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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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屁颠颠跟在旁边的杨毅说。“你在这儿住吧,看着点儿别让他吐呛死了就行。实在不行就给老太太喊起来听着没?”
“听着了。”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翅膀只盼于一福大命大,又看了一眼那个光知道点头的傻丫头。“他要对你动手动脚记着乖一点,要不他该打你了。”
于一是被冻醒的,四下摸索着找被子,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前后左右没有身子,他心一慌,酒醒了大半。睁眼看见杨毅坐在地板上,头靠着床边打起小呼噜睡得正香,手边是他吐得脏兮兮的衣裤,台灯也没闭,估计是给他脱衣服累得酒劲儿上来就睡着了。靠了一句翅膀,下床帮她脱去沾了呕吐物的衣裤,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嗽净嘴里的异味。
坐在床头点了根烟,他扭头看向睡相可鞠的小丫头,嘴边泛起个浅笑而不自知。伸手拉高被子,碰到她不见峥嵘的皮肤,不禁俯身吻了又吻。她嘻嘻笑着推开他。“醒了吗?”他问,回答的是均匀的呼吸声。睡觉都能笑!真是天生好命的人。烟燃到尽头,他看了眼闹钟,快四点了,多说还能睡上两个小时。关灯上床,自然地将她拥至怀中。
杨毅蜷着身子,脸拱在他肩窝里不动了。
“一会儿缺氧了。”他扳着她的头让口鼻露出。
她抗议地哼了一声,拉下他的手重新钻回刚确定的私人领域。
“死崽子。”他无奈地平躺着不去管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饭桌上说了什么也都不太记得了,就像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一张张傻乎乎醉微微的笑脸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乱晃,于一搞不清自己是喝高了还是被这几张脸晃迷糊了。这人真是不能扎堆儿,高兴闹心都逢酒必喝,逢喝必高。怀里这小孩今天也没少喝,还知道帮他脱衣服脱鞋,想她手忙脚乱骂骂咧咧的样子就好笑,还有点儿窝心,手臂收得更紧。暗想两个人的姿势过于亲溺,恐怕会吓坏明早上楼来喊他起床的二姥,于是爬起来去锁门。
他一动,杨毅声音清楚地问:“上哪去?”
“锁门。”他对着抱住他不放的那双手臂苦笑。
她放开手,念叨着“锁什么门”之类的话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锁了门回到床上躺下,自她背后将人轻轻拥住。纤纤的身子不盈一握,像温驯的宠物般见人便依,毫无防备地任他搂着。房间里闹表指针哒哒地移动,于一的心跳有点乱,一会儿是秒针的频率,一会儿是杨毅心跳的频率。“喂。”他拍拍她的脸低声唤她。
“嗯。”她发出不悦的低喝。
“喂,醒没醒?”
这人真缺德!虽然动静不大,但是说话的气息拂在她耳畔,让半睡半醒的杨毅十分恼火,拧过头问:“干什么?”
他将头搁在她肩颈间,下巴抵着她的下巴,眼睛望着她的眼睛,诱惑味十足地对着她的嘴巴说话。“我睡不着了。”
杨毅倏地转过来,身子后移了一点远离他。“你是不是又要吐?”她指向隔壁,“自己起来去卫生间。”
好玩!他拉近她。“我醒酒了,不吐了。”
“哦,”警报解除,“那睡吧。”手圈着他的腰身,脸靠着他的胸膛,满足地合上眼。
他的眸色瞬间转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郑重地吻上那两片讶然微启的嘴唇。
她没有惊慌反抗,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脑细胞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呼吸变得浑浊,手也不安份地探进衣服触摸她细致的肌肤。
“于一?”嗓音带着费解和意乱情迷的燥热。
“嘘~”托起她除去上衣,吻自唇上移至她面颊、耳后、下巴,徘徊在颈侧啃咬。
杨毅紧张地吞着口水,两人急促的喘息气此起彼伏不太对劲,她不明白胸腔里鼓荡的如雷般心跳缘于何,只知道于一的手于一的唇,此刻仿佛寒冰上灸烈的火炭儿,让她无比渴望接近它的温暖,但甫一触及,又感受到几欲烧伤身体的危险。求救似地捉住他的衣摆,指节无意碰到他微凉的皮肤,迟疑地张开小小的手掌贴在上面。
于一欠起身子脱下T恤重新覆上她,手心的刀伤硌到她肩头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他吃痛地倒抽了口气。
杨毅睁开眼,看到他正对着右手呆怔。“纱布呢?”她拉下他的手。黑暗里看不太清伤口,不过也知道那么深的口子不可能这么快长好,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嗯?纱布呢?”
