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若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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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胡妈妈垂着头,杨若水这些年受的苦她自然是瞧在眼里,良久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定定的瞧着杨若水,“那日老爷在先夫人屋里歇息,半夜里突然叫来了大夫,原来是夫人小产了,可是夫人身子骨弱,根本承受不住,流血而亡!”
杨若水的心猛的一颤,饶是她想了千万中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别说杨德安是个读书人,即便是个莽夫也知道若是传出去,说自己贪恋房事,害死了夫人与孩子,那不让天下人耻笑,更何况是杨德安这种所谓的文人,怕是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而自己的存在往往提醒他的荒唐!
“而且,先夫人去了,王姨娘伤心过度,哭晕在了灵堂,却不想她也有了身孕,而且还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却因为这件事小产了!”胡妈妈想了想,却是将自己觉得有用的事说了出来!
杨若水的手猛的攥紧,前世杨若婷在自己跟前炫耀,说母亲败在了王姨娘的手中,难道?杨若水紧紧的咬着牙,父亲是文人自然有分寸,母亲温婉更不是什么狐媚的人,定然是被人陷害,王姨娘是青楼女子,这种手段便是多了去了!
死于这种下场如果不出意外,真相永远不会暴露出来,而母亲死了也就白死了,可是为何王姨娘要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她微微的闭上眼睛,脑中出现了自己前世死去的那一幕,她压抑着痛苦!
突然她灵光一闪,青楼女子多数吗被折腾的身子已经不好了,王姨娘能够生下两个孩子已经怕是不容易了,那么这第三个,或许,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生下来,杨若水的目光陡然凌厉,王姨娘用一个死胎夺了母亲的性命,夺了父亲一辈子的宠爱,一生的愧疚!
良久,杨若水才平息了怒火,时隔这些年,想找证据怕是难如登天,可这报应,自己一定要让王姨娘受了!杨若水暗暗的发誓,再睁眼,面上却是一脸平静!
“妈妈与苏姨娘跟前的丫头关系如何?”
“这,还算不错,能说的上话!”胡妈妈不知杨若水为何突然这般的询问,却也老实的回答!
“好,那么妈妈无论想什么办法,让苏姨娘知晓,一会儿个夫人会去王姨娘院子里取回卖身契!”杨若水一笑,若是她瞧的不出,苏姨娘也是个不安分的!
胡妈妈不知道杨若水为何知晓新夫人的举动,可她总觉得杨若水哪里不同了,也不敢多言,便赶紧的要退了出去!
“等等!”在胡妈妈马上要出门的时候,杨若水突然唤住了胡妈妈,“妈妈先将手上的伤包好了再去也不晚!”
“老奴谢大姑娘!”胡妈妈听着杨若水关心自己,眼里不由的闪着泪光,以前的杨若水可从来没与自己这般的贴心过!
等胡妈妈回来,杨若水让她且休息,自己便在院子外头瞧,不过片刻,便瞧着谢氏与文妈妈带着一些个奴才走了过来!
“见过母亲!”杨若水一笑,盈盈的拜了下去,瞧着浩浩荡荡的阵势,不知道还以为要去打仗呢!
“水姐儿快起来!”经过今日的事情,谢氏使真心的疼惜杨若水,即便是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可却真心的疼爱她!
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门口的安喜一脸惊异,忙说让谢氏稍等,自己进去禀报,却是被文妈妈训斥了起来,说没听过正经夫人来妾氏的院子还要在外头等批示!安喜一脸委屈,却还知道隐忍,今日善喜的下场却是让他们不敢放肆!
不过安喜也是个激灵的,故意大声的说了句夫人请,想来是为了提醒屋子里头的人,文妈妈不以为意的一笑,这王姨娘今日突然失了脸面,心有不甘是正常的!
“见过母亲,见过夫人!”进去的时候却是瞧着杨若婷也在,众人瞧着谢氏赶紧的行礼!
“快些免礼,明日我便回门了,可老爷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听闻王姨娘院里的奴才挨了打,想来这人手也紧的很,这不我便亲自过来来取那卖身契来了!”谢氏许是不擅长勾心斗角,虽说话说的利索,可面上倒是有些个不自然!
“夫人真是折煞妾身了,夫人身份尊贵,哪能让夫人亲自过来取,等妾整理好了,一定给夫人送去!”王姨娘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却是给安喜递了个眼神!
安喜会意,便是慢慢的退了出去,一溜烟便跑开了,杨若水与文妈妈都瞧的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止!
