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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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不靠谱的想法,长歌默默摸了摸脑门。
这个时候,她听见河对岸,他的四叔带了戏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问她:“怎地一直不说话,可是忘了带胆子出来?”
长歌:“”
苏行又问:“胆子生病了吗?”
长歌恨恨咬牙:“胆子没有生病!是四叔你生病了!我向来胆小如鼠,谢谢!”
然后,然后他就笑了。长歌真心觉得,这个样子的四叔笑起来,天下间是无人可以与他比颜色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在作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情人眼里出啊呸,她在想什么?一定是她昨晚睡觉的姿势不对!
这个时候,苏行就朝河岸边又走进了几步,可再近也只能隔着一条河,同河对岸的姑娘遥遥做着对望。
长歌听见他说:“过来,让我看看你那胆小如鼠的胆子可还有医治的法子。”
长歌:“不要。我的胆子没什么好看的。”
苏行点头,“你的胆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想看看你。”
☆、140。战事(11)
长歌的小心肝儿荡漾了。
苏行继续说着叫长歌荡漾的话,他说:“这几日被你父皇派下来的公务缠身,到了昨日方有空闲的时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长歌的步子就不那么坚定了。
苏行又说:“长歌,你可有想念我?”
长歌心中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想念你了。
可她觉得,这话不能对他说。因为,他是她的四叔、四叔啊!
面对了长歌的犹豫,苏行仿佛也不生气,他还伸出手来,那手显然是向着长歌而来。隔着哗啦啦的河水,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小长歌的耳中,“长歌,你只需走来我身边,你只需往前跨一步,相信我,只要一步便够了。”
长歌抬眼看他,河的对岸,他正在对她笑。他笑得温良无害,这便恍惚间给了长歌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往前跨那么一步,仿佛只要把手交给他,他便会为她撑起整片天地。
四叔是个骗子!四叔是个大骗子!什么走一步?他分明是要她跨过河上那座独木桥!
好吧,独木桥就独木桥吧,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胆小如鼠。
“长歌,我在等你。”见长歌呆立在桥上不动,某人又说了这么一句,是催促。
长歌小手挥挥,示意这人别烦,她不就是走了一会儿神嘛。
河水湍急,长歌并不看脚下。她在桥上行走的时候,他的双目瞬也不瞬锁住她。长歌被他看得有些、有些扭捏,明知道眼下自己的作为可能是不对的,可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又安慰着自己,她、她就是走去他的身边,和他、和他说说话,也不会有事的。
长歌心里紧张,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和他说话:“我这么容易就过来了,你是不是觉着我特别好拐带?”
苏行仍旧看着她笑,“你一点也不好拐带,还有,你还没过来。”
长歌瘪嘴:“你那天那么凶,我还没有原谅你的。”
苏行含笑点头,“嗯,是不该原谅我。到我身边来,我好好给你陪不是,可好?”
长歌也点头,心说这个答案她还是满意的。可是
长歌咬唇,“那天,我看见你和那个莲、莲”
“莲儿?”
长歌张大眼睛瞪他,做什么叫得那么亲热?
长歌的反应叫苏行笑了,“我与她”苏行的声音突地顿住了,他面上从容的神色不再,转瞬就换上了急乱,他跨前一步,“长歌!”
长歌张开,想要说这人大惊小怪,好好得做什么这样叫她,害她都要脚下不稳,掉下去了。
等等!
脚下不稳?
掉下去了?
为么她觉得脚下突然空空的,踩不到实处呢?
长歌下意识低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掉下去了。
入水的那一刻,长歌在心里闷闷地想:真是太过分了,连一座小桥也来欺负她!还有,河水,真的好冷啊!
她错了!
乌龟兄,我不该把你踢下水的。
乌龟兄懒洋洋自长歌脚底爬过。
长歌听见苏行在河岸边焦急呼喊她的名字,可他怕水,他沾不得水。长歌清楚他的毛病,若他贸贸然跳下来了,搞不好就要变成她救他了。
这个时候,长歌仍旧觉着自己是能从水里头爬出来的。
这并不稀奇,长歌会水,且这河水虽湍急,却也只半人多高。长歌心里还想着,待会儿她要爬上岸的时候,她得让四叔拉她一把。
这么想着,长歌四肢滑动,就要自水里头钻出来。可突然地,她发现不对了。她、她的双脚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长歌心下一慌,心说莫不是水草?
