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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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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甫用罢晚膳,蒹葭靠在美人榻上纳凉。

    “娘娘,有了身子的人,理该多用点,丰腴些才更利于腹中的小帝嗣啊。”

    纵然这套裙衫宽大得不易察觉该日益渐增的身孕,但也愈加衬出蒹葭的清瘦。

    这样,显然是不好的,喜碧不由地在蒹葭又一次用了少许膳食后,提醒道。

    “嗯,本宫知道。但,实在没有胃口,或者等晚上,再多加一餐吧。”蒹葭是怕热的,天一热,她不仅人倦倦的,胃口也提不起来。

    “好。奴婢会吩咐膳房的。”喜碧让一旁的宫女撤下盘子,另呈上药汤,“娘娘,这药汤趁热喝了吧。”

    蒹葭端起药盏,即便是保胎药,也总归是要喝的,虽然,那只是做个样子。

    而这药汤里含的玄机,喜碧曾说过,会将琼香玉露丸放在汤药内,一起让她服下。

    纵然,这药,是太后彼时用来控制她必须连续服用的‘毒药’,面具男子也说过,停服,并不会让她有任何后果。

    可,倘能让太后安心,她愿意这么做。

    喝下汤药,她用了些许蜜饯,听得不远处的御书房,传来争执的声音,隔得远远地,她听不真切,喜碧摈息听了一会,皱了眉:

    “好像是翔王的声音呢。”

    翔王?

    她下意识地透过轩窗望了出去,御书房的门是紧闭的,这争执的声音能透过室门传出来,可想激烈的程度。

    一直以来,西陵夙和翔王亲如手足,什么事能让他们这样呢?

    然,她不能明着去多管任何事,哪怕,她并不希望,争执的结果,是西陵夙对翔王加以责罚。

    颦眉想了一下,她只问:

    “嗳,本宫忽然想不起来,皇上昨晚说想用些什么来着?”

    “皇上想用什么?”喜碧一时没有明白蒹葭的意思。

    蒹葭淡淡一笑,眸华流转间,似恍然大悟道:

    “记起来了,皇上想用茯苓粥,你快让膳房准备些,然后送去御书房。”

    “是,奴婢遵命。”喜碧虽还是没理解蒹葭的意思,但仍喏声退下。

    茯苓粥,是康敏皇贵妃生前最擅长做的一道粥点,纵然并不难做,可御膳房也不会做得惟妙惟肖,源于,做粥人的心意不同,但,这碗粥点终究会让西陵夙念起一些什么来吧。

    他是极其念旧的人,从郝容华一事上,她就看得出来。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五章 茯苓粥(2)
 御书房。

    “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这么对朕说过话。”西陵夙最先平静下来,眯起凤目,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那方玉玺上拂过。

    这块玉玺,在方才他欲待颁下出兵圣旨时,竟是被翔王阻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这个弟弟,虽然并非细心谨慎之人,可,这样鲁莽的举动却也是没有过的。

    翔王站在书房正中,他的神情并不能做到像西陵夙那般淡然,脸胀红着,双手紧握,咯咯作响:

    “刚才是臣弟失态,但臣弟只是希望皇上网开一面,毕竟,如今皇上刚刚登基,若在此时将大部分兵力悉数压到岭南,臣弟唯恐社稷不稳,人心动荡。”

    “阿垣,扪心自问,你这么说,究竟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了其他呢?”语音甫落,他凝住翔王,分明看到翔王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只一下,就够了。

    “皇上,三年前那场战役,已太过残忍血腥,如今,不过是锦国的余孽,岭南又有天堑做护,只须假以守卫,那些余孽断断是威胁不到皇上的锦绣江山。”

    “三年前,因为朕负伤,才姑息了那帮余孽。斩草不除根,死灰终将复燃。朕不会把坤国的百年江山寄托在所谓的天堑上。今日,这道圣旨,朕是定会下的。翔王,你退下!”

