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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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之间,又有一个黑衣大汉,奔来花厅。
沈百涛瞧出是自己的属下,急急迎了上去,低声说道:“什么事?”
黑衣人低声说道:“有两个少林僧侣,求见督帅。”
沈百涛一愕道:“少林僧侣。”
黑衣人道:“两个和尚,坚请面见督帅,属下无法,只好通报进来。”
沈百涛沉声道:“你可曾问过,他们是什么身份?”
黑衣人道:“这个属下未曾多问。”
沈百涛转身入花厅,低声说道:“禀督帅,少林寺两位僧侣求见。”
徐督帅道:“快些请他们进来。”
徐督帅站起身子,迎向厅门口处。
少林僧侣,在武林之中,极受尊敬,关中岳,杨四成等齐齐站起身子,迎了过去。
两个灰袍僧人,衣履上满是尘土,显然是兼程赶来。
在首一个取下身上戒刀和黄布包袱,放在厅门口处,合掌宣了一声佛号,道:“不敢动劳诸位施主迎接,贫僧有礼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接道:“哪一位是督帅徐大人?”
徐督帅一拱手道:“本座徐断宗。”
这时,右首僧侣,也放下了手中的禅枝。合掌当购,道:“弊方丈接到了大人的手谕,但寺务绕身,一时间无法动身,稍作交待之后,即刻起程,先遣贫僧等赶来回复督帅大人一声。”
徐督帅笑道:“有劳两位大师了。”
左首僧侣应声道:“督帅官声清明,敝方丈极是敬佩,命我等先向督帅致敬。”
徐督帅道:“为国尽忠,事所当然,贵方丈过奖了……”
微微一笑,接道:“两位大帅长途跋涉,备极辛劳,请入厅中稍息,我先替两位准备斋饭。”
两个灰衣僧侣,欠身而入,并坐一处。
徐督帅引见过关中岳等群豪,接道:“两位大师怎么称呼?”
左首僧侣道:“贫僧铁行。”
右首僧侣道:“贫僧铁道。”
关中岳一抱拳,道:“两位大师,都是铁字辈的高僧,在下失敬了。”
铁行、铁道同声说道:“关总镖头威名远播,贫僧虽居少林,亦久闻大名了。”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两位大师过奖了。”
书童送上面巾,铁行、铁道净过面之后,合掌说道:“敝方丈交待我等,大人如有差遣,但请吩咐。”
徐督帅道:“两位大师千里赶来,先请休息一下,进过酒饭,我们再谈正事。”
片刻之后,素斋齐上,两个僧侣,另行坐了一桌。”
铁行,铁道同时端起一杯香茗,说道:“贫僧等受的苦戒,酒亦不能沾唇,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铁道大师饮干杯中香茗,回顾了关中岳一眼,道:“关总镖头,阅历丰富,见识广博,贫僧敢问一声目下开封府的情势如何?”
关中岳道:“头阵风雨已过,目下是二度大风暴前的暂时平静。”
铁行大师道:“听关施主的口气,似乎是诸位经过一场风暴了。”
关中岳道:“不错,我们已经和八卦教中人动了一次手。”
铁道大师奇道:“八卦教?”
关中岳道:“不错,八卦教。”
铁道大师道:“八卦教早已不在江湖存在,哪里还有八卦教呢?”
关中岳道:“八卦教死灰复燃,根据地就在这督帅府中。”
铁道大师道:“当年贫僧追随寺中几位长辈,对付过八卦教徒,对八卦教中的鬼蜮伎俩略知一二,不知关施主是否和他们教主见过。”
关中岳道:“第一回合的搏斗之中,我们稍占优势,八卦教中的主要人物,已被逐离帅府,至于八卦教主,我等也照过一面。”
铁道大师道:“就贫僧所知,数十年前的八卦教教中主要首脑,都已伏诛,这次领导八卦教的,必然新的人手。”关中岳道:“恐所出了大师意料之外,那位八卦教主,是一位很年轻的姑娘。”
铁道大师怔了一怔,道:“年轻姑娘。”
关中岳又问道:“八卦教中人,是否极善用毒?”
铁道大师沉吟了一阵,道:“不会,八卦教中人,不会用毒。”
关中岳道:“这就大不相同了。”
铁道大师道:“怎么说?”
