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孩子的蜕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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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候起,他知道广水三姨家有个三哥叫“小黑”,“小黑”过铁路时轧断了腿,就是没有见过这个黑三哥的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长的很黑,应该是很黑的吧,不然他父母怎么会起名叫“小黑”的呢?
“唝嘎”“唝嘎”,是火车,彭泽林有些兴奋起来,从没有看见火车的他对火车的神秘有着莫名的惊悸感,看到一两百米马路尽头从南往北驰过的火车,“火车跑的好快啊!”不由的一声惊呼出来。
“这是快进站已经减速的,不然要是正跑起来那才叫快呢!”坐过好多次火车的大哥纠正道。
轻易不说错话的他也没怎么觉得尴尬的,“确实是很快嘛”,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火车过后,栏杆抬起来可以过铁道了,连看都没有看过火车、铁道、钢轨的他激动的看着钢轨的构造,想着书本上说的“詹天佑”,心想:“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干出比他还轰动的大事来!”任由思绪自由的飞扬。
“三佬,老黑的摊子咋离火车道这近啊?”大哥大声说道,其实也不算很近的,离路口拐了一道弯,还有快二百米的距离。“黑子说这边离路口近点,行人会多点,再说,这附近远几百米近几百米也没多大的区别的。”
“三哥,大哥,你们过来了啊!”“小黑”三哥粗嗓门憨憨的声音,“我爸说今天的天气太热,要我早点下班,所以就一直等着我,”一边说一边收拾摊子。
“喜毛哇?你咋来了?不是到了开学时间了么?”
“三佬,我没读了,也想早点下来体验生活”,暗自思忖:自己先说出来不读的理由,也许三佬就不会追着问的吧。
“瞎说,你的学习一直都那么好,不读多可惜啊!”三佬还是有点不依不饶的味。
“我二叔和我妈都骂过他,我们大家也都劝过多少遍,谁说他都不听,让他下来吃吃苦吧,”大哥出面解围。
“唉,多可惜啊,等下年你还是要读书,将来考进清华、北大了我们也好帮着沾沾光吧!”三佬的话也是大多数人会说起的,他不再申说了,“随他们怎么想,时间久了就该都忘记这茬了吧!”这样想着。
看看“黑子”三哥:这就是原来母亲说的那个可怜的“小黑”三哥吗?脑海里始终是母亲口里叙述的那个漂亮小男孩,怎么也不能够与眼前的黑大个联系在一起。
“小黑”三哥,快一米八的身个,要有一百六七十斤吧?很魁梧的样子,浓眉大眼,满脸都是很厚密的胡子茬,面相很吓人的,联想起小说“水浒传”里的“黑旋风”李逵,估计他们两个在一起有得一拼。
“小黑”左腋窝下夹着一副拐杖,上身着的浅蓝色劳动布工作服,下穿深蓝色的铁道服裤子,左裤腿半腰里折上来用几个蹦针别在上半截裤子上,看见那半截没支撑的空挡,有些说幕拧K蔷2疗ば⒛么缸佣ば啤⑿さ穆羌胱拥拇肿炒笫趾邝铟畹模孟窕狗河泻谟停种讣滓彩怯趾诔さ挠植还嬖蚝苁遣恢锌矗胗∠罄锬歉鱿不渡涎А⒗拍盖椎氖忠桓鼍⒖薜目⌒阈∩耆挥幸坏隳芪呛系挠白樱械闹皇钦鲆荒吧拇致炒蠛骸�
“这就是姨妈家那个每年都得几个奖状的守家啊,”黑三哥似乎很熟悉他这个小老三的情况,大大的嘴说出的话也像夹杂着唾沫星子,让他第一次见黑三哥却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也许是从没有见过面,也根本就谈不上亲和的感觉的。
支摊的家伙收拾好了,守帮三哥抢前替下三佬推着小四轮工具箱,可能不是很沉吧,不然不会推着走的那样轻松的。“还是我来吧”,说这话,泽林顺势接过推柄朝前推走着。别看他的身个不魁梧,可是很勤快的,眼睛头很亮,没有谁家的人说他懒的。
也就几百步的距离,说笑着不自觉的就到家了。
三姨的厨房手艺可是老家人都公认的一流,手脚麻利、厨艺精湛,凡是到她家的老家人都特喜欢吃她做的饭,尽管以面食为主。就拿通常的面疙瘩来说吧,她能把面糅合的很精,然后一片片的揪下来下在锅里,再佐以喷香的调料,面疙瘩变成了很有嚼劲的面片,让人吃起来不舍得住嘴。
