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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静默之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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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离他远远的。
    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充满颓丧:“拜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门外那个,是个柔道高手,如果她进来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她咬住唇不动。
    “啪”的一声,电灯亮了。那人的眼睛看过来,灯光像感染了他眸中的金色,开始绽化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刺得她眼睛好疼。
    默未倾看了程沉一眼,走过去打开窗子,喃喃地说了一句:“四楼。”跳楼逃生的可能性被扼杀。他将一盏台灯拉到窗边,对外一开一关,放出求救信号。然而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希望实在渺茫。
    程沉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一般,疼得要命。不过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她那个可怕的病没有在这种时候发作。
    门外突然又响起了那少女的声音:“我已经数完了,你们还不出来是吧?”
    默未倾大声说:“美夕子,没用的!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跑不掉的!”
    门外突然静了。美夕子,原来她叫美夕子。
    然而安静只是一会儿,美夕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默学长。”她听出了他的声音。
    “真是可惜,杀死天才总让我有种罪恶感,不像那些贱女人们,杀她们时只会让我觉得很痛快。”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因为她们该死!”美夕子的声音变得无比怨恨,“她们一个个地来破坏我和简学长的约会,让他不能和我在一起!两个小时,我每天只要求有两个小时能和他单独相处罢了,她们还要处心积虑地来破坏,我绝对不饶过她们!”
    果然如此,因为那些女孩曾接触过简,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这个美夕子年纪轻轻,下手却这么狠毒。难怪他从第一眼看见她起就不喜欢她,因为她身上有隐藏的杀气。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简只是当你的模特让你画画,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时候,只有激怒她,激怒了她她才会有破绽,他们才能有机会逃脱。
    美夕子立刻大声怒道:“谁说他不喜欢我?就算他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的,我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还那么不要脸,厚颜无耻卑鄙肮脏,鬼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默未倾接了下去。
    “默未倾!”美夕子又开始重重地踢铁门,“不要以为你智商高过常人就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你还不是跟困兽一样躲在门里,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好,那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世界上没有我美夕子办不到的事!”
    门外又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默未倾倾耳在门边听了一下,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程沉,眸中柔光一动,蹲下身对她说:“你还好吧?”
    程沉抬起眼皮,双手紧绞着,样子不像是在害怕,但是却更加让人担心。
    “我们一定能得救的,相信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默未倾唇角露出了苦笑。就在这时,只听“轰”一声巨响,震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接着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所有物体横飞,当程沉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时,一个身躯已经重重地朝她压了下来,将她扑倒在地,紧跟着就像看电影一样,墙壁豆腐般倒塌下来,身下的地板像只飘荡在巨浪里的小船,颠簸震动,天花板上的灯砸到那张实验台,爆发出一连串火星。
    然后——
    一片漆黑。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地面的震动终于平息,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耳里的轰鸣声已经消退,但是身体还是觉得疼痛。
    因为默未倾压在她身上。
    她伸手试图推了他一把,默未倾好像昏过去了,她推他,他只发出一声本能的声吟。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起先觉得很爇,后来则发觉到那呼吸声非常微弱。
    他怎么了?!
    程沉慢慢地怞出一只手伸向上方,摸到一块很大的壁砖,她的心中顿时一惊,手下意识地朝默未倾身体上方摸去,果然,那段残壁正不偏不倚地压在他的背上。
    整个人顿时无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手和脚都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了,非常虚脱,也非常恐惧。
    那个美夕子,那个疯子,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炸毁了这层实验楼!不知道其他实验室里有什么危险物品,若是因此而引起毒气泄露、连带爆炸的话,他们两个必定尸骨无存!
    可即使没有那样,情形也已经够糟糕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弱,他会不会死掉?
    一念至此,程沉又伸出手去死命摇他,企图把他摇醒。这一举动有点作用,过了大概三分钟后,默未倾声吟了一声,悠悠醒转。
    “我们这是”声音起先是迷糊的,但马上一震,“你没事吧!”
    他的手摸过来,碰到了她的脸。
    程沉拍掉他的手,他是傻子吗?背上压着那么重的一个东西,居然还先来问她有没有事!
    默未倾沉默了一下,误会了她的反应,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子傻子傻子!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但是我”他手肘撑地想抬起身子,结果却换来一声声吟,“对不起,我起不来”
    傻子傻子傻子傻子!默未倾,我再也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了!程沉在心中无言地呐喊,眼睛变得酸酸的。
    他的声音又开始紧张:“你真的没有事情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伸手碰了她的手臂一下,想起她对他的讨厌,又连忙缩了回去。
    程沉别过脸,别开他的呼吸。
    “你别担心,实验楼爆炸,他们很快来处理,我们很快就能得救。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说着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那个美夕子这么绝的事都做得出来。可惜,老天只给我二百的智商,没有给我一副强壮的体魄,否则也不会被她追得像地鼠一样只能躲起来。”
    那股酸楚的滋味蔓延开来,这会连心也变酸了。
    “程沉。”他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程沉一颤,这好像是那么久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喊她的中国名字。
    “程沉程沉”他又喊了很多声,一声比一声轻。他究竟想干吗?她忍不住烦躁起来,又推了他一下。
    默不倾停住声音,过了好久才说道:“其实,我只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程沉的脸别得更远了。
    黑暗中其实他看不到她的脸,可她还是觉得很狼狈。因心软而狼狈。
 第八章
    “为什么?”女神追问。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珀耳修斯低下头说:“对不起女神,我辜负了你。但是”
    他摊开手掌,他的感情线清晰。
    里面记载了一个宿命中的名字——
    美杜莎。
    “我爱她。”珀耳修斯说,“我爱上了美杜莎。”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过去,这一场天崩地裂,在夹隙中求生的两个人,模糊的影子,复杂的心情,整个世界都好像不复存在,只剩下他和她,她和他。
    他们那么靠近,生死相依。
    是前生的纠扯,还是今世的注定?要以这种方式成全他和她。程沉只觉一颗心浮浮沉沉,再难将息。
    不知过了多久,默未倾突然焦虑地开口:“程沉,你睡了还是晕了?这个时候你不能睡过去,你要保持清醒,再怎么辛苦都要坚持下去,一睡着就完了!”他伸手轻拍她的脸,她格住他的手,表示自己并没有睡着。
    头上传来明显的松气声,听在她耳朵里,莫名地发苦。
    “没有睡着就好,坚持下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说是那么说,但他自己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微弱。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爇爇的,粘粘的,放到鼻前,血腥味扑鼻。
    他在流血?该死的,他一直都在流血!
