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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师,别这样-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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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们有两种选择:从那水池子里跳下,试图原路游回去;往那洞穴的更深幽暗处探索。
其实,长歌是心仪原路返回的,比起未知的一大段水路,洞穴前头的黑暗更加叫她心惊。长歌总有一种错觉,那黑暗里,似乎埋藏着某些不知名的深深的恐惧。
但是,苏行选择了往黑暗里探索。
长歌就咬了唇瓣,耷拉了脑袋,不说话。
苏行摸摸长歌的脑袋:“水中有涡流,若不慎遇上,我们没有再一次成功挣脱的把握。且我内里受损,能不能在水底坚持太久暂且不说,单就我额上的伤口,也是不能沾水的。”
是哦!
长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自己,只从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了,她怎么就没为他多考虑考虑呢?
长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苏行未说话,只安抚似的摸长歌的脑袋。
长歌:“哎呀你别*的头!”
苏行:“?”
长歌:“脑袋被摸圆了怎么办?”
苏行:“”
苏行抛了一块燃着的磷石于暗黑的洞中。磷石一路滚去无限远,磷石所过之处,石壁皆亮起。
洞穴内的石壁上亦是磷石满布,这种磷石极易燃,只消沾一点火光,便能烧个没问。
于是,两人大手牵小手,往洞穴的更深的黑暗处探索。
长歌只觉自己置身在一条长长的光道中。
前头是鼎亮的,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样子。偶尔回过头去,他们的身后亦是相类似的场景。长歌只觉如梦似幻,仿若在梦中。
“怎么了?”苏行摸摸长歌的后脖子。
长歌没吱声,她摇了摇头,拿脸蛋蹭蹭苏行的手腕。长歌看苏行,她眼里满满都是依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与他之间的隔阂顿消。长歌突然就有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他们一瞬间又回到了从前。
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走啊走啊走,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没路了。
咦?
那块先前被抛掷的犄角磷石落在地上,原来是撞上了石壁。
石壁阻隔了两人前行的道路,这似乎预示着此路不通。
面对着石壁,苏行略一思忖,就让长歌靠后。
长歌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但仍听话地走去一边站好。
苏行开始运气推那一道石壁。
可惜了,纹丝不动。
再推。
还是不动。
一直推。
没反应。
长歌踢到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头。
苏行转身看长歌,面无表情的。
长歌赶紧立正站好,“我绝壁没有嘲笑你来的!”
苏行:“”
长歌靠近苏行,拉拉他的衣角,“怎么办?”要原路折返吗?
苏行低头看长歌:“倒是可以拿你去撞撞墙。”
长歌:“!!”
长歌跳起来要打他!
苏行自然不会让她打到。他一个灵活转身,长歌就扑了个空。
苏行的本意是同长歌开个玩笑,好缓解下她的紧张和担忧。却没想,玩笑开过了头,在他侧身闪开的同时,长歌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头,她整个人直立不稳,直直就向那一堵石壁撞去
真的是要撞墙了啊肿么破?!
她还不想脑袋开花啊嘤嘤嘤嘤嘤!
长歌离石壁太近,且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非常,让苏行连拉她一把都来不及。
“可有撞疼?”苏行一步跨过来,一把就将长歌抱来胸口,急急查看她的脑门。
还好,她的脑门没开花。
长歌瘪嘴巴。
苏行脸上满是心疼与懊恼,“是我的不是,你打我吧。”
长歌:“”
长歌觉着,同她一起久了,这人的智商也大幅度下降了。
长歌自苏行怀中挣脱出来。
苏行蹙眉,他以为长歌在闹别扭,或者身子哪里疼痛。却未想,长歌一离开她的怀抱,就扑向了石壁。
苏行及时抱住长歌的腰,防止她真把自己脑袋当豆腐,玩豆腐撞墙了。
长歌如八爪鱼一般在苏行怀中扑腾,“呀你放开我!”
他不放。
长歌继续扑腾,“哎呀我有重大发现!”
苏行:“”
长歌所谓的重大发现,便是她方才撞墙的时候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对。石壁上的某一处,和别处的材质很是不同。
长歌瞬间就想到了暗门暗格之类的东东。她要把它找出来!
可是,长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那一处
长歌就犯愁了,一张小脸蛋上满满都是愁云惨雾,“要不我再撞一次?”