关中岳道:“新崛起的八卦教中人,极善用毒,而且用毒之法,花样百出,叫人防不胜防。”
铁道大师道:“这就和原来的八卦教大不相同了……”
语声一顿,接道:“关施主,八卦教可是被施主和属下镖师,把他们逐离此地吗?”
关中岳道:“在下不敢掠美,并非是我关某之力。”
铁道大师道:“那是什么人?”
关中岳道:“一个姓铁大侠客。”
铁道大师道:“能够逐退八卦教之人,定然是一位非常人物,在武林之中,应该是极有名望的才是。”
关中岳道:“话是不错,事实上,那位铁大侠,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也没有什么名望,但他却有极高强的武功,过人的智慧。”
铁行大师道:“有这样一位人物,还望你关总镖头,替我们引见一下”
关中岳道:“那是自然,铁大侠回来之后,在下自然会替两位大师引见了。”
铁道大师问道:“那位铁大侠,现在到哪里去了?”
关中岳听得暗暗奇怪,付道:“这两位和尚,一直追问铁梦秋,不知是何故……”
付思之间,徐督帅已抢先开口,道:“大师,贵派掌门什么时间,可以赶到开封。”
原来,徐督帅听了一阵,也觉得这两个和尚苦苦追问铁梦秋的下落,有些不对,急急开口,把话岔开。
铁道大师合掌说道:“详细的日子,贫僧无法确定,但快则明日,至迟不会超过三天。”
铁行大师道:“就贫僧所知,敝方丈已在寺中选了很多好手,普及上下三代弟子,俟他到了之后,自然有万全之策。”
徐督帅道:“两位大师进过斋饭之后,就暂访在花园客房中休息,我已经交代过他们,替两位打扫客房。”
铁道大师说道:“敝方丈亦曾说过,如果是督帅府中不方便留宿出家人,则要我等到相国寺中挂单。”
徐督帅道:“我已为你们准备了很多房舍,就算是再来上百十个人,也可以住。”
铁行大师道:“贫僧等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督帅道:“理当如此。”
一直不开口的刘姑娘,突然启齿说道:“两位大师可是从少林寺中来吗?”
此话间的突兀,关中岳等都听得为之一愕。
铁行大师道:“不错,贫僧等来自少林寺本院。”
刘婉蓉道:“两位大师一路辛苦,请用过斋饭后,早些休息去吧!”
这两句话,似是有很大的含义,不但听得徐督帅为之一愕,就是连多识广的关中岳,也听得茫然不知所措,只觉那刘婉蓉话中有话。
再看铁道、铁行,两位大师脸色一片严肃,虽未怒形于色,但心中不悦,却是看的出来。
两个僧侣不再说话,一时之间,花厅中寂然无语。
铁行、铁道,表面还保持相当的涵养,略略进了一些斋饭,放下筷子,齐齐站起身子,铁道大师合什行礼道:“大人,出家人,恐不便在府中留宿,我们还是寺中挂单的好。”
徐督帅道:“已为大师备好休息之所,两位就请暂时屈驾留此,等候贵掌门的佛驾。”
铁行大师道:“师兄,大人既然如此吩咐,我瞧咱们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铁道大师道:“师弟说的也是……”
抬头一顾刘婉蓉,接道:“女施主,在帅府中是……”
刘婉蓉道:“我在帅府中掌理文案。”
铁道大师啊了一声,道:“贫僧失敬了。”
回顾了徐督帅一眼,道:“那就打搅大人了,贫僧等匆匆赶来,确也有些困乏,希望能够早些休息。”
沈百涛一抱拳,道:“在下替两位大师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铁道、铁行,鱼贯相随,紧追在沈百涛的身后而去。
三人背影消失之后,徐督帅才回顾了刘婉蓉一,道:“婉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婉蓉微微一笑,道:“我觉得这两个和尚可疑。”
关中岳道:“不知姑娘有什么证据。”
刘婉蓉道:“我没有确切的证明,只是凭我的看法罢了。”
关中岳道:“在下在江湖上走数十年,自认阅历甚多,但在下却瞧不出两位大师有什么可疑之处。”
刘婉蓉笑一笑,道:“他们有了很充分的准备而来,自然是不容易瞧出来了。”
徐督帅道:“婉儿,你又从什么地方瞧出来的呢?”
