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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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她的造型想,这定然是媒婆了。却总觉得这媒婆的长相十分眼熟,定睛一看,立时又惊了一跳。这不是隔壁的徐二娘么!
不得不说的是,徐二娘不仅在媒婆界做得风生水起,在八卦界也是名拔尖的好手。曾经有过将一位善良少妇传得勾引自家小叔子并害死自家相公试图夺取家产让人深信不疑的辉煌成就,令那名倒霉的少妇受尽白眼,花了好些年才洗清冤情,淡出众人视线,可谓是十分悲惨。而更悲惨的是,那名倒霉的少妇,不偏不倚堪堪正是不才在下本夫人我。
算起来,这样大的过节,她该是没胆量出现在我面前才对,今日怎的,怎的摇身一变,又向我做起媒来了?
徐二娘大约看我没有反应,又抬手挥了回绢帕,谄笑道:“钱夫人,大喜啊,大喜!”她指指石阶下的一车车彩礼,尖着嗓子说给我听:“你看看,看看这些聘礼,全部都是给您的,就算是青州首富也没这么大手笔啊!可见这白公子对您是下了一番心思的,今日不仅要”
我实是不想理她,转身便进了府,打算去找蕴华问个清楚。她在后头抓我一把,却捞了个空,被俞管家拦在门外。
走出去好远,还听得后头唤道:“哎,钱夫人,别走啊,钱夫人”
也不晓得蕴华是个什么想法,回想昨日之事,我似乎并未答应要改嫁于他。今日列出这么大的排场来下聘,还引得众多百姓围观,委实让人汗颜。可叹本夫人早已声名在外,今日又闹这么一出,也不晓得外头会将钱府传成个什么样子。
火急火燎地奔进清雅苑,一眼望见蕴华坐在院子里饮茶。
他闲闲地看我一眼,起身递了杯茶水过来:“奔得这样急,口干不?先喝口茶罢。”
我想了一想,确然有些口干,便极自然地接过来。饮了一口觉得不对,我方才是找他做什么来着?赶紧道:“那媒婆是你请的?聘礼也是你送的?”
他抬手过来替我擦额上的汗,口中淡淡道:“大约是罢。”
被我一把挥开:“可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啊。”
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回桌上,“嗒”的一声,道:“这个我晓得,也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今日对你下聘,不过是觉得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妻,早下晚下也无甚区别,顺便也当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日后将这事儿给忘了。”
我晕了一晕,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自信,竟这么确定我会嫁给他。但想一想,又觉着他向来都很有自信。揉了揉脑袋痛苦道:“可你请那徐二娘来做什么?难道不晓得我同她有过节么?”
蕴华一面踱到屋檐下去料理那几盆新栽的玉茗,一面道:“我就是晓得你们有过节才特意请她来的。”
我立刻被他噎得没有话讲,这是个什么人啊!究竟安的个什么心喂!昨儿个才跟我表了一趟白,今日天一亮便找了个仇人上门,还是来做媒的?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苍天的想法也没他这么高深。
心底的火气往上窜了两窜,正当甩袖子走人,又听得蕴华缓缓道:“当年那些谣言是自她口中传出,自然也该由她来澄清,但贸贸然要她覆当年的口,恐怕不大容易,今日请她来做媒,不仅给了她个台阶下,也让她澄清得毫无怨言彻彻底底,又挽回了你的声名,”他回头来问我:“有什么不好么?”
我瞬间讶然,起先诚然是没想到过这层,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颇有些道理。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发现新的问题:“可你送这么多聘礼做什么?马车都排到巷子口了,引得那么多人来府门前看热闹,生怕人家不知道似地,这不是活该招人八卦么!”
