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的巫师生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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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希觉得什么东西像是震了一下，古树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眯眼瞧着天上还有一丝缝的太阳，黑暗快要把它吞没了。她朝古树贴近了几步，手撑着枝干，有什么粘糊糊地流淌下来了，从那一块一块的老树皮中。她隐约感到有什么正在起着变化，和上次站在这儿不同，也许就是那日全食的力量，天地似乎要被撕开了。然而谁也没有注意，他们关注的只有那残存的太阳。
时候不早了，哈利和塞德里克还在那里争执着谁拿奖杯，但不是相互抢它，两个人都变得谦让起来。
“你救了我两条命。”塞德里克退开了些，奖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闪着光。
“不，该是你先拿。说好谁先到先得的，况且我的腿，它看起来不能再跑了。”哈利稍稍抬了下右腿，被钳子钳破的伤口里血喷溅出来。刚才那一摔，他的脚踝也扭到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塞德里克倒退了几步，离奖杯又更远了些。
“别发扬风格了。”哈利感到恼火，他强撑着靠在墙上，他的腿疼的厉害，为了甩掉蜘蛛，他又一次败给了塞德里克，就像请秋跳舞一样。他紧紧地抓住树篱，好让自己站稳。
“你告诉了我有火龙。”塞德里克说。
“那是我先得到了帮助。”哈利不耐烦地回答，“你也告诉了我金蛋的秘密，我们扯平了。”
“我也得到了帮助。”塞德里克说。
“我们还是扯平了。”哈利试探了下他那受伤的腿，刚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这条腿就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第二个项目的得分应该高一点儿。”塞德里克执拗地说，“你在最后救出了所有人质。”
“是我太傻，才会相信那首歌。”哈利没好气地说，“快拿吧，拿了好出去。”
“不。”塞德里克仍然坚持，哈利瞪着他，看得出他是认真的，他做好了放弃赫奇帕奇荣誉的决心。
哈利的目光移到了奖杯上，在那奖杯的光环中，他看到他手捧着奖杯站在大家面前，他看到秋敬佩的眼神，他还看到……不对，那影子忽闪而过，片刻成了幻影，眼前只有塞德里克固执的脸。
“咱俩一起。”哈利说。
“什么？”
“两个人同时拿，仍然是霍格沃茨获胜，咱们是并列冠军。”
塞德里克瞪着哈利，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
“你——真想这样？”
“来吧。”哈利说，“咱们一起走到这里，互相帮助克服了难关，理应一起拿的，对不对？”
有一会儿塞德里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绽开了笑容。
“听你的，来吧。”
他抓住哈利的胳膊，扶着他一瘸一拐地朝奖杯走去。走到之后，两个人把手举在奖杯一边的上方。
“我数到三，好吗？”哈利说，“一——二——”
……
“十、九、八、七……”像在庆祝什么盛会一样，广场上的人们随着新闻里的播报在倒数，天马上就要完全被遮住了。
月希不敢再想很多，她把手放在树干上，另一只紧紧握着魔杖，凝神努力想着那个咒语，“带我去那个地方吧。”幻影移行——
“三、二、一……”
她只听到人们最后一声呼喊。一瞬间，有什么猛地在肚脐眼上一扯，身子像被吸进去了一样。
哈利感到双腿飘了起来，但他无法松开攥着三强杯的手，它拖着它在旋转的色彩和呼啸的风声中向前飞去，塞德里克也在旁边。
第六十四章 血肉和骨头
身体像是被扭曲了一样疯狂地旋转，当两脚触碰到实地的时候，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就跪倒在地。月希撑着地面，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让脑袋清醒一些。
她抓到了边上的一棵红杉，借着它的力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她已经远离了那个公园，不知道是多少公里，也许就是另一个时空，这里没有日全食，是真正的黑夜。
我走对地方了吗？她从红杉后探出个头来，前方黑黝黝的影子似乎是个小教堂，左边有一个山冈，山冈上坐落着一幢精致的老房子。这里似乎来过，她那么觉得，但是不敢肯定，因为太黑了。什么都看不真切。
“砰！”她听到身后一声巨响，赶紧躲到了杉树后。
