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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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用力吸口气便觉麻酥酥的,真是不习惯。“不去,名字太文艺了。”
“名字你也要管?”我无语,“那去金钱豹吧!自助餐,任君选择,名字也够俗。”
“金钱豹这个点儿肯定排队排死了,我最讨厌排队。”
“你可真难伺候。”我不由咂舌。
她笑,逆着风喊:“你慢慢想,我看看夜景。”
七点多,天色渐阑珊,看前面是人行道,我要下车推行,渺飒却非不肯下。“交警都回家吃饭了。”
“快下来,被逮到就惨啦。”
“没事没事,你骑慢点,混人堆里过去!”
就这么一耽搁,几秒的功夫,嘀嘀嘀,据说回家吃饭了的交警吹着哨子过来了。“人行道不知道是给人步行的?下来!”
渺飒吐吐舌头,这才下来了。“帅哥,我们这是头一次。”
“不管你是第几次。违反交通规则就要罚。你们这情况太恶劣了,骑车过人行道,还载人!罚款两百,车子扣下。”
这么严重!交完罚金,我跟他商量。“交警同志,我们做错了,我认罚,能不能请你通融下,车子就不要扣了吧?我们还得回家呢。”
“不行!不扣下你们能长记性吗?自己打车回家吧。”
“帅哥,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你看我们两个小姑娘也怪不容易,上一天班就挣两百还都给你了,啊不对,是给政府了。你就行行好,别扣车了,再买辆车我俩这星期都不用吃饭了。”
渺飒拉着我的胳膊,一副破产姐妹的样子。“罚两百还不长记性啊?我这辈子都不敢再犯了。”
“……”小交警似乎有些动摇。“好吧,下不为例。”挥挥手示意我们走人。
“谢谢啦帅哥。”渺飒拉着我。“快走快走。”
“跟你吃顿饭代价可真高。”
“小气死了你。”
“这是小气吗?明明是你非要挑战法规,还大律师呢。”
“好了好了,这事就此揭过行吗?我最烦说教。”渺飒瞪我一眼。“算了,就去金钱豹吧。”
我愣住。“为什么?”
“看你那抠钱样,金钱豹听起来多富贵啊。”渺飒“很体贴”地考虑了我刚被罚款的感受。“还正好,不用找了。”
我一抬头,马路对面便是一家金钱豹。
进了门,傻眼了。“什么?还要预约?”
“小姐,我们美食汇晚上用餐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您看我们店门口那边明文写得很清楚。”
我扭头去看,门口倒真是有个竖牌,写着一些条文。可巧的是牌子旁放置了两个小盆栽,刚刚好,挡住了半面。
渺飒道:“这也算告知顾客?这什么呀,写得含含糊糊,哦,底下还给挡住了,谁看得清?”
“……”以下省略几百字。
那前台被她说得面有难色,丢盔弃甲:“这样,我帮你排号小姐你看行吗?”
我本来是怔怔看她与服务员理论,从没有位置硬是争取到了排号并且还插了队。来不及膜拜她的好口才,脑中灵光已是一动:挡住的告示牌,顾客连看都看不清楚,又怎么可能起到告知作用?
在我脑中飞快运转的同时,渺飒转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我。不知是否错判,我竟觉她似在等我开口。
“我……我想再看看那些照片。”
在我说出这些的同时,她终是笑了。“嗯,孺子可教。”
我知道她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亦或者说,她早就知道这个官司的切入点,只是我太笨,现在才开窍。迅速掏出手机翻出一审的几张酒店大堂照片。我没有记错,那通告单底下放着一盆硕大的节节高盆栽,刚好挡住了最下面两行字,亦即是关于贵重物品寄存规则的阐述!
“渺飒!谢谢你!”内心的激动太过凶猛,我忍不住拉住她手便跳了起来。“我知道怎么打这个官司了!”
“放手放手。”渺飒一脸嫌弃地搡开我,“我还饿着呢,禁不起你这么晃。”
前台忽然问:“小姐,你们要排队吗?排的话现在给你们拿牌,前面还有5桌。”
“不吃了!”她伸手推我。“走。”
我吓一跳。“可你不是很饿了吗?”
