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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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眨眨眼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江山笑笑道:“看来你比来参加“赛刀会”的任何一人都傻,你只知道你到这儿来的目的,却不知道留意别人的目的,也就是说你只知道杀人,却不知道杀身之祸随时随地皆可降临在你头上。”
白衣少年道:“我有什么杀身之祸?”
。江山目光一凝,道:“你要杀人,人也要杀你,这是千古不移的道理,江湖也木就是这么一个人杀人的世界,仇、恨、贪、婪、邪恶,在在都聚集在这座“百花城”里,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高手也都聚集在这座“百花城”里,到这儿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别有用心,也没有一个不知道死一个便少一个竞争的对手,所以他们不管别人的事,同时也尽量找机会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在这种情形下,谁敢说自己没有杀身之祸?”
白衣少年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江山淡淡她笑道:“那也没什么,凡是到这座“百花城”来的人,在没来之前,就应该能想到这些,一个行走江湖道上的人,也应该有这种敏锐的感觉,要不然他白天行路看不见日落,夜晚行路看不见日出!”
白衣少年看他一眼道:“这么说,你到“百花城”来也别有用心了?”
江山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也别有用心,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愿意也不能够自欺欺人,只是我这别有的用心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突然拉着白衣少年坐下,含笑说道:“你叫黄君不是么?看样子我要痴长你两岁,我托大叫你一声黄兄弟,来,黄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暗我下盘棋。”
白衣少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解他何以会突然有此转变。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速的衣袂瓢风声掠到,四戴着银色面具的佩剑白衣人已到了身侧。
白衣少年黄君明白了。他惊于江山敏锐的听觉,情不自禁地又朝他望了一眼,微微她笑道:“你要白子还是要黑子。”
江山还没有说话,一名白衣人冷然说道:“二位这个人是谁杀的?”
江山连眼都没抬,微一摆首道:“不知道。”
他伸手抓了一把黑子道:“我用黑子吧!”
他两手拈了一颗黑子,就要往棋盘上投,那白衣人伸过一只手来挡住了他的手。
江山抬起眼,道:“尊驾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告诉……”
白衣人道:“这个人被杀的时候,你两人是不是在这儿?”
黄君道:“是在这儿,可是当时人那么多,这又是暗箭伤人,谁知道是谁干的?”
江山道:“说的就是啊!如今只不过死了一个人,白天在城外死了两个呢!贵城为什么不闻不问?”
白衣人说道:“那是在我“百花城”外,你们的恩怨本城无权过问,而且也不关本城的事,如今你们都已进入“百花城”,本城就有义务维护你们每个人的安全,同时本城也一直是个宁静安乐的所在,自是不容有这类暴戾凶案发生。”
江山道:“那最好不过,你们赶快去查吧!希望你们尽快地找出凶手来,有这么一件凶杀案发生,我们每个人的性命都受威胁,我们俩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杀的,绝没有不告诉你们的道理,哪还用得着你们这样问?”
白衣人缩回了手,点点头道:“好吧!我不打扰二位,只是我要告诉二位,今晚发生了这件事,每个来参加“赛刀会”的人都脱不了嫌疑,为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全起见,从现在起你们每一个人随时都要接受盘查,一直到找出杀人的凶手为止。”话落,他一偏头,示意身后两名白衣人抬起地上那秃头汉子的尸体,四个人如飞出厅而去。
江山把黑子往棋盘一放,含笑地站了起来,道:“行了,且让他们找凶手去吧!”
黄君抬头说道:“怎么,你要走?”
江山低头凝目,笑笑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你要是舍不得我走,我就再陪你一会,哪怕是陪你聊上一夜都行。”
黄君娇嫩俊美的睑上飞快掠过一片红云,旋即她淡然地道:“世上最糟的就是你这种人。”
江山道:“我这种人怎么样?有什么不好?我倒觉得我蛮可爱的,你不觉得我这个人虽然有点可恶,但也有点可爱,是不?”
