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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玉冠天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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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这少女自然是荣宝的妹妹。靳廷言出即行,宫宴后便将他妹妹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我伸手扶起她,她却不肯起来,只是不住流泪。我微感诧异,温声询问。她踌躇了半晌,方才说出原委。
  范芷娣被关入冷宫后精神一直在崩溃的边缘,整个人恍恍惚惚,逐渐连进食都少了,眼见着是快不行了。荣宝的妹妹毕竟伺候了她不短日子,眼见旧主危在旦夕,心中终是不忍,忍不住便说了出来。
  她跪在我脚前哭道:“我知道范…身犯重罪,但她肚子里毕竟还有个孩子呀,已经九个月了。夫人,您是菩萨心肠。奴婢只求您能劝劝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荣宝早在她开口提到范芷娣时就已经要扯她离开,被我喝住。我听她说完,伸手扶了她起来,温声道:“谢谢你今日告诉我,这事本就是我想知道的。”说罢我淡淡扫了荣宝一眼,他何等机灵,早已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
  我又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且放心。既然出来了,就要放下过去好好开始新的生活。”说罢命人取了一包银两,荣宝和他妹子齐齐推拒,被我眼一瞪方才千恩万谢地收下。
  荣宝领了他妹子出去,我唤住他:“今日的事,你不许再责备你妹妹。”
  荣宝点点头:“夫人都这么说了,我自是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夫人还是莫要…”
  “我自有分寸。”我截断他的话,“回去替我谢谢皇上。”
  荣宝忙点头应是,这才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梅影进进出出几次,拿着清单请示我。我心不在焉,她念叨了几句,撇着嘴走了。
  “想什么呢?”裴湛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我跳起来:“你回来啦!”
  他眉毛一挑:“进来半天了,刚被你注意到。”
  我讪讪一笑,服侍他换下朝服,丫鬟端了水盆进来,我无比热情地亲自伺候他净手洗脸。
  一切收拾妥当,丫鬟上了热茶,裴湛蓝在桌边坐下,悠然品了一口茶,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撇撇嘴:“没事就不能伺候你了?”
  他斜睨我一眼,随即摇摇头:“‘无事献殷勤’?这不是你的作风。”
  我干笑了两声:“其实吧,还真有个事。”凑近他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裴湛蓝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待我说完,他盯着我:“瓷儿,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我挠挠头:“这不重要。我只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不该成为陪葬。”
  裴湛蓝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皇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他就算来到这世上,生机也是微乎其微。”
  “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我不是不明白。”我咬了下嘴唇,“所以我才想到那个法子,既可以救了那孩子,又可以让皇家以为后患已除,岂不是两全其美?”
  裴湛蓝端起茶,淡淡道:“此事牵连太大,我不能答应你。”
  我伸手摇着他的胳膊:“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严重,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我们可以重新给他一个身世,让他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死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我皱起眉;“还是,你也跟他们一样,变得残忍到只知道杀人封口?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被剥夺生存的权利。我们当初也有过宝宝,作为母亲却保护不了自己孩子的那种痛苦,我能体会。”说到后来,我已眼圈泛红。
  裴湛蓝一言不发,伸手把我搅到怀里。我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你同意了?”
  他没有反应,我从他怀里抬起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就依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拜托了…”
  在我软磨硬泡下,裴湛蓝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道:“瓷儿,我觉得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我大喜,知道他已是答应了,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最有爱心,最善良,最疼我…”
  他板着脸点了我一下:“少灌迷糊汤了。这孩子如何安顿你可想好了?”