“都是为了老爷,一些个卖身契不用整理,一会儿我正好要拿几张出来!”谢氏沉了沉脸,却是实在不喜这王姨娘做作的样子!
“夫人要那几张,妾着人给夫人寻去!”王姨娘一笑,却是故意拖延时间!
“难不成我还要与你禀报不成?”饶是谢氏是个木讷的,却也瞧的分明,昨日还一脸的卑微,可如今立场不同,却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第十五章 抬贵妾,合适吗?
“夫人折煞妾了!”王姨娘如此聪慧,怎瞧不出谢氏面上的不喜,她的声音自然也淡淡的,如今因为杨若水的转变,却是让她有些个措手不及,可并不代表她一定会输!
“那便去取吧!”谢氏不懂得这些个宅子里的心思,说话便也直接了些!
“母亲息怒,这姨娘刚从三妹妹那里回来不久,可否让姨娘歇息片刻再去寻!”杨若婷瞧着谢氏紧紧的逼迫王姨娘,不由的出声维护!
“二妹妹这是做什么,一个奴才便是还要让母亲等着她不成?”杨若水冷哼一声,谢氏木讷,这种场合文妈妈自然不能插言,这会儿个自然是由自己这个嫡女出声!
“你说谁是奴才?”杨若水话音刚落,便瞧着杨德安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当然身后还跟着安喜,杨若婷面上一阵得意,不过在瞧见后头还跟着苏姨娘的时候,面上不由得变了变!
众人赶紧的行礼,这会儿个主子们多了,下人自觉的在外头候着,不过里头的动静却是听的清楚!
“你现在是越发的跋扈了起来!”杨德安瞪着杨若水,刚刚安喜给他报信他便赶紧过来,生怕王姨娘受委屈,没想到却正好听见杨若水在这里训斥王姨娘!
“爹爹息怒,大姐姐也不是第一次这般了!”杨若婷拉了拉杨德安的手臂,却是用杨若水以前说的话,来对付杨若水!
“混账玩意!”杨德安一听,怒气更重,别说是杨若水了,当初乔氏都不曾这般的说过王姨娘!
“不知老爷,水姐儿可是有那句话说错了吗?”即便谢氏使个庶女,也瞧不上王姨娘的这番做派,不仅不同情她们,反而觉得恶心,再说有文妈妈在旁边给她打气,让谢氏说的话越发的有些底气了!
“哼,她目无长辈,这逆女就该拉出去打板子!”杨德安冷哼一声,瞧着是谢氏开口,已经是强压了火气,不然从他进门就已经好好的教训杨若水了!
“长辈?我倒瞧得清楚,水姐儿尊敬老爷,对我这个母亲更是没话说,却不知水姐儿不尊敬老爷口中的哪个长辈了?”文妈妈扶着谢氏的手,却是在她的手心里写字,告诉她该说什么,不过许是这种话说多了,这谢氏说的也顺畅了!
“自然是她的姨娘了!”杨德安几乎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这些年他宠着王姨娘,就觉得所有的人就应该敬着王姨娘!
“文妈妈去传下话去,今日的事情若是谁传出去了,小心板子!”谢氏突然变了脸色,厉声的吩咐文妈妈,却又转过头去对杨德安说道,“老爷莫急,还望老爷这话日后莫再说了,若是传出去,这杨府的姨娘都能做嫡女的长辈,没的让人笑掉大牙!”
被谢氏这么一说,杨德安的面上通红,瞧着王姨娘的眼神越发的愧疚,终究她还是打不破世俗的眼光,抬她为正室,才让她受这么多的苦,让人用身份压她!
杨若婷的脸憋的通红,她试问样样都比杨若水好,可偏生就因为王姨娘的出生,她永远做不成正经的嫡女,原以为娶来个好拿捏的,将来将自己记在夫人的名下,日后寻个好人家,可没想到这一次次的被人羞辱!
“老爷夫人,都是妾的错,妾这便命人将卖身契整理好了,便给送人送去!”王姨娘垂着头,柔声的说了句!
“王姨娘有心了,不过既然婷姐儿都说了,王姨娘今日累了,我便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这卖身契我回去仔细瞧着整理便可!”这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杨若水不由的勾起嘴角,看来这文妈妈是个个中好生,王姨娘想在她的手上讨些好处,怕是难了!
“夫人何必急于一时,一会儿个让王姨娘差人送去便可!”瞧着王姨娘面上有些个为难,杨德安也不想缘由,便下意识的出言维护!
