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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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牙婆眉毛一挑,刚想说买你回去当娘不成,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只扣住隋嬷嬷手腕,轻声啧道:“买你?说不得银钱还没到本呢,就要赔上副薄木棺材了。”
一为首牙人一见那男子脸色不大好,忙使了眼色,又赔笑向那男子道:“大兄弟,您往这边请,咱一手交钱一手把手续办了。”
秦管家到底老于世故,跟了上去,卑躬屈膝求了那男子,仔仔细细地问了那男子主家情况,又拜看了那男子路引。见确实没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秦叔、秦婶。”林氏牵着可贞走到秦管家一家子面前。
“早走早好,那也是户大户人家,好好过日子,有你,我也放心了。”秦管家勉强扯出个笑脸,可眼眶却红了。
秦嬷嬷由儿媳搀扶着,咬着唇压抑着不哭出声音来,可齿缝中却不停地溢出哽咽声。
“您放心,我理会,会我所能照顾好三少爷三姑娘。”林氏明白秦管家意思。
“大姨娘,老奴给你磕头了。”隋嬷嬷挣扎了半晌,还是含着眼泪过来磕了三个响头,吓得袁氏躲都来不及。
隋嬷嬷自是早就知道必是不会有人买下自己,早就死了心了。她现唯一期盼就是三姑娘三少爷她们有一个落脚地方,不像现这样不知明日是生是死。袁氏朱氏林氏三人,隋嬷嬷到了这会子,虽也觉着袁氏实木讷,不会来事,可也无奈,到底,也只有她能相信一二了。
袁氏见隋嬷嬷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模样,忙蚊子似应了一声。隋嬷嬷稍稍松了一口气。
“秦爷爷,这给您!”可贞想了想,掏出了贴身放着手帕包,上前一步塞了秦管家手里。里头还有三个窝窝头,是可贞并林氏后存货了。
秦管家捧着还带着体温手帕包一愣,随后连连推却。
“您就拿着吧,我们跟着那位大叔走,不管好赖,想来总还是有口饭吃。”可贞退回来牵着林氏向秦管家道。
秦管家愣怔,眼泪顿时滑了下来。林氏几人劝了再劝,这才好些。
半晌,手续终于得了。有牙人满脸堆笑,“大兄弟,要不要我们替你找家车马行再叫辆车子,帮着你押送回去?”
“不用不用,这几个小小,弱弱,我还不放眼里。”那男子连连摆手,就催促众人上车。
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可贞林氏等人跟着那男子上了马车。
众人见那男子时不时地瞥过朱氏脚,都心里揣揣。见他没说什么,放下棉胎帘子就坐了车辕上。听着赶车小厮驾了一声,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挑起帘子看了看秦管家等人,众人都是小声啜泣了起来,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马车不大,九人坐着很是拥挤。车子驶得飞,坐车上摇摇晃晃很是颠簸,可是靠林氏怀里,听着外头闹闹热热吆喝声,虽然前路依旧茫然,可贞还是没来由觉着有些安心。
起码已经跨过了初难关,起码还和林氏一起,不是吗?
可贞来了这两个多月后第一次眉眼舒展。
林氏也感受到了可贞小小欢喜,心里也欢喜了起来。
难日子已经熬过去了!林氏垂头捂着可贞小肚子,眉角眼梢皆是柔情。
马车突然顿了顿,没过一会儿,那中年男子递进来一大油纸包刚出炉白面馒头和一皮囊袋净水,竟还是滚。众人喜出望外,赶忙道谢。
用过饭,林氏目光定了朱氏脚上。虽然一直都知道朱氏脚冻伤了,而且很严重,可因着不是外头就是没有亮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瞧瞧。这会子便和朱氏袁氏小声商量着,是不是脱掉鞋袜仔细瞧瞧到底多严重。若要用药趁着还城里,还好早做打算。袁氏也赞同。
可朱氏不肯。连说只是冻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症候。又说穷苦人家哪个手脚不生冻疮,开了春自然而然不就好了,哪里就需要求医问药。
仪贞於贞担心就是朱氏脚,听闻林氏袁氏开了口,心下欢喜起来,又见姨娘不肯,也一起劝说了起来。
可朱氏就是不听,连说现暖和了,又有马车坐不用走路,养上两天自然就好了。说来说去说到后终于逼出了实话,“那人肯买下我们也是被那几个牙婆子拿好话哄了,这会子我还闹这事,惹恼了他怎么办。”竟是再不肯。
众人听了都不言语了,其实大家也都存有侥幸心理,毕竟都觉着这男子竟还知道给她们买吃食,如此有心,想来为人不差,所以才好意思有了此提议。毕竟朱氏如今已经走不得路了,若是落下病根可该怎么处?