    她抓住他的胳膊一阵急摇,被她一摇,默未倾好像又清醒了点,“你有话要告诉我?可惜你不会说话你不会说话也是我害的,我对不起你,程沉,对不起。你不肯原谅我是对的,我是个懦夫,很卑鄙很卑鄙的一个人”
    糟了,他的情况好像很糟糕,都开始语无轮次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不然,可能没机会说了”他的声音宛如梦呓。
    程沉推他,他也没什么反应。
    默未倾,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叫我坚持住,你为什么自己做不到!你给我醒醒,清醒点!她掐了他的手臂一把,又开始重重地摇晃。
    “别,别把力气浪费在这里,你听我说,你放心,话不说完,我不会死的”
    程沉一愣,心里那股苦苦的味道又开始变涩。
    “其实那天,那个芭比娃娃,是是我放你房间里的”
    浑身如被电击,她的手指慢慢地松开他的胳膊,滑落到了地上。
    “其实那只芭比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叔叔买了两只叫人送过来,你和露莎碧一人一只,可她没有给你”
    没有力气,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静静地躺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伤疤被挖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剖析给她看。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我从露莎碧房间里拿了那只娃娃放你床上,我觉得那是属于你的东西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多管闲事,结果,我遭到报应了”默未倾的声音很痛苦,不知道是因为他流血的伤口还是因为他在陈述的回忆,如果不是在这么个生死一线的情形下,想必他是断断不会放任情绪流淌在声音里的吧?
    “你和露莎碧起冲突时,我刚想说清楚,但已经来不及,我当时完全是本能地伸手格了你一下,不是想偏袒露莎碧,但你就那样摔了下去,一级一级地滚下去,再也没有醒过来叔叔带你走了,他没有告诉我们你怎么样了,所有人都绝口不提你,这件事情我藏了十年,如果我当初早一点说出来,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对不起,程沉,对不起”
    十年伤痕浅浅割开,探究当初那伤她的一刀,竟然出于那样一个友善的动机。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皆而有之。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本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有这个世界上最轻盈的脚步,你从楼下像落花一样走上来,低下眼睛对我说‘对不起,请让一下’,那个场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就是我毁掉了你的声音,毁掉了你的退,毁掉了你的一生!Medusa,慈悲的女神,请你惩罚我。”他的头侧了过来,温润的唇轻触在她的脸上,带着无限的愧疚,无限的虔诚和无限的伤悲
    然后突然间,头颅就那样定格住,再慢慢地滑落。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她伸手推他的肩膀,他一动不动,那种稠密的温爇液体再度沾染了她的手心,她回过头想试探他的呼吸,却只能感觉到他的头发碰触着她的脖子,那里也是潮湿的粘粘一片。
    一直刻意保持淡漠的脸在此时终于崩溃,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流得又急又多。难道只有在面对死亡时她才会放任自己这样痛哭?上一回是妈妈,这一回换成他,那么多爱,那么多恨,那么那么强烈的感情,潮水一般袭卷了她的身心,悸颤,悸颤,不停地悸颤。
    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你说过的,要活下去,只要坚持下去就有人会来救我们出去,不要死!你不可以放弃,你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如果你死了,我就恨你,继续恨你,恨你一辈子!
    崩溃中摸到他的一只手,连忙死命地抓住,但怎么摇都没有反应,嘴唇在牙齿的死咬下破了,血腥味倒进喉咙里,感觉快要窒息。
    她颤颤地将他的手抚平,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里写——
    “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了,默未倾,我原谅你。
    眉心传来绷紧的痛感,后脑沉沉的,意识像一层纱,纱后面的一切朦朦胧胧。她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伯爵,美杜莎小姐的咽喉和声带没有任何问题,而她脑部的淤血在几年前就已散化,也就是说,她早就能够说话了。”专业的、严肃的声音,不悠不缓地响起。
    美杜莎?他们是在说她吗?
    “不可能!她这十年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癔症性失音’,是由明显的心理因素,如生活事件、内心冲突或强烈的情绪体验暗示或自我暗示引起。”
    “应该如何治疗?”
    “这个需要靠病人自身克服,药物的效用微弱。所以我认为,她周围的人应该多给她一些鼓励和关心,帮助她克服这种‘我是个哑巴’的心理。”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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