    不再唤‘阿垣’,这一声翔王,分明是断不容翔王再做劝阻。

    “皇上——”翔王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深深咽了下去,“那,在臣弟告退之前,容许臣弟求皇上一件事。”

    “准。”西陵夙抬起玉玺,满蘸红红的朱砂。

    “请皇上容许臣弟能随军前往岭南,一来,能让臣弟为皇上再建功勋,二来——”翔王顿了一顿,复道,“臣弟希望,如果她一定要死的话,能死在臣弟的剑下。”

    倘若说圣华公主还活着是一个意外。

    那么翔王属意圣华公主,对他来说,便已不是意外。

    “你果然放不下她——”西陵夙淡淡一笑,已将玉玺压盖在明黄的宣纸上,“好,朕准你之请。”

    他清楚,若不让翔王去,恐怕以翔王的性子,也是拦不住的,与其那样莽撞行事,不如让太尉沿途好生照拂于翔王。

    有些孽缘,必要有终了的一日,才算罢休,而岭南一役,便是最后了结孽缘的时刻。

    他执起紫毫,在盖了玉玺的宣纸上,复加上一句:

    “着翔王为副将军,统领左军,一并出征。”

    “臣弟谢主隆恩!”翔王俯身谢恩,殿门外传来邓公公的声音:

    “启禀皇上,钦圣夫人送来一道点心。”

    “进来。”西陵夙笑得更深。

    邓公公喏声进殿,揭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放着一碗喷香温暖的粥。

    对于这粥,西陵夙不会陌生,而翔王却是生疏的,毕竟,康敏皇贵妃诞下翔王后,就薨逝了,自然,翔王没有尝过一口母妃亲自做的茯苓粥。

    那女子果然是聪明的,果然熟悉过康敏皇贵妃生前的喜好,也果然是担心着翔王被他责罚。

    只是,他纵然欣赏聪明的女子,却从不喜欢自以为能窥得帝王心思的女子。因为,有些心思,不过是表面上的,窥到的,往往是逆鳞。

    “阿垣,用一些再出宫吧,此去岭南,路途遥远,朕不能在身边,一切多加小心。”

    饶是如此,他仍想让翔王在出征前,能喝一碗茯苓粥,即便是那名女子送来的。

    茯苓粥,代表的,曾是圆满。

    这是母妃曾经哄他用粥时说过的一句话,彼时,他还小,并不能理解母妃的话,待到他懂了,一切终究是错了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六章 意绵绵(1)
永隆三十六年五月十五,太尉、辅国大将军率五十万大军出征岭南,大军除中翼外,又分左右两路,翔王统帅左军,隆王统帅右军,挥军北上。

    而帝宫并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影响任何事宜的安排,五月十八,西陵夙仍将按着历代坤帝的惯例,往避暑行宫,消暑至七月再回帝都。

    当然,这一次往避暑行宫,除太后外,另带了新入主后宫的诸位嫔妃,惟独范挽由于尚在禁足中,没有同行。

    这在先朝是没有过的,先帝每年仅会携最受宠爱的妃子往避暑行宫。不过这样的安排,也使得不用太后安排,蒹葭便一并得以同行。

    避暑行宫距离帝都不算太远,大半日的行程也就到了。

    蒹葭和苏贵姬因有孕在身,未免路途颠簸,特意备了专用的车辇,底下用很高的架子隔空,另铺了厚厚的垫子,用八匹骏马拉这,以保证在路途中,仍如履平地。

    于是,蒹葭和苏贵姬不得不在这段行路途中相伴。

    “娘娘脸上的胭脂倒是好看得紧,可是韶华堂这次特意进贡的胭脂?”苏贵姬带着刻意的讨好,问。

    “正是那批胭脂。”蒹葭靠在锦垫上,随着车轱辘滚动,却是觉察不到任何的颠簸,她今天的脸上,因为出行的关系,确实上了点胭脂,让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点。

    “娘娘这款好像是特制的呢,真是好看。”苏贵姬赞叹道,“嫔妾那款比起娘娘来,可就颜色突兀得多了,说起来,嫔妾今日匆匆起身,倒是连胭脂都忘记抹了。”

    “若贵姬不嫌弃,就用本宫的这盒胭脂吧。”蒹葭示意喜碧拿出随带的新胭脂来,递给苏贵姬。

    “那多不好意思,但既然是娘娘赐下,嫔妾就谢恩了。”苏贵姬将那胭脂拿过,转身让霞儿取来菱花镜,复上了一层蕊粉后,用勺子在胭脂盒内均匀地抹了一遍,再细细涂在脸颊处。

    这款胭脂瞧着颜色好看,涂上去的效果也是出色的,苏贵姬十分满意,拿着镜子照来照去,对胭脂也爱不释手地拿着。

    “既然这么喜欢,就送给苏贵姬吧。”蒹葭淡淡地在一旁道。

    “嫔妾怎好夺娘娘心爱之物呢。”苏贵姬回身间,宽大的袍袖一扬,伸出藕白的手,将那盒胭脂还给了喜碧。

    蒹葭默然,仅是微蹙了眉,将丝帕掩住唇,仿似害喜反映一般。

    苏贵姬也不再说话,只继续瞧着菱花镜,此刻,她唇边终是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抵达避暑行宫已是傍晚,夕阳斜斜地挂在高高的宫墙之上,添了迷离的血色残辉。

