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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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道:“照小婢的推想,他是不能露出一点痕迹之故。”
关中岳道:“为什么?”
小梅道:“因为,我们都可能认识他,所以,他才把自己裹一个密不通风。”
关中岳道:“依照姑娘的推断,他是帅府中人了。”
小梅道:“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小婢实不敢胡言乱语。”
关中岳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是姑娘已经有所怀疑了。”
小梅道:“关爷,怀疑不是证据,小婢不敢妄言……”
关中岳接道:“姑娘一口一个关爷,在下如何能够担当得起。”
小梅道:“我还是丫头身份,叫爷叫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口……”
略一沉思,接造:“小婢还可提供三位一些线索,三位不妨想想。”
关中岳道:“姑娘清说。”
小梅道:“他本来,有着杀死督帅的机会,但他却没有下手,而且那药物也下的十分适量,只让督帅晕迷过去。”
沈百涛道:“那是为了什么?”
小梅道:“为什么,沈爷自己想吧!”
沈百涛道:“想不通,想不通。”
小梅道:“沈爷,慢慢想,也许你会想明白,如是没有别的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关中岳道:“姑娘小心,敌暗我明,他已经认出了你姑娘,必欲除之而后快,他对督帅可以留情,对姑娘似乎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小梅点点头,道:“不错,我想他早已认出了我的身份,迟早会对我下手,但小婢已有准备,希望能在他下手之时,揭穿他的面目。”
沉吟了一阵,接道:“如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转身向外行去。
关中岳目睹小梅远去之后,低声说道:“沈兄,你相信小梅的话吗?”
沈百涛道:“我相信她说的很真实。”
关中岳道:“那么,听懂她言外之意吗?”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还不了然,还得请关兄指点指点。”
关中岳道:“那下手之人为何用药适度,不肯取督帅之命。”
沈百涛道:“因为,他对督帅有情,而不忍下手。”
关中岳道:“凶手和督帅之间,又何以会有情意。”
沈百涛道:“人与人相处日久,自然有情。”
关中岳道:“日久生情,能与督帅常年相见,那人自然是帅府中人了。”
沈百涛道:“啊!关兄之意,可是说,那凶手是……”
关中岳急急接道:“不要乱猜,需知此刻此时,咱们不得有一点错误,一步失错,再想回首,就可能悔之晚矣!”
沈百涛道:“关死之意是……”
关中岳道:“小梅姑娘说的不错,咱们要布局下饵,诱引他自己现身,否则,咱们没有法予查他。”
沈百涛道:“这个得计划一番了。”
关中岳道:“在下已经思得一策,不知行是不行?”
沈百涛道:“请教关兄。”
关中岳伸手一招,低言数语。”
沈百涛,杨四成都听得不住点头。
这是一件十分机密的决定,除了三人之外,再无别人知晓全盘内情。
沈百涛送两人离开帅府,才回到督帅养息之处。
那是帅府中一座幽静的跨院。沈百涛派遣了十名心腹属下,分两班日夜戒备。
沈百涛直入上房,只见徐督帅静静地躺在一张雕花木塌上,呼吸均匀,双目微闭,似是睡的很甜,当下叹一口气,问道:“大人醒过吗?”
一个身着青衣,背插单刀的大汉,欠身应道:“没有醒过。”
沈百涛道:“有什么人来此看过督帅?”
青衣大汉道:“夫人来这里瞧过。”
沈百涛啊了一声,道:“夫人……”
青衣大汉道:“是的,其他人,在下都可以拦阻,但夫人,在下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以拦阻了。”
沈百涛一挥手,道:“好,你退出去。”
徐夫人探望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沈百涛有些奇怪的是,她来此之时,正是自己在花厅中盘问小梅的时刻,她应该关心小梅的事,追问内情才是。
但那时刻,她却来探望督帅。
但沈百涛又无法想通,徐督帅既未纳妾,又不喜女色两个人结婚二十余年,如若徐夫人有问题,为什么要等了二十年才发作?
