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面具-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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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庞大的王朝怎么可能在女王病逝后一夜之间就分裂瓦解,她的手下行动未免太迅速了吧!”
第三十七章 断魂殿(下)
十一又转回第一幅画下面,缓缓踱步慢慢说着:“传说女王在未成立断魂殿之前曾经毁过容,当时在她身边的就只有画中的男子,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她竟然拥有倾城倾国之貌,吸引更多的男子到她身边,她的心性也不像从前那样与世无争,而且不再爱任何人,画中的男子在伤心之余离开了她,消失在她生命中,而她也好像渐渐忘记曾经有个男人用所有去爱她。”
说着,十一转到第三幅画下面,继续说道:“自从那个男人离开,女王变得更加凶残。她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经常大发雷霆,每次她动怒就要掠杀数百条人命才能平息怒火,而且她武艺高强,谁也不敌她,只能任由她宰割,更何况她是女王。”
十一解说第四幅画:“更奇怪的是,她变得荒淫无道。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她都要弄上床,说实话以她的美貌,这些男人更是求之不得。她甚至也用这招对付对她不满的手下。然而我感觉到这幅画中的女王没了灵魂,不再爱人包括她自己,她心甘情愿的堕落,她的自我意识变得非常单薄如同傀儡。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傀儡,那世界上有谁能够强大到可以控制一代叱咤风云的君王呢?我想她的改变也许和她突然获得的美貌有关,如果她不是有天人之姿,也许她可以和画中的男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度过平淡的一生。可惜事情早就过去近千年,谁都无法追究了。”
“如果画中的男子真的爱她,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离开她?”秋水问道。
“我从小就看着这些画,我曾经想了好久,后来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太爱她了,眼见她堕落却救不了她,所以选择了逃避。或者是因为一个人无法永远不变的爱着另外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已经把爱丢弃。”
十一的话,秋水记得很牢,几年后的秋水依然会想起。
“人真的无法永远不变的爱另一个人吗?以后也会有人把我丢下,任我自生自灭吗?”秋水心中反复的想,好伤心。
十一则高举着火把,火把照亮黄金面具恶魔般的笑脸,十一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愤怒。
“这幅画,没有留下关于它的任何的只言片语,却要我们因为它在这里度过近千年的时光,忍受无止境的煎熬。从决定驻守断魂殿开始,我们一族就没有姓名,只有数字代号,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一代。十一代啊!你知道我们这十一代人是怎么度过在湖底这些暗无天日的时光吗?黄金面具。”十一怒吼着质问黄金面具,即使面对着的是一幅画,他仍然骂得掷地有声。
十一眼中的愤恨像钢刀一样插进秋水的心。
“我一整个家族到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里。四十年啦!整整四十年啦!你知道在这里生活四十年是什么滋味吗?十岁以后,我在这个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没有人会理会我,没有人会管我的死活。我只能抱着竖琴一直弹一直弹一直弹,弹得手指破了,流血了,包扎好了,继续弹。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我就活该人见人厌,人见人躲,躲到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吗?我究竟是欠谁惹谁了!”
第一次,秋水发现了十一眼角的皱纹,恍然间想起这个平日里跟他嬉笑、聊天的人已经活了四十个年头。
十一深蓝色的眼眸中溢满“湖水”,突然他把手中的火把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泪水夺眶而出。他嚎嚎大哭,如同初生婴儿。
“可是我不能离开,因为它。”十一大吼,手指颤抖地指着画中的黄金面具,残忍的是面具已经如此嚣张的狂笑着。
“因为它,我耗尽一生,放弃所有。它掏空了我的生命,却连个鬼影子都不曾出现。”
十一颓废地跪在地上,仿佛他这四十年来的第一次发泄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心力。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我什么时候才是个解脱啊?”