下一瞬,她意识到那不是水草了,是、是有什么东西在拉她的脚!
一瞬间,长歌的心拔凉拔凉了。水下有东西在拉她的脚,且那力道,不是她小身板里的力气可以匹敌的。
长歌试图做最后的一挣,好让自己跃出水面去,至少、至少让她再看一眼她四叔的脸。可是,不能够了。她只觉双脚越来越沉,那抓住她脚的力道越来越大,那力道将她拉远再拉远,好似就要拉去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处
“长歌!”这是四叔的声音吗?看见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水里头消失,四叔惶急是自然的。可四叔你犯得着用这样悲痛欲绝的声音唤我的名字吗?这样不吉利的哦。
然后然后长歌就失去意识了。
长歌醒来的时候是黑夜,黑夜里依稀有几点亮光透进透进马车里。这是马车吧?应该是马车没错。
这必然不是四叔家的马车,也必然不是四叔救的她。因为长歌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长歌病糊涂失过忆,但好歹最近几年都是在皇家浸淫的。按了宫里嬷嬷们给她灌输的知识来看,眼下,她这是进入了被绑架的模式啊!
☆、141。战事(12)
被绑架了该如何应对?
自然是静观其变,等着人花钱来赎她。
经历了最初的惊吓,此刻,长歌渐渐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长歌除了大口大口喘气儿,就开始凝神静听四周围的动静了。
果然就给她听出了动静来。她听见马车周围有人走动的脚步声,那步子沉稳有力,定是出自猛大汉的,且马车外头的大汉还不止一个。
长歌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觉着逃跑可能会无效。
接着,便是烤肉的香四溢开来,哦,这帮歹人在烤肉吃。长歌突然觉着好饿。
马车的正前方,长歌听见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大人,此行咱干得漂亮不?哎呦”好似是被打了的痛呼声。
一把有力的男声道:“此次也是迫不得已。”他咬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尔等都给我记住了,堂堂热血男儿,该在沙场上见真本事。”
“是!”孔武有力的声音齐齐喊出,差点震痛了长歌脆弱的耳朵。长歌耳朵疼不说,她还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就是外头歹人的数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好多好多啊!
她这到底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啊?!
“哗——”的一声,马车的帘子毫无征兆地被人自外头拉开,马车内立时就有亮光乍然投射进来,这亮光刺激到了长歌的眼,她猛然间闭上眼睛。再睁眼时,便对上了一双阴郁的眸子。
长歌被五花大绑,此刻,是四仰八叉,肚皮朝上躺倒在马车上的。长歌再一次在心中忏悔:乌龟兄,我不该调戏你的。
男人就立在马车前,居高临下看长歌。
长歌慌乱,甚至没心思去留意他的长相,她眼中只有男人那一双阴晴不定的眸子。
男人看了长歌好一会儿,然后,他突然俯身朝长歌扑了过来
长歌被吓傻了。
有轻微的崩裂声音在长歌的耳边响起,待她意识回笼的时候,男人已完成了他的动作,恢复了一动不动立于马车前的姿势。
长歌动了动脖子,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能动了。他,解开了束缚住她手脚的绳子。
长歌同手同脚爬起来,迅速窝去马车最深处,贴着马车的壁坐好,避这个男人,如避蛇蝎。
男人面无表情:“我无意伤你。想少吃点苦,路上就老实点。”
长歌愣了一愣,抬头看了眼男人阴晴不定的眸子,她点了点头。
男人大手一甩,就有什么东西被仍进了马车来,就掉在了长歌的脚边。
长歌下意识一躲,下一瞬,她就闻到了肉香。
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长歌脸上就诧异了一下。
对于长歌的面前变化,男人自然看在眼中。他没再说什么,放下马车帘子,径自消失在长歌的视野中。
马车中的长歌默了一默。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讯息是,他暂时不会伤害她;还有,他很不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她甚至都不认识他!
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又要带她去哪里?