从下车到家,距饭菜上桌也就一个半小时的光景,一桌子有六个炒菜,外加一个汤,滚滚的热气,门口都能闻见喷喷香,的确是诱人的美味啊,没吃也能感受的到食欲大增。
对于几乎没有吃饱过饭的彭泽林来说,这差不多就是天下最好的美味佳肴,虽然很想吃个饱,可他生来矜持的性格注定只能以半饱而结束午餐。略带点拘谨的同三佬、三姨、几个哥哥打招呼后,便放下了饭碗。
二点过一点,守勇二哥回来了,找的装卸工卸下来找朋友帮忙弄的低价水泥。看着那曾经回老家去过他家,当时刚参上军准备去部队的二哥,他很憨痴地笑笑,算是和二哥打过招呼了。
在三佬的带领下,与包工头说明老家过来几个亲戚给他们帮忙打下手的情况,几个人从下午开始就给包工队的师傅们帮小工。对这种帮工活,大哥三哥是手到轻拿,可彭泽林只有勉强支撑的份了,好在他不会说自己干不动的,搬砖头搬的细腰快断,也没见他吭一声。还是快下班前一个小时三姨过来看见他很吃力的样,才说让他去活灰的。
其实活灰的活也并不轻松,把差不多干透的石灰膏用灰扒砺透,再掺进砂子里作圈灌水,然后再不停地使劲来回捅、搂,直至全部拌匀。哪一道工序不做好,拌出的砂浆就不会出活,老师们就会吆喝,尽管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从表情还是能理解为不满意,甚至是极其不满意。
到下班的时候“小黑”过来了,这堵墙摸摸,那副门摇摇,眼里满是不如意的眼神。“今个一下午就垒这一道墙还没有垒成功啊?我看你们都只顾喝茶了!”
沉重的口气压得彭泽林透不过气来,凭良心说:他没玩,从来没有过的好累好累的感觉,黑三哥的话让他觉得太压抑。实际上“黑子”并没有说他的意思,但他却不知道,但凡包清工的都会被老板责骂的,“黑子”责备的是老师们。
那些老师们好像很不以为常,也不搭理老黑,只顾收拾瓦刀、石锤,摘了草帽,拿了喝水的杯子跳下脚手架,在新屋转角处的自来水池旁依次洗手、洗脸,然后把工具放在各自的自行车前面挂的帆布袋子里,重重地“踢”了一脚支架,跨上车就使着劲蹬,一忽儿的功夫都飚了。“妈的,五六个人光知道混天工了,”黑子骂了一句。
留下帮小工的这几位收拾泥桶、灰扒、方锨,按照黑子的要求放进一边的储物间,由他锁了门,便也是去洗手、洗脸。彭泽林是最后一个洗完脸的,当他一扭一扭地随着几人往家走的时候,想着第一天的工作过去了,原来帮小工并不是一个轻松活啊,啥时候也去学泥瓦活,学成了也像他们那样牛。
晚上吃饭时,他三姨家的姐姐彭守英也放学回家了,七个人围着一桌子,他也比中午吃饭时大方些,没有总是等别人叫他吃菜时才夹菜,解决了个大半饱就起身离桌。惹得他大姐笑他吃饭想小姑娘似的拘谨、扭捏。
晚饭后守勇的大哥守广和老婆抱着有二、三岁的女儿过来,解释说上午都去上班没有时间回来,下午过来看看房子进展到么样,才发现父母家里多了守帮他们三个。泽林老早就听说过守广大哥和他家嫂子很少来父母家走动,尽管住处相距不是很远,除非是看好了想过来沾些光才能看见他们的影。自打他分家出去单过,他那女当家的就管他管的紧,婆媳关系也一度的紧张,一般的都不会想着他能帮家里什么忙的,今天说的这种话,明显就是做给大家看的。
“礼拜天不上班了你不可以来帮忙吗?”老黑发话了。
“这个礼拜天要补上礼拜的班,还是过不来,嘿嘿”守广笑道,他老婆瞅了老三一眼没吭气。
“你一次不过来房子也照样会盖好”,老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管他们高兴不高兴,不来更好,眼不见为净。
拉叨一会磕,他们便告辞回去了。这哥几个也和三佬三娘(三姨)说一会儿话,就和老二守勇一起去没看见名字的啥厂子里洗澡,洗完澡回来到楼上各自休息,累的很也困的快,没多久就都呼噜呼噜的鼾声阵阵。
第五章 帮工
五帮工
紧张的帮工继续了二天,主体已经垒完成了,只等支模板的木工老师来支模。第三天晚上吃过饭,守帮三哥和守荣大哥就给三佬三娘(三姨)说,要回老家去,这边一来帮不上什么忙,二来往下用人也不多,老三留下就该可以了。言下之意就是两个字“走人”。
泽林有些纳闷儿,说的是一起来帮忙,怎么说回就要回啊,还要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边?
