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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姑娘来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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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第17章 有人死了
过了几天,正好圆月。鲁家便在竹园杏花小筑里摆了花宴,姐姐妹妹们纷纷到场。

女客们到场的时候,侍女早已在一排花席上摆满瓜果甜品。因为祝织夫人说这是姑娘们的宴席,他们这些长辈便不出席了。大家推让了一番,谁也不肯坐上首座,便将它空着,按照年龄依次坐下。
鲁浣纱作为主人姗姗来迟,到的时候只见右边坐着祝静素与她的两位嫂嫂,林清宛和绸儿。而左边是顾家的三姐妹。再顺下来就是祝家几个年龄较小的姐妹们,因为顾银绫与两位姐妹心生嫌隙,她便坐到了祝家姐妹堆里。围着花席坐了十来个姑娘,鲁浣纱一看笑了,转头对身后的祝缎说道,“哎呀,你看看,如果你坐进去,真真是万花丛里一点绿了。”
祝缎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烂比喻。我去叫他们过来。”不过不用叫了,只见祝锦和祝缣正并肩走过来。

侍女便又在原本的花席边再摆上一桌,祝锦和祝缣各自坐到自己夫人身边,祝缎便坐在鲁浣纱身边。左边恰是顾金绫。刚没坐下多久,顾宝绫便和姐姐换了位置,特意坐到祝缎身边。顾宝绫刚刚吃了一杯花酿的酒,红晕浮上,口齿生香,挽着祝缎的手便吃吃地笑,“三哥哥,你怎么都不来找宝绫妹妹玩?”
一旁的鲁浣纱闻言侧身作呕吐状。

祝缎轻轻推开她依附过来的身子,强笑道,“你不是有姐姐们陪着,也不缺我这一个哥哥。”
“哎呀,姐姐哪有哥哥好,宝绫妹妹是吧。”鲁浣纱满脸笑意,调侃道。
顾宝绫羞得满脸通红,“你,你”却怎么也想不出怎么辩驳。
一旁的顾金绫见自己妹妹又被鲁浣纱欺负了,便微转过身,缓缓道,“那浣纱妹妹怎么不带你姐姐来,反而巴着表哥的衣袖过来了?”
她可是一直对那个湖白很感兴趣啊,只是一直没见到她出现在公众场合,她心里早已满满好奇。

鲁浣纱猛地一拍祝缎的后背,“谁巴着他的衣袖了,哼!”祝缎被她拍得伏在花席小桌上,“浣纱妹妹,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满脸的无奈。那顾宝绫见他们相处如此熟稔,顿时生起气来,“你怎么敢打三哥哥,我告诉姑母去。”
“好哇,你还敢提这事,上回,是不是你跟二表哥去我娘亲那告的状!”鲁浣纱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怒气冲冲地质问她。顾宝绫学着她双手叉腰,“就是,怎么样。”两个人眼对眼。
“好了,大家都在看呢。”祝缎夹在中间,举手投降。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侍女捧上新摘的瓜果。鲁浣纱随意一瞥,却看到沈落的妹妹沈花正穿着新裁的罗襦裙款款走来,手里也捧着一盆洗过的水果。她嘟囔了一声,她怎么也来打下手了。平时她可是心高气傲得很,不肯到鲁府当侍女伺候人的。
她摆完水果,又执壶给在坐的小姐少爷们倒酒。一一走过去,轮到祝缣。她妩媚一笑,眼睛却落在他身旁的妖媚美人身上,她慢悠悠倒下酒,然后说道,“祝家四少夫人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啊。”
刘清宛眼神不悦地看着面前忽然冒出来的肤色微黑的侍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绣帕,“下去吧。”祝缣在一旁拼命给沈花使眼色,让她不要捣乱。沈花微微一笑,执壶袅娜地走开了。

之后沈花就没有离开,一直站在一边当起了倒酒侍女。

花宴到一半,祝静素吩咐绢儿拿出特意准备来的花签,“大家坐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玩酒令,如何?”
大家自然都是纷纷称好的。

祝缎俯下身,偷偷对鲁浣纱说道,“这里这么热闹,湖白妹妹怎么不过来玩?”
鲁浣纱沉吟一会,然后说道,“那,我去叫她。”祝缎催她快去。鲁浣纱横了他一眼,站起身后忽然转头手指着他,“你可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她总算注意到了祝缎的“不怀好意”。