黄君满脸通红,双眉陡扬。
没见江山动,他已然离开了黄君五尺有余,笑吟吟地道:“假兄弟,别生气,连着你玩的,你要是不觉得我可爱那就算了,今儿晚上作梦别梦见我就是。”
黄君霍地站了起来。江山身躯一闪,人已不在厅里了。
黄君轻轻的咬了咬编贝的牙齿,轻轻地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
她说江山可恶,应该没错,江山自己都认为他可恶。
但她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眸子,一贬不眨地望着江山逝去处,渐渐地脸上浮起了一种很奇怪的神色,这种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江山回到了屋里,屋里的灯亮着,那青衣少年却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张睑依然是那么的苍白。
江山往自己的桌前一坐,一根手指轻轻地敲着桌沿。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青衣少年说话,“嗳,朋友,时候还早,别这么早睡,睡这么早半夜里你就会醒来。瞪着眼听梆柝,数更漏,那不是一件惬意事儿,起来暗我聊聊怎么样?”
青衣少年似乎睡得很熟,连动都没有动。
江山按着又道:“告诉你一件事儿,刚才大听里闹了人命,有个外号“烛目秃鹰”的家伙让人暗中下手放倒了,正后心插着一把系红穗儿的金色小剑,跟你那把一模一样,这一下祸惹大了:‘百花城’的人说他们有义务维护咱们这些人的安全,同时“百花城”一直是个平静安宁的地方,不容有这类暴戾凶案发生,为了咱们这些人今后的安全,他们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青衣少年也许是真睡着了,仍然一动没动。
江山道:“好吧,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我去找别人聊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儿不找人聊聊就是睡不着觉!”他一按桌子要站起来。
青衣少年霍地生起,翻身下了床,两道凌厉目光直逼江山,冰冷说道:“不许动,我不愿意多伤无辜,你不要逼我杀你。”
江山倏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没睡,本来嘛,刚杀过人怎么睡得着,你不愿意我找别人聊是不是?那容易,你就陪我聊聊。”
青衣少年道:“你我没什么好聊。”
江山道:“有,你为什么杀“烛目秃鹰”?你要杀的还有些什么人?”
青衣少年凌厉的目光暴射,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江山道:“我或许管不着,可是这地方有人管得着,要让他们查出人是你杀的,你不只无法参加“赛刀会”,更是难以活着离开这座“百花城”。”
青衣少年身躯暴颤,一袭青衫无风自动,突然欺进一步,咬牙说道:“我错了,我在杀那匹夫之前就应该先杀了你……”
江山淡然道:“现在杀我也还来得及,只是你杀得了我么?”
青衣少年猛抬左手抓住了刀柄。
江山泰然安详,坐在那儿一动没动!
青衣少年那抓刀把的左手忽然起了颤抖,两眼也现出了血丝,道:““烛目秃鹰”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朋友?”
江山淡然笑道:“你真瞧扁我了,我会有这种亲人、这种朋友?老实告诉你,他要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如今你不可能这么安稳的站在我眼前。”
青衣少年道:“既然你跟他一来无亲,二来无故,你为什么要管这档子的闲事?”
江山冷冷笑道:“我自有我的理由,这件事你要是让我管还好一点,要是让别人管那就糟了。”
青衣少年两眼的血丝没了,凌厉的目光也不见了,他身躯突然一晃,左手很快地挪离刀把扶住了桌子。
前后不过一刹那间,他又显得那么的虚弱了,只听他说道:“好吧!我陪你聊聊,要聊什么,你说吧:”江山道:“有的是椅子,你为什么不坐下?”
青衣少年缓缓的拉开了椅子生了下去。
江山道:“你为什么要杀“独目秃鹰”?”
青衣少年道:“因为他害了我的父母跟我一家几十口!”
江山道:“你要杀的还有那些人?”
