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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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伤并无大碍,你快回去。”
恭苏从腰封之中取出一个小瓶,道:“这是我从宫里偷来的药膏,是御医以防万一皇上或是娘娘们烧伤而准备的。”
看着他手中的药瓶,慕容策轻笑,伸手接过握在掌中“好。”
……
玉清风来到玉府,找到玉连觉的院子,他可不是来探望的,而是看看颖娥。
瞧瞧落在门外,玉清风谨慎的看了看别处,确认无人才将残念剑拔出用剑刃划开里面栓门的栓子,小心推开门,小步移到床前,在他来不及将剑刺入那人颖娥时,颖娥已擦觉速速起身一个转身从床栏上拔剑向玉清风。
“我等你很久了。”颖娥目光如毒,剑法更是毙命。
玉清风虽得慕容策指点,又曾付出努力习武,但面对江湖出身心思歹毒的颖娥时显得不堪一击。
“你以为你蒙着脸我就认不出你来,”颖娥将剑抵在他的剑刃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指宽。她对玉清风太了解,床头的剑从他回来后便挂着,多次的刺杀也未成功,今时又来……
那夜大火后她仔细调查过,她之所以肯定那不是因缺乏,无非是知道他千方百计的想杀了她为他母亲报仇,怎会自焚呢?
她以为他会回雪山勤修多年才会下山来,却不料,这么快……她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玉清风道:“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是吗?”颖娥不屑一笑。
玉清风使力推开她,一剑朝她下腹而去,颖娥强势一脚踢开,用剑柄狠狠撞了玉清风的腹部,将他击退数步撞翻后面的花瓶。
瓷器落地,那声似要荡起一番波澜,久久不肯消弭。
玉清风被她这一击弄得吐了一口血,血染红黑色面巾,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痛呼一声。
颖娥不给他喘息机会,提剑上前,玉清风握剑想还击才发现浑身骨头都通,脸色瞬间泛白。
也就是此刻,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娘。”
正要一剑刺死玉清风的颖娥微惊,连忙收剑将剑没入纱幔之后,玉清风趁机从朝窗口而去,直直跃出。
“娘,你没事吧!”玉清境问道。
颖娥收起刚才的歹毒,端庄了不少“无碍。许是府中的猫,境儿,你还未歇下。”
玉清境看了一眼四处,只有碎掉的花瓶,并无其他异样,也没起疑。“近日朝中不安,爹他睡不踏实,便让我陪他在庭外谈话。”
“哦!朝中又有大事了?”
“是啊!皇上所立废太子诏书被盗,手抄流散四方,紧接着青鸾殿大火,廉王、煜王纷纷葬身。”玉清境虽是武将,但朝中有事他也烦忧。
颖娥拂袖转身准备歇息,悠悠说道:“栗王与煜王乃朝中虎豹,先前,我还在想让你投靠何人麾下以报前程繁华,可如今……煜王一死,剩下的只有栗王一人了。而他与你有数年并肩之谊,选他,绝对没错。”
玉清境道:“无论是栗王还是煜王,我只为正主效命。王侯宗室的纷争,波及太大,一步走错,玉府会全完。”
玉清境的心思令颖娥不满“为了你们姐弟的前程,娘可是费了大心事。明日,娘便带着厚礼去栗王府上,你也一同前去。此事,你不可忤逆。另外,娘为你谋了一门亲事,此女乃是苏大人之女,生的貌美如花,不输你清城,与你正配。”
“娘,明日我与陈子渊要去梨花谢听戏,这些事情有劳娘费心了。孩儿这就告退,娘,早些歇息。”玉清境匆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那颖娥虽是不满,却无可奈何,玉清城尚且会听她规劝,可玉清境终究是男儿常年又在边疆,训起来便入训烈马,难得很。
玉清境出去后,直往自己那院子而去。
当闻亲事时,他脑中竟然浮出那日立在面前浅笑的雏今,本是绝色,却不带女气,有些冷清却非淡漠。他笑起来宛若梦一样,配上抹额更是好看。
短短几次见面,玉清境竟然觉得与他之间很奇妙……
……
玉清风跌跌撞撞回到客栈,许是太过疼痛,强撑到二楼时身子一斜撞到了栏杆上。
