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孤岛-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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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心地问道：“小姐，是去看同学吗？”他也曾经碰上过年轻的女孩去看意外死亡的男朋友。
关如看着这个司机师傅，她腼腆地摇摇头：“不，是去我小姨。”关如能感觉到司机师傅浓浓的善意。
司机：“哦，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死生有命……”
正文 ２８
关如缓缓地说道：“我小姨是自杀的，她死的时候还怀着6个月的身孕，还差9天才到她28岁的生日……”
司机果然很吃惊地看着关如。
关如：“我小姨是外公的私生女，她这一辈子光受苦了……”
司机安慰道：“小姐，你有心了……你小姨地下有知也会倍感安慰的……”
关如的眼泪痛快地流了下来：“我外婆是俄国人……”
司机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关如是个混血儿，怪道长得像外国人。
关如在陌生人面前侃侃而谈：“外婆远离家乡，远离故土，远离她的国家，嫁给了外公……没想到外公却在外面有了小姨。我知道外婆没有错，小姨也没有错，有错的是外公……小姨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才3岁，她放弃考上的好大学，跟着一个比她小一岁的男人来到这里……她拼命地工作供这个男人读书……可……小姨……却在这个男人成功后选择……永远……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而且……以这样决绝的方式……”
司机师傅关心地问道：“小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听你的口音你是京城人吧？”
关如双眼红红：“师傅，我叫关如。”
司机师傅也大方地说道：“我叫满山扬。我女儿大概也像你那么大，开学以后就上高三了。”
关如腼腆地笑了：“满大哥，我都大学毕业了。”
满山扬吃惊地说道：“那还真看不出来~关如，你是特意到这里来看你小姨的吗？”
关如摇摇头：“很凑巧，我爸爸调到这里工作。”
满山扬递给关如一张名片：“关如，这是我的电话，你在蜀城人生地不熟，如果不知道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关如慎重地收好名片：“满大哥，谢谢你。如果我说你是我在蜀城交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你相信吗？”
满山扬笑着说：“当然相信。”满山扬看着关如，这个女孩能对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小姨如此有情义，她是善良而值得相信的。
关如呆呆的看着窗外：“我是北方人，我们一家人除了爸爸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蜀城很美……小姨太可惜了……”
满山扬也为那个命苦的女子难过，他看着关如的模样赶紧转了一个话题：“关如，你准备在哪工作呀？”
关如摇摇头：“不知道。我是学法律的。不知道爸爸让我干什么……”
满山扬：“。。。。。。。。。。。。。。。。。。”这个女孩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像个孩子，最要命的是这两种角色都是她的本性。
满山扬笑了：“关如，我能不能问问你爸爸调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关如看着满山扬：“满大哥，那你可要握好方向盘了。我爸爸是蜀城的市长关山。”
没有意外的，满山扬立刻把车开成了一个‘之’字。
满山扬睁大眼睛看着关如：“关如，你怎么不自己开车呀？！”
关如终于笑了：“为什么蜀城人民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满山扬看着关如终于笑了，他也很高兴：“因为我们这里一个公安局长的公子都有奔驰车。”
关如笑道：“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妈妈都很不习惯。爸爸在部里工作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待遇？爸爸每天都是步行半个小时到部里上班，司里只有正司长才有固定的汽车。”
满山扬好奇地问：“关如，你会开车吗？”
关如摇摇头：“我不会，我哥哥会。我哥哥在军校读研究生，他是在部队上学的。在说我家也没有车，我和妈妈都是坐公交车或者的士。妈妈不怎么习惯这里的生活，每天都呆在家里做些十字绣打发时间。妈妈是党史办的主任，工作的地方离家里很近，都在一个大院里。这在京城是无法想象，我爸爸走路半小时在京城已经算是很近的了。现在妈妈去上班的时候只需要走7分钟，呵呵，妈妈都不敢相信。”
满山扬看着镜子里的关如：“关如，你是哪个大学的？”
关如：“复旦大学。”
满山扬点点头：“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和我想的一样。我猜你上的学校也应该是这样的名牌大学。”
关如腼腆地笑了笑：“我很傻的，除了读书就知道读书。”
满山扬笑呵呵地说道：“不知道将来我女儿能不能像你一样考上一个好大学。”
关如看到满山扬很为女人骄傲的模样，了然地说道：“满大哥，你女儿学习一定很好吧？”
满山扬点点头：“我和她妈妈都没有什么文化，每天都要找生活，从小就靠她自己自觉了。”
关如关心地问道：“满大哥，你很辛苦吧？”
满山扬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我算是不错的了。从厂里下岗以后就借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桑塔纳，她妈妈开白天，我开晚上。后来自己买了一辆新的桑塔纳2000，今年我又买了一辆现代，把桑塔纳租给别人开，这辆现代晚上的班也租给了别人，她妈妈现在可以照顾家了。”
关如笑了：“满大哥，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叫知足常乐。”
满山扬乐呵呵的说道：“关如，改天请你到家里吃饭，她妈**手艺没说的。”
关如点点头：“满大哥，我一定去。到时候别嫌弃我吃得太多就行。”
满山扬把关如送到青山墓园，他对关如说道：“关如，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关如点点头：“谢谢你。满大哥。”
满山扬注视着关如的背影，这个女孩真的很特别。
关如买了一束百合来到了王勤的墓前。她默默地把花插在花瓶里，尽情地流着眼泪……小姨从生下来就注定她悲苦的一生。虽然被外公领回了家，可是除了妈妈没有人真正地对她好，喜欢她。每个人都把她看成外公的污点和错误……遇上了段裕，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是她生命的救赎。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正文 ２９