一时间众人皆默默,可谁知小丫头於贞突然语出惊人,吓得朱氏赶忙捂着了她嘴。
凤梨话:这几天码字速度慢得逆天,觉着脑子好像已经锈住了,哎!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好不好?
好!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柳暗花明
第二十六章柳暗花明
“咱们把那两人打晕,驾了马车逃走好不好?”於贞左顾右盼,见众人皆默默,突然豪气万丈道。
吓得朱氏赶紧捂上了她嘴,“小祖宗,这话也是能说?”
林氏等人亦是被她唬了一跳,一时间没人敢动敢说话。顾仲利扒了棉胎车帘上,见外头并没什么动静,回头朝众人摆了摆手,众人这才齐齐吁了口气,朱氏手也才放下了,看着一脸懵懂於贞,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朱氏两颊涨得通红,可看着虽然噤了声,却眨巴着大眼睛拧着小手不知所措於贞,到底说不出什么。半晌,才搂了於贞小声啜泣了起来。
於贞见自家姨娘哭了,顿时有些着慌,连忙给朱氏抹着眼泪,“姨娘,你怎么了?”再一想,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可是
登时涨着脸张口结舌道:“姨娘,我只是想着这样你就能瞧大夫拿药了我,我想爹爹了。姨娘,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话音未落,大颗大颗眼泪珠子又砸了下来。
朱氏搂着於贞,起先还能压抑住哭声,可听到后头,再是忍不住了。
众人原本还好,忽听於贞又提起了顾浩然,皆是再忍不住了,都低声抽噎了起来。
可贞没想哭,可这一车子人都默默垂泪,连顾仲利都红了眼圈,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饶州府哪?”
据秦管家说,买下她们那男子是来自饶州府,他们家饶州府也是有名望族。只是可贞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这饶州府是哪里。
众人被可贞这么一岔,都稍稍止了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坐门帘前顾仲利开口道:“饶州府江西,江西长江南岸,我们从这出发,途径直隶、山东、安徽三个行省,就到了上饶府,上饶府是与安徽省接壤。”
可贞点了点头,又瞧了顾仲利两眼,这人还挺有文化。
要知道,因为生产力低下和封建统治,很多自己老家以为常识地理知识这里是并没有那么普及。除了官商,普通百姓说不定自落草起就没有出过那一亩三分地。不过这顾仲利也不是普通人不是,可贞垂下头。
於贞还纠结为什么不能逃问题,顾仲利维贞众人低声给她简单说明了卖身契并路引事儿,仪贞也微微偏头听着。
於贞听得懵懵懂懂,可好歹知道自己这些人是再也逃不掉,顿时沮丧万分。瞧着朱氏脚诺诺道:“那姨娘怎么办?”说着又扑簌扑簌地落下泪来。
维贞看着哭得花猫似於贞,抬起头来望了望顾仲利又望了望林氏,瘪了瘪嘴,“真只能”
维贞刚刚只想着能被人买走自然是好,可这会子心里却又恐惧了起来。
维贞虽没有说完,可众人都明白她意思。
林氏隔着可贞轻拍了拍维贞手,“三姑娘莫要泄气。你看,咱们刚刚还崇文门熬着,现已经坐马车上了,没有风雪,还有热乎乎白面馒头和滚热净水。世事无常,不走到那一步就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所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听了林氏这一席话,维贞众人皆是连连点头,顾仲利眼睛亦是亮了亮。
可贞见於贞还是默默垂着头不说话,有心哄她,“小九,你昨儿不还说想吃热乎乎粘豆包儿吗?我们今儿可不就吃到了白面馒头了嘛!你从今以后可得每天都使劲多想两遍,说不得粘豆包会有,芝麻酥糖也会有。”
林氏也有心逗於贞,摩挲着可贞脑袋瓜向於贞抿了抿嘴道:“九姑娘,你知道你八姐姐这席话若是打一典故话是什么吗?”