轻呼了声,顺着栏杆站起,这才扯下面巾扔到楼下去,看了一眼月亮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后,房中灯光葳蕤,清香四溢,微风从窗格入内,拂起乳色纱幔恍若云烟。
玉清风将剑放于桌上,一屁股坐下,取过茶壶倒茶。
她对我早有防备,看来……要除去她不能靠武力了。
仰头喝下一杯茶,玉清风有些郁闷的随手将茶杯一丢,准备取行李之中的药止痛,却那知,起身时见一人握书立于纱幔处,青丝随纱幔而动。
“王爷,属下从未背叛过你,你若是回来索命,也不该找属下。”玉清风拽着桌布说道。
慕容策静静看着玉清风,从他推开门时便已注意到了,从里面出来想看看是何人,却不料是离开他府中的玉清风。
看他那模样,似乎还不知自己走错了地方。但闻这话,甚觉可笑。
“原来,有人更希望本文死。”
玉清风一愣,拿起残念剑说道:“我自是不希望你死,只是……你已经死了。此事,整个锦城的人都知道了,廉王与煜王葬身火海。”
慕容策将握书的手放于背后,迈步朝他走去。他差点被烧死了,只是他命大死里逃生。
看着慕容策靠近,玉清风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是人是鬼,畏惧的拔出剑来。
慕容策看了一眼残念剑,道:“拿着本王的剑离开王府,是想告诉本王,无论你身在何处,本王都是你主子吗?”
“还你。”玉清风将残念剑往地上一扔,转身要走。他恐是痛的出现幻觉了,出去走走兴许能清醒过来。慕容策已经死了,大家都知道他死了,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慕容策淡淡一瞥残念剑,伸手将要走的玉清风抓回来禁锢在怀中,那玉清风被他勒着脖子呛得直咳嗽。
“还觉本王是鬼吗?”
玉清风艰难的看向慕容策,伸手要掰开他的手,如今他是不信也得信了,慕容策没死“王爷是人,不是鬼。”
慕容策无兴捉弄谁,听他承认后自是松开手,得到自由的玉清风后退三步,得到缓和后才说:“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策一眼看去。
玉清风闭嘴。
“你的房间在隔壁。”
“谢王爷不杀之恩。”
玉清风剑也不拿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回去后,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
慕容策没死。
这句话千遍万遍绕在脑海……慕容策没死,可他已经离开王府。好不容易才进去的地方,下次要如何才能进去,那慕容策会再答应吗?
“客观,你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玉清风起身开门,想着此事还得再做打算。
玉清风洗过从浴桶之中出来,伸手取过亵衣亵裤陇上,本要取浴桶旁边的旧衣,哪知脚下太湿,当时又在走神并未注意直直滑到。
“啊!”
方才被颖娥所伤,他还未能自疗,此刻摔在地上,尾椎骨疼的厉害。他尝试着起身,手一滑又跌了下去。
今日出门早该算上一卦,事事不顺。
玉清风无助的坐在地上靠着浴桶休息,想等缓和一会儿才起。
这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还是起不了。这才想起隔壁还住着慕容策,此时,他也只能把希望托付给他这一人。
他伸手敲敲浴桶,稍稍提高嗓子说“王爷,能否过来一下?”
旁边一直被噪声扰的睡不着的慕容策正坐于桌前擦拭有些污渍的残念剑,听闻玉清风叫他也不出声,全然当作没听到。
“王爷。”
擦完剑的慕容策这才起身出去,推开门进去,在里间找到正坐在一滩水中的玉清风。
玉清风仰首看着他,有些尴尬“有劳王爷了。”
慕容策上前蹲下身,问:“跌倒了?”
“……”
“要本王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已然不是本王的侍卫,帮与不帮都无妨。”
玉清风道:“王爷若是不计前嫌,我愿再授残念剑,护你周全。如何?”
“那你若再离开又若何?”
“若再离开,必受分尸之痛。”
慕容策这才满意,他虽觉玉清风可有可无,只是留在身边也是个杀手。
“好,本王记下了。你是闪到腰了吗?”