传说如风,岁月如梭
倾城顷刻间烟灭,羽扇弹指间灰飞
废墟的宫殿
黑暗蔓延
留下他,厮守一世的若言
享尽千年孤独
“对不起。”
秋水的喉咙间像有一块石头堵着,艰难发声,泪珠收不住势头,滑过白皙稚嫩的脸庞。
本来十一说这些是要让秋水明白他不能离开的原因,他还不知道他所等待的东西正在秋水手中,而这,让秋水更加内疚。
“你哭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又没有黄金面具。”
十一开始从悲愤中缓过来,慢慢站起来,看见秋水落泪,愣了一下,眼底有动容。他以为秋水是因为之前没有真心交他这个朋友而后悔难过,他一个人生活久了,也不认为一个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很难看,反而有些感动。
秋水上前抱住十一,哭得更加稀里哗啦。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秋水直接在十一的肩头哭着道歉,可是他还没有勇气向十一解释道歉的原因。
“谢谢。”秋水忽然云开雾散破涕为笑,弄得十一摸不着头脑。
“真的谢谢。“秋水用袖子不雅的抹掉眼泪,笑道。
“你谢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谢谢你。”秋水赶忙摇头道。
哭了一场,十一的心情显然好多了,他的心情一好话就特别多,这是日后秋水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的经验终结,但此时十一的多话却给了秋水很大帮助。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一族人等待黄金面具,其实是为了要克制它,不过在女王的时代我的族人没有成功。面具到底有什么威胁我不知道,等它回来了,能不能克制它我还是不知道,我要做的就是等它回来。父亲说,面具有灵魂,它会选择主人然后带着它的新主人回到这里,取走财宝。我们的竖琴与它相生相克,它的主人必定也会把我们带出去。”
听到财宝二字,秋水眼睛一亮:“财宝?”
“是的,财宝和面具一样神秘,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传言只要黄金面具出现,它就会随着出现,所以一切都要等到面具回来才知道。可是它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离开时,秋水有意让十一走在前面,他负手背后,手心金色光芒闪现,身后黄金面具悄然出现,再一翻手,秋水收回黄金面具。他的手指上多了一枚黑宝石戒指。
秋水神识探入戒指,满意的笑了。
“黄金面具,你确实把我带回来了,然后呢?你还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以为历史真的会重演吗?既然我得到了竖琴,那么就让我们真正的较量一次,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第三十八章 屠龙者(上)
“秋水,秋水,太好了,不是。不好啦!你有大麻烦啦!”
孟高洁百米冲刺到秋水面前,秋水看见一张兴奋得难以形容的大大笑脸挂在孟老兄脸上。
“秋水,我告诉你,你的麻烦来了。”
孟高洁没发现秋水有点想扁人冲动继续兴高采烈的讲:“艾伯特侯爵对外宣称是你不满大卫醉酒误闯云歌房间联合衡日侯爵谋杀大卫,要以你的性命奠祭大卫。而且听说黑骑军的三个将军不知为何前些日子全部受伤、中毒,看来衡日侯爵这次是自身难保,你说他会不会把你出卖了,跟艾伯特握手言和呢?”
“干嘛要把我拖下水,我招谁惹谁了。最大不了就是给了大卫几个火球而已。”秋水一边颇为不爽的讲着,一边看着孟高洁乐得合不拢嘴浑身发颤。
“喂,你乐什么乐,你还是不是秋水山庄的人,庄人落难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吗?”
