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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蝴蝶戏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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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慈一只大手倏地侵上她的唇,掩住了她半张怒颜,紧紧将她搂在怀里,面色凝重的侧耳倾听。

“有人来了。”他在亭兰耳边低喃。

他们本来就是来这儿搜索密函兼等人碰面的呀!

“他不是我们要等的人。”光看亭兰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宣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来人不是偷闯进来行窃的小贼,就是杀光康亲王全家的仇人。”

她杏眼圆睁,惊恐的瞪着宣慈。

他灵巧的一个闪身,便搂着她无声无息的躲进书架边缘的夹缝中。靠着覆盖书架的蓝布帘之助,他俩的身形全隐藏在这狭小的空隙里。

“宣慈,这”

“嘘!”

他冷冽的眼神闪着聪睿狡黠的寒光,侧头聆听着书斋外的动静。

不是头头,只是喽罗。

他凭来人轻蹑的微虚步履、身势气息,判断出来人的功力。这个不速之客的身手尚不足以干下此番惊天动地的灭门血案,顶多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人物而已。

这一松懈,他才发觉怀中的美人有多局促不安,内心贼贼一笑。

此刻两人的身子正密合的紧贴在一起,由于空间太过狭小,他不得不两手紧紧环在她纤瘦的腰际。亭兰的小脸紧靠在他的胸膛上,紧张兮兮的看着布帘。

突然间,她感觉一股热气在额上盘旋,一抬眼,看到宣慈凝神窥伺帘外动静的俊脸,正低下来偷瞄外头不速之客的反应。

是因为地方太小了,他才和她贴得这么近吧!亭兰实在不好意思以小人之心,度神色专注的宣慈之腹。他真的很认真在查案,认真到他头已经低到双唇快贴在她鼻梁上了,都还不自觉。

帘外翻箱倒柜的人一定功力十分高强,否则宣慈怎会紧张、专注到如此忘我的境界。他盯着帘外盯得很忘我,她可是浑身烫得快着火。

这实在是很不道德的事!现在外头的不速之客拚命地翻找搜索,身旁的宣慈很可能正为着待会儿行迹曝光的危机着急,而她居然一点担忧的感觉也没有,还莫名其妙的对这伟岸的胸膛与有力的拥抱产生信赖与安全感!更可耻的是,她竟然在此刻对宣慈结实高大的身躯感到怦然心动

宣慈并没有她两个哥哥那般壮硕魁梧,虽然身高与哥哥们不相上下,可是看起来更为精瘦敏捷。但如果他真的很瘦,为何她透过重重衣衫的阻隔,仍能感受他结实肌肉的起伏与力感?

不可思议,宣慈一身健美的肌肉与她是截然的不同,可是两人相拥的时候,他阳刚的体格与她阴柔优美的曲线却能完全契合,彷佛他们正是上天为彼此所打造的命定伴侣。除了宣慈,似乎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如此适合她

亭兰赶紧把头埋进宣慈怀里,假装很害怕的样子。是啊,她是害怕,但怕的不是帘外逐渐接近他们的搜索声响,而是怕自己羞红的脸颊会被宣慈看到。狂乱的心跳可以藉紧张恐惧等理由打发过去,但应该苍白惊慌的脸色却一片燥热酡红这要从何掰起?!

突然间,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自她额上传来,亭兰意外的抬起小脸,只见身高与她差一大截的宣慈,双唇竟然就贴在她鼻前!

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弹开,却被背后一股钢铁般的阻力阻挡,宣慈的双臂将她紧紧捆着,动弹不得。

他是故意的!亭兰一看他性感而邪气的上扬嘴角,才惊觉自己被他耍了。他根本没在注意外头的人,他根本就是在假装警戒而刻意贴近她、耍弄她!

书斋内回荡着杂乱的翻动声,距离他俩躲藏的地点愈来愈近。

这个浪荡男人!她这个大笨蛋,居然中他的伎俩,把自己的心思搅得一团乱!方才的心悸与羞怯,全变成了羞愤与气恼,她火大的偏头闪过他不安分的双唇。

他的双手比双唇更不安分。两只大掌抚摩着她的背,掌上炽热的温度和背后敏锐的触感,开始令她燥热慌张。

“你”

“嘘。”他的双唇随着耳语来到她耳畔,温热的舌尖挑逗着她的耳翼,他刚毅的脸颊也顺势厮磨着她的面庞。

亭兰觉得自己浑身快烧起来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闪躲,空间就这么小,又被他擒在怀中,这一扭动、挣扎,两人暧昧的亲昵气氛更加浓郁。

不、准、乱、来!她努力屏息说出无声唇语,双颊绯红,心头一半是心有不甘的怒火,一半是被宣慈挑起的欲火。

听、不、到!他也学亭兰以唇语相对,无辜的摇头回应,双手环抱着她轻轻一提,她的两双小脚腾空,整个身子被提抱上去。

一个温润火热的吻急遽的侵占她的唇。亭兰完全吓呆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在干嘛?