“不知。”
慕容策伸手把人扶起,玉清风险些又滑到,幸及慕容策伸手拦住他的腰,可腰部确实疼得厉害。
“你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馆。”
太子10授琴
慕容策几乎未曾抱过谁,唯有慕容央昊,他这次可是第二次碰玉清风。虽说并无什么,但这确实不是一位王爷该做的,那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位侍卫呢?
玉清风无法走路,只得靠慕容策给抱着从房间里去医馆了。显然,他也觉尴尬,这个姿势让他很靠近慕容策的脸,若是将头靠在他身上便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果慕容策稍稍低首他们的呼吸一定会撞到一起。
现在时辰不早了,街道上很安静,一望无际的黑色,偶尔有几家酒铺的灯还点着。慕容策不急不慢的抱着人走进一家医馆,那老大夫要关门了,忽然看见有人立在门前有些吃惊。
“已经打烊了……”
慕容策道:“他滑到伤到了腰部,大夫,你替他瞧瞧。”本是有求于他人,可他说出来时却像是命令。
老大夫看了他一身行头,衣着不凡,再看他怀中那人,冷清了点。他咳嗽了下“进来吧!”
慕容策按照老大夫所言将人放到床榻上,老大夫让他爬着,命令慕容策取药酒,自己则在那按摩。
“我给你上点药酒,在这睡一宿,明日一早就能自己走了。”
玉清风道:“多谢大夫。”
“大夫,你的药酒。”慕容策道。
老大夫接过揭开瓶盖,浓浓的药味迅速蔓延开来,玉清风知自己明日一身都将被要酒味眷顾了。
慕容策立于旁侧,看着老大夫掀开玉清风打湿的亵衣。
老大夫将乌红色的药酒倒于掌中,再搁下酒瓶双手合一摩擦着。
“酒要渗入才行,会有一点痛,忍忍就好。”
看老大夫摩手,玉清风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要想想待会儿别人会碰自己,心里就有一种抵触感,可他自己又不能给自己上药酒。
“我来。”老大夫伸出粗糙的手时,旁边的慕容策开口了,自己将药酒倒于掌中缓缓摩擦。
那大夫微微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忙的让开“稍稍用力一点,将药酒完全揉进去。”
慕容策面无表情的将手掌贴近玉清风的腰部,这让玉清风震惊,许多的想法被下一刻袭来的刺骨凉意侵占,还有丝丝的疼痛。
慕容策运功将药酒渗入他的肌肤,几次下来,玉清风疼的不轻,却无法指责。
“你们就在这歇着吧!我在后院,有事过来叫我便可。”
老大夫走后,慕容策在诊脉的地方坐下,玉清风则在里面歇着。
如此一夜,倒也安静。
……
栗王府中。
“你说今日的南宫碟是玉清风。”慕容央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令狐宇。
“正是。南宫碟一直都未出现,今日那人是玉清风。”
“他就是玉清风!”慕容央严从吃惊之中出来,开始陷入另一道算计之中。“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玉清风。”
令狐宇道:“不过,玉清风似乎已经离开王府了,现不知人在何处。”
“眼下,他不知重点,重点在找出此次大火的凶手。宇儿,你若无事,暗中查查南宫碟的下落,务必要找到她。”
二日一早。
老大夫早早开了药馆,玉清风再歇了不久才起身,虽说有些疼至少不比昨天厉害,也能动弹了。
二人付过药费,一前一后出了药馆。
现在的街道有些冷清,玉清风一出门就打了寒噤,本就是一身单薄的亵衣,这四月份早晨的寒冷更是让他不由拢拢衣袖保暖。但这显然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只能让风吹着了。
“就这样走在街上,王爷你不遮面了吗?”
负手而行的慕容策淡漠的双眼看着前方的酒旗,道:“时辰尚早,该上朝的都去上朝了。”他收回视线看向身边冷的打哆嗦的玉清风“你很冷,不知用内力调和身体温度吗?”
“还好。”玉清风就是再冷也不会说自己真的很冷。
慕容策移开视线,默默与他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走了很久,慕容策脱下白色外套递给玉清风,玉清风看了眼这外套很单薄,中间的那件精致的白衣才是正衣,有腰封束着,解下外套也没什么不妥。颤抖的接过往身上一拢,果然暖了一些。
“多谢王爷。”
回到客栈,玉清风换了昨日买的新衣裳,样式不如慕容策给他的那件精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