孟高洁忍着笑,暂时性地严肃道:“我就爱看你倒霉。”说完继续乐呵。
见过不识趣,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
秋水黑了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就——爱——看——我——倒——霉。”
孟高洁将狂笑进行到底,拒绝一切干扰。
秋水拳头握紧,劈头盖脸地打得孟高洁化喜为悲。
“我倒霉,你高兴,我叫你笑,我叫你高兴……”
“啊啊,庄主,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快停手,快停手。”
孟高洁用手挡着头,承受着秋水的雨打芭蕉,同时到处乱窜。
“给我查清楚再回来,不然我把你喂小黑。”秋水对着孟高洁喊道,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伤残”的孟高洁领会秋水话中含意,潜入衡日侯爵的房间。
侯爵做在轮椅上,轮椅停放在窗户边,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个弧度,侯爵可以轻易地将半个庄园收揽眼底。
侯爵的身边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男人,健朗的体魄蕴涵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强大的力量,有些沧桑的面容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他身上散发着猛兽的气息,压迫着孟高洁的神经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孟高洁一动,这个男人就会毫不迟疑地扑上去,将他活活撕开。
然而侯爵却没有感受到这份恐惧,他转过轮椅,看着高傲的抱手而立的二弟。
看到他精壮的身体和睥睨的眼神,侯爵有种自惭多愧的惆怅。他们之间只间只相差十岁,此时却仿佛有着半世纪的遥远。
侯爵已是快入土的人,他时刻都在感受着死亡的临近。身体机能开始大不如前,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以前他的双拳曾让柯林斯国上下敬畏,可如今连举起来都觉得吃力。反观他的二弟,他由衷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武者。”
谁会相信浑身充满力量的他,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实际上已是七旬老儿。他身上的霸气比起五十年前离家时,居然更胜。
五十年的光阴非但消腿他的光彩,反而使他更加耀眼夺目。
“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侯爵眼中泪光微微闪动,衡阳却不为所动,目光冰冷。
“回来吧!黑骑军是你的。”
“哼——”
他的反应已在侯爵的猜测中。自己的弟弟,他能不了解吗?
“父亲当年把庄园和爵位留给我,把黑骑军留给你,就是因为他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够闯出一片天,所以才创立了黑骑军。”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
看到衡阳的不屑,侯爵黯然神伤道:“你还在记恨小妹的事。”
“是。”
侯爵用的不是疑问句,但衡阳还是肯定而坚决的告诉他,这是侯爵犯下的错,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当初父亲来到这里建庄园的时候,就和山河阵的守护者立下协议,要将妹妹嫁给他的儿子,阿十。后来父亲过世了,这个协议就要由我来执行。”
“把月月送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你以为我忍心吗?你以为他们的势力就只在山河阵内吗?你知道山河阵可以外放几百米吗?你知道阿十的琴音可以杀人于无形吗?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他们的手里吗?”侯爵越讲越激动,双手撑着轮椅把手,想要站起来。
侯爵以为居高临下才能让他的质问更有气势,而不是这样坐在轮椅上。他曾经是衡阳尊敬的大哥,如今在他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侯爵骄傲的性格让他受不了。
“山河阵,又是山河阵。当年你就是拿这个当借口,今日又是这个。”衡阳的语调不自觉提高。
“你当然可以对山河阵不屑一顾,可是我不能。我亲眼看到父亲在山河阵内倒下,我亲眼目睹过它的威胁,可是我没有机会像你一样踏进去闯闯。”侯爵颓然的看着自己盖着毛毯的腿。
当人面对未知事物的强大时,心里会产生畏惧,只有打破它的强大才能消除畏惧。可惜侯爵没有机会直面山河阵,打破它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
“闯过了又如何,我还不是输给了你,你还不是将月月送人。”
侯爵愤怒的将毛毯掀开,掷在衡阳脚边。
“你看看我这双腿,就是我不惜用诡计取胜的下场。终身残废。坐在轮椅上,我永远都要仰着头看人,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我这个残废。”侯爵激动的用双手拍打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羞恨的泪水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
他任由泪水留下,这是他忍了五十多年的悔恨。
是他自己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他恨的是他自己。
看到一向好强的大哥露出软弱的一面,衡阳动容:“我不知道当年那一拳会把你伤得这么重。”
他当时不辞而别时,并不知道正在接受治疗的大哥会残废。他是很要强的人,事事都要做到最好,武技上绝不允许输人,让他残废比杀了他还残忍,可是偏偏衡阳走了,他就必须撑起这个庄园,用他半瘫的身体。
在刚开始的几年,侯爵的身体的情况还算好,但是随时间流逝身体明显不如从前,残废的双腿不仅仅是失去了行走的功能,更带来了其他的并发症,所以最近这些年来侯爵的旧伤发作时,他都会觉得每天能够醒来看着父亲留下的衡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