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倾城:不做鬼王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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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卿与黑衣人相对而战,迎风的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兰花的香味。那一刻,他晃了晃神。
便是在他晃神的那一刹那,黑衣人已持剑袭来,凌厉如一枚破空而来的竹叶,片刻间,那短刃已到咽喉,尉卿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任那危险逼近眼前。
却是在那一刻,他看到黑衣人一双明眸中忽而扇过一丝错愕,那原本已刺向他脖颈的利刃忽而调转,擦着他的发丝闪向了一旁。与此同时,他闻到了黑衣人身上那层层熟悉的兰花香。
一丝错愕袭上眼眸,黑衣人娇小的身躯急忙飞身后退,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尉卿回神再追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但空气中的那丝兰花香,却依旧未曾消散。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镜月楼里的灯光还在摇曳生姿。
尉卿站在楼下凝神许久,心里的疑问还在激烈不休。那个黑衣人,会是王妃么?看那身形已是如此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翠玉般顾盼生辉。那淡淡的兰花香,不也是只有王妃才有的味道么?
难道,她真的如王爷所猜疑的那样,是个懂武功的女子么?若是如此,为何那夜她面对自己的无礼是不曾有半分反抗?她能这般委曲求全的嫁给王爷,能忍受所有的屈辱与折磨是为了什么呢?权利富贵?不,这样一个淡然的女子,绝对不会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牺牲自己。
“尉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二楼的窗子里,披着一头长发的茗一正俯身相问,一袭月牙白的蝶纹寝衣裹住娇小身躯,清晨脱俗的如月中仙子,哪里还似黑衣人那般凌厉嗜血?
“王妃。”尉卿赶紧的躬身施礼,避开她询问而温柔的目光:“属下刚刚回府,见镜月楼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天色已晚,王妃还是就寝吧。属下告退。”他说着,转身欲走。
“尉将军。”窗台上的女子却叫住了他,微微含笑:“镜月楼晚上一向都不曾熄灯,这些你或者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就请将军以后不要在楼下驻足观望,这样,会让旁人误会的。”
尉卿一怔,即刻抬头看她。她依旧笑着,俏丽的脸上不带其他任何的表情,虽是如此,他却分明看到了她的倔强与威严。那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正隐藏在她柔和的唇角。
“是,属下明白,以后会注意。”尉卿恭敬俯身,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想要多看她一眼的冲动。。
窗前的女子却忽而凄凄一笑,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幽幽的道:“今夜的月光真是美,尉将军每日夜巡,总有这般美丽的月光相伴,想必不会感到寂寞吧?”
尉卿一怔,迈出的脚步又忍不住缩了回来,他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空中,道:“属下夜巡,总是观察周围的情景,并不曾抬头望过明月。至于寂寞,属下不敢有。”
茗一闻言不解,蹙眉看他:“为什么?”
尉卿自嘲的一笑:“属下自13岁得时候便跟着王爷,征战沙场,见识人间险恶,从死里逃生过很多次,属下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命了,又怎会有寂寞这一说呢?”
茗一浅浅一笑:“王爷有你这样的手下,是他的运气。”
“属下不敢居功。”尉卿谦虚着,抬头看一眼茗一淡然的眉眼,一字一句却分外坚定的道:“王妃亦是属下的主子,所以对待王妃,属下一样拼死守护。”说完,他躬身:“属下告退。”
茗一微笑颌首,目送着他离去之后才悠然回身,白色寝衣下,还未及时脱去的黑色夜行衣分外刺目,伸手拂去裙畔的一枚落叶,心里艾艾而叹:但愿你不会怀疑我,而我,也自然不会为难你。
第四十七章、拉拢林丞相
亲王府,晨起的微风徐徐,吹皱一池春水,荡起交缠不休的层层涟漪。
一身玄黑色银织云纹长衫的南宫澈双手背于身后,静静的站立在荷花池旁,银色面具下的双眸,悠然望着池中那株最美的荷花出神。他的身旁,尉卿与他并排而站,青色无纹衣衫随风轻轻舞动,俊朗而飘逸,握着长剑的左手上却有一处隐约的伤痕暴露在风中。
“王爷。”尉卿望着南宫澈,开口禀告:“属下在万府查了一个遍,却并没有人知道王妃、与秦飞羽的关系。而且,听侍奉过万夫人的下人也说,王妃昔日里甚少出门,也从未见过有人来找过她。”
“哦?”南宫澈眉心一拧,甚为疑惑:“万茗一跟秦飞羽的关系如此亲密,这万家的人竟会不知?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熟知许久才对,如何能这般轻易瞒过别人?不会是故意隐瞒吧?”
