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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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啊,你真会折腾人!
“那些坩埚挺好用的。”贝尔尼克貌似不经意的说。
海姆达尔嘿嘿干笑,“产品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贝尔尼克瞄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坩埚标准统一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
海姆达尔低头在驴皮包上画圈圈:“……我们的,嗯,消息,向来比较超前……”
贝尔尼克倚在扫帚上哈哈大笑,威克多翘起了嘴角。
“来吧,带你去转一圈。”贝尔尼克摸了摸他的头,强硬地接过他手里的包裹。威克多看了觉得有趣,也伸手摸了一下——十有八九把他当成小动物了。
这对堂兄弟长得很高大,以目前的成长趋势来看,将来的平均海拔绝对完胜对角巷的那些店主们,跟他们在一块儿,自己就跟小萝卜头似的,海姆达尔老郁闷的。
海姆达尔还注意到,他们的英语虽然标准,多少带点口音。事实上不止克鲁姆兄弟,隆梅尔也是如此,斯诺的发音相对标准。据斯诺说,隆梅尔每次去英国出席会议,总喜欢用生僻的小语种发表演说,他的行为令英国魔法部的官员们十分头疼。
英语宠坏了英国。
望着眼前坚如磐石的德姆斯特朗城堡,海姆达尔再度对自己的将来感到忧心忡忡。
贝尔尼克是个热情开朗的少年,没有一点师兄或长辈的架子。他的眉眼与堂兄威克多十分相似,线条比堂兄稍微柔和些。他二人继承到了克鲁姆家族的深邃眼廓、黑褐色眼眸以及高挺的鼻梁,仪表堂堂卓尔不群,尤其是堂兄威克多,一言一行充满了男性魅力——事实上他还未成年呢。
贝尔尼克挤眉弄眼的说:“需要歌颂一下德姆斯特朗的辉煌业绩吗?”
海姆达尔翻出驴皮包中的羊皮纸,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贝尔尼克遗憾地摇头。
“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那份堪称‘完美’的学校简报,我就不多费口舌了。总而言之,圣诞假期结束以后的一个学期里,你要做的就是彻底熟悉这间学校,融入这里的生活,适应这里的教学方式,以便为九月份的开学作准备。”
当克鲁姆兄弟再次停下来和迎面走来的同学打招呼,海姆达尔忍不住嘀咕起来。
在二位师兄的陪同下走在游廊纵横的校园内,感受最深的莫过于语言环境的迥然,仿佛身处联合国大楼,擦肩而过的交谈声听在耳朵里让他没来由的感到阵阵心慌。
一路走来没有听到一句英语,除了他们仨。
“听不懂没关系。”好像能够体会海姆达尔万般纠结的心思,贝尔尼克颇有心得的说。“德姆斯特朗使用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俄语也行……再不济法语也可以。”
海姆达尔表示前途堪忧,看来必须先把语言障碍拔除,不然甭提升学,跟人打招呼都成问题。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一名身着德姆斯特朗浅褐色正式校服的男生赶上他们,然后是一通快速的叽里呱啦。
海姆达尔心酸地发现,他只听懂了两个词:威克多、贝尔尼克。
威克多回了句什么,那男生惊讶地朝他看来:嘴唇弯成一条友善的弧线,眼睛里写满了好奇。这位师兄黑发蓝眸,肤色呈健康的古铜色。五官轮廓让海姆达尔想到了古罗马士兵雕像——颧骨、下巴、嘴唇和鼻子极具古典气息。让海姆达尔羡慕嫉妒恨的是他的体格跟克鲁姆兄弟一样高大挺拔,合身的冬季校服包裹着结实精悍的身体,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总之,最浅显易懂的描述就是:帅哥。
海姆达尔的小眼神儿始终在对方身上勾来勾去,最后可能联想到了自己的五短,不禁有些黯然。
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他,通过他的神态猜测他的小心思的威克多纳闷的蹙了下眉头,好好的怎么又成苦瓜脸了?
“你好。”生涩的英语从黑发帅哥嘴里吐出,也许疏于练习,他说的极为缓慢。“我是贝尔尼克和威克多的同学邓肯?奥维尔,没想到新室友会是你这样的小娃娃。”
海姆达尔不知道应该先纠正那句明显用错地方的“小娃娃”,还是问点别的。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他迟疑了一下。“请问我将搬去和您一起住吗?”
