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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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默还在跑动,不过动作越来越慢,接着停下不动了。
“你……真停下来了……”王晗的声音越说越小。
杨默还在喘气,他看上去不生气也没有惊讶。
“天这么冷你还要起这么早,做夫人确实挺辛苦的。”杨默说着,晃晃头,做出同情的表情。
“当然辛苦了。”
王晗心想,辛苦的地方多了,你会知道多少。
“那接下去嫂夫人什么安排?”
“我的安排多了!”王晗面红耳赤地说,因为她没有安排。“早起只是起码的事,等会我还要——”
“你要一件一件数出来?”杨默马上打断她,很惊讶的口气。
“你!”
王晗气极了。尽管她心里还在盘算着要说哪些事,她也绝没想到会被归成自作多情式的愚蠢!这乡下人,她还没抓着那天的事问个彻底(其实她没有单独与他一起的机会),而他竟然如此不客气——这时,她脑中闪过一个信号,她更气了。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十八章 杨默的养物
难道她这么遭人烦,连这乡下人也巴不得她赶快从眼前走开?!
“我就要一件一件数清楚,怎么样?”王晗咬牙切齿地把话说出来,他不是夫君,她毫无顾忌。
“你怎么——”
“又想说我幼稚是吧!”王晗抢着说。
出乎她的意料,杨默没笑,只是很无奈地眯起眼睛望着她。
“那你数吧。”杨默说。
“我接下去首先要做的事是……”王晗咽咽口水,从上眼皮处偷偷观察对面的人。“是什么?”杨默问。“没什么事对吧?”
“有!”王晗大声说,她这会想到了,而且不止一件,很多件。
“那就去做吧。”
这句话杨默说得很轻,但也足够令王晗难堪了。她紧紧闭住嘴唇站在那不说话也不动。
“站在外头吹风……多冷啊。”过了一会,杨默又说。
“那你走开吧。”王晗眼睛看着别处。“噢你是跑开——跑开走开都行。”
“我说你冷啊。”杨默耐心地陪着笑。
“我不冷。”
王晗听到杨默无奈的笑声。
“干什么!”王晗冲他大吼,顾不了什么夫人身份了。“我到底怎么遭你烦了?”其实这句话她更想问一问夫君。
“什么?”杨默一脸的不明白。
“你说话的意思不就是叫我走开!”
“我……”这回似乎轮到杨默在思索可用的话。“我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怕你站着一动不动的,冷嘛!”
“‘冷’之前呢?”王晗紧追着问。
“又来了!”
杨默晃着头直笑。
“又来什么——我明白了。”他又在说她出人意料的反应。“那其实说明我比你想的要聪明。”
“嗯。”杨默刻意大声应答,同时用力点头,王晗冷笑着回应他。
“不认同也罢。夫君他们都在护卫院里,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干什么?两个兄长还在那学武,你做最小的哪有不跟在兄长后头的道理,何况你还是在我家做客!”
杨默面带微笑,不回答也不反驳。可王晗说完后远没有畅快的感觉,因为杨默的笑只让她想到一个词——油滑。
“你到底在干什么?”
“锻炼身体啊。”杨默用无辜的语气说。
王晗死死地看着他。这一刻,她不知凭什么清楚地断定,杨默在撒谎。从头到尾他的话和他的笑都在忍耐着她,等她从这里走开。王晗真正明白了。他确实想她赶快走开,但那不是因为烦她,而是——他有事要做。
“站在外面的确好冷!”王晗扬声说,“到里面去暖一暖。”看着杨默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她感到幸灾乐祸。“你不进来?”
杨默垂头丧气地走进马厩,王晗立即又问:“你鬼鬼祟祟到底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
“那我们继续站下去。”王晗充满耐心的说,她有的是时间。
杨默往马厩的另一头望了一眼,王晗没动,她很清楚整个马厩的布局——另一头关着几只驴——其实她担心一不留神,杨默的某些小动作就从眼皮底下溜过去了。
“你真想知道?”杨默问。
王晗露出胜利的笑容,杨默看上去特别的无可奈何。
“你确定?”