尉卿摇了摇头,星眸凝然而肯定的道:“以属下看来,他们并不似刻意隐瞒。况且,万老爷在世时,一直都谨小慎微,与华廷王亦不曾有任何接触。”
南宫澈略一沉思,忽而冷然一笑:“照这么说,连那万红玉也并不一定知道秦飞羽跟万茗一的关系了?哼,看来,他投靠万红玉当真是失败至极,如若有一天真相大白,真不知道是谁的损失。”
尉卿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只又道:“属下还获知,王妃的娘亲在王妃嫁给王爷的前一天突然失踪,至今仍下落不明。更奇怪的是,万府的人对此好似并不在意,亦不曾派人寻找过。”
“此事本王早已料到。”南宫澈目光清冷:“当日万红玉逼万茗一嫁给本王,定是已她娘亲的性命相胁。”因为,他曾见过她昏迷中那苦苦哀求的模样:“求哥哥放过娘亲,茗一愿意嫁。”
那时,他便已知晓她心中的痛,亦知道她当初答应嫁给自己并非心甘情愿。薄凉的笑勾起在性感的唇畔,即便是胁迫又如何呢?她万茗一,既然生于万家,就注定是他南宫澈今生最大的仇人。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浓黑的眉再次拧紧,语气中尽显寡淡之情:“卿,此乃万家家事,你我务须多管。”他回身时,正好瞥见了尉卿受伤的手,问:“你受伤了?”
尉卿赶紧缩了缩手,淡淡回道:“一点小伤,不碍,多谢王爷关心。”
南宫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红肿的伤口,问道:“遇到了什么人?”尉卿的武功他自然清楚,一般的人如何能伤的了他?能让他受伤的那个人,看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可尉卿却道:“属下不知是谁,是一个黑衣人,武功出神入化,更能摘叶伤人。属下怀疑是赤焰族的人。只是,赤焰族的人为什么要去万府?而且看那人的样子,似乎也是去偷偷找人的。”
“万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竟让这么多的人趋之若鹜?”南宫澈眯起双眼,仰头看向镜月楼。
雕花的窗前映出一个婀娜的身影,白衣素衫却尽显别样美丽。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女人,却让他愈发看不透。昨夜,他看到了她的悲伤,那欲言又止的痛,他都尽收眼底。
当时的秦飞羽,如此悲戚而又如此绝望的对她说:“茗一,你要记着这里的痛,因为,这是拜你所赐!”那一刻的秦飞羽痛到极点,所以,忽略了茗一眼中那些满满溢出的心疼。
或者,他要比秦飞羽更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一面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一面是养育了自己十七年的娘亲,两者只能取其一的选择,已让她痛断心肠,再也无力思考其他。
只是,她要比他想象中还样坚强,挥手抹去腮边的泪之后,她依旧是那个淡然到倔强的万茗一,没有女人间的怨天尤人,也没有失落后的自怨自艾,只有隐忍不语的坚强,让人心疼。
片刻的沉默之后,南宫澈道:“他跟万红玉合作,那本王就跟林之宗合作,这样,岂不更有意思?”
“嗯?”尉卿甚为不解,问道:“王爷是要拉拢林丞相?”
“不是拉拢,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南宫澈回身面对了尉卿,清朗的笑道:“卿,你去准备一份厚礼,带人去丞相府提亲,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娶林之宗的女儿为妾。”
风,忽然猛烈了起来,吹落了一池的荷花。
茗一是在傍晚时分才听秋荷说起南宫澈要纳妾的事情的,彼时的她,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书卷讲述着是一个妙龄女子爱上了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两人约定,要在将军凯旋归来的那一日成亲,可惜,将军一去不复返,少女苦等白了头。
书的最后一段,是一句唱词:都言它海枯石烂天荒老,莫说那生死离别惹人怨,苦等我心爱夫君白了头,却惊闻一堆黄土掩埋身,可叹我双十年华定终生,如今却孤苦无依孑然身。
此刻的茗一,正因了女子的悲惨身世而哀怨不已,如今听得秋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只是幽幽一笑,道:“他要不要娶妻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呢?”