邓肯转头对贝尔尼克呱啦一句,后者以英语回答,“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随后对海姆达尔说:“提前入学的预备生虽然有过先例,不过很少见,而且本校不像其他学校,没有只要交满一定数额的金加隆就能进校旁听的学龄前旁听生制度。学校不会给预备生太多的额外照顾,因为这对其他正常学龄的学生不公平。一般说来预备生都会跟着课业基本稳定并且还未紧张起来的四年级学习生活,前提是家里有就读四年级的亲戚的话,如果没有只能视情况另行安排。”
海姆达尔明白了,“你就是就读四年级的亲戚。”
“没错。欢迎加入我们东塔026房间。未来一个学期,你将和我们三人一起生活。”
东塔——四座宿舍塔楼之一,因为地处东门附近,所以叫东塔。德姆斯特朗共有东南西北四座宿舍楼,分散在城堡的四个角。一二年级的学生住在南塔——塔边是覆有穹顶的巨大玻璃温室;三四年级在东塔——与披挂彩色马赛克的天文塔比肩而立;五六在西——离魁地奇球场和信使棚舍较近;北塔是七年级宿舍——那附近是整间学校最荒凉的地方,除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大礼堂,几乎没有其它建筑物。
德姆斯特朗的七年级生不再受住校的校规束缚。
研究古怪课题的老师以及喜欢做实验的学生都窝在人迹罕至的北郊,久而久之,北塔便成了乏人问津的冷清之地。
三位师兄带他来到东塔,因为临近圣诞节,多数学生都回家过节去了。东塔里静悄悄的,偶尔能看到一两只猫头鹰从头顶飞过。塔中央伫立盘绕着两座黑色大理石扶梯,它每一秒都在螺旋式的缓缓上升和下降,像两股扭绞在一起的麻花。
塔顶被施了魔法,今日的塔内气象是局部多云,偶有阵风。
入口两边的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杂物:缩小的旧靴子、没了指针的破怀表、光秃秃的羽毛笔、漏底的杯子、断线的珠串等等。
贝尔尼克指着一只无名指与食指破了俩大洞的皮手套,“这是026的门钥匙。当然,你愿意走楼梯也可以。”
墙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东西全是被施了魔法的门钥匙。
海姆达尔伸直手臂,踮起脚尖,努力许久后讪讪放下胳膊——够不着。
仨师兄顿时捧腹大笑。
海姆达尔悲愤异常:老子搭电梯!
威克多臂膀一伸轻松抱起海姆达尔,拉近他与门钥匙间的距离。高大魁梧的魁地奇找球手惊异于怀中男孩的分量,尽量不让讶然出现在脸上,同时又模糊地想:十岁男孩是这么一丁点大吗?
“我能问个问题吗?”
壁炉内燃着橙色的火焰,使整间房间洒满跃动的温暖色泽。壁炉边摆放了三把看起来极为舒适的扶手椅,此刻,海姆达尔正坐在其中一把上。
贝尔尼克坐到对面,邓肯则选择了右手边的,显然,这三把椅子都有它们固定的主人。海姆达尔迅速离开自己霸占的那把。威克多坐下的同时一把捞过男孩,并将他置在自己的腿上。
他不知道,他的顺手之举让海姆达尔十分别扭,就是斯诺都很少这么做。
“关于你的问题。”贝尔尼克提醒。
海姆达尔迅速抛开那些,问道,“德姆斯特朗不是男校吧?”
三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摇头。
那为什么……
邓肯的脸上泛出深深的遗憾:“漂亮姑娘都不愿来这儿上学。”
海姆达尔悲凉一叹:我说怎么灰扑扑的,原来是间和尚学校……
“别在圣诞期间愁眉苦脸。”贝尔尼克开玩笑的说。“亲爱的,要多喊几声‘哈利路亚’!”
如果耶稣愿意显露神迹立刻教会他第二门语言,早中晚三遍‘耶稣万岁’都不成问题。
三位师兄同时离开了扶手椅。
海姆达尔惊诧的说:“太神了,你们咋知道我肚子饿了?”
