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云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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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我的那天。”宁芷暗中伸手探向长剑,同时看到珩止眼中的疑虑,“殿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珩止自责不已,他不该流露那种伤人的眼神:“我们谁都不能死!”
宁芷不在意:“殿下,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借珩止恍神之机,顺势抢过长剑,迎着一阵寒风挑起,恰好格挡刺客袭来的杀招,“殿下,快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刺客拦了出去,给珩止打出一条间隙。
若眼前的是伏堇,珩止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毕竟他不可能输。可是现在的生死未卜,他必须作出抉择。宁芷说的对,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么,何时才算是呢?虽说预见这条路上,必定会有人牺牲,但这个人,即便可以是伏堇,也不能够是宁芷!
“我不走。”珩止扶墙起身,依旧作出孱弱的姿态,却对着宁芷轻轻点头,“爱妃,我不走。”
“殿下!”宁芷都要急疯了,这是她最后的力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的确如此,她的力气稍一弱下,那刺客就一脚把她踹到墙根。
珩止急忙冲过去,翻过她的身子,见她嘴角溢出血珠,猛一回头,那刺客的尖刃就要刺过来。顾不得那么多,珩止直接扑到宁芷身上,愿为她承受这一剑。他已算好这一剑的方向与力度,即使中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一刻,身后的寒意倏尔静止。珩止谨慎地侧过头,居然看见一名身着华服的蒙面人,用剑鞘截下了那夺命之剑。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在总攻和妹纸之间,疯傻呆毅然选择了妹纸~_(:3」∠)_
以后总攻移情别恋,别哭哦~╮(╯_╰)╭
☆、双刃
那人的剑,尚未出鞘,即泛滥出咄咄逼人的气息。触及剑锋的一刹,窗门尽裂,残片朝四周溅了出去,风雪涌入庖房之中。天云渐开,惨白的月光洒向大地,映得那人的眼眉如星辰一般。
“翊”恍惚之间,宁芷认出那双眼睛,无奈痛楚盖过了意识,只微微睁了一下眼,就立即昏厥了过去。
“阿芷!阿芷!”这声呼唤,出自珩止之口,他颤抖地抱起宁芷,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探她的鼻息、脉搏,皆是十分微弱。
是“阿芷”,而不是“爱妃”。蒙面人听着,便是手劲一松,被刺客一剑挑开。果断抽出佩剑,护在宁芷二人身前,一言不发。
“你打算拦我?”刺客发出的声音沙哑厚重,明显是变过声的,“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蒙面人摇摇头,提剑往外一指,示意刺客马上离开。
刺客见状,仰天长笑道:“好,我想做的,没人能阻止!”话音未落,一剑刚猛无比,朝蒙面人劈去!
蒙面人抛剑,反手接住,撞上那剑势,顷刻间,火星四溢。两人的剑法,不算是精妙,但却是又快又狠,如同在战场上杀敌的气魄。在狭隘的空间里,剑气不断被弹在墙上,一道道剑痕之间,尽是细长的缝隙。
珩止从旁观战,见其二人剑法有不少相似之处,又看向那些剑痕,不禁联想到伏堇的剑法。他的剑法是精妙狠绝,若打在墙上,绝对是一道狭若细针的深痕,而多余的细纹,则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痕迹。猜想这两个人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长期活在战场上的人。
“你如此阻我,是为了她?”刺客在蒙面人耳畔掠过一句。
“是爹要我来的。”蒙面人与之擦身而过,这句话轻得旁人根本无从听清,仅仅忽略了一件事,就是珩止。他的深藏不漏,足以听见这句话。
刺客的动作瞬间停止,只握着剑站了一会儿,便快速离去。蒙面人跟出去几步,回头望了一眼那倒在珩止怀里的人,随即离开。
不到一会儿,商陆率禁军前来,见此情此景,惊骇不已。后来只知是有人递了字条给他,说是谨兰园有难。除此之外,便无下文。
深夜,子时,左丘府邸,一声拍案震怒。
“若非我及时让翊儿前去,你还要惹出什么事端!十一年前的事,死者已矣,无论帝君,还是我,都不想再追究,而你”左丘仲支开所有人,在房中与左丘卓单独相对,怒气难平,“三弟,就为了那个女人你我们左丘世家为你这种人陪葬么!”