以徐督帅的身世而言,徐夫人至少也是书香门第,清白世家,徐夫人自不能有问题。
一时间,沈西涛脑际间千回百转,想出来无数的可能,假设。但都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去。
直想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被他想出了一个可能,如若徐天人,是这件事的主谋人物,那就是受人威胁。
且说关中岳和杨四成,一口气回到了开封分局。只见方振远、张大豪等都是全身劲装的坐守在大厅。
方振远见关中岳回来,快步迎了上去,道:“大哥,督帅怎么了?”
关中岳道:“督帅一直晕迷不醒……”
语声一顿,回目望着林大立。接道:“大立,你用一方红布,想法子高挑起来,记着要越高越好,再准备一盏红灯,入夜后也高高挂起。”
林大立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回身而去。
关中岳道:“我要把牧羊图的刀法完全学会,目下形势,咱们不能全靠别人,多一份武功,可以多一份实力。”
方振远道:“小弟明白了,我叫他们分班巡守,除非是小弟打发不了,决不惊动大哥就是。”
关中岳点点头,道:“善待宣兄。”
说完话,直奔密室。
方振远分配了厅中群豪职司,才下令散去。
关中岳进入密室,已过了十五个时辰,木门从未开过,连茶水也无法送过去。
杨四成低声对方振远说道:“二爷,咱们叫开叫镖头的门瞧瞧他。”
方振远亦很挂念关中岳,躲入密室一日夜,未开过门,点点头,道:“好!咱们瞧瞧。”
两人刚叩动门环,室门已呀然而开。
关中岳当门而立,道:“沈百涛来过没有?”
方振远道:“没有来过。”
关中岳道:“铁梦秋呢?”
方振远道:“完全没有消息。”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诸位想召来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关中岳、方振远回头看去,只见铁梦秋当门而立,跟几人也就不地四五步远。
三个人,六只耳朵,竟然不知铁梦秋何时到了门口。
方振远一抱拳,道:“铁兄来了很久。”
铁梦秋一欠身,道:“晚辈刚刚到。”
方振远道:“难得啊!铁公子竟然能及时找来此地。”
铁梦秋道:“晚辈看资局高挑红灯,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
关中岳急急道:“方兄弟,代我向铁公子求一件事。”
方振远应了一声,向下拜去。
铁梦秋吃了一惊,伸手拦住方振远,道:“老前辈,有话好说,怎么能行大礼。”
方振远想到自己这一把年纪,真要拜了一个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心中实也不是滋味,是以,铁梦秋一拦阻,方振远也就顺势下台,道:“敝总镖头,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希望你铁兄,能助一臂之力。”
铁梦秋缓缓把目光转注到关中岳的身上,道:“总镖头有什么事?”
关中岳道:“其实说穿了,也不能算是我关某人的事情。”
铁梦秋冷笑一声,道:“可是关于那徐督帅的事。”
关中岳道:“徐督帅有病的事,知晓之人,并不很多,铁兄却似是早已经知晓了。”
铁梦秋答非所问他,道:“不知要我帮你些什么?”
关中岳道:“在下希望能够命名徐督帅清醒过来,不知铁兄是否有法子。”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这问题,实在很难叫人回答,那位徐督帅中的什么毒,必需先行查出,找出病源,在下未见到过徐督帅之前,实在不敢妄言。”
转身向外行去。
关中岳急急叫道:“铁兄留步。”
铁梦秋停下行进之势,回头说道:“总镖头什么事?”
关中岳道:“在下祈求铁公子,去见那位督帅一面。”
事情变化的大出人意料之外,铁梦秋竟然点点头应道:“好吧!在下去瞧瞧也好,但要你关总镖头答应一个条件。”
关中岳道:“只管请说,在下只要力能所及,自会全力以赴。”
铁梦秋道:“我要经过一番易容,掩去本来面目,而且,也不许你泄漏给任何人。”
关中岳道:“这个容易。”
铁梦秋道:“那位督帅清醒之后,不许你替我引见……”
关中岳道:“铁兄怎么说,在下就怎么办。”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好!我跟你去一趟帅府,两个时辰,我到贵局中来,那时,我将是年近半百的人。”
也不待关中岳答话,纵身一跃,飞跃屋色,一眨眼间,人已走的不知去向。
关中岳长叹一声,举步向外行去。
方振远追随在关中岳的身后,大上行入客厅。关中岳进入大厅,立时吩咐一个趟子手,准备酒饭。
他不过刚刚进过酒饭,李玉龙已匆匆奇入厅中,欠身一礼,道:“总镖头,厅外面有人找你。”
关中岳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一面说道:“那人什么样子?”
