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不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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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天
停船的时候被齐冀叫醒。
不知道为什么在船上睡得那么沉,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外面的阳光还有一定热度,我从船舱出来,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齐冀看我这样倒是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笑我体虚,哼了一声,我懒得理他。
“上车。”他笑着拉开车门。
我也没问他接下来去哪儿。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而且大概我潜意识里,是希望这段时光能继续下去的。
我坐在副驾驶里,有些懒洋洋地,刚刚的困劲儿还没完全过,脑子却已经清醒过来。他今天似乎对我非常感兴趣,趁我没回过神时,居然用手指轻轻挠了挠我的下巴。
我顿时整个人都顿住了,偏偏他还在一旁眯着眼睛笑得很无辜,“你怎么像猫咪一样。”
我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好一爪子拍在他的手上。
然后又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这个动作我今天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还好接下来他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
车子平稳地行使着,不一会儿就看不见江水了。G市是很典型的旅游城市,全国有名的旅游城市,拥有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山水溶洞堪称一绝,但也因此经济发展受到限制。然而这里的人们生活得很好,在这里,可以很轻易地体会得到,网上最近流行的“慢生活”。
此时的我却无暇想这些,我被路边的景色吸引了。我上车的时候看过一眼手机,已经一点多钟了。G市是南方城市,温度比B市高上许多,这样漂亮的晴天,却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别墅花园里的秋千。
我突然没了欣赏景色的兴趣。
刚好车子停在一个红灯。我整个身体都靠回座椅上,还用手遮住微微刺眼的阳光。车子里很安静,我闭上了眼睛十几秒,然后放下手,正好对上他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知道他是在疑惑我情绪的变化。
我没有躲开。
许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说:“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
我其实是觉得,就算有多么好的美景,我终究是要回B市的;回去了,花园里或许有一尾秋千,能聊以慰藉,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些不能触碰的回忆。
——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我进门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我的腿好累,因为我们之前几乎把市里有名的河边夜景都走了个遍,当做饭后散步。还好入夜的G市并不是很热,否则我回来的第一个瞬间大概是冲向浴室。
但某人就完全没有我这种囧况。他先是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大概是让人送点东西上来,之后就进了浴室。
我在沙发上躺了十多分钟,才说服自己应该离开沙发,去洗个澡。
但途中我经过厨房,还是准备先吃个水果,因为散步,肚子又有些饿了。可我还没打开冰箱,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齐冀出现在厨房门口,“先去洗澡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啊、啊?
我的脑子足足空白了一秒,才猛地反应过来是我自己想多了。我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把冰箱门关上。
他挑了挑眉,不过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接着眼睛都笑弯了。
我觉得我经过厨房门的时候脚都是软的。
——
九点多钟的时候,我洗完澡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意外地接到了林林的电话。
他告诉我他在海边,和莫路在一起。
我听着,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林林知道了多少。因为我不确定,之前小A是否有打电话给他,询问我的消息,但如果可以,我是不希望他知道的。
我无法忘记他之前给过我的那个电话。
不过听到莫路和他在一起,我心里也松了口气。莫路是林林的发小,两个人从小就玩一块儿。林林比莫路大一些,很小的时候是林林一直在照顾在照顾他,但没想到长大后反而是莫路成熟很多,处处关照林林。
林林大概还是在海边,我能从手机里听到很有规律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我们之间像往常那样,聊聊趣事,或者最近的生活。但一般是他说我听。然而之前那通电话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我也没有追问。
“我在这边亲眼看到了章鱼哦,好大一只!但是小小的也蛮可爱的,小路说我愿意的话,他可以给我养一只……”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于是决定沉默不说话。
“……诶,说起来,我希望景木头也能看到这些,我发现海龟和他超级像哒!可惜他现在又进医院……”
“你说什么!?”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惊讶,就下意识近乎严厉地问他:“你说景宣,又住院了?”
“啊、是的,你不知道吗?”林林像是给我吓到了,但他很快也察觉到不对,连忙问我:“你真的不知道?景宣具体问题我不太清楚……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可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扯谎,于是含糊地坦白说:“我现在却是在外地,有些事情……不过我马上就回去了。”
大概是我话里的敷衍太坚决,于是他也只好配合我,“哦、哦,那你注意点儿自己。”
我已经没心思想这些。
从客厅只奔我这几天睡的卧室,我开始快速收拾起东西来。
我的衣服非常少,这是我之前强调过的事情。但是再怎么少也有些东西,我的钱包,两套换洗的衣裤,手机。
我握着手机。
半晌,我敲开了隔壁的门。
齐冀就在这里。
他应该是在我之后洗的澡,头发还稍带些水汽。他就算洗完澡也还是穿着衬衫,只不过样式比较休闲,连手腕的扣子都是扣好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一瞬间的失神。
因为这才是五年前,我见得最多的背影。
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怯意。
但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脸上还有着对待工作专有的冷硬,可眼睛却已经有了笑意,但是在看到我身上背好的包时,他眼中的温度冷了下来。
却又马上提起稍许嘴角,“怎么了?”
“我想赶紧回去。”我开口,尽量用温和而简洁的话表达我的意思,“景宣又住院了,我有些担心。”
“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先回去比较好。”我说。
我不知道那一瞬间他眼睛里闪过的是不是失望。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我忍不住退了一步。
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顿住脚步,而是直径朝我走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面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偏偏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说什么?”