左丘卓跪倒在兄长
跟前,虽是有愧,但却是无悔。他不说话,也本是无话可说。做了,便是做了。败了,不过败了。对他而言,与人无尤。
左丘仲拔出案上的长剑,指着他唯一的兄弟,言语悲怆:“这世上,仅余你与翊儿。我左丘家所求的荣耀,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血亲的一生长安。你曾经让我刮目相看,但如今,你已比不上翊儿。他能断的,你却不能。苏仪我当初就该背上罪名杀了她,而不是放任你去伤害其他无辜之人。什么是后患无穷?这就是后患无穷!”
“为我一人之失,我会”左丘卓无言以对,只低着头,默默说着。
“一力担下么?”左丘仲将他的话打断,苦笑着,“俞谨兰对帝君意味着什么?只有我最清楚!从他二人相遇、成婚,之后诞下二殿下帝君之所以选择背叛她,忍到今天,是为了天下百姓。你有无想过,若有朝一日,帝君不再忍耐,你、我整个左丘世家,会是如何!”
左丘卓亦是不语,兄长所言的,字字属实。倘若他今日当真杀了珩止二人,不用说承帝会降罪,那在朝中留存的宁问荆一派,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你走吧。”左丘仲驶向里屋,冷言道,“明日还得上朝。”
从左丘仲的房里出来,雪已然停了很久,满园尽是阴冷的气息。左丘卓在庭院里一步一步走着,眼角似乎瞥见一个人。笑了笑:“你在等我?”
左丘翊提着灯笼,走到他身边,只有今夜,对他没有感到任何敬畏,因为不值得:“三叔,为什么?”
“为什么?不觉得这个问题,与你无关么?”左丘卓又是傲慢。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她已是二皇妃,不会对左丘家构成任何威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左丘翊第一次用冷冰冰的语气对他三叔说话。
面对这样的侄儿,左丘卓着实一惊,仍是面不改色:“哼,我要做的,需要与你解释?”
“除非你有别的目的。”这一点,左丘翊很早就意识到了。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曾与二叔、三叔密会一夜,那日他发着高烧,却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长大后,他便知这种情况,只有家族有难之时,才会发生。故此,他去调查了那一日景国发生的所有要事。结果只有一个:俞妃遇刺身亡。
左丘卓为之一振,他一向当这个侄儿心性单纯,不想竟是错了。敬畏,不可能是永久的,意识到也是太迟。
“后患无穷?”左丘翊淡淡说出这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他一直在父亲房门前等待叔父,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虽不甚清楚,但也心生怀疑
。“真不知爹说的后患无穷是什么?”
“你!”左丘卓怒不敢言,只能瞪着他的侄儿。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左丘翊正视他的眼睛,丝毫不畏惧,“我只说一句,不要再动阿芷!”
“呵呵,你小子也敢威胁我了?”左丘卓自是不悦,猛然抬手要擒住左丘翊,意欲同往常一般给予震慑。不料,他轻易躲开。
“侄儿不敢。”左丘翊提灯往父亲的房间走去,“那日在驿站说过的话,侄儿没忘,三叔也不该忘!”
收起儿女私情,守护左丘一族的一切。正是这句话,左丘翊放弃了宁芷。同样的话,也曾让左丘卓放弃了苏仪。
左丘卓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他的坚定,早已比不上一个后生晚辈。
“爹,是我。”左丘翊叩门而入,见到的是一夕苍老的父亲。
青年时代的左丘仲,是景国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一时风华绝代倾倒众生,如今的伏堇与之相比,亦是望尘莫及。后来上了战场,容貌愈发沧桑,俊美的笑容换作忧虑之色。今朝,为家、为国,风华不再。
左丘仲端坐案前,提笔正书写,闻人进屋,便问道:“对你三叔,有无看法?”久无回答,抬起头,见左丘翊低头不语,“但说无妨。”
“我总觉得三叔”在父亲面前,左丘翊不敢妄加揣测,因为父亲心中定然已有答案,而且比自己所想深切许多,“三叔是否与辰宫里的某个人有所瓜葛?”