关如抚摸着王勤的照片：“小姨，吴蕾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现在她比做段太太的时候生活得还要好……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小姨，老天真是没眼……她那样的人怎么能找上盛泽天那样的男人呢……为什么……小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让私家侦探找上我……小姨，妈妈一直想念你，她也没有忘记你……妈妈告诉我她曾经去找过你，去你考上的大学去找你……小姨，外公走了，外婆也走了……你能原谅他们吗？”
关如顶着一双红彤彤地肿眼睛从墓园出来，她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片阳光灿烂的天空，那一朵朵马兰花似的的云朵儿翻滚着，互相追逐着飘过。关如眯缝着双眼，默默地说道：“小姨，去吧，像这些白云一样自由的飞翔……”
满山扬迎了上来，默默地给关如打开车门。关如努力扬起嘴角：“谢谢你，满大哥。”
满山扬摆摆手，豪气地说：“关如，别跟我客气，谁叫我是人家的满大哥呢？”
关如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像满山扬这样的好人。
其实满山扬的心里很清楚，刚开始关如是把自己这个陌生人当成了树洞来着。
关如回到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关如窝在关树的床上，关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关如十分地舍不得关树离开。
“哥，你不能晚几天在回去吗？”
关树捏着关如的脸蛋：“让你跟我去你又不愿意。”
兄妹俩吵闹了一阵。
关如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关树的眼睛：“哥，你还记得小姨吗？”
关树愣了一下，遂问道：“如如，你怎么了？”
关如低着头：“哥，小姨离开家的时候你有记忆吗？”
关树观察着关如的表情，关心地问道：“如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关如摇摇头：“最近我老是梦见小姨……其实她离开的那会我才3岁……哥……是不是……很奇怪？”
关树叹息道：“那时候我已经6岁多了，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在我的印象里小姨每天都带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保姆。每天晚上她总是带着你睡……她似乎很沉默……”
关如更为小姨难过，她在这个世界太没有存在感了……
第二天一大早，关如把关树送到了机场。关山与王函施生性恬淡，对生活的质量要求一向不高，因此关树与关如也不太讲究这些。可是两人对这一双儿女唯一的宠爱就是两人读大学的时候从没舍得让他们坐火车，总是飞机来、飞机去的。
段裕给关如打了电话：“如如，在哪？”
关如笑着说：“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哥哥今天回学校。”
段裕笑道：“嘿嘿，又蹭你爸的车~”
关如愣住了：“什么我爸的车？我们俩现在在的士上。”
段裕：“。。。。。。。。。。。。。。。。。”这真的是太意外了，蜀城市长的儿子出行居然坐的是的士。
段裕十分的惆怅，这个女孩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他……宁可坐的士也不愿意给自己打一个电话。
关如放下电话，关树不动声色地问道：“段总的？”
关如点点头。看着关树探究的眼神，关如笑得很瓷实：“哥，敢情你是联想奔四呀~别担心，哥，我还没有那么傻……”
关树遂放下心来，妹妹他是了解的，她说什么既是什么，从来不打马虎眼。虽然他对这座城市还比较陌生，可他毕竟是男人，顶着市长公子的头衔他很快在蜀城也认识了一些朋友。段裕死了一个妻子离了一个老婆的消息他当然是知道的。虽然救了妹妹的眼睛，关树对段裕的印象还算不错。段裕自身的条件当然是无可挑剔的，可是这个男人都35岁了，关如今年才21岁，这差距太大了。
关如与关树到了机场办好了手续，还有一些时间，兄妹俩决定到咖啡厅坐坐。
关树一身的戎装让他在人群中十分的醒目，关树那刀刻般的俊颜配上那身笔挺的戎装让他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关如那混血儿的特征又是那么的明显，最重要的是关如今天把那头顺溜的长发放了下来，一个‘外国人’顶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的确是挺‘可乐’的。
兄妹俩对这样的注目早已经习以为常，当年关树曾经教唆关如假扮外国小孩到只接待外国友人的宾馆去开了洋荤。
两人一进到咖啡厅，关如立刻发现坐在不远处的盛泽天与吴蕾。关如的心情立刻跌落谷底，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到哪都能碰上这两个贱人！
关树问道：“怎么了？”
关如撇着小嘴，十分的不屑：“那个女人就是段裕的前妻，那时候还去家门口堵了我。”
关树立刻看了过去，这个事情他曾经听妈妈说过。对于这个脑抽的女人关树着实想看看。
“那个男的就是盛泽天吧？”
关如吃惊地看着关树：“你怎么知道？！”
关树嗤笑到：“他们那点破事在蜀城都传开了。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听说这个盛泽天还送了20的股份给她。段裕那些钱可不就只配拿来喂狗。”
盛泽天与吴蕾也看到了关如与关树。看着一身戎装的关树，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关如的亲哥哥，关市长的大公子。
盛泽天笑吟吟地站了起来，走到关如的身边：“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关如沉着脸，点点头：“盛先生。”
盛泽天恍如没看到关如的那张臭脸，他笑吟吟地看向关树，主动伸出手：“关先生，你好，我是盛泽天。”
关树也笑吟吟地伸出手：“盛副厅长，你好。”
盛泽天笑着说：“真是凑巧，要不一起吧。”
关树笑眯眯地说道：“盛副厅长，你太客气了。下次吧~”
盛泽天遂也不强求，对关如说道：“关小姐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关如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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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树赶紧说道：“盛副厅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就被家里人给宠坏了。”
盛泽天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关小姐的脾气我盛某早已经习惯了。”
关树有些错愕，关如什么时候跟这个盛泽天也有了交集。
关如把哥哥送到闸口，没想到吴蕾居然与关树坐的是同一个航班。
四个人显然都石化了。
关树轻轻咳嗽了一声，笑着说：“盛副厅长，如果方便就请送我妹妹。”
盛泽天也笑了：“一路上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