他似笑非笑:“你先莫急,”说着又起身走回来,带着一手泥:“我自然晓得,依你这个清淡的性子,那些聘礼恐怕几辈子也花不完,之所以送这么多,本就是摆给他们看的。”
我不是很明白地看着他。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脸,叹道:“你垂头挂面地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扬眉吐气一回了罢?我晓得你这些年的处境,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我怔了一怔,觉得左边胸口处暖烘烘的。
蕴华今日的作为并非是想逼迫我改嫁于他,而是想替我洗冤正名,这简直大大地出人意料。我这些年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些便要落人话柄,活得也是蹑手蹑脚十分憋屈,如今有人肯正儿八经地娶我,便更是连做梦都没想过。
蕴华好似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似地,垂眸看了眼满是污泥的一双手,皱眉道:“替我将袖子卷起来些。”
我“哦”了一声,低头开始替他卷袖子。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怎的不说话?莫不是还在怪我吧?”
听他方才的一席话,此刻我决然是再没有怪他的意思,不讲话只因不晓得该讲什么。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有人待我这般好,想得这么周到,就算我是个铁石心肠,这回子也该动上一动的。却不晓得如何表达,只好摇了摇头,卷完一只继续卷另外一只。
他温和道:“其实你不必为钱家太过担忧,文昊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不务正业,早些离开指不定对他还有好处,他”
我凝神等着他说这个“好处”,等了半天,却没个下文。
于是讷讷道:“为何这么说?”
他好似没听见似地,自顾自地走回屋檐下继续料理那几盆玉茗。半天,停下来道:“你还是早些放那些人进来罢,昨日才公布了你我的婚事,今日又将做媒的挡在门外,只怕到时候又引些闲言碎语。”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送聘礼的还在大门口呢,赶紧应了一声,转身朝院门外奔。
奔到门口又被他唤住:“素锦。”
我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腾出只手来指了指脸:“将脸上的泥揩了再去。”
我呆了一呆,猛地想起蕴华方才在我脸上揉的那一把,赶紧抬手擦了把脸。
他笑了一声,又道:“反了。”
我又赶紧揩了把左边。
他哭笑不得,施施然踱过来,捋起袖子在我脸上抹了几回,抹完又捏着我下巴细细查看。我抽了抽嘴角,指着他捏住我下巴的这只手道:“那个你手上有泥。”
他愣了一愣,笑道:“我故意的。”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得慢又少,姑娘们原谅我,实在是对不住。
感冒迟迟不好,擦鼻涕擦得我鼻子好痛啊,好痛!
其实最近还有点卡文,原因是写完上一章,我本人突然爱上了文昊,然后这一章的内容就一直偏离主体,素锦的想法全歪了,于是写了一遍又一遍,又改了很多遍,终于才写出个合理的剧情来。
偏离主体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十九章
蕴华的聘礼份量忒足,光搬进来便搬了一个多时辰。
我跟徐二娘坐在前厅里闲磕牙,当然,大部分时候是听她说。可叹媒婆确然是个口水活,徐二娘干巴巴地陪我磕了一个多时辰,中途连水都没喝上几口,说出来的话竟是不带一句重复的,将蕴华夸得是天上难找地上难求,忒有技术含量。等俞管家报告说“东西太多,库房门锁不上”时,我已生出耳根子长老茧的错觉,赶紧借此机会遁了。
多出来的东西都搬到了我房里,整理完一看天色,已将近晌午。这才猛地忆起,忙活了一上午,早膳都没来得及用,赶忙奔到前厅等着午膳开席。
哪晓得等了半天竟是连个饭食的影子也没瞧见,传膳的丫鬟也跟失踪了似地,甚至连每日开饭时奔得最勤的文昊也没有到场。眼看晌午将过,腹中空空,一时间疑惑万分。扼腕望了阵房顶,终是决定去厨房探个究竟。
行至后院口子上时,我忽地鼻息一滞,不晓得打哪飘来阵奇异饭香,幽幽地让人迈不动路。四下里望了一望,发现内院走廊中一个丫鬟正端着食案翩然前行,那前进的方向——不是本夫人的院子,而是北面的清雅苑。
蕴华自半月前受伤起,便是由丫鬟送至房中单独用膳,加之前几日我对他避而不见,便好长时日都未同桌吃饭,这两日虽摇身一变成了我的未婚夫,却仍是没恢复之前的用膳习惯,餐餐都是由丫鬟送至房中。
我一路尾随而上,打算上前问问那丫鬟,今日前厅为何没有传膳。
可脑子一转,再结合司琴早上的反常表现,立即生出个可怕的推测。下人们会不会是瞧着我要改嫁,心里不待见,故意苛我的饭食啊?倘若果真是,我这么傻呆呆的一问,岂不是遭人笑话么?斟酌半晌,又默默地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但那股饭菜的幽香始终在鼻尖绕啊绕,绕得你心里似猫抓了的痒,生生叫人移不开脚。就这么跟着跟着便到了蕴华的院子口,再跟下去便不大妥当,我最后再含恨望了眼满食案的饭菜,终还是回了头。
不想才将将走出两步,又听得蕴华凉凉地声音:“你这一来一去的,是做什么?”