左丘仲停住笔锋,他本以为左丘翊只想到其三叔另有企图,岂料他已想到这一步,心里深感安慰:“某个人?你不妨猜猜这个人是谁?”
“这”父亲的话,怎能违抗,“我料想,必与俞妃有莫大仇怨,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
“可以了。”左丘仲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显然他已明了,吹干纸上的墨迹,扬手递给他,“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左丘翊接过那张纸,上面写满人名,有数十人之众。来回浏览,居然发现几个名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到:“他们是三叔的”
“不错,他们都是你三叔的旧部。”左丘仲长叹一声,“不过,这些人现在皆是商陆的部下。”
“禁军!”左丘翊一声惊呼,“竟然有这么多三叔的人!”
左丘仲指着那份名单,严肃说道:“你要做的,就是暗中把这些人从禁军里全数剔除!”
左丘翊细看这些人名,眉头一皱,“爹,据我所知,这些人多在禁军中有官职,恐怕有些棘手。”
“我知道,但若不及时剔除,只怕今后更难处理。”左丘仲从一旁书下抽出一枚信封,又解下腰间的玉璜,“好在我早有准备,这信里是另一份名单,你立即前往边关,把这些人都叫回来。他们见了玉璜,自然会明白。”
左丘翊捧着两份名单,握住玉璜,迟疑了一下:“爹,竟然你早就猜到有这一天,为何不早把他们换去?”
“因为我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刺杀二殿下!”左丘仲双手狠狠按在书案上,现出浅浅的印迹,“是我高估了他。翊儿,在某一点上,你三叔远不及你。”
是断情么?左丘翊只是想着,没能说出口。若真是如此,现今的左丘世家当真是危机四伏,且是多年前就已埋下的祸根。
“翊儿,今后你要做一件事。”左丘仲的这个决定是不得已,但即使是冒险,也别无他法,“尽你所能,护二殿下夫妇周全。”
“阿芷”左丘翊喃喃念着她的名字,难以理解父亲的意图。他已是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可父亲的决定却与之相悖。他,会不会变成第二个三叔?
“你三叔远不及你的,便是这一点。”左丘仲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你一定要做到。我们左丘家,可再也不能做出对不起帝君之事了。”
“我会做到。”左丘翊应着,心底竟有几分莫名的喜悦。
从小想守护她的一生,如今,算是名正言顺吗?即使,只能是远远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高富帅家族,一代又一代放弃着妹纸~~
【咳咳,其实我也想知道左丘仲妹纸去哪里了_(:3」∠)_
☆、决意
那日晚宴结束后,承帝得悉谨兰园遇袭、二皇妃宁芷重伤的消息,是前所未有的震怒,整座辰宫,彻夜不能眠。
当夜,承帝勒令商陆亲自守卫谨兰园,仪妃是连夜撤去安插的眼线,且比起前者,后者的怒火也不妨多让。她从未想过左丘卓会失手,她曾以为今夜过后,辰宫便彻底成为她的天下。
可惜,她错了。没有误算,才是最大的误算。
其实在前一天,伏堇曾想着是否要装病,以便留守谨兰园。无奈的是,乐坊监使偏偏在那一天逮他个正着。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只好听命前去奏乐。
伏堇深夜造访谨兰园,承帝方才离去,由于守备增强不少,潜入还是费了不少功夫。到房门口,他却停步了,闪到墙边上,偷偷朝门缝里看去。
珩止静坐宁芷榻前,也许是四下无人的关系,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凝视昏睡的她,温柔笑道:“上次说,我会保护你,我食言了。但是这一次说的,我一定会做到。阿芷,若我珩止有朝一日能登基称帝,你,宁芷,必为后!”
“呵,终于开窍了么?不知问过你多少次‘有无夺位之心’,你皆是能避则避。如今面对个美人,竟变得坦率。”伏堇在门外听着,垂着头,似笑非笑,“若是你当真为帝,有些事,倒是容易了。珩止,真不知该不该谢你”
“先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疑惑声音突然出现,吓得伏堇一个激灵从墙上弹起,转过头,发现是叶子,她从宁府回来了。
“我我”伏堇击掌而笑,指向屋里,“找二殿下,对,二殿下。”
珩止听闻击掌,才知是伏堇来了,赶紧换作痴傻模样,走出屋子,对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