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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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啊,来了这么久,可自来都不曾听说过还有这路数。
那么。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那是不是也得学了前任知县太太样子来个河东狮吼镇镇宅?
抑或,拿这刘奶奶练练手?
可贞满心里嘀咕咕嘟泡泡直冒。都开了锅了。不过这面上倒是不变,仍旧云淡风轻慢悠悠品着核桃露压着心里那股子劲儿。
而一屋子丫头们却是连背脊都挺高了三分,俱是正色以待,表情肃穆。
但凡可贞屋里出来,就没有人眼馋这些。
一来苏家规矩那里,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被收房。这些年来,想要爬床也不是没有,可那下场,反正直接断了所有人心思了。
二来毕竟有蒲月明月几个做例。桐月几个还罢了,都知道身家颇丰,有田有地,可究竟怎么样,基本上没多少人知道。可蒲月三个都是嫁给了苏家家生子,这些人家盘根错节,都是知道地里。渐渐,也都知道可贞陪送一副妆奁究竟价值几许了。不仅蒲月,就连明月清泉几个到了年纪,可贞都好生替她们挑了女婿,陪了副同样价值妆奁风风光光嫁了出去。东跨院里一众丫头妈妈们,就没有不羡慕。自然,她们也不指望能有蒲月明月几人这般福气。可但凡能沾上这么一星半点,她们这辈子也就万事不愁了。不管怎么说,是明堂正道正头夫妻。死后能葬一个坟包里,还能吃到孝子贤孙做庚饭。怎么说也比打帘子端洗脚水姨娘来强。
掖县夏日里比南方舒服很多,即便到了三伏天也不需要用冰,很是惬意。
屋子里温度本来就正正好,可因为刘奶奶一席话,这温度就一下子降下去了。没一会功夫,原本言笑晏晏毫无知觉刘奶奶都已是有些踌躇了,还不如她身后那一对看上去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三四岁小丫头来镇定大气。
一东一西站着柳月桐月空中对了个眼神,看看那两个低眉顺目恍若未闻小丫头,再看看手里不停搅着手帕子刘奶奶,那眼里满是冷意。
柳月桐月自小白氏身边长大,这气势不是几个小丫头能比,这冷气一出来,屋子里温度又降了几度。
刘奶奶这会子已是坐立不安了,心里也已是发毛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不是说苏太太是挺和善一人么!十三嫂也说这位苏太太特别好说话,每回她和十三伯吵了架,都会好声好气安慰她,知道她不曾用饭还给她准备吃食。怎么这会子不过送两个丫头就甩起脸子来了?
不过就是两个丫头罢了,就连她屋里都有四五个姨娘两三个通房,别说这还是知县宅邸了。说着又去瞥了瞥这一屋子标致丫头,努了努嘴。都是这样大家子出身,房里究竟怎么回子事儿,谁都甭瞒谁,谁都别拿谁当傻子。又不是没有见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再说了,就算自己不送,不也有别人么,甩什么脸子啊!有本事,你一个都别收!
可心里再这样想,再这么翻白眼,可面上到底还是不敢有丝毫显露。
正刘奶奶已是顶不住这屋里气压时候,可贞搁下茶盏拿帕子点了点嘴唇,淡淡扫了刘奶奶一眼,嘴角勾出一个笑来,“多谢你好意,只不过,我们家自来规矩,若是买下人,就是洒扫院子粗使丫头都是要往上查个三代。男无犯罪之男,女无再嫁之女,才能学个一两年规矩领上差事。这般不知底细,我可不敢用呢!”
一席话,说抑扬顿挫。
既然说是因着自己身子不便所以送两个丫头来服侍,那她可就权当是丫头了。
刘奶奶被可贞若有所指话说面红耳赤,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丫头出身。再嫁之女,呵,那还算是好了。可她今儿是带了任务来,这般两个妖精若是送不出去说不得就得留自家膈应人了。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为了买下这两个妖精,那可是多花了一千两银子。不为旁,还不是为了这两个妖精都有一手好功夫,端会勾人。
咬了咬牙,赔笑道:“太太放心,这两个丫头都是我们家家生子,绝对干净。”
可贞都要被这刘奶奶气乐了,家生子,她还真是敢说,真是有脸说!
脸上笑意也深了起来,“哦,看来到底还是你会调理人呢!”