鲁浣纱跑到绣楼,只见碧纨正坐在楼下一手支额打着瞌睡。她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湖白听到响动,连忙放下手中的完成一半的绣品,“谁?”
鲁浣纱轻轻道,“是我。”
湖白起身,执着一盏红烛,灯光照在鲁浣纱略显英挺的脸上,“你不在花宴上喝酒,跑到这里做什么?”
“姐姐,我们去玩酒令好不好,静姐姐带了花签来。”鲁浣纱一边说一边伸手,抓起湖白的手腕就要往楼下走。湖白无奈地掌着灯跟在她后面走。楼下的碧纨还不知道她们就在她眼皮底下走了。

竹园里一派笑语喧哗,画烛高燃,酒香四溢。
她们到的时候,刚好是顾金绫抽到了,刘清宛高声念着签上的字,“菊,东篱西风下,当自饮一杯。”她笑着将花签递与顾金绫,“顾大姐姐,请。”顾金绫羽扇遮面,接过来,翻到另一面,柔柔地念出,“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一边的祝静素掩嘴而笑,“竟是玉谿生之诗,今日倒是应景了。”原来顾金绫手中扇子正是淡紫颜色,而身上穿了件绣着金菊花纹的衣裙。

又传下去,轮到祝家四妹,接着又转了几回,却转到了顾银绫手中,还没抽签,上方的祝静素忙说道,“按上一签所示,这一签应为菊仙代为抽签。”顾银绫只好将手里的花签递给顾金绫。
只见抽出一支淡黄小签,上面描着几朵金灿灿小花,正是木樨。顾金绫缓缓念到,“木樨,画栏开放冠中秋,除花主外在坐皆饮一杯。”她刚念完,祝静素不禁笑道,“果然是好签。”顾金绫将签递给顾银绫,“妹妹可真要谢谢我呢。”
顾银绫抿唇接过,手中的白色绣帕先遮在嘴边咳嗽一声方轻轻念到,“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念完脸色微变,抬头看看顾金绫和祝静素,她们的脸色果然也不好。

气氛微微凝结,那祝锦忽然站起,捧了一杯酒,“按此签,大家各饮一杯。银绫妹妹自然是当得起的。”
姐妹们纷纷起身,饮了杯中的酒。
座下,鲁浣纱悄声问湖白,“银绫姐姐怎么念完就去看金绫姐姐和静姐姐?”
湖白垂着眉眼,说道,“她们方才抽的花签各是菊与梅花,这句诗后面还有,写的是‘梅定妒,菊应羞’。她们自然不喜欢。”鲁浣纱这才恍然,偷眼去看顾银绫,只见她坐立难安,咬唇低头。又去看祝锦,“姐姐,方才二表哥为什么要站起来给银绫姐姐说话,你看,绸儿姐姐都不开心了,一个劲地看着银绫姐姐呢。”
“妹妹,你喝你的酒,管他们做什么。”湖白却丝毫不感兴趣。

下面又传了过去,这回轮到了绸儿,是玫瑰。无伤大雅,又传着,传到了鲁浣纱。她嘻嘻笑着,“总算轮到我了。”湖白微扯她的衣袖让她矜持一点。她却已经大大咧咧地摇出一支来,“姐姐,你看。”
只见签上写着,“虞美人,野里狂态生,饮三大杯。”湖白帮她念着,心里一打突,将花签递给她,“快看看后面写着什么。”
大家都转过来,此签不甚好。鲁浣纱毫无察觉地念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她念完也知道了这是一支悲签。她笑道,“算我晦气了,来,我喝个三大杯。”
祝静素也笑道,“不过是玩耍罢了,做不得数的。”顾金绫也应和着,“浣纱妹妹饮了这酒,就忘了它。这签做得毫无道理。”只有湖白慢慢坐回位置,支着手肘渐渐陷入沉思。

花签继续往下传,最后却落到了祝缎手里。祝缎错愕地望着击鼓的侍女,“错了,你们女儿家玩的,给我做什么。”他说着就将手中的花签扔到了湖白面前,“你来吧。”
湖白微微一愣,只见祝缎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你也不能光坐着看她们玩。”

湖白却伸手将花签重新放回了他面前,“这在坐的少爷里,唯独三少爷没有婚嫁,今日抽了这花签,或许姻缘便到了。”说得一边的顾宝绫连忙怂恿着祝缎,“三哥哥,你也来玩嘛。”
“是了,你不是曾言要等一位姑娘长大,不知这位姑娘长大了没有?”顾金绫乌沉沉的眼睛转过自家小妹,然后落在祝缎身上,一脸笑意。

祝缎深深地看了湖白一眼,心中一动,美滋滋地想难不成她是在暗示什么?然后他故作正经地咳嗽一声,“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抽一支。”他闭眼摸向花签筒,摸出一支来,一旁的顾宝绫一把夺过来,满脸潮红地念到,“柳絮,二分尘土一分流水。传酒玫瑰饮。”念完她却不甚懂,“真是怪签,为何要将酒传给玫瑰喝?”
她抬眸,“方才是谁抽到了玫瑰?”
众人看向绸儿,只见她正含羞带怯地依着祝锦,满脸无辜,“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先让三哥哥念完。”祝静素连忙提醒道。