苏行的反应是——拎起她的后脖子,把她远远拎了开去。
长歌在他背后使力扑腾。
这个男人简直不要太可恶!
但是,不得不承认,就这般开去,他的背影,还真是销魂呐!
长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脸红心跳。她就捧着脸蛋摇头摇头再晃闹,晃完了发现苏行的身子好似就定在了某一处。
“怎么了怎么了?”长歌要凑上去看。
苏行摆手,示意她别过去。
长歌的视线落在了他另一只手上,他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按在一块石壁上微微凸起的小石头上。
这就是机关?!
谁也不能肯定些什么。
“长歌。”苏行突然叫长歌的名字。
长歌猛地抬头,就撞进了他深深、深深的眸子里。两人彼此的视线相交,顷刻间,他们好似读懂了彼此的心事,却又似乎什么也没读出来。
唉,男女间的情事啊,它就是恁纠结。
苏行朝长歌伸手。
长歌就给他她的手。
苏行缓缓笑了,“我是个自私的人,若打开这道石壁后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想留你独活。长歌,你害怕吗?”
长歌愣愣。
半响,长歌回神。然后,她就自这个男人眼睛里看见了紧张?!
原来,他也是会紧张的。
是在紧张她的态度吗?
其实,他真没什么好紧张的。
只要同他在一处,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的。这是隐在长歌心底最最深处的幻想。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知道。
长歌力持镇定,缓缓点头。算作是给苏行的回应。
苏行一勾嘴角,拿手指碰了碰长歌的脸。那一只手下滑,顺势就握住了长歌的小手,大手牵小手,十指紧紧相依扣。
长歌想,也许,在密闭的未知环境里,人总是脆弱易被感动的。
长歌愿意与他共同承担,包括生存与死亡。
苏行寻到的正是石壁上的关键点,随着他将那一块凸起的小石头按下,石壁的门,缓缓开了。
长歌感受到一瞬间的头重脚轻,是大地在震动。
苏行扣紧长歌的手指,给了她无言的安慰与力量。
他到底是比她聪明的,除了要与她共同承担生死,他还希望自己是她在危险降临时,可以无条件依赖的对象。
石壁转动了一个角度,留下一道对外的缝隙,就、就停住了。
长歌诧异:“怎么不动了?”
苏行:“年久失修吧。”
好吧。
那么,眼下要从缝隙里钻出去吗?
好在,那一道缝隙还是容许一人通过的。
苏行在前,长歌在后,他让她听见他的暗语时,再出去。
长歌就知道他这是要先出去探探路了。
长歌担心他的安危,在石壁的这一头,担心得要死。
石壁的另一边传来低低的声响,她终于可以出去了。
长歌来到了一个比之洞穴更加暗黑的空间。若非苏行将她拉进怀中,让她确认彼此的存在感,长歌怕是要腿软。
透过石壁另一头射出来的朦胧的亮光,长歌隐约能看清脚下的那一番景象。
他们站在高高的平台上,平台下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广阔无比的空间。
这空间大半被黑暗吞没,长歌觉着它像怪兽的血盆大口。
身后一声闷响,是苏行关上了石壁。
一时间,周遭便只余一片暗黑。
“你为”长歌感觉到唇上一热,是苏行的手指点了上来。她默契地感觉到,他这是让她不要说话。
苏行给了长歌他的手,长歌的胆子便壮了一些。
长歌被苏行牵着,二人在似走廊一般的高处缓缓走。长歌方才有注意到,这平台的外侧,也就是苏行行走的那一侧,是没有栏杆的。想到此处,长歌的小心肝儿就是一跳。无名的担忧与恐惧折磨着她。
突地,长歌停下脚步来。她侧头愣愣看苏行,虽然是看不见的,但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些安慰在吧。她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黑暗中,苏行轻声回了一个字,“有。”
长歌整个人就是一跳,非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平台之下的广大空间里,乍然响起的巨大声响。
长歌只觉身子被人一抓,下一瞬,苏行已带着她避去了墙角。
平台之下,那诡异的乍然而起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好似猛兽即将冲出牢笼的可怕声响。初次之外,长歌仿佛还听见了错乱嘈杂的脚步声。
耳朵上一暖,是苏行的大手掩了上来。
长歌知晓他的用意,心头就是一暖,好似也没那么害怕了。她就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我、我不怕的。”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不怕的。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平台之下的广大空间里就起了变化,无数的亮光骤然亮起,顷刻间便照亮了整个的空间。
这个时候,长歌已经没心思去细看那广大空间里到底有什么了,她被那璀璨的灯火迷晕了眼。方才的那一下子骤然亮起,好似法术师在表演着不为人知的神迹。
长歌说谎了,其实,她是怕的。
苏行试图捂住长歌的眼睛,被她拒绝了。她倒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么吓唬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长歌就看见了一间间的牢笼。
说牢笼或许并不合适,那是一圈沿着下面那广大的空间四周建立起来的石屋。一间间的石屋如鳞次栉比一般出现在长歌的视野当中,直看得长歌眼花。
石屋前有镂空的铁门,没一间石屋的铁门前都挂两个灯笼。红光透过灯笼的表皮照射出来,无数的灯笼与无数的红光便交织成了一幅迷蒙的图景。
那红毛毛的光线不是长歌喜欢的。
长歌还注意到,每一间石屋里都有好多个人。
天!这么多间石屋子加起来,平台之下得有多少人啊?!
