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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玉冠天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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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范家余党?劫匪?还是寻仇?从绑架精密的手法和滴水不漏的安排可见,来人身份绝非寻常。能够在夏都公然掳走御封的冠玉夫人,便与挑衅皇权无异。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如果是以她有所要挟,为何又不见有人出面提谈判的条件?
  屋门轻响,小穆走了进来,道:“公子,晚饭备好了。”
  裴湛蓝恍若未闻,只问:“有消息么?”
  小穆摇摇头,却又想起公子是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回道:“目前还没有。各队人马正在挨家探查,燕将军也已命人严查各个城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
  见公子默然不语,小穆咬了下嘴唇,劝道:“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人还没找到,您自己先要撑不住了。”
  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小穆轻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片刻后,房门又是一声轻响。裴湛蓝头也未回,一贯清冷的声音中隐含怒意:“出去!”
  来人显是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开口道:“大人,是布丁不肯吃东西。我把它带来了。”说话的正是梅影。
  裴湛蓝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蜷在梅影怀里的布丁见到他,“蹭”地蹿了过去,扑在他怀里,呜咽般地轻吠着。
  他抚着它头上金色的绒毛,低声道:“她不会有事的。”
  布丁瞪着眼望着他,停止了呜咽,伸出舌头轻舔他的手。
  裴湛蓝凝视了它一会,吩咐道:“把晚饭端进来吧。”
  梅影应了一声,抹了抹眼睛,起身去了。
  暮色染透苍穹,孤月徘徊天幕,无奈地看着人世间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
  ………
  我再次醒来时,看到陆君涵坐在对面,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已不在车内。
  见到我睁开眼睛,陆君涵起身坐到我身侧,柔声问:“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心里暗骂:手脚都动不了,你倒吃一个给我看看?可惜无法说话,只能拿眼睛瞪着他。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腹诽,伸手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一试下手脚已经可以活动。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怒道:“陆君涵,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他对我凶狠的表情视若不见,依然柔声道:“带你回家。”
  我冷笑:“我的家在夏都。”
  一丝冷意从他的眼中稍纵而逝,他伸手欲抚我的脸,我侧头避开:“你究竟想如何?”
  他微微一笑,如罂粟般邪魅:“我想如何,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君涵,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有笑有泪,有失去有收获,相信你也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年少懵懂。夏都重逢,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确很开心,就像。。。像寻回失散的亲人一样。如果你也把我当亲人,就送我回去,好么?”
  陆君涵定定地看着我,低沉道:“这六年的确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你。”他伸手拨开我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得似乎要把我溺毙其中,“不过我相信,当年你能喜欢我,今日,你还是会爱上我。”
  我几乎便要破口大骂:“陆君涵,你在我成亲之际突然出现,把我掳走,还口口声声要我爱上你,这是什么滥情桥段呀?”我开始严重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大症便是偏执症。
  许是见我神情恍惚,还没等我开骂,他复又柔声道:“玉瓷,当年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我错过了你一次,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我悲哀地抱住头,无力再和他解释。古代奉行一夫多妻,导致现代人总以为古人字典里难见“专一”二字。可我倒好,遇见的男人从裴湛蓝、燕铭九到陆君涵,个个都是痴情种。老天啊,就算为补偿我上辈子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你也不用这辈子一下给我来三个吧。
  我无力地蠕动嘴唇:“你至少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陆君涵眸中光芒熠熠:“墨邑。”
  我惊愕得半天没喘上气。墨邑位于靳国以南,两国曾经为边境之争互相攻伐,直到三年前墨邑的老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后战事才稍息。我如今是靳国皇帝亲封的冠玉夫人,新任丞相的未婚妻,被掳到敌国去岂能有活路?
  我哆嗦着嘴唇问:“为何要去墨邑?”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因为我是墨邑人。”
  我上辈子爱做白日梦,总被嗤:“醒醒吧,你当是拍电视剧呢。”现在如果有人再跟我这样说,我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错,生活远比电视剧更精彩,更离奇,更曲折。”
  我头痛地伸手揉着额角:“可以说明白些么?”