“别废话了,快说!”
杨默偏头示意了一下。
王晗朝他眼珠指向的角落看了看。“什么?”
“自己去看。”
王晗走近几步,弯下腰想看个明白。但几乎下一秒的,她又是后悔又是气愤地大叫着跳开了。
“蛇!”她颤着声音说。
杨默走过去,从地上抓起一条黑白相间的蛇,举到王晗面前。
“别——”王晗快吓晕了,两条腿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草堆旁。
“我给你几次机会了?”杨默油腔滑调地说,“非要看。现在知道了吧,我刚就是急着找它呢!”
王晗的心还在“怦怦”乱跳。“你……不怕它咬你?”
杨默给她一个“不懂了吧”的眼色,一本正经地说:“我养着它呢!这叫白环蛇,没毒。看——多乖,比某些人乖多了。”说着他特意看王晗一眼,王晗只盯着他手中的蛇。“唉,也不知谁那么无聊,没事去碰我的竹笼,把我的宠物放跑了。”
“你的……宠物?”
“对的。我喂它吃的,养着它,它就是我的宠物。你也说我在你家做客,那我分身乏术,既要照顾它,又要离开一段时间,怎么办?只好带着它了。我不想把这等小事公布于众,真是出于安定民心的用意。你看,你就吓坏了吧?”
尽管杨默说得一板一眼的,王晗依然很怀疑,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别怕,其实它温顺着呢!来,要不要摸一摸……”
“算了!”王晗大声说。
“你别这么看着我。”杨默说。“你要还不相信,我现在就跟你讲一讲有毒蛇和无毒蛇的区别。第一呢,有毒的蛇,它有毒牙。看——”他扒开那条蛇的上嘴皮指给王晗看。“毒牙它一般在这两个位置,比较长比较显眼。不过它不是,所以没有。”他笑了笑,接着说,“第二呢……”
“好了可以了!”王晗打断他,紧张地说,“你这么抓着它,不怕它被你抓死了?”
被杨默扣住头部的蛇正在努力扭动身躯,企图摆脱,王晗觉得它并不享受它主人对待它的方式。
“噢,我太粗鲁了,我的小乖乖。爸爸带你回窝去!”杨默夸张地说着,站起来很快就从王晗眼前消失了。
等到王晗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冲出了马厩。她像逃命一样飞快地跑,也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不过她没有意识到,现在有一件头等重要的事必须立即吩咐下去:所有人提高警觉,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她家里,除了杨默那条必须时刻待在笼子里的蛇外,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条!
奇(提供下载…)怪的是,府里有蛇出没吓坏了年轻的姑娘们,却令奶妈因此振作了起来。她认为完全没必要担心蛇会咬到她们,“只要你别太接近,它们是不会发疯的。”她恢复了作为一个年长的有地位的女性该有的姿态。
“春儿的事,我也仔细想过了。”她深沉地说,“大人的确表现上佳,小姐你可以写信给夫人,告诉他们目前的进展。”
“有进展吗?”王晗好笑的问。
“我就用一回这个词!”奶妈睨王晗一眼,并不为自己过于煞有介事的模样感到任何不适。“不过这第二步,我思来想去,还是要试试看。一来,这第二步还不如第一步有诱惑力。二来,我们试完之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们回去了。”
奶妈说完后,王晗一时接不出话,矛盾的思想在她脑中挣来抢去,使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奶妈。
“怎么?哪里还不满意?”奶妈问。
“不是不满意。”王晗嘟哝着挤出一句话。
“在我看来,如此安排最是合情合理……”
王晗哪里听得进奶妈的长篇大论,她自言自语地说:“得马上写信。”
“可以啊,你写吧,写了念给我听听看。”
“奶妈,我有个想法。”王晗说。“我想让母亲尽快给潭妹物色合适的人选,多多益善!这样,等到潭妹一回到家,她的终身大事便能在母亲的安排下解决了!”