说着话儿就起了身,向刘奶奶笑道:“我这怀竟是天魔星,到点就困乏不行,竟再是掌不住了,就不留你了。”说着就扶了赶上来纯月余月,一摇三晃进了卧房。
刘奶奶没想到可贞会这般打她脸,竟是说走就走,简直就把她当成底下人了。登时气面红耳赤,抬脚就想离开,可又不甘心把这两个丫头带回去。想把这两个丫头留下来,可看着这一屋子昂首挺胸丫头妈妈,却再没这个胆子,脸色变了几变,后还是灰溜溜一径走了。
桐月一径把人送出了门,大大啐了一口,才旋身进了卧房,却见卧房里落针可闻,可贞竟真真已是睡着了。
忙把柳月拽到了一边,耳语道:“奶奶怎么样了?真是乏了还是气恼上了。”
柳月苦笑,“奶奶说肯定不止一拨人要来,养好了精神才能招呼人。”
桐月瞪了眼,旋身就出去了。
实不好意思,突然冒出来一大摊事,晚上那我量早点~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同心(三更)
多谢凤轩轩、小小寒月粉红票,多谢多谢~
可贞一觉睡得香甜,起身后慢悠悠吃着一盏桑寄生杜仲贝母汤,劝着面色不大好看桐月,“好了,这和任罡又有什么关系,你恼他做什么。”
“还看大门呢,连这点子消息都不知道,我看他都不如咱们青果巷宅子上二虎子。”桐月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可她就是心里不自,不由得嘟囔道。
二虎子年纪虽小,可整条青果巷,就是谁家多了只老鼠都知道一清二楚。可现如今,这样龌龊明显心思都不知道,真是白瞎了二爷奶奶赏识了,说出去都丢人。
“他成日介已是忙脚不沾地,哪里能连谁家多进了两个人都知道,你这未免也太过难为他了。”
桐月还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见可贞睡着了,又听了柳月复述,心下气不过,一径就去寻了任罡,噼里啪啦一通训斥,怪他没有当好差。若是早知道那刘奶奶上门缘由,就绝对不会见她,别说让她张开这个口了。奶奶正怀着身孕呢,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可该怎么处。
任罡被桐月训一愣一愣,不过愣却是刘家竟有这样胆子给爷身边塞人,而且竟还直接领到奶奶跟前去了,登时就冷气直冒。
你爷爷,竟敢打这样主意,真是老寿星上吊。问了可贞情况,又再三向桐月赔了不是,转身就去了三堂。
桐月撒了气,已是好些了。这会子见可贞安安稳稳睡了一觉,脸色尚好胃口好,心里这点子怒气也消失殆了。
撇了撇嘴,“那我晚上给他赔个不是。”
“你们两口子耍花枪。我可管不着。”可贞把一碗汤喝干干净净,又吃了两块树莓蒸糕,满足向桐月打趣道。
桐月本来就比人泼辣,又成了家了,什么话没听过,听了可贞这话也不恼,心里却偷笑,也不知道待会谁要耍花枪。
到了时辰下衙后,苏慎一路走过来脸都绷紧紧。走进家门,眼见妻儿没照壁旁候着。眼里是闪过担忧之色。直到看到倚贵妃榻上笑意盈盈和两个小家伙说着话儿可贞,嘴唇才不抿着了。
柳月桐月知趣把两个孩子带了出去,两个小家伙也已是敏感察觉出了爹娘之间气氛不似往日光景了。所以乖乖行了礼就退出了卧房。只不过临出门前,都回过头来看了眼爹娘。
可贞眯着眼睛坐起身来想服侍苏慎衣,苏慎赶紧过来扶她。可贞搭着苏慎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里满是笑意。却看苏慎心里有些发毛。
“蕴儿,你没事儿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细细打量着可贞脸色。
虽见可贞脸色还不错,可还是心里发毛。虽说知道可贞并没有怎么气恼,也知道可贞并不至于气恼,可一想到刘家干这事儿。就是一肚子火。
可贞摇了摇头,轻声慢语告诉苏慎,“我好着呢。晌午一觉睡香甜,睡醒了后又吃了一盏汤两块树莓蒸糕,胃口也好着呢!”说着又捧着苏慎脸左看右看,“我就想看看我家躬懋到底有多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说着又拿手指划了划苏慎脸颊,抿着嘴笑。“竟这样招人喜欢。”
“你这丫头。”苏慎哭笑不得,可到底看她还能打趣自己。就知道她确实没怎么存心里,心里也略略安心了。伸手就可贞屁股上捏了一把,又咬了咬她鼻头,看着她笑盈盈粉嫩嫩脸儿,声音都已是有些哑了,“那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你是我,谁都抢不走。”可贞搂着苏慎脖子,斜眼看着苏慎,无限骄纵道。