青衣少年微微摇头道:“没有了。”
江山道:“你骗我,这不是实话,别人没看见我看见了,你怀里有本画册,“独目秃鹰”像是在头一页上,也就是说“触目秃鹰”只是头一个,而且你怀里一共有十把金色小剑,杀个“独目秃鹰”只用去一把……”
青衣少年两眼微睁道:“你怎么知道我怀里有十把金色小剑?”
江山微微她笑道:“说穿了一文不值,刚刚我把金色小剑还给你的时候,不小心摸着的。”
青衣少年凝望着江山半天才道:“我要杀的人连那个“烛目秃鹰”在内一共十个,所以找准备了十把金色小剑,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刚才我杀的那个人,你要不告诉我他是“触目秃鹰”,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江山微微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要不然你身上不会带着那么一本画册,只是我不懂,他们既是你的仇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谁?你既然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件的仇人?”
青衣少年那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十年前我的亲人被他们杀害的时候我还不大,当时我也不在家,我出门的时候一家大小都还好好的,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等我回家的时候家里就全变了样。”
“我没有办法描述当时的情景,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我只能说太惨了,人惨了:我的父母浑身伤痕,面目全非,家人都倒卧在血泊中,只有我的奶妈躲在阴沟里幸免于难,从那时起我就跟奶妈相依为命,我的奶妈看见了那十个凶徒的嘴脸,这本画册就是她画的……”
江山道:“我明白了,你奶妈画下了这十个凶徒的嘴睑,让你凭着这本画册一一找寻你的仇人……”
青衣少年微微点头,道:“正是这样,我踏遍了江湖找了他们整整二年,不知道他们是躲起来还是死了,我始终没找到一个,半个月前我看见“百花城”要举办“赛刀会”,我料想江湖上的人大郚分会到“百花城”来,所以找来碰碰运气,不想真让我碰见了一个。”
江山道:“你怎知道“触目秃鹰”是其中的一个,难道你就不怕杀错人?”
青衣少年道:“不会的,他的嘴脸跟画册上的人一模一样,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相像,连特征都一样,即使有错也不要紧,我宁可错杀。”
江山眉锋一皱道:““独目秃鹰”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你杀了他还不要紧,万一你错杀的是梜义中人……”
青衣少年道:“那是我的事,自有我去担当。”
江山道:“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你要是先问问他们,不就不会杀错人了?”
青衣少年摇头道:“我没有办法,我也想这么做,可是一见着长得像画册上所昼相像的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江山目光一凝道:“告诉我,你这只手是怎么没有的?”
青衣少年微微一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山道:“你告诉我,我自然有我这么问的道理。”
青衣少年迟疑一下,道:“我是天生的残缺!”
江山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希望你不是因学武而自残右手。”
青衣少年身躯震动一下,道:“你这话……”
江山道:“据我所知,武林中有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这个门派叫“残缺门”,这个门派的每一个人身体都有一处残缺,这种残缺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加入这个门派后自残的。这个门派的人跟一般人不同,所以它的武功也自成一派,由于“残缺门”这自成一派的武功十分诡谲怪异,使得很多人在还没有看出路数便死在其手,因之有很多人宁愿自残躯体加入这个门派去学武。可是这个门派太过神秘,多少年来从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也从没有人知道谁是“残缺门”的人,所以十之八九不得其门而入,那仅有一两个能加入“残缺门”
的,也是“残缺门”看他有缘而主动找上他的,因之“残缺门”至今人数不多。可是由于它神秘,由于它武功诡谲怪异,所以“残缺门”这二个字比武林中有数的几个大门派还来得聂人。”
青衣少年道:“听你这么说,加入“残缺门”没什么不好。”
江山道:“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加入“残缺门”是好是坏,不过“残缺门”有一宗武功特别怪异之处,那就是“残缺即的武功中有一种“左手刀法”,这种刀法特别诡谲怪异,极不易学,但一旦学会之后整个人便会沉浸其中,人的神智跟着这套刀法合而为一,这么一来不但他的刀法罕匹,而且往往情不自禁要杀人,杀的人越多越嗜杀,要知道这种情形后果是可怕的,可以说是一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