长歌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此众多行踪诡秘的人聚集到此处,对当权者来说,怕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吧。
长歌下意识就去看苏行的脸。她看不清苏行的脸,只看见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亮亮放着光。
正思忖间,长歌听见平台之下,将将就在两人脚下的地方,有猛烈的敲击声响。那声音好生古怪,就像、就像是一锤定音似的。
接着,便有一把苍老的声音传出:“欢迎各路朋友来到地下暗庄。今夜的货物定当叫您满意。您绝对不续此行。想必各路朋友都了解好了地下暗庄的规矩,那么,让我们开启今夜的盛宴吧。”
苍老的话音方落,那一间间石屋子里的迸发出了雀跃的声响,那些人、那些衣着华贵的陌生人,皆在跃跃欲试着什么。
虽然不能知晓他们要做什么,但有四个字长歌是听清了,
地下暗庄
地下暗庄
原来他们此刻就在地下暗庄里。
只不过,这地下暗庄的入口有些叫人怨念。当然,长歌指的是她同苏行爬进来的那一处。
地下隐隐都是一片骚动的声音。
长歌不安地动了动。
肩背一暖,是苏行将她的身子整个儿圈进了怀中。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听着,从此刻起,你不要说话。地下暗庄深不可测,一会儿无论见到什么,切不可发出一点声音,明白吗?”
长歌使劲点头。
苏行就摸摸长歌的脑门以示鼓励。
平台之下的空地上缓缓被人拉过来一辆马车。
有仆从掀开马车的帘子,自里头扶出来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女。
这个时候,先前那一把苍老的声音又起:“这是卫国前皇帝高辛帝第三女,名卫清。6万白银起价,开始竞拍。”
石屋里的人个个都沸腾了,他们开始疯狂叫价,拿几十万几十万的银子当大白菜使。
自“卫清”的脸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长歌就慌了。
是卫清!
确实是卫清!
可是,卫清怎会出现在地下暗庄的拍卖场子里?
且长歌观卫清的作态,她那一番泰然的样子,不像是受制于人的。长歌混乱了。她慌慌抓住苏行的衣襟,想说话,却又想到他先前的嘱咐,怕暴露他们而连累到他。
苏行握住长歌纠结的小手,他的视线自平台之下收回,他的声音没甚起伏:“地下暗庄从不卖假货。如果他们说那是卫清,那便真的是了。”
长歌张了张嘴巴。
苏行又道:“卫国的后续交接并非我负责,且当时,我是躺着回到陈国的。我曾下令善待卫国皇室,她是如何流落至此,我确实不知。”苏行话说得诚恳,他是带了些为自己解释的因素在里头的。但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他知道,陈与卫的恩怨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大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他已做错,万不可妄图借由蒙蔽长歌而偷得一时欢愉。
一时怎可能让他满足?
他要的是一辈子。
长歌能感觉到苏行没骗她,而且在卫清这个因素上,他也没必要骗她。长歌突然又想到了某件事——赵太妃已被证实为陈国细作,当日,她是带着卫清避去到陈国军中的。后来,赵太妃被卫衍杀死,那么,卫清的行踪确实就成迷了。
长歌虽然不喜卫清,甚至恨着卫清。要知道,若不是因了她们母女窃取卫国军中以及朝中情报给陈国,卫国不会那么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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