“刚才洗头拆了。”他抽回手,摸起她脖子上的金锹挂坠。
“点灯我看出血了没有。”
他翻过身子伸手开了台灯。
扳过他手掌,伤口周边泛红微肿,幸好没有出血。“得瑟!”她骂,往伤处吹凉气。
他猛地捂住她的嘴,连同小半张脸一起捂住,用力捏着。她下意识地抓住他手腕,用鼻子哼哼两声。他放开她,仰面朝天躺下来,长吁一口气。
杨毅委屈地揉着被抓疼的两颊,怨恨地斜眼瞪他。“衣服给我。”她这才发现上身只着一件内衣,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留个红红的小脸在外边。
“睡觉穿什么衣服。”他瞥了她一眼,作势去拉被子。
“别找削。”她伸出一条腿踹他。“衣服给我。”
“头顶上呢。”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抓过衣服套上。
他呵呵笑。“穿反了。”
“管不着。”不敢多看他,蜷屈地倒在床上,用力按住扑腾扑腾狂跳的心口。
好一会儿,他以手指梳梳她的发。“商量件事儿。”他对着天花板开口。
“说。”她头不抬眼不睁。
“小锹还我吧。”
“不给!”
“它硌我”
“活该!”
他隔着被子抱住她。“你要它还是要我?”
“要它。”
“靠!我把你俩全撇出去。”
“它关键时刻能替我出头,你就会吓我一身儿汗。”说到最后几个一下变得小声,她的脸忽地热了起来,刚才那出可不是无影戏。
“害怕了吗?”他笑,想起翅膀的话,“酒后乱性。”
“你不是说你醒酒了么。”
“又醉了。”他一语双关。
她听不出,抬起脑袋回头看他。“那现在呢?”
“现在困了。”他扯过被子,手臂横在枕头上。“睡吧。”
她想也不想地枕过去。
“我看你一点也没怕。”他揶揄地抱紧她。
“别惦记这个锹儿了,”她低眉顺目地抚着小锹上的字,“要不回去了。”
“那就戴着吧。”他关了灯。
四人帮带着宿醉的副产品现身学校。翅膀还好,一副细长方型阔框树脂眼镜挡去了骇人的黑眼圈;于一狭长的眼总是半眯着看人,也瞅不出大量红血丝;杨毅虽然有点头昏脑涨但是机灵犹在;可怜的季风,正气凛然的浓眉大眼呆滞无神,晕乎乎地在老爸的骂声中吃完早饭,迷登登地上了车跟翅膀一道进了1班又被赶出来,昏沉沉从早自习一直睡到午饭。好在星期一是王勇的班,查岗较为松散,在丛家张伟杰等人的严厉监控下,上午总算九死一生地结束了。
午休时丛家说要请于一吃饭,众多蹭饭的呼呼啦啦跟了出来。
张伟杰脱口就问:“上哪喝去啊?”
于一当时头疼欲裂。“喝个鸟喝”
“就中午这么会儿找个好好吃饭的地方吃点正经东西。”丛家家指着身边的酒鬼,“季风走道都直飘了你没看见啊还喝。”
“啊?”季风听见自己的名字扭头看丛家,又发现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哦。”
“这孩子喝二了。”杨毅摇头叹息。
翅膀哈哈大笑。“早上出门在3路站牌前边有施工的,这个梦游的掉下水道差点淹死。幸好没水”
“去你妈的,”季风在大家的笑声中揉着眼睛骂道,“你看见我往那边走了不喊我。”
“我也是看你掉下去才看见的。”翅膀干笑。
“去中山吃砂锅怎样?”杨毅提议,“我想吃酸菜排骨锅。”
“走吧,反正近。”
“嗯,喝点酸菜汤还能解酒。”
走到校门口,翅膀突然“咦”了一声,另外几个不明所以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门卫室的大玻璃窗,戴着蓝紫色太阳镜的长发美人正对他们掀起嘴角。
“叫叫儿?”梦游者马上走过去。
叫叫儿从门卫室走出来。“老远就看见你们一大帮人。”
“来怎么没先说一声。”季风动手去摘她眼镜。“眼睛肿了吗?”