“好丫头。”苏慎倏然心悸,随后嘴都咧没边儿了,眼里深情让可贞心醉,“你放心,没人跟你抢,也没人能抢走我,我只要你。”
说着又拿嘴唇碰了碰可贞面颊,却并不敢实打实去亲,不为旁,实是怕自己克制不住。
可贞笑着搂上了苏慎腰贴了他胸口,听着他心跳声,感受着他温热清爽气息,蹭了蹭,又蹭了蹭。渐渐,人是暖和起来了,可这心底却仍旧存着两分凉意。
即便她知道苏慎一向行方正,也知道苏慎不是那样人。不管怎么样,依着苏慎性子,是肯定看不上那样做派。
可是,她这心里就是莫名不舒坦,嗓子眼就像塞了团棉花似堵得慌,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其实她一直知道,都说本性难移,虽说不是什么好话,可反过来说,苏慎到了这个年纪,这性子差不多也已是定了性了。
所以,若说她和苏慎之间会出现裂痕,那估计也会是她缘故。
毕竟她虽活这个世道上,可思想却还不曾扳过来。
处一夫一妻多妾制社会,却偏偏想坚守着一夫一妻制。这对上辈子受着根深蒂固一夫一妻制思想男人来说都是不可能事儿。对事一夫一妻多妾制为道法自然苏慎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强人所难。
可她来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子坚持都没有了,那她还剩下什么。
这样想着,那点子凉意竟直往骨头缝里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一直仔细观察着可贞苏慎立时就察觉到了可贞失神。
也是,哪怕再大度,遇上这样糟心事儿总归是难受。
这样想着,对刘家是多了两分厌恶。
刘家想着给他塞人,这苏慎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儿,甚至都算不上个事儿。处他这个位置,别说塞人了,塞什么都是难免。也别说刘家了,张家赵家王家,以后还多很。虽说不甚体面,可这就是实情。不光是他这么个小小芝麻官儿,就是给天家献美,那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苏慎并不意外。
只是,刘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人直接领到可贞面前来污了可贞眼睛,脏了自家地面。
连他自己都是有洁癖,又遑论可贞。
搂着可贞手紧了紧,他也知道,现说什么都是多余,到底能做到才是真真。
心里打定了主意,搂着可贞罗汉床上坐了,绞脑汁想着那些个有趣话来哄着可贞开怀,以这样方式来安慰着她。
苏慎这样安慰自己,即便心里再不舒服,可贞也忍下了,压下心底事儿,像往常一般和苏慎开着不大不小玩笑儿。
到了晚上,两口子依偎架子床上,才又有心思把今儿事情捋了捋。
说句实话,可贞真是不想再提那码子事儿。只不过,这些事儿真是避无可避。除了面对,就再无旁选择了。
“今儿有刘奶奶,明儿就会有赵奶奶黄奶奶。我想着,那些人家怕没那么容易放弃,毕竟谁家银子可都不是大风刮来,花了大把银子买回来人,却派不上用场哪有不可惜。想来,怕是还有后招呢!”
好是,被苏慎抱了半晌,又说了半晌笑话儿,可贞已是差不多缓过来了,伸手点了点苏慎胸膛,挑了挑眉,一句话拖长了声儿道。
衙门里就没有不透风墙,知道今儿刘奶奶过来了,想来没两天,那些个有心人就知道刘奶奶究竟是来做什么了。可贞看那刘奶奶态度,这人怕是送定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是很有可能事儿。还有其他人家,想来也是会花样百出。
虽说她明白苏慎为人,那些个人他肯定不会收下,甚至不会瞧上哪怕一眼。可俗话说好,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苏慎一个人,哪里敌得过那些层出不穷手段。
苏慎听到“大把银子买回来”,眼皮子跳了又跳,眉头紧皱,对这刘家厌恶甚。
“你只管安心,敢恶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