仨师兄面面相觑,而后又是一阵大笑。
餐厅在城堡一层,与玻璃花房相连。因为地处严寒之地,室外终年不见阳光,积雪下的冻土寸草不生,温室的存在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德姆斯特朗的温室举世闻名,不仅因为它占地广大,每一间温室根据不同目的、需求,划分得极为细致。花鸟鱼虫分门别类,四季变化不尽相同,甚至还专门辟馆养了一群只有在热带地区才能看见的小型神奇动物。温室不仅满足了教学的需要,更为教师和学生的课余时间提供了好去处。
不能因为是一间“和尚”学校就看轻德姆斯特朗师生们的生活情趣,就算缺乏娇艳动人的女人花调节单调乏味的生活,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一样能陶冶身心。
在两层楼高的餐厅里,海姆达尔充分体会到欧洲男士们罗曼蒂克的审美情操。
巨大的哥特式窗户外看不见纷扬的雪片和苍茫的大地,那里是千姿百态的植物以及色彩绚烂的花朵构成的生机勃勃的热带雨林——婉转灵动的鸟儿在丛林间争相展示它们争奇斗艳的羽毛。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他的脚踩在什么地方,海姆达尔或许很难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虽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留校的学生们仍然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四人组的出现多少引起了一些关注。
整个餐厅是楼中楼结构。除了长条餐桌,周边零散放置着方形或者圆形的小桌子。多数学生更愿意坐在能拉近彼此距离的小型餐桌上——谈起话来更有私密性。餐厅正中央的超长型桌子是为了自助餐而设的,上面提供各式主食和茶点蛋糕,可以就近坐下来吃,也可以端到其他桌子上。
四人在长桌子旁坐下,各色美食唾手可得。
海姆达尔夹了一份羊排,这东西很少出现在他的主食菜单里。
贝尔尼克说:“学校餐厅供应的食物无法取悦所有人,一些人更喜欢待在寝室。”
“饿着肚子睡觉?”
“当然不是。家养小精灵会向他们咨询能让他们放心吃下去的菜单。”
开小灶?!这里崇尚纯血统入读,特权主义就不足为奇了?
不一会儿,海姆达尔重新愉悦起来,他想到他终于摆脱了芝士的“威尔士绿龙”!
正当他满怀期待地往嘴里塞进第一口鲜嫩的羊肉,一只装满绿叶蔬菜的盘子不偏不倚地放到面前。
海姆达尔感到喉咙痉挛了一下,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故作不解地转开视线。
“偏食的小孩永远长不高。”
海姆达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头瞪向贝尔尼克。
后者极为无辜地耸耸肩,“抱歉,这是姐姐的命令。鉴于她的可怕程度,我只有服从。”
另两个少年沉默地互看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海姆达尔快速咽下嘴里的东西,“令姐是?”
“维罗妮卡?克鲁姆。”
见海姆达尔仍旧一脸迷惑,贝尔尼克进一步提醒,“亲戚朋友喜欢叫她‘妮尔’。”
海姆达尔惊讶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那个约会狂是你的姐姐?”
这个定位倒是挺准确的,贝尔尼克想。
“她没说过吗?”
海姆达尔气呼呼的摇头,“我只知道她的昵称,从来没想过问全名……原来奸细一直潜伏在身边,太可怕了……不,简直人神共愤!”
邓肯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海姆达尔发现,生动的表情不约而同地从三位师兄的脸上消失。
说话人仿佛毫无察觉,自说自话地在威克多边上坐下。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样都是墨色的,反射不出丝毫太阳光芒一般深沉,在这样一双眼眸的衬托下,俊朗的五官模糊黯淡了下去,嘴唇抿出的弧度以及咄咄逼人的眼神都是大胆而傲慢的。
“圣诞假期里竟然能看到三位,真令人吃惊。你们进来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肯定不是俄语,海姆达尔暗暗琢磨。可惜他现在还分不清法语和德语的区别,尽管它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贝尔尼克看上去在戒备着什么,邓肯和威克多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三位的喜好程度竟如此相似吗?”这位不速之客的目光露骨刁钻,看得人浑身不适,他慢悠悠地说:“相似到不管什么都相亲相爱地共用一物?”
贝尔尼克猛地站起来,恼怒的说:“我们已经收到你的问候了,谢谢。现在,拉卡利尼先生,请您离开。”。
不速之客笑了笑,站起身时朝海姆达尔的方向说了什么,然后步履从容地扬长而去。
“刚刚那句是对我说的?”海姆达尔回过头来。
贝尔尼克的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你就当不知道。”
事实上我本来就不知道,海姆达尔耸耸肩,低头与蔬菜抗争。很快的,他感觉到万籁俱寂,抬眼发现周围的学生在用眼睛耳朵追踪他……和三位师兄的一举一动。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风光。海姆达尔奋力叉起一块“威尔士绿龙”送进嘴里,然后催动腮帮子,闷闷不乐地咀嚼。
海姆达尔下定决心学习俄语,身边的人看法各有不同。
邓肯认为法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