我脚下一顿,额上立马抖出两滴大汗。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大好回答,总不能说是被饭食给引过来的罢?我堂堂钱府的女主人,竟是连饭都吃不上,这得多寒碜啊。
回身挤出个笑,脱口而出道:“呵呵,我就是吃得有点撑,出来散个步。”
此话一出,方才那丫鬟立马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滴溜溜的眼神十分古怪。
蕴华抄着手靠在门框子上,颇热情地招呼我:“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罢,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想这可真是倒霉,进去便只有眼巴巴瞧着他吃饭的份儿了。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假意从容地踱过去。
丫鬟将一道道饭菜摆上桌,摆完行了个礼,颇自觉地走了。我望着桌上那道红烧肉吞了口唾沫,讷讷道:“什么事?”
蕴华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递过来道:“这些天我有些事要处理,大约要离开几天。”说完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看着我道:“外头难免有些居心叵测之人,我不在的这些天尽量不要出门。”
我看着他刨了口饭,琢磨着蕴华这个‘居心叵测之人’许是指的十三公主。半月前那晚听得二人对话,似是说十三公主曾派人追杀过我,蕴华也是因此不待见她。可见女人的妒忌之心是何其可怕。而这个妒忌的女人她是个公主,就更加可怕了。
低头饮了口茶,我说:“那翻年祭祖的时候怎么办?”
筷子在红烧肉前顿住,又缩回去,蕴华道:“这个我倒不担心,祭祖那日文昊必然是要跟去的,有他护着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只要记着,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出门便是,即便是要出门,也让文昊跟着。”
我抽了抽嘴角,觉着再没有谁比眼前这个人更想得开了。文昊怎么能靠得住呢?他若靠得住,我也不至于在钱家又当嫂嫂又当娘地操心这么多年。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毕竟是钱家的家事,只得点了点头,道了声“晓得了”。
他忽然放下筷子,隔着半张桌子握住我茶杯上的手,沉沉地唤我:“素锦。”
我赶忙将视线从红烧肉上移开,看着他“嗯”了一声。
蕴华叹了口气:“我时常在想,我这样的一个人,究竟该不该出现在你身边,我有这样多的麻烦,总让你受到牵连陷入危险,还时常厚着脸皮要你陪我做这做那,”他扯出个苦笑来:“也不晓得你会不会觉得厌烦。”
我怔了一怔,也不晓得蕴华今日着了什么魔障,竟反省起自己来了,赶忙将手从底下抽出来,干干笑道:“怎么会,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看着我,眸中一派深沉的黑:“你从来不曾同我说过心里的想法,现在同我说的,该也是客套话罢?”
我一愣,觉着他果真是料事如神,这确然是句客套话。但说客套话的目的就在于要令对方听得舒心,而瞧着蕴华这模样,似乎并不大舒心,说明这句客套话还讲得不大成功。平日里见惯了蕴华如沐春风的模样,此刻贸贸然深沉一回,让人立刻生出手足无措之感。暗暗定了会儿神,回想话本子的男女,恋爱时总有些患得患失,便琢磨着蕴华也是这么个心态。
思忖半天,我说:“你多虑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