李玉龙道:“一个中年的先生。”
关中岳啊了一声,加快脚步,行出大厅。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色微黄,留着山羊胡子,身着青衣的中年,站在大门外面。
关中岳直行到那青衣人的身侧,低声说道:“你是铁兄。”
青衣人冷冷地说道:“叫我王大地,是个看病的先生。”
关中岳已从那人的口音中,听出对方确是铁梦秋,急急应道:“王先生说的是,咱们走吧!”
青衫人道:“有劳带路。”
这时,方振远已然追到了大门口处。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好好照顾镖局。”
黑衣人应道:“大哥保重。”
这当儿,杨四成也换好了衣服,匆匆行了出来,道:“总镖头,可要属下随侍。”
关中岳点点头,道:“你跟着来吧!不过这位王大地的事,你最好少管。”
杨四成道:“属下知道。”
关中岳转身向外行去,杨四成,王大夫鱼贯随在身后。
三人行速甚快,不大工夫,已到帅府前面。
守门的人,已认识关中岳,一个转身跑入里面通报,一个却大步迎了上来。
进入府门,沈百涛已大步迎了上来,一抱拳,道:“关兄,兄弟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
关中岳回顾了铁梦秋一眼,低声对沈百涛说道:“这位是王大夫,善医各种疑难杂症,在下待地请来,诊断督帅的病势。”
沈百涛口中连声相应,双目却不停在铁梦秋的身上打量。
铁梦秋神态冷峻,一言不发,直挺挺的跟在关中岳身后。
沈百涛带着两人,一口气行入了小跨院中。道:“关兄,督帅一直未清醒过一次。”
铁梦秋也不和两人谈话,举步向着木榻前面行去。
铁梦秋伸手把脉,又仔细地瞧了瞧徐督帅一眼,缓缓说道:“他一直没有清醒过吗?”
沈百涛道:“没有,滴水未进。”
铁梦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道:“用开水把药丸化开,灌他喝下去。”
第二十回妙手奇计
沈百涛心中暗道,他身上携带的药丸,岂是对症之药,用药如此随便,如何能轻易服用。
心中念转,人却回顾了关中岳一眼。
关中岳低声说道:“这位王大夫医道精深!听他的先把药丸眼下。”
沈百涛对大夫没有信心,但对关中岳却是十分信任,应了一声,招人送上来一杯开水,调化药丸,捏开了督帅的牙关,把药水灌入了徐督帅的口中。
他神情紧张,灌下了药水之后,一直目注着督帅的反应。
铁梦秋原本是极有信心,但见那徐督帅很久不醒过来,心中亦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目光转注到徐督帅的脸上。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沉声道:“王大夫,督帅……”
铁梦秋伸手拦住关中岳,缓缓说道:“不用急,我如医死了徐督帅,自会给他偿命。”
沈百涛正想发作,却被关中岳暗里拉了一把,口中连声应是。
铁梦秋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徐督帅清醒过来,挥手一掌,拍在督帅的前胸之上。
但闻徐督帅缓缓吁一口气,突然睁开了双目。
沈百涛心中大喜,急急叫道:“督帅……”
徐督帅不知是否听到了沈百涛的呼叫,微微一笑,重又闭上双目。
铁梦秋长长吁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沈百涛道:“怎么回事?”
铁梦秋道:“他被人下了一种复合的毒药,除了那人配制的解药之外,别人是很难成得出解药的配方。”
沈百涛点点头,道:“王大夫果然高,竟然能很快的找出病因。”
铁梦秋道:“病源是找出了,但,我却无法医好。”
沈百涛焦急急说道:“大夫,督帅自中毒时起,一直没有清醒,适才大夫能让他醒转过来,足见高明,大夫……”
铁梦秋摇了摇头,接道:“你不用求我,求我也没有用,我们不知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