“本来我并非急于一时,不过瞧着王姨娘老是推脱,我便好奇的紧了,不过是些个卖身契,还需要怎么整理?莫不是王姨娘外头有自己的产业,怕混淆了不成?”谢氏的声音陡然冷了许多,她现在过来就是为了让王姨娘来不及准备,等她整理好交给自己,这少谁的自己还要一一核对,等自己核对清楚了,怕这王姨娘早就下手了!
杨德安的脸一红,仿佛谢氏这话是在说他一般,可偏生又不知该说什么,到底是他没理,谢氏无论他喜不喜都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室,她取卖身契更是无可厚非,若是自己阻止,倒是自己宠妾灭妻了!
瞧着杨德安的样子,王姨娘就气的紧,可偏生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命安喜去取,当然王姨娘这么拖着自然是有她的想法,可如今却是不通的!
“如此我便也有一事要与夫人商议,王姨娘这些年对府中没有辛劳也有苦劳,还劳夫人寻个日子,将王姨娘抬为贵妾!”杨德安瞧着自己的正室与嫡女如此的逼迫心爱的女人,自然心疼的紧,可却没有旁的办法,毕竟他是个读书人,要有自己的脸面,更在意旁人的看法!
文妈妈捏了捏谢氏的手心,两人都不说话,杨若水却在心中冷哼,杨德安想的美,这抬了贵妾,是不是日后还等在抬平妻,让一个青楼女子进府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还妄想这些个有的没的!
等到安喜将卖身契取来,谢氏便交给文妈妈妥善保管,这才轻飘飘的回了杨德安一句话,“妾自问进了杨家门并未犯什么错,老爷却在这个时候要抬贵妾,合适吗?”
☆、第十六章 想做嫡女
谢氏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堵的杨德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若水不由的暗自发笑,怪不得杨德安只能做个七品官,他真真是空有满腹笔墨,却无半点变通!
王姨娘脸色发沉,她本想拖延一段时间,哪怕到时候真的交出去也行,可谢氏这般大张旗鼓的过来,莫不得非得让全府的人知晓,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何苏姨娘也跟了过来,这下子到好,用不了半个时辰,全府的人都知道卖身契已经不在她手上了,而且她还在新夫人跟前没脸!
要是以前王姨娘却也是瞧不上一个贵妾的位置,毕竟她志不在此,可如今全当时震慑下人也好,如今真是毁不当初啊,早知道不要继氏也好!
“老爷夫人莫急,妾倒是有个折中的办法,夫人刚进门自然不适合抬贵妾,倒不如先定在半年后,这每月的份例银子按贵妾不就可以了吗?”苏姨娘自然感受到了王姨娘的目光,她毕竟在面上是王姨娘的人,这会儿个自然是要在表面上为王姨娘说话的!
“这个主意好!”果然听了苏姨娘的建议,杨德安频频点头,更是一脸笑意的瞧着苏姨娘!
杨若水暗暗一笑,可苏姨娘真是个妙人啊,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定了王姨娘现在成不了贵妾,半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至于月例银子端看的是谢氏的意思,而且还能讨好王姨娘,她倒是人精,想着两边都不得罪!
“这府上的规矩却是让我见识了,新夫人进门两人,都眼巴巴的想抬贵妾,便是连个奴才都敢讨论主子的事情,文妈妈你且记着,若是有下次,直接都发卖了出去!”谢氏的声音冷了冷,不过这般狠戾的话她说起来还是有些个颤抖的!
杨若水现在是越发的喜欢文妈妈,这一席话说出来不仅断了王姨娘的念想,却也是在敲打苏姨娘,这队她是要站好了,想当墙头草便先拿她开刀!
苏姨娘讪讪一笑,也不敢多言!
杨德安有心辩解却也不知说什么,这正室可是与妾不一样的,若是没范七出是休不得的,可妾不一样,想在府中生存端看的是主子的意思,若是主母不高兴了,直接发卖的也是有的!
至于讨好老爷,那些个狐媚的手段是妾氏用的,正室根本不需要,只要她不犯错地位就永远不会有人替代,而且也不怕杨德安偏爱妾氏,一顶宠妾灭妻的帽子可不是他能戴的!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谢氏便带着杨若水等人退了出去,不消片刻屋子里头便只有王姨娘,杨若婷,杨德安三人了!
“爹,女儿委屈!”人一散去杨若婷便扑在杨德安怀里痛哭了起来。
瞧着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孩童,杨德安心就疼的厉害,抬头瞧着王姨娘泪眼盈盈的样子,杨德安更是心如刀绞,今日谢氏与杨若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