  我笑得像只狐狸:“放心吧,早有着落了。”裴湛蓝见了我贼兮兮的笑容,不由轻叹即将被算计的那位可怜人。
  有了裴湛蓝的支持,此事无异于已成功了一半。然而首当其冲的,是要确保孩子的顺利降生,这一切,全取决于一个人。
  我托人带话给荣宝,让他设法私下安排我见范芷娣一面。
  虽然已在前世很多电视剧和书籍中看过关于冷宫的描写,但当我真正踏进冷宫的大门时,还是被那笼罩的阴森凄冷之气激得打了个寒战。
  领路的小太监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摆摆手,示意继续走。一排低矮透风的小房子里,时不时传出如癫似痴的女子悲声。小太监引着我一直走到尽头,在一扇破败的院门前停了下来,躬身对我道:“夫人,就是这里了。我在外面候着,您有事出声唤我便是。”
  我点点头,抬步迈进院门。杂草丛生的小院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屋前,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衣襟,挺着与其单薄身材极为不符的肚腹,面容憔悴,赫然便是当年位及皇后,显赫一时的范芷娣。
  我见了这幅情景,心头百感交集。范家害死欢乐之家,我本对其恨之入骨。到了今日,范家一众均已伏法,唯一活着的范芷娣,境遇亦是生不如死。然而我却毫无大仇得报后的喜悦,只觉浓重的厌倦和疲惫。
  听到脚步声,范芷娣缓缓抬起头,见到来人,眼神猛地亮了起来,憎恨、恐惧、厌恶。。。各种情绪交杂,她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腹前,恨声道:“你来干什么?示威吗?还是还嫌我不够惨?”
  我看着她护在腹前的双手,心里有了数,淡淡道:“成王败寇,这是游戏规则。今日若输的人是我,下场只怕会比你惨上百倍。”
  她咬紧嘴唇,狠狠地盯着我。
  我看着她,平静地问:“你可愿把孩子生下来?”
  范芷娣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惶,身子不自觉地向后缩去,尖声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你若想要这个孩子,就要好好吃饭,养壮身体,才能让他顺利降生。”
  她怔住,恍恍惚惚道:“降生?你们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么?”随即摇了摇头,脸上带出一抹凄惨的笑,“这个天下哪里会有他的容身之地,就算生下来也是死路一条罢了。”
  “如果你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听闻此言,范芷娣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颤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淡淡道:“我会给他重新安排一个身世,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也许他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但至少他会有一个安稳平乐的人生。”
  范芷娣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琢磨我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的事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我转过身,向外走了两步,背后传来隐含期待的声音:“这是他的意思么?”
  我沉默了一瞬,没有回头:“是的。”
  走出院门,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藉此吐出胸中的积郁,随即快步向外走去,只想早点离开这囚禁了无数怨女幽魂的凄楚之地。
  冷宫外,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树下,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漏在他身上,凝成斑驳的光晕。那双凝视着我的墨眸,却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我心中一热,几乎小跑着到了他身前,顾不得身边的小太监,将头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几下,他身上缭缠的淡淡幽香,似乎有种让人安宁的魔力。我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半晌,才抬起头对上那双温如玉的眸子。
  “回家吧。”眸子里盛上了眷宠。
  我用力点点头:“回家。”
  午后的阳光洒照着相依的背影,挽手漫步在绿莺初绽的路上。地上两抹影子交缠、重叠、拉长,朝相依,暮相守,不止不休。




57

57、朝如晨露暮如霞 。。。 
 
 
  十五天后,范芷娣在冷宫中产下一子,因身体赢弱,孩子生下来不久便断了气。七日后,范芷娣引鸠自尽。
  贤青王府。
  一贯风雅倜傥的贤青王靳宇此时僵硬地弓着左臂,在他怀里,一个白嫩的小婴儿睁着乌溜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交友不慎啊。”靳宇摇头哀叹。
  我边伸指逗弄着小婴儿,边笑嘻嘻地道:“靳大哥,你潇洒了这么多年,也该尝试下当爹的感觉了。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这个新身份的。”
  “说得这么好听,你自己怎么不试试?”靳宇板着脸。
  “正在努力,努力呢。”我笑得无比坦荡。
  “裴兄,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忍耐力。”靳宇看向裴湛蓝的目光中带着深切的同情。
  裴湛蓝含笑未语,腻宠地看着我和小婴儿玩得不亦乐乎。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给他起个名字?”我抬头看向两人。
  裴湛蓝道:“既然他以后要跟着王爷,便请王爷赐名吧。”
  靳宇沉吟片刻:“今年是龙年,就叫‘辰翌’吧。”
  我拍手赞道:“‘有希望的明天’?这个名字好!”说罢低头对小婴儿笑道:“你就是辰翌,辰翌就是你,知不知道?”