她立刻道:“不想等。去别的地儿吧,随便什么,总之名字不能太文艺,也不能太俗气,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最重要的是,不要排队。”
我眼前一亮,“好,我就带你去个距离不远也不近名字不俗也不文艺还不用排队的好去处。”
她眼睛亮晶晶的,推着我下了楼,扭脸便坐上了车后座。“那快走吧,我都饿死了!”
“还来啊!”愁得我。不算心疼钱,被交警拦住一顿训,也够丢脸。
“相信我,这次交警叔叔真的都回家吃饭了。”她推着我上车,“真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的大概就是此时这样的情况。渺飒此人,身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煽动力,令我说不出生硬的“不”字。
硬要寻个由头,大约也只能怪罪这天生被动的性格了。
我像蜗牛一样扭啊扭地骑到地方,腰上衣服被她揪得七出八进。
“到了!”我喜滋滋停车,就等着看她错愕傻眼的模样,好扳回一局。
“什么?你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名字不俗也不文艺还不用排队的好去处——就是这里?”手指着我常常去吃饭的24小时便利店,渺飒的表情好玩极了。
今天来得早,剩下的口味蛮多,我买了便当,拿了啤酒,窸窸窣窣都放在她面前。“没骗你吧,看,小鸡炖蘑菇、奥尔良鸡腿饭、培根西兰花、牛腩饭,种类繁多任君选择,距离刚刚好,名字雅俗共赏,还不用排队!”
她似笑非笑,明眸微睐,伸手开了一瓶啤酒。
“放心喝,交警叔叔抓酒驾,我骑着自行车替你顶着。”许是人来疯了,冷清这许久的我,竟在她身上找到了玩笑的乐趣。本心中的那份童真与快乐,像沉寂许久的一道程序,此刻,被她激活了。
她被逗笑了,险些呛着酒。咬着筷子看我,我便故意低头,努力加餐饭。
“哎,你近视厉害么?”她忽然问。
“不厉害。”
“那带隐型呀。”
“伤眼睛。哎呀,你干吗?”好模糊。
渺飒摘走了我经典版的宅女眼镜,放到一边。“戴着这眼镜才真伤眼睛。”
“看嘛,这样就好看多了。哎,有没人夸过你,嗯,你的眼睛蛮好看。”
我夺过眼镜来重新戴上,这才找到了安全感。“叫我即墨吧,或者思归。朋友都这么叫。”我也开了一罐啤酒喝着。“什么好看难看,在我眼里眼睛除了单眼皮就双眼皮,都一样。”
“你忘了还有不单不双的。”她咯咯地笑,只是喝酒,面前的饭菜却一口未动。
“那你看我呢?”一张脸突然探了过来,离得太近,我几乎闻到她耳后淡薄的睡莲清香。Issey Miyake,我不会闻错。有点恍惚,竟然,是跟苏曼一样的喜好呢。
渺飒的眼睛是很标准的双眼皮,有点欧式的大双,配上她170的身高和中性化的穿衣风格,整个人看起来又帅又媚。
“双。”我很笃定地说,顺便埋汰她。“双得很漂亮,就不知道是不是原装。”
“去!绝对原装好吗?”说完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到了事务所;习惯性张望了下;发现渺飒竟然没到。虽然她是在职大律晚到会儿也没什么;人家又不指着考勤过活,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可是从不迟到的。
按着昨晚的新发现作为切入点;我又重新写了一份庭辩书email给渺飒;谁知直到中午下班都没等到回复,倒是等来一个电话。
渺飒说:“我有点事要晚点过去,下午有个客户叫什么于东的会来;如果我还没到你就先接待一下。就在我办公室等好了。”
“哦好。”虽然私下里和渺飒已渐渐熟稔,可工作上的事但凡她交代了我还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吃完午饭,顺手便帮她把办公室打扫了一下。
刚坐进椅子,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我一怔:“请进。”
“凌律师。”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凌律,我是她的助理。”
“哦,一样的一样的。”中年男人客气道。
大概只是想作个法律咨询吧,我想。于是问道:“先生贵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免贵姓于。”