——
我猜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有些慌乱。
我已经不想和他作对了。我这些天知道,他并没有恨我,也不想报复,甚至还有了些喜欢的意思——这已经令我很开心了。
而且从我重新遇到他开始,他其实从没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我的事,很多东西都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所谓的“绑架”是,股份也是。
那些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我从来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虽然我确实习惯用最坏的思路去推测齐冀与我有关的事情。
于是我对上他的眼睛,第一次像对普通朋友那样,眼里出现了恰当的恳求。
而他的表现也出乎我的意料。
他笑了起来,接着伸手轻轻搂过了我的肩,他的下巴撘在我的肩膀上,声音仿佛像是吹拂在我耳边,“现在这么晚了,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我有些结巴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恩,相信我,小攻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小受哒。重点是,明天!
第36章 喝酒
36喝酒
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有些痛,就想大概还是昨天晚上有些凉着了。说起来我身体从小就不好,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
特别是感冒和过敏。
我翻了个身,手臂碰到了身边的人。
他大概早就醒了过来,却没有下床,此时又顺着我的手臂轻轻一扯,一下子就揽过了我的腰。
我都不怎么想睁开眼睛,只是“啧”了一声,就顺从地把头埋在了他的颈脖处。
他大概愣了一下,接着环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这使我的额头更贴近他的脖子。
“唔……”我低低发出了一声。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我不对劲儿。因为我贴着他脖子处的额头温度有些高了,吐在他锁骨的气息又是燥热。他松开手,抚上我的额头。
我猜他一定是皱起了眉。
毕竟嘛,难得我“投怀送抱”,实际上却是这样一副情况。
他也没出声,而是轻轻地退了出去,下了床,接着我耳边隐隐传来说话声,但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但我知道他是去找医生了。
——
本来我还想坚持着起来,因为今天我要回去,吃个早餐就可以上路。但是额头好像越来越烫,我没办法,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不由得嘀咕,真是倒霉。
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我醒来了一次,齐冀就坐在身边,我手上被扎了针,吊着水。他大概是怕我睡着了乱动,碰歪了针头,所以牵着我的手。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八成是想说教。但是我眯着眼睛朦朦胧胧看了他一会儿,他的表情又变为了无奈。
他过了一会儿,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乖,病好了就可以走了。”
我其实有一个怪癖,大概也和我血糖偏低有点儿关系。我一困,就会有点儿神志不清,经常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说得好笑一点,就像别人喝醉了耍酒疯一样,只是没那么严重,顶多是情绪有些泛滥而已。
所以我巴不得他快点走。
中午的时候又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先是一些人都在讲话,我听不清,就觉得烦,接着有一个稍稍低沉的声音响起,“算了……给他打些葡萄糖……”
然后我下午两点的时候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精神也不是很好。但我并没有理会,因为我觉得懊恼,居然突然发烧浪费了一个上午。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虽然打了些葡萄糖,但还是熬不过空腹的感觉。走出去,发现餐桌上放着一碗淮山汤,还有一些药,以及一张纸条。
我捏起那张纸片,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
——
下午的时候在看电视。
我其实知道,今天是回不去了。齐冀一看就是决定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所以白天都去处理他的事情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酒店不像别墅,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让我觉得更加放松,此时脑袋也没有上午疼了,就是还有点儿昏沉。我把电视台转到动物世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起来。
阳光渐渐暗淡下来。
其实我一直没觉得住在酒店抑或别墅里,受到了多么大的限制。因为我平时就是个很懒的人,放假时几乎不出门。再者我的信念一直都很坚定,一般很难撼动,但性格却是随遇而安的。虽然刚开始却是很烦躁,可现在渐渐地都适应了。
晚上医生来了一次,给我重新量了量体温,确定我的身体基本恢复正常。晚餐也有人送上来,都是些清淡的小菜,不多,怕我一天没吃东西的肠胃受刺激。
期间小A打了个电话过来。我知道,一定是林林不放心,于是又问了他。电话刚接通小A就噼里啪啦地对我一阵讨伐,说我没良心又搞失踪,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安抚了,接着又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说我在G市,又告诉他我明天就回来。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他还叽叽喳喳地,但从头到尾就没提过景宣一个字。
他还是怕我担心。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准备睡觉了。但是躺在床上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因为今天实在睡太多了。我没办法,这个时候找不到安眠药,我也不会吃那东西,只好在爬起来到处乱翻,结果竟真给我翻出些葡萄酒来,我乐了一下,给自己倒了半杯。
但后来想起来,这大概是我这一天做的最错误的事。
——
半夜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抚在脸上。
我撑开一片眼皮,看到齐冀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鼻尖还有一股不小的酒味,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整个人压在被子上面,嘴里含着话,我听不清,因为我整个人都被这样的近距离吓呆了,完全忘了反应。
直到他吻上我的脸。
我一惊,连忙拼命地挣扎起来,但此时昏昏沉沉的醉意又犯了上来,竟让我一时半会儿推不开他。他力气大得很,我根本无法起身,最后只能往旁边侧,想把自己团起来。
我听到他在头顶笑了一声。
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就觉得,喝醉真要命。
但也许是我坚定的皮皮虾主义最终打败了他,等了个那么十几分钟,他趴在我身上不动了,呼吸平稳。我尝试着动了一下,他的脸压在我的侧脸上,呼吸直拂过我整个脸。
我无法忍受这种暧昧的距离,整个人动了起来。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艰难地把他翻开,坐起来掀开被子,皱着眉想到底要怎么办。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