  小婴儿“咿呀”了几声,大眼忽闪,似乎是对新名字的回应。伴随着这个名字,眼前的小生命即将展开他全新的人生。
  ………
  随着婚期渐近,裴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每日里前来送礼道贺的贵妇千金不断,我和她们并不熟识,也实在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一开始还勉为其难地出去应付,后来干脆装作身体抱恙,将访客全丢给了小穆和梅影去招呼,我反倒成了全府最清闲的一个。
  忙里偷闲的日子,我得空便跑出去找丽君或赵大哥闲聊,有时也会去看看看丁风雷一家。丁乔已经是个俊朗的半大小子了,然而对于我便是冠玉夫人这个“事实”一直难以接受。
  我偶尔也会去街上逛逛,或坐在茶楼里听说书人津津有味地讲上一段草根丞相和冠玉夫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听着说书人描述着裴湛蓝的铮铮铁骨和一腔痴情,心里又是骄傲又是欢喜,忍不住地捂嘴偷乐。旁人哪里想得到,身边这个素衣打扮的女子便会是说书人口中那扬名天下的冠玉夫人。而我,则相当享受这种低调无拘束的生活。
  与裴湛蓝的感情自是坚如磐石,他对我宠爱有加,除了特别忙碌难得有时间陪我外,其他方面,套一句周明星的话:“他满足了我对男人的一切幻想。”并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铭九和裴湛蓝依然很少交谈,但彼此间却有一种不用言喻的默契。外有不败将军,内有睿智丞相,靳国国威震天下,主动示好结交的邻国无数。
  苍啸天和婉瑜的婚礼也定在同天和我们一起进行,婉瑜整日里忙着绣嫁衣,无暇陪我闲玩。而我当日在金殿上号称绣工一流,其实连线都不会穿,为此没少被苍啸天讥讽。
  金淳伤好后便回了军营,难得来看我一次。我暗示他抓紧向小穆提亲,他却坚持等我成亲以后再考虑。我转念一想,反正我和裴湛蓝的婚事就在眼前,他拖也拖不了几日,而且眼见这小子对小穆的态度虽仍有些拘谨,但眼神里已少了疏离,多了几分爱怜,心中最后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一时间,生活似乎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日日盈满的全是幸福、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
  后来回想起来,我总结了两点:一、生活就像是坐过山车,跌宕起伏,难以预测。你永远不知道高点后衔接的是俯冲还是平稳的前行。二、美好梦想的实现往往需要付出极惨痛的代价,当我们以为做得已经足够了,其实不过刚刚是个开端。
  这日,我馋虫大动,趁梅影没留意,从府中溜了出来,命车夫驾车一路到了同和居。
  我上了二楼,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点了招牌菜醋鱼,又要了壶茶,一个人大嚼起来。
  此时已近午饭时分,酒楼里几乎满座,我想着自己一人独占张桌子多少有些碍眼,便加快了速度打算早点吃完给别人腾地。也许是第六感作祟,我总觉似乎有人在看我,扫视四周,食客们都在三三两两的吃饭闲聊,不禁暗笑自己多心。
  吃完饭结过帐,我起身向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便被一个中年汉子拦住:“姑娘,我家公子请你去楼上雅间一叙。”
  我一愣,自从湛蓝在朝中为官后,我还从未遇到有人敢横路拦截。然而看那个汉子的衣着神态,绝非地痞之流。难道是偶遇了哪位朝中大臣?可如果是朝中人,又怎会叫我“姑娘”而非“夫人”?
  见我迟疑,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我眼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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