两个人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空地上——一片长满乱草的墓地，天色太过昏暗，看不清脸面，只瞧见一个身影瘦小，一个略微高大些。月希不敢贸然上前，将身子朝树后挪了挪，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两人四下里打量着，低头交流着什么，看起来对此地也非http：//。常陌生。
没说几句，其中一个突然紧张地跳起来，拔出魔杖——一个人影缓缓朝他们走来，他瘦小的个子，兜帽罩着脸面，手里还抱着个类似婴儿襁褓的东西。那个人穿梭在墓碑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地在缩小，看来是冲着那两个人来的。
那个人在一块大理石碑前站住，离那两个人只有六英尺，双方对视着，充满敌意。月希想看清那个襁褓里的东西，一个婴儿？或只是一包衣服？
她不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先前瘦小的那个突然扔下了魔杖，抱着头跪倒在地，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她听到一个高高的声音——仿佛从天上发出的声音说：“干掉碍事的！”
一声嗖嗖声，接着一声尖利的高喊划破天空。
“阿瓦达索命！”
一道强烈的绿光刺透了整片天空。月希可以听见心在嗓子眼蹦蹦乱跳的声音。惊惧让她的瞳孔撑的老大。
她看清了！那个僵硬如石头般重重撞击到地上的身影，那个眼睁睁倒下不能瞑目的人——塞德里克。还有那个抱着头痛苦蜷缩着的——哈利！她几乎要喊出来了！
一时间，情感蒙蔽了理智，月希一个箭步，想冲上去帮助哈利。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只手从身后拦腰抱住她，另一只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闭嘴！”那个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月希无从挣扎，只得僵直着身子任由人摆布。
在永无止尽的那一秒里，哈利呆呆地看着塞德里克的面孔。他灰色的眼睛像扇破旧的窗，没有一丝光芒，他的嘴还半张着，一副吃惊地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就这么死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或许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就在这时，哈利被人拖了起来。
穿斗篷的男人已经放下了包袱，他点亮魔杖，拖着哈利朝墓碑走去。当哈利被一把推过来，背部撞在墓碑上之前，在魔杖的光亮下，他看到了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穿斗篷的男人用魔杖变了条绳子，把哈利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他可以听见兜帽底下急促而轻微的呼吸声。哈利使劲挣扎，那个男人打了他一下——打他的那只手少了根手指。哈利立刻明白那是谁了。是虫尾巴。
“是你！”他惊叫道。
但虫尾巴没有回答。他只是蹲□检查捆的紧不紧，他颤抖的手指摸索过一个个绳结，直到确定哈利被捆的结结实实不能动弹了才站起来。虫尾巴从斗篷里摸出一段黑色的东西，粗鲁地塞进了哈利嘴巴里。然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月希看着绑在墓碑上的哈利，挣扎着想过去，可是此刻被人挟持着，无法挣脱。那个人见她挣扎的厉害，也用魔杖变了条绳子，将她紧紧捆绑在树上。
“哑口无言。”还没等她张口喊出一句，身后的人已先她一步将她的嘴牢牢封住了。任凭她大口大口地乱动嘴唇，就是半个词也吐不出来。
月希扭动着身体，想看清挟持她的人，然而那人站在她背后，她扭不过头去。
有什么窸窣着滑过草坪朝哈利的方向去了，借着地上三强杯隐约的一点光亮，月希瞧清楚那物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是一条碗口般粗壮的蛇，它游到哈利身边，朝哈利吐着蛇信子，绕着墓碑一圈圈地转。
哈利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身边那个婴儿的襁褓。他的额头剧烈地火烧起来，襁褓里的那个东西正蠢蠢欲动着。直觉告诉他，他不希望那个包袱被打开。
虫尾巴呼哧呼哧喘气声又响起来，他好像推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然后他进入哈利的视线，把一口坩埚推到坟墓底下。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哈利听到水泼溅的声音。那口坩埚出人意料地大，可以容纳一个成人坐在里面。
地上的包袱动的更起劲了，仿佛要挣脱出来。虫尾巴赶忙拿起魔杖在坩埚上指指点点。突然坩埚下蹿起噼啪作响的火苗。大蛇朝黑暗中游去。