  陆君涵的声音穿透我,落在了遥远的回忆里:“我爹本是墨邑命官,奉命来靳国和谈,却在回程的路上遭到追杀,全队人马生死不明。而靳国给的答复竟是:山匪所为。”他的声音里带了恨意,“我娘始终不相信我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我隐姓埋名一路来到靳国寻夫,整整找了两年,各种迹象表明我爹真的已经死了,而尸体极可能是被弃乱坟荒冢,再也无法寻得。我娘怒痛交加,行至澧县时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起来。我一个人在靳国无亲无故,年纪又小,重返墨邑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奈之下只得沿街乞讨为生,后来幸得李铁匠收留,方才保得温饱。”
  我听得又是震惊又是心酸,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惨痛过往。
  我颤声道:“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陆君涵讥讽地一笑,摇了摇头:“玉瓷,你自幼长在富裕之家,生活无忧无虑,这等国仇家恨,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我暗自摇头:君涵,也许你是心疼我,不愿我烦恼。但你终是不了解我,若是我当初知道你的身世,定会助你重返墨邑。这个时代的男人多少有些大男子思想作祟,总觉得女人该是柔弱的、被保护的。裴湛蓝当初也是如此,终导致了我误会出走,两地分隔。
  但陆君涵不是裴湛蓝,我不想多作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后来是如何重返墨邑的?”
  “你被关起来后,我便下决心要回去闯一闯。好在那几年也攒了点钱,我搭上一队往来于靳国和墨邑之间的商队一路回到墨邑。到了墨邑后我凭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以前父亲的朝中同僚。他见到我既惊又喜,向先皇禀奏了此事,先皇念我父亲一代忠良,又见我与太子年纪差不多,便留我在宫中作了太子伴读。”陆君涵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当年的太子?岂不就是现在墨邑的皇帝?我暗自思量,怪不得他说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太子登基后,他想必是受到了重用,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对他坦承。先不说冠玉夫人这名号是否会置我于险地,单是我身上中的毒就已是个麻烦事。我只带了三粒“噬虫蛊”解药,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陆君涵并不想我死,或许便能籍此留下信号给裴湛蓝。
  心意一定,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君涵,你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易事,这六年来必是吃了很多苦。”我吸了口气,“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墨邑,因为我…”
  车窗忽然被轻敲了三下,陆君涵打断我的话:“玉瓷,我要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一会,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有什么话到时再慢慢说。”
  说罢从车侧固定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我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后缩去:“我不喝。”
  他轻笑:“还是这么不听话。”声音温柔得一如当年哄我开心一般,但他的手已扳起我的下巴,微一用力,将水灌进我的嘴里。
  意识渐渐散去,我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睡。




60

60、人生如梦亦如幻(三) 。。。 
 
 
  我每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睡中,唯一清醒的时候便是进餐。陆君涵很谨慎,每日的餐食都是他亲手喂我吃下。他在我身上所下的药也非寻常迷药,而是能压制功力的特殊药物。我在清醒时曾暗自试过,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也就是说,我最擅长的逃跑轻功是完全使不上了。如今我便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无异。
