”裴谦笑笑,又说,“要不是你骑得慢,楚祎就不会折回去找你,那次他差点摔到骨折,你知道吗。”
  弦歌愣了愣。
  半响,才嗫嗫地开口,“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裴谦把单车停到一边,说,“小男孩嘛,总是爱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祎什么个性。”
  弦歌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楚祎,那晚之前,她也同裴谦一样,总以为他还只是个永远长不大,需要他俩疼爱的孩子。
  原来不是。
  那晚,她听到他歇斯底里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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