水沸腾的很快，眨眼间，蒸汽喷射，水雾缭绕着快看不到虫尾巴的身影了。包袱着急地扭动起来，随即哈利又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
“快！”
现在整个水都闪动着火花，像缀满了钻石一样。
“烧好了，主人。”
“现在……”那个冷酷的声音说。
虫尾巴翻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哈利本想大喊，但被嘴里塞的东西闷住了。
“啊！最伟大的时刻到来了。”月希听得背后那男人发出及其感慨的一声。她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但一时间，她没有细细去分辨那是谁，只是被他的话引得看着面前的场景，那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那是一团粘糊糊没有眼睛的东西，但是比起阿米巴原虫这类单细胞生物来说要可怕的多，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肤暗红暗红的，就像一个婴儿般的肉球，在那里缓缓蠕动着。它的胳膊细细软软地耷拉在那里，那张脸——这不知道该不该叫脸——没有哪个孩子长着一张这样的脸——像一张蛇脸，扁扁的，一双眼睛闪着红光。
那东西看上去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它举起它那细细的胳膊，绕住虫尾巴的脖子。虫尾巴颤抖地抱起它，遮盖他脸的兜帽掉下来，月希看到他苍白虚弱的脸上一股极其厌恶的表情，似乎随时想甩开它。他走到坩埚边，背对着月希，看不清那里在做什么，但是哈利看清楚了，那沸腾的药水里倒映出那张邪恶的蛇脸。虫尾巴把那团东西放入坩埚里，哈利可以听到清晰的药水的滋滋声和那东西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到坩埚底发出的声音。
让它淹死。哈利想，他的伤疤灼痛的几乎让他无法忍受，求求你……让它淹死。
就算是隔开一段距离，月希都能感觉到面前的恐怖，她紧咬着牙齿，闭上眼，作最后的挣扎——她要从这里挣脱出去！想起来，快想起来，她努力寻找着之前的感觉，魔杖在腰间的衣服下颤颤地抖着，像是了解她的感受，但是她现在不能拔出来。月希没有放弃希望，她凝聚精神，努力把思维集中到一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淌下来。
“怎么？害怕么？”绑架她的男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月希没有理会，只是默念：幻象丛生。
一切似乎没有发生。但那只是绑架她的人这么认为，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目光呆滞，他只是看着他面前的月希和那里盛大的仪式，却没料到，那绑在树上的，早已成了一块木头。
幸好自己先前看到那边横躺着跟自己差不多块头的木头，幸好自己学过转移术，幸好自己念出了幻象咒，这一连串的幸好，让她现在窝身于另一棵红杉的树冠上，很显然她转移的地点不是很到位，她应该更上前一些的，靠近那些坟墓，但那里似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阻碍了她的前进。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虫尾巴在说话，他声音颤抖着，好像被吓得精神错乱了。
地下的坟墓裂开了，哈利惊恐地看见一小搓灰应着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地落在坩埚里。那钻石般的水不再平静，坩埚里蹦出了耀眼的火星，火花四溅，眨眼间，那水变成了深蓝色。那一定有毒，哈利心想。
虫尾巴开始呜咽，他从长袍里取出一把长长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地啜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个，然后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哈利在最后一秒才意识到虫尾巴要干什么。他紧紧闭上眼睛，却阻拦不了那尖利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刺到他心里，就好像他也被匕首刺中了一样。
月希被那一幕惊在半空中，她两手紧扣着枝干，身体因为惊吓过度差点滑落下去。那一个东西，重重地飞出去摔在地上。然后她看到虫尾巴痛苦喘息着的身影，不断有什么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他爬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