  因为整日昏睡,我不清楚从我被掳到现在到底过了多少天,只觉得马车似乎从未停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早已出了夏都,而很显然,守城的侍卫并未查出我。
  ………
  方街一处宅院。
  “启禀大人,此户人家在五日前就大门紧闭,不见有人进出。邻居觉得奇怪,曾来敲门但无人回应。我等已彻底搜查过,院内并无可疑。据邻居说,这家人只有兄妹两个,半年前搬来的,说是从域外来都做茶叶生意,平日中并无异状。”侍卫躬身禀报。
  裴湛蓝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所用之物并非寻常,比之一般民宅奢华不少。五日前?不正是她失踪后的第二天?难道…他猛地转过身,吩咐道:“你们分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追,盘查出城的车马。若有任何可疑人物马上扣留。”
  侍卫领命起身,裴湛蓝忽又叫住他:“除了相貌,留意是否有一根带有如意配饰的玉簪。”侍卫颔首称是,快步而去。
  错了,都错了。他一直以为掳她的人目的是要挟,是以这几日搜查的对象一直针对夏都城内。城门虽然加强了盘查,她却极有可能被易了容,从而骗过了守门侍卫,早在几日前就被带出了城。
  他一拳砸在梨木桌上,只盼,一切还来得及。
  ………
  我醒了睡,睡了醒,只觉这几日是我人生最漫长难捱的日子。
  这几日我吃得越来越少,陆君涵问起,我只道成日只是睡,实在吃不下。许是见我神情萎顿,他便未再迫我。
  因为吃得少,迷药的效果多少减弱了点,我每日清醒的时候多了些。但即便清醒,我也不敢睁眼。陆君涵不在车里的时候,那个冷面汉子便会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好在我听力好于常人,清醒时便凝神细听马车外的动静,逐渐发现,这一队至少有三辆马车,除了陆君涵,还有两位品级不低的男子和不少侍从,似乎还有个女子。而其中一人,官位必在陆君涵之上,因为我曾听陆君涵称他“公子”。
  这个“公子”会是谁呢?难道陆君涵这一趟主要是陪他前来,掳我只不过是顺手?我思来想去,实在摸不着头绪。我曾试探着问陆君涵现在官居何职,想籍此推敲,他却神神秘秘地说等我到了墨邑就知道了。我无计可施,只得强自忍耐。
  这天,陆君涵看着我进食后复又昏睡过去,便离开了马车。意外的,那个冷面汉子并没有来。
  我一骨碌坐起来,轻轻挪到窗户边,揭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
  陆君涵骑在马上,走在马车前方,另有七八个平民打扮的人围护在前方的马车周围。我看了一下路边景物,古木荒石,并不见来往路人,似乎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所在。
  马车忽然停住了,我赶忙放下车帘,躺回榻上。片刻后,窗外忽然响起了兵刃相交的声响和惨叫声。
  我呼吸一滞,再也顾不得掩藏,扑到窗边挑起车帘,车外已是另一番血腥杀戮的景象。几十个山贼打扮的人将前面两辆马车团团围住,将马车边的侍卫逼到了死角。
  那些侍卫皆是高手,但这群山贼武功显然不弱,且人数众多,双方陷入了一场殊死拼杀。
  极诡异的,山贼好像知道马车里乘坐何人,所有人手都集攻前两辆马车,我这辆马车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马上溜下马车,将身子紧紧贴在车壁上,溜向车尾。
  前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突然惊觉,陆君涵去了哪里?我好像没有看到他。我心一紧,他不会出事吧?虽然明知赶快离开才是明智,但毕竟是儿时青梅竹马的玩伴,心中终是不忍。我跺了下脚,一咬牙,转身从车后往前方两辆马车边潜去。
  此时两拨人的拼杀已见分晓,半数以上的侍卫都已被斩杀,余下的几个已是遍体鳞伤,但仍一步也不肯离开马车。
  此时青影一闪,一个侍卫高叫:“陆大人,保护公子!”我一喜,他没事。话音未落,却见白光一闪,那名侍卫已然身首异处。
  我的视线被马车遮挡,看不清是谁斩杀了那名侍卫,只觉马车摇晃了一下,似是有人跃入了车内。
  我赶忙从将脸紧贴车壁,只听车厢内一个年轻的声音急问:“外面情况如何?刺客是何来路?”
  “陛下,张大人已被害。眼下看来,情况极是不妙。”一个森冷的声音回道,正是陆君涵。
  “怎么会这样?”那个年轻的声音焦虑起来,“到底是何方贼子?竟如此大胆?难道…是咱们暴露了行踪,这帮人乃靳国安排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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