“哦,您就是于东先生吧?”我恍然大悟,“凌律师交代过我您下午会来。”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我们盛世集团是一家国企,前年我们和日本的S公司建立了一家合资公司,这二年效益都不太好,因此我们打算退出合资。你看在程序上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我想了想,道:“于先生,由于贵公司是一家国企,所以股权出让时需要先进行评估并取得上级主管部门的批准,然后才能去交易所挂牌。”
“S公司愿意买入我方的股权,具体价格还没敲定。”于先生又道。
“贵公司挂牌之后,S公司是可以参加竞买的,如果没有其他公司竞买或者S公司的价码比任何竞买公司都高的话,便可以对贵公司的股权进行收购。”
“这样就可以了吗?”那于先生问。
我点点头。“最后再办理股权转让手续即可。由于你们是合资公司,你们还需要根据新的股权结构股东构成等修改原先的合资企业合同及章程,申报商务部门批准,取得新的批准证书后再到工商局办理变更登记的手续。”
于先生道:“如果我们聘请贵所担任此次项目的法律顾问,包括和S公司谈判以及资产转移,当然还包括后面的合资公司相关手续,贵所报价大约是多少?”
“这个,恐怕需要等我们凌律回来才能答复您。”我可作不了主。
“于先生,这样吧——”我正想结束谈话,那于先生却蓦地打断了我:“等等等等,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在可以的情况下这个股权转让贵所是不是可以帮我们盛世集团进行合理避税?”
“……”我怔住了,搞半天这位先生是想逃税?
“于先生,我的助理已经给你解释地很清楚了,贵公司是国企,股权出让时是需要评估的。”就在我不知怎么接话的时候,渺飒的声音突然传来,解救了我。
“凌律!”我赶紧起身喊她。
“傻站着干吗?还不去倒水。”
渺飒不爱喝咖啡,喜欢喝红茶,给那于先生倒了一杯咖啡。我听渺飒问:“你们的注册资本大约是多少?”
“六千万。”
“人民币?”
“是的。”
“那大约是计划转让多少股权?”
“百分之二十。”
“那这样吧于先生,等我具体计算一下之后再联系你?”
“好的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凌律师,期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对了,刚才谈话的费用我会给你们老板寄过去。慢走不送。”
“哦是的,是的,应该的,那凌律师我就先走了。”那于先生摸摸额头,笑得讪讪。
于先生一走,刚才坐得笔直挺拔的人便一下子瘫在了大靠椅里,手指抬起一下下按捏着额头。
“你不舒服?”我有点担心,难道是昨晚的宿醉?可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挺精神啊。
渺飒摆摆手,“没。”
我凑近一闻,顿时明了。“你中午喝酒了吧?”不得不佩服她,喝得一身酒气还能这么稳当淡定地跟客户谈案子。
渺飒瞥我一眼,有点气恼:“你属狗的啊?我都喷那么多香水了,还闻到?”说完坐直了身体,一指面前的椅子,“坐。”
见我老实坐下,她很认真地说:“刚才你犯了一个错。”
“委托书都没给你签,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律师的自觉?”渺飒道,“这种标的很大的案子对方一般都会同时接洽好几位律师,谁给出的条件最合适最后就用谁。”
我耷拉下脑袋,深深叹一口气。知道是自己多嘴了,渺飒说得没错,又不是确定委托关系,连咨询费都没有,我这等于给别人白分析案子了。
“幸好我及时回来,才没有白白蒙受损失。刚才你跟他一共谈了十分钟,加上我后来谈的四分钟,四舍五入算十五分,我已经把账单给他们老板寄过去了。”渺飒绷着的脸皮渐渐放松,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所以那位于先生本来想占我便宜白打听下案子,结果没想到渺飒及时回来还十分敬业地给我们的谈话掐了表?可怜的于先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我想起刚才她说的谈话时间,不由嘀咕:“我谈的也算啊?”
“当然算。”
“你前面分析得挺好啊,这种想找律师逃税的人太多了,下次再遇到你就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