“好啊。如此这般我们小姐做姐姐的也算为妹妹尽心尽力了。”奶妈起身去拿抽屉里头专门留下用来写信的纸和笔。
“什么也算尽心尽力!”王晗不太喜(…提供下载)欢奶妈说这种话的时候。“她是我最要好的妹妹,我理当为她设想。”
“好好好——奶妈老了,自然有说不对的地方。”
“奶妈!潭妹她不一样——”
“说到不一样,”奶妈不以为然地自说自话。“我怎么好多天没听到大人抚琴了?”
“很简单。”王晗说。“两位兄弟在家做客,夫君得陪着他们说事啊,而且……而且除了黎烟可以和他谈乐律,我们还有谁能同他一起琢磨!”
“我们小姐越来越厉害了!”奶妈眉开眼笑,好像王晗刚刚破了某个天机。“这么说,两个兄弟在家做客还是件大好事。我还真是想多了,竟然……”
她的话突然停下,王晗看向她,奶妈了解王晗。“也没什么!”她看似随意地很快带过,“大人一门心思全扑到公务上去了!”说完她咯咯直笑。
“是啊,看样子很像。”
“是吗?”王晗的反应倒令奶妈大吃一惊。“莫非真遇到什么——”
“别瞎想了!”王晗烦躁地说,埋头用心写信。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十九章 斗嘴
她们为春儿的第二回献艺做足了准备,包括在独立的小阁楼的最隐蔽的角落里放置暖炉,事前王晗劝仲德喝了几杯酒,交代伴喜看好侍琴等等。
“如此穿着会不会过于暴露……偏离……弹琴谈心的原衷?”
春儿打扮好了,王晗,奶妈和王潭三个人坐在她对面,王潭小心的提出她的看法。
奶妈与春儿同时看向王晗。
“差……不多吧。”王晗躲避着王潭的目光。她还没将写信的事告诉王潭,王潭与春儿当然也想不到奶妈和她的打算。王晗心里隐隐的为瞒着王潭私下里给她作安排的事感到不安,她不是刻意想瞒她,她只是不知该不该说,如果说了,王潭会不会接受?
“何时过去好?”春儿有点迫不及待的说。
“急什么!”奶妈说着,站起来往窗户外面看。
“你们先过去。”王晗说。“我得去确保夫君不回房里午睡。”
这是真的,但只是一半的原因,她要趁空想一想怎么对王潭说好。
她们走后,王晗直接去了护卫院。
“……只能节节败退,哈哈哈哈!”
房间里传来仲德的笑声,王晗猜测他们又在谈论南方的战事。
“此次出征后,刘裕的实力已昭然若揭,日后必成大将。”何无忌的声音。
刘裕?王晗心里一惊。刘姓之人……
“谁?”杨默隔着窗户大叫一声,王晗急忙应答。
“夫人?”仲德出来了。“可有事?”
“哦。并无大事。”王晗说。“今日陪夫君喝了几杯酒,怎知不胜酒力,想问一问夫君可有空闲,请夫君陪我到后院走一走?”
三个男人都忍不住轻笑。仲德问:“两位兄弟意下如何,到后院散散步?”王晗一听,瞪大眼睛使劲盯着杨默。
“呃,我跟二哥就免了吧。”杨默说。“睡个午觉更好,二哥你说呢?”
不用何无忌说,杨默已经准备关门了,王晗也示意仲德可以走了。
他们并肩走在熟悉的自己家的后院里,默默无言。这本来会很尴尬,两个人像要去办正经事仅仅路过后院而已,走得很慢,各怀心事。王晗希望夫君想的还是公事,可谁知道呢?
“夫人……”
仲德刚刚先开了口,一阵琴音弹破了午后的寂寞。
“谁?”王晗明知故问。
“谁在阁楼上?”
仲德皱起眉头,脚下已在朝着阁楼的方向进发。与此同时,王晗放慢脚步跟在后头,现在她所要做的又是等待。
王晗她们三个人缩在楼梯下面不时地往上张望。尽管什么也看不到,只要楼上一传出类似脚步走动的声音,她们便惊得跳起来,然后就跑。
如此一来,等到她们发觉各自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抖擞时,她们早已在楼梯下跳进跳出了不知多少回。琴声一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