她嫁给他,不过是姑姑为了得到那十万兵权而已,她连幸福都不敢奢望,又怎会奢望他会对她从一而终呢?所以,他要娶谁,谁要嫁她,都跟她万茗一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不过也奇怪了。”看到她无动于衷的样子,秋荷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只一个人絮絮叨叨的道:“王爷竟然是要去丞相府提亲,听说,那个林小姐刁蛮的很,若她进了王府,只怕没有安生日子了。”
茗一淡淡的一笑,轻轻合上书卷,不无讽刺的道:“若她不是刁蛮任性的女子,王爷娶她又何用呢?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总是当做棋子来利用的,不是么?”
秋荷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继而低头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了。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门外那一袭黑衣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蹙起了眉头,那样子,似乎极为心酸。
第四十八章、劝女出嫁
丞相府,寂静的凉亭中有人影攒动,这一日自午后开始,便陷入满满的阴谋之中。
“爹,您疯了?”林兰歆瞪大一双漂亮的杏核眼睛,不满的嚷嚷:“你竟然要让女儿嫁给那个怪物一般的人?那您还不如一刀把女儿杀了算了,省得的污了女儿的眼。”
那个南宫澈,冷傲无情不说,还整日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样子如鬼魅一般阴冷。旁人看一眼便已让人魂飞魄散,谁还敢跟他一辈子同床共枕啊?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罪?
“女儿,你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林之宗赶紧好言好语的劝她:“等爹爹做了皇上,你就是公主,到时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你的。你现在委屈一下,又算什么呢?”
“那也不可。”林兰歆赌气的背对了自己的父亲,委屈的道:“你让女儿整天对着那张鬼脸,女儿怎么受得了啊?”更何况,嫁过去还是做妾?堂堂相府千金,何曾如此任人羞辱?
“我的乖女儿。”林之宗板过女儿的肩,耐心的劝着:“你不过才是受这么几天委屈而已,你想想爹爹,爹爹忍辱负重了多少年了?女儿,人可不能只考虑眼前的痛与乐,要往长远去想,要想想以后的日子。你如今不受点委屈,哪能有明日的辉煌啊。这一点,爹爹不是一直都在教导你么?”
林兰歆漂亮的眼睛眨了一眨,依旧不满的道:“爹,你将来做不做皇帝,跟女儿嫁不嫁给那个怪物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还想着让我杀了南宫澈?谋权篡位,也不至于是谋他的权啊?”
“我的好女儿,还不是因为他是王爷么?”林之宗揽女儿入怀,细细的跟她解释:“他一直以来就对自己做不成皇帝而耿耿于怀,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爹爹不如就做个顺水推舟,将谋朝篡位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呵呵。说白了,不过就是给我们之际找个替死鬼而已。”
林兰歆秀长的眉头拧了一拧,却不解的问:“可是爹,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帮助我们?我看那个南宫澈,也不是个傻子啊?他能将这么好的肥肉拱手让给我们?才怪呢。”
“他当然不是傻子,要不然当年他的父皇也不会那么喜爱他。可惜了,那场大火太无情,烧的他面目尽毁,这一辈子都休想再争皇帝之位。”林之宗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摇头叹息,好似甚为此事而遗憾一般,或者他遗憾的,是现在的皇权被万红玉握在手心里吧。
林兰歆双眸一亮,拍手笑道:“哦,爹的意思是说,我们跟他联手篡位,让大家都以为其实是他的计谋。但是呢,等事成之后,还是以当年老皇帝的意思,以他面容为由,不让他做这个皇帝?”
林之宗呵呵一笑,伸手点一下女儿的额头,道:“还是我的乖女儿聪明,一点就透啊。不错,这正是爹爹的意思。你要知道,如今万红玉倒戈,爹爹只手难遮天,而放眼整个朝野,敢跟万红玉敌对,又胜券在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澈。如今我们两个人在联手,势必志在必得。”
“可是。”林兰歆却瞬间又颓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