“有点儿。”叫叫儿挡开他的手,“别摘,吓着谁。”
“你看这哪个不比你吓人!”杨毅拍拍身边两个肿眼泡的家伙,歪着头嘲弄地眨眨眼。“你来干啥?解散追风族吗?”
“去~”季风给她一记视线刀。
“呵呵,今天就免了,我今天这样驱鬼还差不多。”
“谁说的!”翅膀嗷嗷反对,“你这样我是鬼也赖着你不走。”
“嗯,”张伟杰胖乎乎的脸上几乎找不到眼睛,“还是当仁不让M六中最有才的校花啊。”
季风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也不是夸你你美个屁!”
“快别在这儿堵着。”丛家动员大伙离开校门这个弹丸之地,“正好我们要去吃饭,紫薇还没吃吧?一起来啊。”
“我下午”
“紫薇?”几个辅导班的男生从小卖店钻出来一眼看见高挑抢眼的叫叫儿,围了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够意思啦,回来也没吱个声。”
叫叫儿苦笑。“办点事儿路过学校正好赶上你们放学就来看看,这就要回去了。”
“北京怎样啊美女?出去没给咱家乡人丢脸吧?”
“”
季风几个相对叹口气。
“你们几个不是要去吃饭吗?快走吧,我就不去了。”叫叫儿见一时半会儿也唠不完,只得转身对季风说。“我跟同学说会儿话得赶紧回家。你们去吃吧。”
“那我们走啦。”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脑袋疼吗?”
叫叫儿摇头。“不疼。快走吧,一会儿赶不及回来上课了。”
“完事儿给我打传呼。”季风把她卷进丝巾里的一缕头发拉出来,此举引得那几个同学面面相觑。
“走了走了。”翅膀一把拉过粘粘乎乎的季风。“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纷纷道声拜拜出了校门往饭店走。叫叫儿突然追出来叫住于一,手里扬着个皮质小盒。“上午特地跑出去买的。”抬手扔过去,“省得你说我不讲究。”
“像样!”于一接过盒子看到上边的鹰形标志眼睛一亮。
翅膀探过头瞅了一眼。“靠,zippo。”
“看看。”杨毅更加兴奋。
叫叫儿朝他们摆摆手走回去。
“酷!”盒子一打开,印有桔红色“HARLEY…DAVIDSON”经典标志的铬黑打火机让每个人都赞叹出声。
翅膀抓心挠肝,连连叹气。“为什么我不过生日啊!”
“换吧。”季风眼红了,“我拿新买的耐克跟你换。”
“不稀要,你那鞋我穿跟船似的。也不抽烟要什么打火机,”于一拿出打火机咔咔转两下点了根烟,把盒子撇给他,“这个给你了。”
“盒子给我吧。”杨毅扑上去和季风抢成一团。
翅膀凑过来皮儿烟,扶扶眼镜瞄着那个炫目的打火机。“正品啊~连油都加满了。”
“不知道。”他只道能打火就是真的。
“哥哥,这招好像还是你教我的。”翅膀弹开机盖指着火石拨轮凸起的数字编号。“假的做不了这么细。”
“眼睛还真毒。”
“省点用吧,这个油挺贵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卖的。”翅膀吐着烟雾,微微眯起眼看着疯闹的杨毅和季风,“反正M城正品哈雷款我是没见着。”
当微风拂过从前
说是不喝酒,几个男生还是一人弄了小几杯,浑身酒气地回了学校,才进校门预备铃就响了,各自挣命往班级跑。跑的时候杨毅还笑,想起上中学和预备铃赛跑的那段日子。
呼哧带喘地进了教室,唐僧正在讲台前边踱来踱去了。“怎么才来!”杨毅和翅膀站在门口没敢动。唐僧让她赶快看看今天轮到谁出节目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座位。当时学校正搞五个一工程,每天中午利用预备铃的十分钟请一个同学给大家出个节目,讲故事说笑话唱歌跳舞耍大刀都行,这种事一直都是文艺委员张罗的。杨毅一边揉着肚子说跑岔气儿了,一边翻开点名册,缕着打标记的数下来,今天刚好轮到翅膀。
翅膀冷不防被点到顿时蒙了,抱怨着怎么不早说,杨毅图省事儿都按座号排的,隔个礼拜天给忘了。他无奈地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那我给大家唱个歌吧。歌名叫伤了你的心的我的心伤了你的心好伤心”妈的怎么这么别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