刘婉蓉道:“我从他们的眼神和他们的戒疤中,瞧出他们不是少林寺的僧侣。”关中岳听得怔了一怔,道:“姑娘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刘婉蓉道:“看两人的眼神,各有所见,不谈也罢。只谈两人头上的戒疤。想那铁道铁行,都是少林高僧,出家数十年,如是头上没有戒疤,也还罢了,如有戒疤,应该早年烙下,对么?”
关中岳道:“不错。”
刘婉蓉道:“但我见两人头上戒疤,痕迹尤新,分明是新近烙成不久。”
关中岳道:“佩服,佩服,姑娘能顾及细微未节,实是叫人难及,我算空白自走了数十年的江湖,说起来惭愧的很。”
刘婉蓉道:“就晚辈看两人头上的烙痕,不会超过十日。”
关中岳道:“卧榻之侧,岂容别人打鼾,这等凶人,留在世上,也无好处……”
刘婉蓉道:“总镖头,咱们就来一个将计就计呢?”
关中岳一抱拳道:“请教高见。”
刘婉蓉道:“找出两人来此用心,然后,再设法利用。”
关中岳听得一怔,暗道:“这丫头不是简单人物。”
口中却说道:“姑娘说的有理,只是两个人住在帅府之中,随时有祸萧墙之危。”
刘婉蓉道:“所以,要你关总镖头,多多辛苦了。”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有一件事,本座还不明白?”
关中岳道:“什么事?”
徐督帅道:“那两个假冒少林寺中僧侣的和尚,怎会知晓本座有书信,寄到少林寺去。”
关中岳道:“一个是,他们在府中知晓了消息,一个是杀害了督帅派的人,由督帅书信上,看出了内情。”
徐督帅道:“本帅忧虑的,也就是这件事,如是下书人被他杀害,少林僧侣,岂不是未曾得到我的书信?”
关中岳道:“如是咱们确知两个和尚是冒充少林寺中的僧侣而来,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咱们要先下手。”
徐督帅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道:“你看此事应该如何?”
刘婉蓉道:“先要关总镖头一些人手,把两人严密监视,不准他们离开住处一步。目下,帅府中急需人手,关总镖头最好能够再调集一部分高手到此,等一会,我召集一部分府中的护院,布置一下……”
徐督帅奇道:“你要布置什么了?”
刘婉蓉道:“我熟记五行奇术,想在府中布置一些小小奇术。”
关中岳望望刘婉蓉,心中忖道:“这丫头实是一位莫可预测的人物,行在途中之时,那等佳美无比的装作,任何人也想不到她是在装作。”
刘婉蓉似是心中早已了解那关中岳在想的什么?微微一笑,道:“关总镖头,对那两上假冒的和尚,要早些派人监视!免得他们暗动手脚。”
关中岳应了一声,道:“姑娘说的是”。
站起身子,道:“四成,大立,咱们走。”
大步向外行去。
杨四成、林大立,站起身子,举步各外行去。
徐督帅目瞥关中岳等出去后,低声对刘婉蓉道:“贤侄女!局势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刘婉蓉站起身子,道:“不要紧,伯父大人请在花厅休息一下,晚辈去去就来。”
回顾一眼小梅,道:“姑娘,咱们走吧!”
小梅应了一声,紧随刘婉蓉而去。
片刻之间,整个花厅,走的只余下了一个徐督帅。
四个佩刀的黑衣大汉,守在花厅门外。
徐督帅缓缓站起身子,来回在厅中走动,他开始仔细思索近日内的件件事情。
第一个,他想到了刘婉蓉,这位出身于名门的少女,何以会学得江湖上那等五行奇术的怪异之学?
何以,她入帅府后,一直深藏不露。
又为什么突然会显露出那等尖锐的才华,语惊四座。
这丫头的一身奇学,由何处得来,她的父母,是否真的全然不知?
目下的情势,似乎已发展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境地,这些胆大妄为的武林人物,竟敢把帅府视作争夺宝藏之地。
自己乃堂堂四省的经略大员,竟被如此藐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觉各种事端,纷至沓来,竟然比统率大军,敌寇边疆,还要复杂。
想到忿慨之处,忍不住砰然一掌,击在木案之上。
但见人影一闪,沈百涛欠身而入,低声道:“督帅大人。”
徐督帅道:“百涛,我虽然得父母余荫,世袭爵位,但我也是南征战打出来今天这个局面,数十万大军,我都能运用自如,想不到几十个江湖人物,竟然敢闹我的帅府,胆大妄为,侵拢内宅,还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