“你们来这几天都受累了,再往后就是垛楼板,也都是包给工人干的活,你们要是不在这儿玩几天,回去也行;屋里还忙着呢。”老实的三佬没有什么过多的话,反正大家也不是外人,“明天叫你们大弟妹买好到信阳的火车票”。
三姨恋恋的说道:“守荣回去了给你妈和你二叔说,等房子盖好,家里宽敞了叫他们都过来住几天,这么忙也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回家后和陈女子(湖北人喜欢叫晚辈的侄媳妇为么么女子)说好点,三姨房子的事忙完了回老家去看你爸妈,感谢他们”。又转身对守帮三哥说:“守帮,你爸妈的身体也不好,你大哥二哥也不管,亏得你屋里的陈女子心地好(守帮家的三嫂和大哥家的大嫂都姓陈,并且还认了个姊妹),都落到你这老幺的肩上了,农忙的时间还要你们过来帮三娘干活,等你三佬退下来了我们再回去看你们啊!”
三姨的一番客气话引来大哥三哥连番的推究,都相互客气话说了一通,反正也没彭泽林什么事,他便坐在靠墙的凉椅上一句不吭。他大哥侧脸看向他嘱咐道:“老三;在三姨这里干一段,帮三姨把房子盖好了再回去,他们这儿的泥瓦匠技术好,你争取跟他们学个手艺将来好出去有饭吃。”
“恩”。
没有过多的语言,一脸不高兴的样儿。
“守家是个聪明孩子,老师们也都喜欢他,都说他的眼头亮,我明天给他们说说,不缺砖灰的时候叫老三上去练练手。”守勇二哥对这个老三很看重,也是他一贯的表现很受大家欣赏的缘故吧。
泽林脸红红的,这是从上学起表扬他时就有的一贯表情:害羞,有些像小姑娘。
第二天,三姨老早起来下了鸡蛋面,叫三哥大哥起来吃饭。吃饭后就被二哥用三轮车送火车站坐车走了。
留下来的泽林心里空落落的,看看墙上的表才五点;吃饭比前几天早一个多小时,老师们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他也不用去太早的,就孤孤的坐着沉沉的,懒懒的,一言不发,仰着身子呆呆地看向屋顶。
“老三,今天你跟我去朋友的工地上拉点打圈梁的水泥回来,他答应按批发价的,看看能不能多拉些。”守勇二哥进来对他说。
“哦”。懒懒的回应。
“咋啦?三哥和大哥回家了你就没趣啦?他们回他们的,你在我这里怕么子哩!”二哥像老师样开解他这个小兄弟。
对他这个二哥;还是很喜欢的;二哥不但人长的俊气;说话也喜欢不拐弯;又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从小就想当兵的彭泽林自然就和二哥走的最近的啦。
“没有呀,我在想圈梁的事,咱那短钢筋不可以接起来用么?”一向知道节俭的他看到屋里被大师傅们截断的米把长米把长的钢筋随手扔在过道里,当时问他们咋不用,说是不够长用不上,所以现在就对二哥提起这桩子事。
“应该可以的吧,等他们来了我让他们都用上”,二哥的话让他心里坦然了许多,不用太浪费了,在老家细铁丝还一小截一小截的接起来用呢。
两人到了建房的地方,二哥来回比划着模板与墙的长短,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让他这个门外汉看的一头雾水。
“也许是计划模板够不够用吧?还是算计有没有浪费模板的现象?”这样想,同时想起还很小的时候被大哥叫着配二叔他们打板墙的事,每一圈快到最后几板墙时,就要提前计算好距离,以免倒头了没有半板墙的长度没法搭接还得拆除一板再往前赶。
好不容易等到二哥量测完,“嘘”了一口气,“还得把门边配里面用从够的,”原来是计算够不够用啊。这时,没见过面的几个人也陆续地来了,扎好车子,分别与二哥打招呼。应该是来的木工师傅吧?一个人思忖着。
“梁师傅,模板不够,那十六根门边也要对着用上,不可以锯它啊,到时候再又买门边就不好说话了”。
“原来支地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