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暂且放开她的双唇,挪近凝视她一脸愕然的呆滞表情,流露自负而贪婪的俊美笑靥。他是第一个品尝亭兰红唇的男人!

这一次,他吻得缓慢而游移,渐渐引燃亭兰心底陌生的悸动与火炬。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柔滑湿润而令人战栗的触感是怎么来的?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心跳也剧烈得快从喉头蹦出来,脑袋一片模糊

宣慈一边品尝她挑人心魂的红唇滋味,一边沉醉的欣赏着她迷蒙娇媚的神色。微微释放她的小嘴,却因她情不自禁发出的娇喘而紧张的以手掩住她的口。

她觉得自己浑身柔若无骨,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整个人瘫软的任他紧搂在半空中。直到宣慈方才离开她的红唇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唇齿厮磨之际,一直屏息不敢呼吸。

本来想轻蔑的对亭兰青涩的反应投以胜利者的讪笑,他却赫然发现自己似乎“胜利”不起来。亭兰娇艳慵懒的失神模样,令他引发体内另一股情欲的波动。

这是很奇妙的事。

他不是第一次吻女人,但却是第一次被女人的神情撩拨到神志迷离的境地。书斋内慌乱翻找的嘈杂声,以及愈来愈靠近他们藏身所在的另一个脚步声,都唤不回他敏锐果决的理智。

他想要她!

亭兰的神智早已朦朦胧胧,完全不知道自己眼神迷离、朱唇微启的模样有多诱人。彷佛在召唤宣慈的唇,再一次侵犯她的唇吧!再一次让她体会那股销魂的触感

“宣慈大哥!”

掩护着他俩的蓝布帘突然被掀开,亭兰霎时被吓回神。宣慈的反应更快,将她红透的小脸扣向胸怀,埋住她羞于见人的表情。

“鄂伦岱?你什么时候来的?”宣慈气定神闲的拥着亭兰大方迈出来,好象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几乎是和这名小贼同时到。”名叫鄂伦岱的英伟少年指指昏死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我看他在阿玛书斋内东翻西找,神情慌张,确定不是您的手下后,才上前打昏他。”

“干得好。”宣慈用脚踢了面朝地的黑衣人一记,让他半转个身,好看清他的面孔。“啊可惜。”

黑衣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看来是事先被人下过毒。

“好残忍的手法。”鄂伦岱喉头一梗。

难怪刚才黑衣人会急匆匆的四处乱找。他若是不在限定时间内找出主子要的东西,就领不到解药,其下场就如眼前的景象,毒发身亡。

“的确够狠、够俐落。”宣慈冷笑声中带有赞叹。“这样对方才不会有任何人质或线索外流。”

“啊”一个拔尖的狂喊打破沉诡的气氛。

“死人!死人!出人命了!”亭兰在宣慈怀里又叫又跳的失声鬼叫。

“宣慈大哥,这位是”鄂伦岱微皱的眉头有些不悦。

“喂,我的小祖宗,请你有点格格的沉稳架式好吗?”宣慈满眼看她好戏的神态。

“可是这里有具”当她瞟到鄂伦岱,吓得到处乱飞的魂魄才统统归位,立刻端起平日的狂妄架式。“他是什么人?”

“康亲王的儿子,鄂伦岱。”宣慈依旧搂着与鄂伦岱对峙的霸气格格,像介绍自己未婚妻似的引荐亭兰。“这是硕王府的亭兰格格,协助我查案。”

“协助?”鄂伦岱两眼质疑。

眼前这位格格的确艳光四射,令人目眩。但他有灭门家仇在身,凶手身分不明,冤案未清,实在没什么心思观赏美女。

“她能帮些什么忙?”

亭兰也看出眼前这名少年的不信任眼光,心中大感不爽。“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她至少擦干净了一把椅子,也监督了宣慈执行查案任务。

“这不是娃儿们找乐子的地方。”鄂伦岱的口气比眼神还冷。

“娃儿?”这个只高她半颗脑袋的混小子居然敢叫她娃儿!“我虚岁都十九了,哪轮得到你来叫我娃儿!”

“我实岁十九。”找这女人来到底干嘛?