长歌完全没底。
这个时候,长歌想到了什么,突然拢紧了自己的衣襟。借着马车帘子缝隙里透射进来的亮光,长歌这才看清了身上这一身仍旧是自己的衣裳,只不过皱得不像样。衣上有几分火的气息,该是被烤干了吧。
长歌见自己的衣裳未有松动的迹象,她心下就放心了一些。她捡起脚下的纸包,打开,迅速吃起来。
眼下,敌我情势不明,不让自己饿肚子拖后腿是要紧。
也不知烤的是什么肉,总之很香。长歌却没甚胃口,吃着吃着,她就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多说的那人声音恭敬,偶尔说一句的男人显然是老大,正是方才送肉给她吃的那个男人。
他们说话声音不低,却好似是用着某种节奏说话,饶是长歌伸长脖子,竖起了耳朵去听,也只能依稀听得“陈国”、“卫国”、“太子”之类的字样。
“陈国”、“卫国”、“太子”
这些都是敏感的词汇。
长歌靠在马车壁上,拿马车上的毯子裹紧了自己。这个时候,她又开始害怕了。眼下是冬日,就那般掉入河水里,如今她还能活蹦乱跳没生病,还真是奇迹。这马车严实防风,毯子又厚实,这般裹着,倒也不至于冻到她。可马车却只她一人独享长歌就想着,这一帮人极有可能是有备而来。
她悄悄爬到马车的窗边,蹑手蹑脚掀起一点帘子往外看,就看见了马车四周席地而坐的七八个黑衣人。
长歌才看了一眼,就有两个黑衣人“噌”地转头,目光如炬地射、了过来。长歌赶紧放下帘子,爬过去乖乖坐好,不敢再动了。
☆、142。战事(13)
至少,他们目前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且对她还算有礼。这么想着,长歌的心就稍稍安了一些。
长歌眼前又浮现起方才给她吃食的那男人的影像来。方才太害怕了没过脑子,如今,长歌开始细细回想这人的样貌来。
他穿了一身黑衣劲装,打扮同其他的黑衣人一样,气场却明显不同,这人一看就是老大。
这个男人眼神阴郁,面庞却是白净秀气的。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十七八岁就干着绑架人的勾当,长歌觉着这人定然不是好人。
花了两天时间,长歌终于摸清楚了一个事实——她没有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
这一伙人,加上老大也只七八个,但他们一路严密布防,不留有一个死角空隙。有一人因故离开,其他人就变换阵势守住那破绽。如此严防死守下,长歌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长歌是见多了宫中守卫的样子的,按了这些人的阵仗来看,长歌觉着,他们或许是军人。
军人?
卫国的军人?
看着不是很像呢
马车里,裹着厚厚的毯子,长歌心里拼命说着不敢睡,仍旧是睡着了。
一日复一日,这一行人载着长歌,不分日夜地行进。他们走得俱是偏僻的小道,长歌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将要被带往何处。
天气越来越冷,渐渐地,长歌连马车的帘子也不敢掀开一点点了。太冷了,稍有风灌进来,她就要被冻个半死。毛毯虽厚,却温暖不了长歌冰冷的心。纵然再不懂,长歌也明了自己是被带离卫都,乃至她所生活的卫国,越来越远了。
长歌晚上渐渐开始睡不好。她想,这大概是寻不到新鲜壮男血的缘故吧。
去到西山行宫的时候,卫姜曾给长歌一小瓶采集好的壮男鲜血。卫姜怕出门在外,长歌找不见壮男,便给了她这么一个瓶子备用着。也亏得卫姜的这一番心思,长歌此时被绑架在马车里,才不至于因为没药吃而身体虚弱得死掉。
可毕竟不是温热的鲜血,时间久了,入药的效果就有些不好。
睡不着的夜晚,长歌只能裹着毯子,盯着马车的顶发呆。这架马车是简陋的,她要很紧很紧地把自己裹起来,才能保证自己身体表层的温暖。
每当这个时候,长歌就会开始想念她的四叔。嗯,还想念四叔家温暖的马车。
长歌记得,初初同四叔相识的时候,他可凶了,她就是被他绑回卫都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有她,他对她一点也不好可纵然再不好,他也没苛待了她,他还让她和他同上温暖的马车。
四叔的马车,奢华而精致,内里还随时备着长歌爱吃的小糕点。自然,糕点是长歌去了四叔府上小住之后才有的。
人总是容易习惯于一种环境,渐渐地,旁人对你的好,也会被视作理所当然。
如今回想起来,四叔那时候对她的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