    诸妃下得车辇,早有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用肩辇将诸妃分别抬至各自的院落中。

    避暑行宫的院落呈品字型分布。最上面那一围,风景最是秀丽,除了帝君专用的翱龙院外,另有未央、长乐两处院落。

    这一次,太后择了长乐院,剩下的未央院,按着西陵夙的意思,赐住了蒹葭,而其他诸妃分别住在位于下面的两围院中。

    诸妃各自在院中用了晚膳后,便纷纷歇息,以养精蓄锐,为了明日的出游。

    倒是上面一围的三进院落中,仍亮着烛火——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六章 意绵绵(2)
西陵夙未安置,是源于,辅国大将军连夜兼程,已抵达岭南,前线的军报每日都有呈到行宫。

    太后未安置,是源于,心底不静,自然是辗转难眠,如是,干脆挑灯起来,诵念佛经。

    蒹葭未安置,是源于,不知道西陵夙是否会传她,也源于,今晚她才从膳房出来不久。

    更漏响起,已是亥时。

    “娘娘,看来皇上今晚不会传召了,娘娘是否先安置?”喜碧轻禀。

    自那日后,西陵夙便没有传过她,也没有传过其余诸妃。

    表面看上去,是由于太尉出征,加上避暑行宫行前的准备,让帝王无暇传召任何嫔妃。

    “把绿豆粥端上来吧。”蒹葭透过半开的轩窗,瞧到海公公正躬身退出来,缓缓道。

    今晚,他还是没传她,而她却是准备了消暑的绿豆粥。

    去掉所有的豆壳,加入磨碎的红枣羹,慢慢煨着,让绿豆的香糯和红枣的沁甜都悉数融了进去,才改成小火继续蒸着,直到现在。

    “是。”

    蒹葭起身,手稍稍握了一下,仿似下定决心,在千湄将绿豆粥端上来时,吩咐千湄陪她往对面行去。

    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见西陵夙。

    从那日,她代他食了红樱糕,反使自个的脉象恢复,险些招来灾祸,而他却是放了她那一次。

    她没有办法不做到感念。

    她知道,那一日,她承不住冰水的噬骨,晕厥过去后,西陵夙定是来过,她身上湿湿的衣裳也是他换的,因为若是喜碧等宫女帮她换下,无疑,女子衣襟里的暗扣是会系妥当的。除非是他,从来没有替女子更过衣的帝王,才会忽略这点。

    而那时,他只需籍着她晕睡过去,以她浸了冷水为名义召太医来瞧,一切就将再瞒不得。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别人对自己一点点的好,哪怕,背后未必是纯粹的,她却依然不愿多欠什么,愿以更多的好去回那一份恩情。

    一如,今日。

    现在,在这上围中,离得这么近,她过去送了这碗粥,应该不比在宫里,会惊动到其他人罢。

    哪怕西陵夙的戏就是要宠她到风口浪尖,给所有人看,可,她自个若不是借着今晚这样的环境,却也是不会主动过去的。

    姗姗走出未央院,朝翱龙院中去时,海公公从院门中恰巧出来,见她,打了个尖:

    “参见娘娘。”

    “免礼。”

    “夫人是要给皇上送东西?”海公公目光掠过千湄手中端着的托盘。

    “正是,公公是要去哪?”

    “老奴卸职了。不过,既然夫人来了,老奴还是先替夫人通禀了。”海公公说着,一挥拂尘,躬身间,又走了回去。

    才一会的功夫,海公公便又走出来:

    “娘娘一个人进去罢。”

    “劳烦公公了。”蒹葭转身,从千湄手中端过托盘,轻盈地迈进院落。

    院落里,纵是暗夜,因西陵夙不曾安置,仍宫灯燃得亮如白昼。

    进到上房,西陵夙着了淡蓝的便袍,手抚在窗栏上,似在沉思,又似眺望着窗下,那一泓湖水中的菡萏。

    “臣妾参见皇上。”她按规行礼。

    “朕不是早免了你的礼么,是你记不住,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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