“等一下。”宣慈打断这场即将展开的战火,朝书斋外的草丛里,以手指打了个清脆的声响。

“奴才候命!”突然闪出两道蓝影跪在门前,恭谨的应声。

“把尸首拖回去,查明身分。”

“喳。”

两名蓝影才回完宣慈的话,将尸首往肩上一扛,一个纵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亭兰目瞪口呆。宣慈什么时候暗中埋伏手下在此候命的?

刹那间,亭兰觉得天旋地转,一仰头就看见颠倒的景象原来宣慈一个快手,又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亭兰狂野的发动野猫攻势。

“鄂伦岱,算命先生会暗中告知我你的动向,但还是别忘了与我保持密切联络。”他边说边闪躲亭兰凶狠的猫爪。

“我会的。”他对宣慈十分恭敬地点头拱手。

“我这小祖宗”好险,右颊差点挂彩。“是她发现你阿玛密藏传家珍宝之类的秘道。这帮助可不小了吧!”

“传家之宝?”

宣慈得意的哈哈大笑,飞身上屋。鄂伦岱不见宣慈,只闻其回荡在书斋周围的优游朗声

“镜厅里好象暗藏了座秘宝库。想要找到什么宝物,就从镜厅里的秘道镜门找起吧!”

书斋内的少年闻言,呆愣在宣慈狂傲的意外之言中。

“你干嘛又带我飞上屋顶来?”亭兰吓得泪花乱转。

宣慈不怀好意的粲然笑着,十分满意亭兰死命“纠缠”他的方式。

“我们快快点下去吧”低眼一瞧康亲王府偌大的宅院,她不觉得自己像只鸟,倒像预见自己摔死升天后看到的景象。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他悠哉得很,抱着她在屋背上漫步。

“不好不好!”她把宣慈整颗脑袋紧紧抱在怀里,浑身冷颤。“快快下去,有话下去再说”

“你和元卿成婚,只会毁了彼此的感情世界。”他走他的,根本不甩亭兰的恐惧。

“不要再罗唆了,”她已经是几近哀求。“快点下去好不好?”

亭兰一直泪眼汪汪的盯着宣慈脚下的屋脊,根本没注意到他闪着诡谲火光的凝眸一直瞅着她。

“他待你只是兄妹之情,这辈子绝不会给你男人的爱。”以他对元卿的了解,他十分笃定这点。

“对啦对啦,我也是拿他当哥哥看而已。你现在就给我立刻下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饶你!”亭兰恐极生怒。

“真的?”他的笑声中带有邪邪的得意。

“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断你的骨,看你还敢不敢对本格格如此无礼!”她以为那句“真的?”是怀疑她真否有本事不饶他。

“想不想要男人的爱?”

“不想!”这神经病又在用眼神勾引她。她已经上过他太多次当,他休想再有得逞的机会!“快带我下去!”

嘿,她发现只要盯着宣慈看,别猛往脚下瞧,好象就不会那么怕了。虽然宣慈那张狂妄挑逗的下流笑容看起来乱讨人厌的,但总比居高临下的鸟瞰场面来得可爱。

“可是我想要你。”

“我要下去!”再不带她“飞”下去,她保证立刻掐死宣慈。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

看到宣慈逐渐靠近她脸庞的炽热双唇,她赫然明白他想对她做的“坏事”,双手使劲往他肩上一推,红着脸便破口大骂,“混帐东西!你又想对本格格”

宣慈突然快手一伸,挡在亭兰身前。他这一动作,使得被他横抱在前的亭兰背后没了依靠,差点往后翻下屋顶去。

“你竟敢这样对我?”荒腔走板的抖着怪叫,她整个人使劲巴在他身上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怎么了?”亭兰这才发现宣慈深沉凝重的面容,眼神诡异的盯着挡在她身前的那只手看。

她也顺着宣慈的视线往他手膀子瞧。

“这是什么?”她不解的问。宣慈的衣袖边斜插着六根针,整整齐齐的一小排,其中穿越衣袖而出的三根针头上,支支凝着雪白色的结晶。

“不要碰!”

这是宣慈首次对她怒喝,吓得她马上缩回小手。

“这是什么?”她温文乖巧得像个小女孩。敢情亭兰格格只怕坏人,吃硬不吃软!

宣慈神色十分寒冽的抱着她跃下屋顶,才一落地,他立刻脚软的跪下,怀中的亭兰也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跌坐地上。

“宣慈?你怎么了?”

跪趴在她肩窝的宣慈浑身发冷,亭兰抬起他的脸一看,更是吓得手足无措。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双唇泛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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