“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祝缎念完背面一句,咧嘴一笑,“倒也符合。”他念完,一旁的沈花便提壶上前给他倒了一杯酒,祝缎接过传给旁边的顾宝绫,“按签,传去。”心里直惋惜了这杯酒,他可真不想给绸儿喝。

酒杯传过顾金绫,又经过祝家几位妹妹,传到顾银绫那她手一抖,杯中的酒洒了大半,绸儿笑吟吟地看着她,“银绫妹妹舍不得这杯酒给我喝呢。”顾银绫一脸苍白,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在她手中酒杯了续上一小半杯酒,“姑娘继续传去吧。”酒杯传过刘清宛,最后由祝锦将酒送到绸儿面前。
顾金绫直笑,“果然还是玫瑰最金贵,比牡丹还要冠绝天下。”几家不屑几家羡慕。

“这是花酿的酒,二嫂尽管喝,不碍事的。”祝静素见绸儿手按在腹部上,忙说道。

绸儿眼眸烟波流转,“那我便喝了这杯三弟赠的酒。”然后她微微抬头,一手执杯一手掩嘴,饮尽了杯中的花酿酒。

姐妹们纷纷笑着,又一轮花签流转开始。

“姐姐,你在看什么?”鲁浣纱见湖白抬头,眼睛盯着前侧方一处一动不动,她顺着湖白的视线望去,只见祝锦正弯腰扶着绸儿。她惊得捂住自己的嘴,旁边还响着咚咚的鼓声,女儿们的笑声。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花宴上陷入瞬间的寂静,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杯盘打碎的声音以及姑娘们吓坏的尖叫声。
只见绸儿抓着祝锦的衣袖,面目扭曲,嘴角缓缓流下一抹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四周吓坏的姐妹们潮水般涌上来了。她抬眸,掠过这些年轻姑娘的脸,还没看完便手脚一阵抽搐,头一歪,倒在了祝锦怀里。

祝锦慢慢抬起头,一脸平静,“她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谁是凶手
回忆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要一遍一遍去回忆那一刻的所有细节,去努力地接近真相。虽然对很多人来说,这场命案的真相根本不重要。但鲁浣纱站出来,坚持要查出在酒杯里下毒的人。

“浣纱妹妹,还是不要报官的好。”祝静素伸手拦住她,“毕竟是一桩命案,涉及到的都是姐妹们,如果你执意要查明真相,将事情闹大了,对鲁家也不好。”她主张息事宁人。
祝锦将绸儿平放在坐榻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静妹妹说得有理,此事不宜闹大。”
“这可不是一桩命案,别忘了她肚里还有孩子,一尸两命,想想真是寒心,你们见她没有亲人维护,便明着欺负她,不用说浣纱妹妹不服,我也不服啊。”说话的却是羽扇遮面的顾金绫,她视线从祝锦移到祝静素,又滑到鲁浣纱身上,“浣纱妹妹,你也不用报官,我们自个儿查总能查出凶手的。”她说话依旧那么缓慢轻柔,却让在场的人都有种心惊的感觉。
因为要查起来,她们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凶手。

凶手,光想想这个名词,姑娘们便觉胆寒。

一边的侍女们已经收拾好方才因为慌乱被打碎的杯盏,小姐公子们围着花席,谁也不准离开。
祝锦满脸平静地坐回位置,然后用一件外衫盖上平躺地上开始发冷的绸儿。他匆匆瞥了这个片刻前还依偎在自己身旁娇笑的姑娘,在晕着黄光的灯笼下,绸儿的脸乌黑泛青,嘴唇青肿,嘴角还残留着方才流出的黑血。只见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开始转灰的眼眸里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看的最后一个人的影像。
她方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谁?祝锦连忙伸手抚上她的眼睛,让她完全闭上。
绸儿已经凝固的表情似乎有着恍然的恐惧,她是不是在最后一秒知道是谁毒死了她?

坐在一边的祝静素视线下滑,落在绸儿微微鼓起的腹部。
鬼使神差地,她将手按在了绸儿的腹部上,或许现在她肚里的孩子还有呼吸呢。
冷风吹来,祝静素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搁在绸儿腹部上的手一动不动,直到旁边的祝锦碰了一下她,“静妹妹,你在干什么?”
祝静素面色苍白地回过头,然后指着绸儿的腹部,“或许我们都被她骗了。”大家齐刷刷地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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