於贞偏着脑袋想了半晌,又瞧了瞧仪贞,摇了摇头,“四姨娘,是什么?”
“心想事成。”林氏抿嘴一笑。
可贞也笑了,“姨娘说得一点都不错。想都不曾想,还有什么希望,真以为什么都能从天上白白掉下来呀!”
於贞也咧了咧嘴,看了看朱氏脚又道:“我就想着我姨娘脚好,我去求那大叔,求他找个大夫开方子。”说着竟就要起身。朱氏并仪贞赶忙去拉她。
“九姑娘乖,凡事儿有我们想法子呢,姑娘只管安生坐着。”林氏拦下於贞,拉着她坐了下来。
於贞瞧了瞧众人,点了点头。
正说着,马车突然猛地停下,众人挑起一丝儿帘子往外望去,原来已是到了外城门了,又是一番繁琐检查。半晌,才放行。
瞧着这么严苛检查,众人登时又有些默然。
林氏并袁氏又百般劝说朱氏,朱氏终于有些松口了,可又犹豫着该怎么和那男子说。
可贞挑开些帘子,看着外头越来越荒芜景致,感受着身下越来越颠簸难走马车,迎着刺骨寒风吁了一口气。
心想事成,真心希望呢!
磕磕绊绊地行了半晌,马车七拐八拐后再次停稳,男子扬声唤众人下车。
顾仲利率先下车,众人鱼贯下得出来,一下车就皆是一愣,竟然是一座好不齐整四合院。众人站二门前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男子一改先前大喇喇,只是躬身请了众人进二门,自己却垂首立一旁不说话。
众人心中都有些讶异,顾仲利正要请问,只见已有两位中年妇女迎了出来,穿得虽是庄户人家粗布衣裳,可那举止却丝毫不像。可贞心里一顿,顿时警惕了起来。
“给三少爷请安,给众位姑娘请安,给姨奶奶们请安。”那两个妇人已上来轻声行礼。
众人皆是愣住了,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贞脑子里瞬间已是闪过了无数个可能,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眼里防备也越来越深。
只见一妇人出列向袁氏福了一福,“袁姨娘,不晓得您还认不认得奴婢,奴婢是大小姐身边月桐。”
凤梨话:好变态天气啊,感冒了,头疼、火气、还起痧了,真是作孽。姐妹们注意身体哈,多吃点苦味食物。不过,我是不爱吃苦东西,真是受罪。
昨天心血来潮,跟老妈想试着用醋点豆腐,可总是掌握不好那个比例,失败了好几次,浪费了好几碗豆浆。后还是觉着这么技术含量活真是干不来,乖乖拿葡萄糖内酯点了豆腐,真心觉着现人越来越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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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命运
第二十七章命运
妇人话音一落,众人都倏地直直看向了袁氏。
袁氏变色易容,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登时一脸又惊又喜之色,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您,您是大,大小姐院里月桐姐姐?”说完赶忙向众人道:“这是姨太太身边”只是话没说完又是愣住了。
“奴婢夫家姓沈,是太太身边管事妈妈。”那妇人见状立马接口道。
“您是耿家姨妈身边人?”维贞反应过来,登时目瞪口呆道。
众人亦皆是一脸惊诧,没想到计氏母家竟敢冒这么大风险救下她们。唯有可贞,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两手是死死地拽住了林氏衣角。计氏那样想法,这又是计氏母家,可贞怎么可能不紧张!
“是,三姑娘。奴婢是我们家太太身边掌事妈妈,本来是应该由丁妈妈并许妈妈来,只是两位妈妈每常外出走动,怕入了人家眼,这才命我来。”那妇人看了眼维贞,眼眶都红了。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日日都能看到她们,可今儿近看,才知道究竟憔悴到了何种田地。又看着维贞顾仲利哽咽道:“苦了哥儿姑娘并姨娘们了,现总算是都过去了,过去了。”
维贞还是不敢置信,可是却不由得不信,因为这沈妈妈说一分不差,往年每逢三节生辰都是由姨母身边丁许两位妈妈来家走动,自己从小就是认识这两位妈**,如今看来这位沈妈妈亦是姨妈身边陪嫁了。登时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